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被摄取的记忆能请你帮我恢复一下吗?”楚辞想不通谁会想要他的记忆,按道理他不是最无关轻重的人吗,要不是出身好,又认识一个月生。
要用一句话概括他的能力的话,那大概只能是:
君子报仇,十年十年又十年……
看到楚辞好像被说中了心里话似的露出尴尬的神色,月生不免怀疑难道摄取记忆的同时还能将脑子一同摄取了吗。
“没什么重要的。”主要是被封存了,总有想起来的时候。
她一向尊重事物规律,打破事物原本走向和她的追求相悖。
可笑的是,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弥补她打破了规律的后果。
楚辞也觉得他的记忆挺连贯的,应该没多少记忆被摄取,大概月生也是嫌弃没什么重要的,不想白忙一通,也不再纠结。
“那你能给我说说为什么那些人都不记得我了吗?”其实……
和她待习惯了,倒是挺轻松的,他这么想着。
“他们忘记了你,并不……”由低到高的敲门声响起,月生扭头看向门口:“进。”
“老大,我来送茶。”兔子主要是来看人的,还活着就行。
楚辞不懂茶,却觉得这喝的未免太勤了。
月生喝了口茶,看向一边等着夸奖般的萝卜兔:“这茶……不是你泡的吧。”
“嘿嘿,是白辞泡的。白辞来了在楼下打扫呢,还让蒋匠人把木板换了。”萝卜兔很喜欢白辞,声音里满是雀跃。
他本来都想要联系白辞来给老大按摩,缓解因为没有睡觉引起的头疼,但也许真的是心有灵犀,它还没有联系,白辞就来了。
看了一眼坐在它老大旁边只会喝茶的楚辞,不免开始比较,然后得出一个中肯的名词作为形容词:花瓶。
啊……突然想起这个花瓶今天好像还没有吃饭,他出门买的东西放厨房被忘记得一干二净。
“嗯……老大,是将中午给他买的午饭拿过来,还是等一会儿一起吃白辞带来的晚饭?”
月生看向楚辞,无声询问。
“过会儿一起吃吧。”离晚饭时间没多久了。
上过学的困死鬼都知道,早上饿的时候是真的饿,但挨过了那一阵就没什么感觉了。
倒是看到月生刚喝了一口就能知道不是萝卜兔泡的茶。
抱着我倒是要看看能有多与众不同的想法,随即喝了一口,但也许是喝的太快,于是喝了一口又一口。
他真的觉得好像和今天早上萝卜兔泡的也没什么区别。
这感觉很客观,他能保证没有掺杂半点情绪因素。
又不信邪的仔细品了几口,还是没尝出什么不同,一杯茶都喝完了。
都喝出情绪来了,也没尝出和萝卜兔泡的有什么不同。
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因为喝了几口茶,现在肉眼可见心情不错的月生,觉得可能带了情绪喝茶的人可能是她,所以才觉出不同。
“他怎么还打扫卫生上了,本身就有些洁癖,你让他回房间洗个澡然后就来二楼书房找我,有礼物送他。”想了想她们之后应该会有挺长一段时间会在这里度过,又接着道:
“你找薛瓷商量一下是否愿意将楼下打扫一下,当做她这次请求的费用了。另外再招聘两个普通人以后负责采买和打扫吧。”
“好的,老大!”兔子答应一声,就窜的不见踪影了。
这是楚辞第一次见月生有这么多话,在他那些感觉很久远的记忆里,她一直不是一个擅长聊天的人。
原来不是不擅长,只是不是对于他。
粗心得连她自己都过的粗糙无比,更不要说去关心那些别人的,如打扫卫生和洁癖这样的小事。
他倒是有些好奇是怎样一个美人,能让她跟改了性似的。
“白辞,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和她一起长大,除了那个玖一,他还未见过她对谁这么上过心。
“他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人,同他认识许久,早在你还在源城时就熟识。待会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楚辞无所谓的转着手中的杯子:“也没有很想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他以为她认识的人,他全都知道呢,从小他就跟在她身边,他认识的她不一定见到,她见到的却肯定是他知道的。
一刻钟左右就听到门响了,“进来吧。”月生还往门那边招了招手,示意来人坐在她旁边。
楚辞早在萝卜兔离开后就回到了自己一开始坐的地方。
看着那叫什么白辞的没有半点推辞的坐在她旁边,在白辞走过来的过程中,楚辞也完全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
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个花瓶。
整一个白幼瘦,穿着宽大的T恤,要不是坐下时T恤往上爬,让他看见了里面的运动裤,他还以为对方就没有穿裤子呢。
毕竟从门口走过来的途中,只能看到宽大的T恤里随着走路晃荡着的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头发擦到半干,踩着拖鞋就进来了,身上气质和月生有三分相似。
说不出是哪三分,可能是同样给人一种缓慢的感觉吧。
白辞刚坐下,月生就自发的将他肩上搭着的毛巾拿起顺手给他擦起了头发,一边带着少有的惊讶语气问:“洗这么快?”
“怕你等无聊了。”可能是相处得久了,他们甚至说话都在一个频率上,还都是一个调。
可楚辞转念一想,他同月生也算是从小相识,几百上千万年的交情,也不算短的时间。
但他就是学不会他们这不疾不徐的语气。
“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在,要不你们先聊,我待会再来?”白辞好像才看见背对着门口的沙发上坐着的楚辞。
“没事,不算客人。”月生拉起白辞的一只手,是还带着些水汽的温润。
“需要我重新换一身衣服吗?”
楚辞想说些什么,却插不进半句话,哪怕想说离开都没办法,他从未想过月生会在外面养人。
可白辞和月生的一举一动根本算不上清白。
不对,这关他什么事儿,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刚刚怎么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心闷。
“不用,怎么舒适怎么穿。”
白辞伸长胳膊给月生按摩头部,月生干脆搂起白辞的腰,将人放她腿上坐着。
白辞愣了一下,回头看了楚辞一眼,轻轻推了月生的肩,又继续给月生按摩,这个高度省了他抬胳膊的力气。
楚辞冷静下来后有些想要忙碌起来,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尴尬,甚至有点担心会不会看一场现场版的活春宫。
虽然有过被月生提去秦楼楚馆的经历,但也没有这么近啊。
源界执者只听命于源判,大多还直接成为伴侣。
楚辞没有想过以后的伴侣是什么样,却知晓源界的多为半神或妖魅,生命力顽强。
可能没什么优势,但就是能活。
活了那么久,很多已经看透俗事,用现在的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就叫做玩的花。
还约定俗成的不用负责,毕竟责任是生硬无趣的。
作为神官,做什么都责无旁贷。
那平时可不就该尽情娱乐吗,更何况半神孕育子嗣很难,也就没有约束。
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待久了,也受到些潜移默化的影响,身边的人大多,至少表面上都一夫一妻,相敬如宾。
见惯了如此,现在偶一看见这样的相处,尴尬的同时还有一些闷。
擅长说服自己的楚辞如是想着:
可能是孤家寡人久了。
“我下去帮忙吧。”说着就自顾自的站起身想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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