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冰硕的变化

叶牧眉头拧了下,看来被绑得很紧,想用蛮力挣脱,不可能。

于是乎,只得暂时作罢,视线打量周围。

他似乎被绑在坛场中央——八角形平台旁的青铜圆柱,放眼望去,整个坛场面呈八角,刚好形成一个八卦。

伫立八角的八根支撑顶端和地面的青铜圆柱各雕镂举手投足,姿态不一,或卧或趴或昂扬望天,无形流露神圣庄严的祥瑞神兽,且左右两面各有一道拱门。

叶牧在荷渡观察转述下得知,中央八角形平台与整间坛场,分毫不差,正好形成一个大八卦围绕小八卦的布局。

此外置于小八卦平台两侧各有一座大型长条黑色石柱,石柱上刻满密密麻麻复杂细致纹路,很像图腾,也很像咒文,格外给人一种瘆得慌的感受。

荷渡小小兔眉微拧,喃喃了句,“奇怪,偶怎么感觉石柱上的那些纹路,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在哪见过?”

荷渡毛茸茸兔耳不自觉动了动,一副陷入苦思冥想模样,“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冰硕一脸冷淡,盯着两座石柱一会儿后,抿着的唇瓣开口,说给叶牧听同时,也算是间接给荷渡解释,“《众生相》,石柱叫《众生相》,上面那些复杂纹路是殄文。”

荷渡一经冰硕提起,像突然想到什么般,夸张的拍了下爪爪,“啊!我想起来了。

难怪我会觉得那些纹路给我一种莫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荷渡下意识睁大眼睛,再细细看过两座黑色石柱上复杂似图腾,又似咒文的纹路后,才总算能确定的开口。

荷渡:“没错,上面刻的纹路的确是殄文。

所谓殄文,即是鬼话,也就是死人在用的语言,也是说给死人听的。”

荷渡话音刚落,接着说:“石柱上纹路确实是殄文没错,不过却又与现今地府所用殄文不大相同。”

叶牧:“怎么说?”

荷渡:“这些殄文,是比目前地府所用殄文,要来的古老很多的古殄文,而且很多字都已经过精进修改,以形成现在易写易懂(读)的状态。”

荷渡小小拧起兔眉,“石柱上的殄文好多都是我从未见过,也看不懂,遑论根本不会念。”

荷渡话音刚落,听来似乎有些挫败感。

叶牧:“冰硕你看得懂吗?”

冰硕:“上面大意写着《众生相》,有镇压,镇煞功效,一体两面,能压煞,镇一墓太平同时,也有使视者不得安宁的反效果。”

冰硕:“心存良善者,所见《众生相》,为单纯黑色石柱,同时无一丝变化。

反之,心存恶念者,所见《众生相》……”

叶牧顺着冰硕视线看向两座《众生相》之一,耳边传来他低沉带有磁性,如大提琴般有些厚实,给人一种内敛稳重,彷佛所讲出的话,天生便带有一种绝对可信,不用怀疑的声音。

“倘若为恶之人,所见《众生相》便是一座巨高,一人之身,长满许多面向,哭丧脸,惊恐脸,凶神恶煞脸,哭脸,悲脸,作恶多端脸等迥异面容。

而主面相则为神情严谨,整座为铜头铁额,八条手臂姿态各异,同时手持火炬,燃烧熊熊烈火,四脚半弯,四脚抬起,脚趾有九个。

面带恶煞,不怒自威,无形流露阴邪之气,名为《众生相》的青铜神像,亦叫《类佛像》。”

冰硕:“世间所有爱恨贪嗔痴,皆逃不过其法眼,若无定力,必会落得受祂所蛊惑,最终而死下场。”

随即,冰硕话锋一转,原本平静语气流露一丝冷漠,“可惜,现在不过是只纸老虎。”

冰硕眼底似闪过一丝轻蔑,可叶牧定睛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原有的冷淡平静,以及从容。

叶牧:“此话怎讲?”

冰硕瞅着《众生相》目光,微微瞇起,淡色唇瓣浅浅勾勒一丝冷意,“因为有我在,那枚《众生相》断不敢出来作乱,以免被我杀了。”

荷渡飞到主人肩上,眼露吃惊之余,忍不住小小‘吐嘈’了下,“艾/玛,偶怎么感觉自从冰硕进来这座古墓之后,整个人感觉变了不少,也生动了很多?”

叶牧一听,也深有同感,若说:进到古墓之前的冰硕,哪怕只是一枚安静的美男子(魄体),存在感却极强。

无时无刻,都是难以忽略的存在。

然而,进到古墓,探险一段时间后,现在的冰硕逐渐崭露一丝锋芒,存在感更甚。

尤其依情绪变化,让身为魄体的他显得更像人,也更加吸引眼球。

所以这座古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竟能使冰硕整个人逐渐发生变化?

从冷冰冰,面无表情,甚至对人事物相当冷漠无情,彷佛就算今天有谁死在他眼前,他也能面色不改,直接走过,不会产生一丝别样情绪的他,眼底彷佛有了几分温度,且话也稍稍变多,跟讲出让他惊诧到一时无法反应的话。

叶牧思及此,压根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因此,只得暂时作罢,将专注力摆回目前被动局势上。

齐悦、于谦扬等师生,以及阿扬被迫坐在一块块地砖砌成的地上,四肢被绑,挤成一团,就像被绑得结结实实,待等下锅水煮的粽子。

几名学生神色紧张,战战兢兢,因为有两名刘永同伙,正举枪看守他们,恫吓他们千万别轻举妄动,否则枪口没眼。

若‘不小心’打到谁身上,那就是他(她)倒霉,怪不得人…随之发出一抹令人反感又不适的呵呵冷笑。

简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怪事怪声等诡谲状态消停过后,得马上面对的竟是这种被威胁,不配合,一言不合,就有可能会被突突,死翘翘的场面,众人心中揣着惧意之余,实在很不甘,竟被如此威胁。

尤其其中一名共犯还是他们在校学生(同学),纵然事实摆在眼前,仍令人难以置信!

整个坛场布局摆设,跟被绑在坛场中央,八角形平台旁的青铜圆柱,加上后有冰硕荷渡详述《众生相》石柱等情形,不禁让叶牧下意识皱眉,心想:难不成,刘茹蓁是要将他当作‘祭品’?

视线同时看向站在不远处,自以为深情,一直望着张宇锋,即使白莲花人设不再,整个人形象忒糟糕,鼻孔还塞了纸巾,侧脸也因方才不小心撞到墓壁缘故,逐渐出现红肿瘀青,看起来忒辣眼,完全无法直视的刘茹蓁。

叶牧双眼逐渐凝聚起一股认真,理智冷静分析上线,朝刘永看去,同时不再掩饰自己已然清醒的事实。

毕竟,被动局势,是该发生改变了,众人不该被威胁下去,否则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叶牧:“所以,你冒充苗汪,是为杜绝一切突发状况发生——

因为真正苗汪,极有可能突然出现,进而破坏你们计划。

因此有两种解决方案,一是将他绑走,藏起来。

二则让他跟着你们一同下地倒斗,我说的没错吧!?”

众人一听,顺着声音传出方向看去,四肢同样被绑,已然清醒,双目炯炯有神,一副非常冷静分析判断模样的叶牧,映入众人眼帘。

于谦扬双眼闪过惊喜,下意识脱口出,“叶小牧,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于谦扬一直处于忧虑当中,担心他会一直昏迷不醒,现在见到发小清醒后,终于能安下心。

就连齐悦见到叶牧意识恢复后,原本从他被刘永手下袭击,导致昏迷不醒,眉头隆起便不曾抚平,加之众人逐一被缚,纵然他与于谦扬等人和几名盗墓贼历经一番搏斗反抗,却仍不敌手上带家伙的他们,甚至被他们强压来至这间,融合庄严又古怪,透出一股阴邪气息的坛场。

因此,即使齐悦身上多少带了点伤,抿直的嘴角也有一丝干涸血痕,不断试图寻找能解救大家,并制服几名盗墓贼的时机之余,内心却一直担忧仍昏迷不醒的叶牧,直至听到他声音,同时亲眼确认他睁眼清醒,皱紧的眉头才稍稍抚平。

“叶牧!”

张宇锋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能落下下来,不断喃喃自语:太好了。

王、林教授等人忧虑神情也明显缓和,也不自觉松了口气,终于能放心,若学生跟着他们来实习考古,最后却出事,到时他们真不知该如何向学校向家长交代,良心也会过不去,变成一道坎。

唯一见到叶牧睁眼清醒,意识清晰,丝毫无被绑住,而有任何害怕惊恐表情出现,反而异常冷静,甚至仍分析判断的刘茹蓁,则恶狠狠盯住他,像要剐了他般。

彷佛新仇加旧恨,新仇自然是将方才发生的一连串怪事,她会变成如今这副滑稽丑八怪样,全怪到他身上,旧恨则与张宇锋有关。

荷渡见刘茹蓁对主人目光非常不善,牠同样露出极为不快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像要将她身上盯烧出一个大洞,若眼神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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