嘴唇分开之后,掐在傅清衍下巴上的手缓缓上移,大拇指轻轻拭上他的下唇,来回摩挲。
一个漫长的深吻过后,傅清衍还在喘着粗气,就又被如此逗弄,不满的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被无视后起了坏心思,往前“啊呜”一口,将那截不老实的指尖含在了嘴里。
季云川呼吸一滞,猛地按住他的肩膀。
傅清衍要的就是他这个反应,挑衅似的抬眼看了下他,舌尖开始不住地围着口中的指腹打转。
季云川起身想把手收回来,也被他一把拽住,死死地攥住手腕。
“乖,别闹了。”
季云川深呼吸,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有些低哑。
傅清衍摇头,依旧不松口。
没有办法,季云川只能再次俯身,在他耳边轻声承认:“松口,我有反应了。”
傅清衍眸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紧随其后的是慢慢的得意。
最后轻嘬了一口指尖,张嘴放他离开,眼神却似有若无地瞟向他两腿之间。
“今晚别锁房门了好不好?”
季云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傅清衍撑起身:“我哄一一睡着就过去找你。”
季云川从鼻腔发出一声“嗯”,矜持地点了点头。
傅清衍勾唇,笑得灿烂,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守身如玉呢。”
他还在记恨第一天晚上被锁在门外的事。
季云川面色不改:“你都这么勾引我了,我要是再守身如玉,岂不是都不算男人了?”
“那这个世界上可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算不算男人了。”
“是吗?”季云川微微挑眉,“六年不见,就不怕我雄风不再?”
傅清衍伸手,用食指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
“在不在,今晚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在车上视线交缠,眼神拉丝,都在期待着待会儿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但太美好地期盼往往事与愿违,一下车,两人就被急火火跑来开门的山豹告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傅一一发烧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烧了?”
傅清衍鞋都来不及换,风风火火地就往楼上跑。
季云川跟在他身后,也是满脸急切。
“这几天降温,是不是着凉了?”
“晚上您刚走那会儿小少爷就喊冷,刚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地暖温度开低了,后来摸了下他的额头才发现是发烧了。”
山豹很是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早点注意到小少爷的状态。
傅清衍闻言,脚步更快了:“医生到了没有?”
“林医生已经在里面了。”
说话间,几人就到了主卧门外,不管刚才跑得多着急,到了主卧门前,傅清衍还是先镇静了下心神,才将门推开。
房间里除了私人医生,还围了一大圈保镖跟佣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焦急,看见傅清衍进来,更是慌忙低头,紧张地喊了句:“先生。”
先生对小少爷的重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之前小少爷只是在花园玩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手上磕破了点皮,先生就把那个陪他的保镖直接赶出了老宅,这次小少爷烧的这么严重,他们的下场岂不是会比那个保镖更惨?
一时间人人自危起来。
傅清衍此时眉峰紧蹙,满心满眼都是躺在床上的傅一一,压根没心情理别人,很是敷衍地摆了摆手,直接走到医生身边。
“一一现在怎么样了?”
林医生不断帮傅一一擦拭着身体,回话的时候动作也没停:“小少爷看症状应该是流感,温度现在有点高,我只能先给他配点退烧药,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现在最好是去医院抽血化验,看看是细菌感染还是病毒感染再对症下药。”
“好,没问题。”
医生面前,就算是傅清衍也得乖乖听话,马上安排山豹去备车。
山豹动作也很快,两分钟不到就用对讲传话给楼上的保镖,车备好了。
“先生,我抱小少爷下去吧。”
跟山豹传话的保镖也是一直跟在傅一一身边的人,此时主动上前。
傅清衍刚想点头,让他去抱,季云川上前一步:“不用了,我来就好。”
说着,也不顾傅清衍的意见,直接弯腰将傅一一抱了起来。
屋内几个保镖都没想到会有雇主亲自上手,一时有些微怔,直到季云川喊“前面带路”才一个个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赶紧四散开来,开门的开门,带路的带路。
楼下。
因为傅一一现在的状态只能躺着,山豹特意准备了一辆房车。
季云川上车,傅清衍紧随其后,两人小心翼翼地把一一放在提前收拾好的床铺上,立刻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也知道现在情况不一般,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油门几乎踩到了底,原本需要半小时的路程走了二十分钟不到,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医院楼下。
他们来的这家私立医院有傅家的股份,傅清衍刚才在路上提前打过电话,他们的车一到,一一就被医护人员移到了转运床上,直接开始挨个做检查,就连当天值班的主任也被叫了过来,严阵以待。
钞能力发动,短短十分钟之后,傅一一的验血报告就递到了主任手里。
看完报告,主任先松了口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告诉傅清衍:“傅总不用担心,小少爷只是有些轻微的细菌感染,不算严重,我开些药今晚输完液应该就会好了。”
听值班主任都这么说了,傅清衍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好,那就麻烦您了。”
主任点点头,去开药了。
傅清衍看着病床上小脸红通通,病恹恹的一一,心痛的不得了。
“都怪我,没有早点注意到他不舒服。”
季云川看着一一这副小可怜的样子也心疼,但还是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生病的事谁能说得准,你别太自责。”
傅清衍向后靠近他的怀里。
“我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
季云川捂住他的嘴:“别胡说。”
过了会,慢慢将手松开:“医生不是说了吗,一一输完液就会好了。”
输液的护士来的很快,动作麻利地将针头扎进傅一一手背,三两下固定好针柄,起身调了下输液管流速,又在最上方夹上一个报警器,才收起工具转身。
“哪位是傅一一小朋友的父亲?”
“我是他爹地。”
“我是他爸爸。”
两道异口同声的应答让护士小姐呆了片刻。
好在医院里上班的人总是见多识广的,很快调整好表情,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二位家长,小朋友的第一瓶药水大概要滴五十分钟左右,药液快没有的时候报警器会响,那个时候家长就可以按呼叫铃叫我们来换药了。”
“好的,我们知道了,谢谢。”
“辛苦了。”
亲人生病在医院里时,家属对医护人员的尊重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两人相继起身,送护士小姐离开。
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一滴落下,季云川第一次感觉五十分钟这么漫长。
时间已近深夜,心情焦虑加上熬夜,床边的傅清衍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揉捏眉心。
“头疼吗?”
季云川摸摸他的头发。
傅清衍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傅一一,艰难点头:“有一点。”
“你精神太紧张了,”季云川双手帮他轻轻按压太阳穴,并建议:“一一这儿有我,你去旁边陪护床上歇会儿吧。”
一一还神志不清的在床上躺着,傅清衍当然是拒绝。
“我不要。”
季云川知道他的倔脾气,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帮他按摩。
好在又过了十几分钟,第一瓶药水打完,护士来换药的时候顺便测了□□温,然后惊喜地告诉他们:“小朋友已经退烧了。”
“真的?!”
傅清衍赶紧上前摸了摸一一的额头,又将手放在自己额上做对比,果然已经恢复了正常温度。
两人都重重松了一口气。
季云川:“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护士小姐收起温度计:“这个说不好,现在这么晚了,小朋友可能是睡着了。”
季云川点点头,表示理解:“麻烦您了。”
护士小姐再次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季云川再次开口劝傅清衍去休息。
“护士的话你也听到了,一一现在已经退烧了,现在只是睡着了而已,我守着他,待会儿人要是醒了我马上叫你,你先去睡会儿好不好?”
季云川轻轻抚上他的眉心,语气轻柔地与他商量。
“我……”
傅清衍还想摇头,季云川这次没给他说不的机会,直接佯装不开心蹙眉道:“一一还在床上躺着,你要是再倒下了,我一个人怎么照顾你们两个?”
傅清衍抿唇,沉默了片刻,终于点头:“那好吧,可是一一要是醒了你一定要马上叫我,还有要是你累了,也一定要叫我,我换你。”
“知道了知道了,”季云川推着他到陪护床上躺下:“你以前可没这么唠叨。”
傅清衍斜睨了他一眼:“以前我还没有一一呢。”
“好好好,知道了,儿子最重要。”
季云川笑着帮他盖上被子:“乖,睡吧,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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