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玉很是惊讶,问:“兽庙?”
“对呀。”吴聚墨应声道。
“里面供奉的是野兽吗?”苏小玉瞪大眼睛,满脸好奇。
“嗯。”吴聚墨简单地回答。
苏小玉想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发现根本冷静不下来。
要说提到兽庙,她第一时间会想起什么,那就是野神。
那种被人们供奉起来的野兽,长期吸食香火,就会变成精怪。
苏小玉不知道为什么吴聚墨的村子会建一座兽庙,不过现在看来那个地方必须去一趟了。
苏小玉说:“哥,那座兽庙在哪呀?我想去看看。”
吴聚墨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不像中午那么热了,于是就说:“我带你去吧。”
两人出门之后就往村子南边走。
一路上,苏小玉的心都被好奇填满,脑海中不断想象着那座神秘兽庙的模样。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之后,苏小玉看到了那座兽庙。
庙的规模并不大,只有不到一百平方,可是怪就怪在居然没有血气。
兽庙的顶上除了白光之外并没有其他颜色,这和苏小玉的预期很不相符。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兽庙外面的布置,很简单的竹子和石子路。
院子中间有一棵枯死的柏树,应该是从外地迁回来种上的。
可是人挪活,树挪死。
经过移动之后的树木,除非是在幼苗时期,否则很难成活。
眼前的这棵柏树也不例外。
苏小玉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兽庙的门。
里面什么都有,有野鸡,野兔,青蛙,狼,甚至还有鹿和熊。
这些动物的雕像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苏小玉忍不住好奇,问吴聚墨:“哥,你们村为什么要建一座兽庙呢?”
吴聚墨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那是很早之前了,村子里面有旱灾......”
苏小玉也不等吴聚墨继续讲,把手放在兽庙里面的雕像上。
她看到了兽庙的由来。
那是一场极其严重的旱灾,即便苏小玉感受到的光热可能只是其中的二分之一,还是感觉到又闷又热。
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土地干裂,庄稼枯萎,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死寂。
旱灾来到之后,村子里面的道路上就看不见人了。
每家每户都在家里休息,白天不出去,晚上才稍微活动一下身体。
剩下的时间就躺在床上,要是动得多了又要饿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旱灾要持续多久,粮食肯定是一点一点吃。
甚至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是用眼神,对方实在理解不了才会说话。
就算是说上一两句也很累。
村子里面只有孩子和老人有时候会出门。
孩子出门是因为生性好动,实在耐不住寂寞。
就比如小涛,他充满活力,总是渴望着能在外面的世界找到一些新奇的事物。
老人出门就带着一份大无畏精神了。
家里面余粮不多的老人,就会选择出门,说是去看看老朋友,其实是想晒死在路上。
儿女这个时候会象征性地劝两三回,实在拦不住也就让老人出门了。
毕竟,在那样特殊的时刻,每个人都清楚生存的艰难。
有一天,小涛出去在一个山洞里面找到了一只野兔,他高高兴兴把兔子提回了家。
刚进门妈妈就埋怨道:“小涛,我不是给你说了天热不要在外面跑吗?你要是热坏了又要喝水了。咱家水可没有多少了。”
可是正想着怎么教训小涛的妈妈看到了野兔,咽了口唾液。
她上前抱住小涛,问:“小涛,你给妈说这兔子是从哪来的?”
小涛很是得意,举起兔子说:“这是我在山洞里面找到的。”
听到有吃的了,一直在床上躺着睡觉的爸爸也走了出来。
他上前拿着兔子闻了闻,居然没有腥味。
这时兔子已经完全醒过来了,开始扑腾起来。
爸爸抓住兔子,摸了摸小涛的头,说:“好小子,你真是咱家的大福星。今天咱们一家三口吃兔肉。”
最开始爸爸是想把兔子烤熟的,可是害怕烧烤的过程中被邻居闻到了,于是就选择稍微保险一点的炖兔子。
大锅炖好之后,三个人好好吃了一顿。
这是近两个月以来他们第一次吃饱饭。
吃完之后,爸爸问小涛:“儿子,你这兔子是在哪找到的?”
“在一个山洞里面。”
“咱们村那个封掉的山洞?”
“嗯,里面不光有兔子,还有野鸡,狼,鹿和熊。”
爸爸笑了出来,还以为小涛是在吹牛呢。
他也不揭穿,就跟着小涛去山洞里面看了。
结果却出人意料,原来小涛说的都是真的。
山洞里面还下着雪,正是因为山洞里面的气候像是冬天,这些动物遇到旱灾之后才会选择在山洞里面冬眠。
要说其中好几种动物应该是不需要冬眠的。
可能是因为外面没有一点食物,这些动物被迫适应环境了吧。
爸爸和小涛拿着桶,装了一桶雪花,一桶小动物,有野鸡也有野兔。
小涛一家就这样在旱灾之年有水源也有充足的食物。
可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小涛一家每天都烧锅做饭也很快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注意。
在友好的逼问之下,小涛一家只好说出了山洞的位置。
村民们蜂拥而至,把那些动物吃了,把雪花烧成水才扛过了旱灾。
旱灾过去之后连着下了三天的雨。
村民看见旱灾过去了,心里很过意不去。
他们给修了一座寺庙纪念这些动物,供奉着它们。
也就是苏小玉眼前这座兽庙。
苏小玉刚想给兽庙里面的动物们上一炷香,却听见外面有一个女人的哭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死得好冤呀。”
苏小玉和吴聚墨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们赶紧走出兽庙,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朝着他们跑来,满脸泪痕,神情悲痛欲绝。
“大嫂,这是怎么了?”吴聚墨上前问道。
女人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地说:“我的孩子……他昨天去山上玩,就再也没回来。我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
苏小玉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安慰着女人:“大嫂,您先别着急,我们一起帮您找。”
吴聚墨却拉苏小玉走到一边,说:“你不要管这件事了。这人已经疯了。她孩子三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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