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献祭,凶险镇墓兽

叶牧:“荷宝,现在是什么情况?”

丝毫不受全黑影响,在暗中依旧能清晰视物的荷渡,正打算转述周围环境给主人听时,一道道长明灯灯火逐一亮起,黑暗被驱散,很快墓室一切,尽收眼底。

原来旋转墓壁机关后,竟有空间。

这是一间规模相当大的密墓室,约有一个半足球场般大。

墓壁呈八面,八根圆柱支撑半圆墓顶,墓壁为纯白纹路,地为白砖,目光所及,皆是纯白一片。

八柱之上,悬挂巴掌大小,莲花状通体皆白的长明灯。

周围温度极低,若说密墓室之外的墓室,温度已相当低,温度达零度以下,那么密墓室内温度,更是比零度以下,更下降几度。

叶牧呼出的每口气,都能呼出白烟,异常寒冷,吸进的每口冷气,直达心肺,像会将五脏六腑冻住般。

尤其空气中,还弥漫一股诡谲,又淡淡檀香气味。

叶牧:“这里真冷。”

叶牧扫了白墓壁及绘了古代抽象龙图腾的白(地)砖一眼,视线便转向前方,那个格外吸引他注意的平台…

中央平台前有三个阶梯,平台上放置一口雕刻华丽复杂图腾纹路的透明冰棺,散发阵阵寒气。

平台四角,各放了一盏,像极了传说中,外貌似猫的祥瑞神兽《锡羔》。

此似猫形的白长明灯,后脚坐着,前爪托着一朵绽放莲花灯,半人高,一副虔诚恭敬样,四盏莲花灯皆瞬间无风自燃。

一室长明灯的暖色光芒,好似稍微驱散极寒温度,所带来的严寒。

叶牧用手帕给自己胳膊那道血口子包扎后,便拿起身上的刀防身。

正打算朝那口透明冰棺走去,察看时,便听见荷渡突然一阵惊呼,“牧啊小心!”

一道拳风擦过脸颊,在叶牧反射性往旁一闪之际。

同样被旋转墓壁机关转进来的柳,映入他眼帘。

叶牧啧了声,“我怎会忘了这厮,也一起进来了。”

柳异常惨白容颜尽是阴沉,那对略微丹凤眼的眼眸充满杀意,有些狼狈,不似方才在丹阙古迹遇到时,那般从容自若,整个人显得异常焦躁,周身充斥暴戾气息。

柳见没偷袭成功,立马冲上来,拿着利刃的手又是朝他一挥,欲置他于死地。

叶牧又是一闪,下意识反击,用力朝他一踹,正中胸口。

柳被踹了一下,反作用力,让他不自觉倒退几步,似感觉不到疼,随之又立即朝他扑去。

叶牧面对如此疯癫,毫无人性,好像丧失痛觉,不将他杀了,绝不罢休的神经病柳,加上密墓室严寒缘故,让他体力消耗很快,几次回合下来,多少有些难以招架,在面对他的步步逼近时。

叶牧暗道了句:再这样下去,不行。他没死在陶俑兵阴尸或诈尸馗殷手中,已属万幸,可万一若死在柳神经病手下,岂不是太冤!?

得想办法阻止那厮,从刚才那间墓室,冰柩,古尸,那厮呢喃看来——

那厮倾慕/古尸,然而冰柩却在他触碰剎那,破碎,连里头古尸也立马化作齑粉。

旋转墓壁机关之后,竟还有一间密墓室,此间密墓室应该是真正主墓室,至于外头那间墓室,应该是假墓室,为欺骗盗墓贼,而为之…

叶牧脑海突然灵光一闪,有办法了,应该能拖延那厮一会,争取让他能稍微休息,缓口气,之后看是要休战,还是再战的时间。

叶牧眼角余光恰巧瞄到平台那口透明冰棺,喘着粗气,又踹了柳一脚,趁势往平台跑去,三两步便从阶梯踏上平台,成功与他拉开一段不小距离。

柳见状,作势立刻冲过来,要杀他。

叶牧连忙出声,“等等,柳你费尽心机,折损了那么多人力,才顺利进到这座黑水池古墓,目的不就是为了那具化作齑粉的古尸?”

叶牧就在他眼露戾色时,赶紧继续说下去,“所以,我猜我旁边这口冰棺,应该才是真正‘你要找的那口棺’!”

柳一听,果然如叶牧所料停下,随即顺着他视线看去——

那口雕刻华丽复杂图腾纹路,散发阵阵寒气的透明冰棺映入柳眼帘时,就见他眼底闪过喜色。

叶牧察言观色,顺势开口,“要不,打个商量,既然你要找的那具古尸找到了,咱们就化干戈为玉帛,别打了,与其两败俱伤,倒不如双赢。

况且,打架多不好,你说是吧?”

柳虽未应,也没什么表情,可原本举着利刃的那只苍白无血色的手,缓缓放下。

接着往平台过来,看样子是把叶牧的话听进去了。

荷渡见原本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和平落幕后,总算松了口气,原本神经绷紧紧,因紧张而竖起的毛茸茸兔耳一松,缓缓放下,抹了抹兔额不存在的汗水后,对主人比了个大大的赞手势,“牧啊,干得好。”

叶牧一听,内心也忍不住松了口气,“幸好,否则再与他打下去,就是场硬战了。”

叶牧隐下紧张,理智回归,冷静上线,开始观察平台,趁柳走上来之前。

平台四角各放的那四盏似猫的白长明灯,叶牧起初以为四盏长明灯外表,只是形似传说中的祥瑞神兽《锡羔》。

没想到,在他定睛细看后发现,四盏长明灯竟是按《锡羔》外形所制。

传说,祥瑞神兽《锡羔》有添福添寿,助长生,固魂魄,防早逝,防阎王取命之意。

加上四盏《锡羔》长明灯周围,有一道以金粉混朱砂,所绘——羽翼,篝火,流动之水,鸢尾花等,象征金木水火土,精致又复杂图腾阵法,依旧如新。

该阵法,起得应该是防御作用。

古人或墓主人这么做,莫非是想为棺中之人续命?

叶牧这么想同时,也脱口问了荷渡。

荷渡兔爪爪挠挠肥嘟嘟的毛下巴,思索片刻,回应,“嗯,有可能,只是这方法偶还是头一次见,也没从地府各类杂书中,看过与此方法相关的历史传说或故事。”

叶牧:“那你说,古人成功为该人续命了吗?”

荷渡:“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偶猜,应该绝无可能。

毕竟,为一名将死之人续命这事,本质上就有违天道制衡万物之论,天道绝不会放任这种事发生。”

叶牧荷渡视线随即看向那口透明冰棺。

不看还好,看了主宠二人震惊到下巴差点脱臼,尤其荷渡马上被自己立的flag打脸打得劈啪响。

荷渡倒抽一口凉气,差点从半空摔下来,“艾/玛。”

叶牧同样眼露震惊,万万没想到冰棺中古尸不是别人,竟是他跟荷宝都认识的人——冰硕。

也原来,这座黑水池古墓的墓主人是冰硕。

或许,这便能解释:为何冰硕突然不对劲的原因,虽不记得自己是此座古墓的主人,可残存在魄体深处的意识,却记得自己葬在这。

躺在里头的墓主人冰硕,虽戴半张银色面具,面具刻镂精致羽翼图腾,可另半张英挺俊美容颜,牛奶白肤色,却在在表明他就是冰硕啊。

叶牧莫名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叶牧:“该不会,外面墓室那口假冰柩里的古尸是古人,或墓主人故意造的假冰硕?”

与假冰柩中古尸一身黑长袍绣有金丝云纹,长袖银灰滚边,全身包紧,交叉双手戴着黑手套,面目罩黑布,除了闭合双眼依稀可见,长袍下襬稍显凌乱形象不同。

这口透明冰棺,从华丽精雕细琢外观来看,便与那口无任何雕刻,忒朴素的假冰柩截然不同。

而躺在里头的真冰硕也非面目罩黑布,而是半面戴银面具,一身复杂刺绣白衣古袍,牛奶白修长手指安稳放在腹部前,长袍下摆整整齐齐,虽无任何陪葬品,可却无不给人一种庄严高贵隆重感。

尤其他看起来压根不像一具死了很久的古尸,肌肤光泽有弹性,感觉不到一丝死气,若非胸膛无起伏,他倒像个沉睡的人。

当然,叶牧很是诧异冰棺内古尸,竟与冰硕长得一模一样时,一想到外头墓室冰柩的古尸在柳触碰剎那,便化作齑粉,不禁对冰硕感到紧张,下意识看向自从进到此间密墓室后,整个魄体就变得相当奇怪,不靠近,仅是站得远远,如座雕像的他。

万一他也如假冰柩古尸那般出事…

万幸,假冰柩古尸虽化作齑粉,可冰硕还在,(人)魄体也没事,且看似无受任何影响…错了,虽整个‘人’变得不对劲,可也好过受影响,从他面前消失。

叶牧思及此,暗自松了口气,随之注意力摆回眼前冰棺。

正当他想靠近一些观察时,背后便传来柳稍显仓促,或该说迫不及待的脚步声,三两步踏上平台,来到冰棺旁。

与此同时,周围原本暖色,正常燃烧的长明灯,竟随柳逐步靠近平台时,长明灯灯火开始无风忽闪忽灭。

在他踏上阶梯,走上平台时,一股不对劲氛围蔓延开来。

荷渡不知为何莫名感到一阵发毛,连身上蓬松皮毛都自己炸毛了,整只大白胖兔纸更像一颗毛绒大汤圆了。

随之,荷渡连讲话都刻意放轻放低放缓,好似生怕会惹怒,或对什么神秘大神不敬般。

“牧啊,墓室周围突然变得很不对劲啊。”

叶牧在柳靠近冰棺时,往旁一退,刻意离冰棺离柳一段距离,“你以为我没发现吗?我也发现了,看来冰棺主人不欢迎柳。”

叶牧话音刚落,便见柳手指原本要触碰冰棺之际,周围灯火,尤其是平台四角四盏《锡羔》长明灯,竟骤然由正常暖色,一瞬变成青蓝色,周围氛围也开始朝诡异发展。

就连原本因灯火通明,而清晰可见的墓室能见度也变暗几分,荷渡立马飞到主人肩上,抱住主人,整只兔不自觉瑟瑟发抖,“牧啊,荷宝害怕。”

叶牧反射性安抚牠别怕,有牧啊在,同时身为局外人的他此刻也知晓:墓主人冰硕哪是不欢迎柳那般简单,而是当他接近,甚至作势触碰冰棺行为,惹得冰硕不快,要出大事了。

叶牧眉头随一道‘万一柳开棺成功,不知会发生什么恐怖后果’的念头闪过脑海时,而皱起。

于是乎,叶牧赶紧出声制止,“等等!”

就在此时,柳端详这口华丽冰棺之余,突然发出一声阴沉笑意,伴随一句自言自语:“重生之魂,果然最适合拿来当祭品。

刚才我怎么没发现,那道旋转墓壁机关,得用你的血,才能启动,我也才能进到‘他’主墓室。

也原来外头那口冰柩内的‘他’,是古人为防盗墓贼找到真正的‘他’,而刻意造的假古尸。”

随即似无奈的摇了下头,诡异轻笑出声,“都怪我太心急,愤怒,伤心,才会中了古人故弄玄虚的小把戏,不过幸好一切不迟啊。”

语毕剎那,柳手指欲接触冰棺时,见祭品叶牧出声制止,而下意识顿住,有些不快的转头看他,那张惨白无血色俊脸,透出一丝讲不出的古怪,跟眉头皱起,“作甚?”

叶牧一脸冷静,理智上线,问出自己想不通,想得到答案的话,“我很好奇,为何你一直认为我‘灵魂与躯壳最契合’,最适合拿来当祭品,也为何认为只要我当祭品,冰棺内古尸便能苏醒?

您不觉得,这种牺牲一名‘祭品’,就能让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这种想法既可笑,又荒诞无稽吗?”

叶牧不待柳回应,继续道,“还有,你到底是谁?”

柳如鹰隼般敏锐双目瞇起,深深看了祭品叶牧一眼后,苍白无血色的唇瓣,才勾勒出一抹阴测测弧度,“呵,究竟适不适合,不是你说的算,我说的算!

我乃术士一名,躯壳内之魂魄,是否同属一人,我一看便知,至于,身为重生之魂的你,竟与那具躯壳如此契合,那是百年难得一见啊,也最适合拿来当祭品使用。”

荷渡气噗噗道,“特么的,就是个疯子!”

柳转头看向透明冰棺中,好像睡着了的‘他’。

柳欲伸手触碰‘他’脸颊,可在快碰到冰棺时,手指忽然顿住,似喃喃自语,又似说给祭品叶牧听。

柳:“你知道这口冰棺是用什么制的吗?”

柳:“极寒玉所制。这口冰棺是用整块极寒玉制成,传说极寒玉,世上绝无仅有,无价之宝。

相传极寒玉可保死人尸骨不腐,死去却如活人睡着,帮助活人延年益寿,保死人重生。

而且随躺棺次数增多,一次比一次年轻,永保青春容颜,达长生不老地步。

因此,历代帝王醉心长生,而欲得之。

可却求而不得,抑郁而终。

极寒玉,呵,那些凡夫俗子,根本不配得到它!”

柳微微丹凤眼的双目露出痴迷,倏地话锋一转,“‘他’正等我唤醒。”

接着转身看回祭品叶牧,“高贵的‘他’要苏醒:献祭仪式,自然得牺牲一名‘灵魂与躯壳最契合’的祭品。

唯有如此,才能突显我对‘他’的重视啊。”

叶牧脸色敛下,很是不快,眼底闪过讽刺,“术士,祭品,牺牲,无聊!”

柳对冰硕有很深的执念,一定要得到(唤醒)他,可却从未发现,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冰硕,始终跟在他跟荷宝身边,然而他却连一丝察觉都无,还想唤醒他,简直可笑至极。

荷渡与主人想法相同,忍不住冷笑吐嘈,“这术士本事,偶看,也不过尔尔,不仅没发现冰硕,也没发现偶。

哼,还想唤醒什么,献祭什么,小心献祭不成,反而作死自己。”

柳阴测测笑了笑,“随你怎么说。”

视线突然变得炙热,异常兴奋激动的看向他背后,“时机刚好,你去死吧,准备当祭品牺牲!”

叶牧眉头深锁,“你什么意思?”

叶牧顺着他视线,转身看去——

柳那句‘献祭起——’同时传来。

叶牧瞳孔骤缩,荷渡一脸惊悚,主宠二人不约而同僵住,一副震惊骇然模样。

就见西面纯白墓壁,不知何时,竟出现一道如浮雕般黑漆漆影子,很快浮雕转实体,从墓壁跳出,竟是一只庞然大物。

顶着一头狰狞羊角兔耳,兔首羊身,四肢兔脚着地,一副蓄势待发,浑身充满阴邪煞气的可怖镇墓兽,呲牙裂嘴,很是愤怒,一副不满活人惊扰墓主人,而欲除之。

主宠二人皆被眼前从平面瞬变实体的镇墓兽给惊呆。

柳冷笑,“我本想采人祭方式,将你献祭给‘他’,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你的血,似乎比你这人还有用,就乖乖去死吧。”

柳话音刚落,悄悄退至一旁,远离镇墓兽攻击范围。

“待你被它杀了,我再放你的血,以血祭‘他’。”

荷渡:“呔!你个臭辣鸡,你会有报应的。”

叶牧整个人呈现戒备姿态,看着发出阵阵如羊叫般嘶吼,兔脚抓地,一副准备攻击的镇墓兽,拿着刀的手下意识握紧。

荷渡兔脸转肃穆,飞到他身旁,“牧啊,你小心,这只镇墓兽很凶邪,难对付。”

叶牧神情严肃道,“那就尽力而为吧。生或死,之后就让老天决定吧。”

随镇墓兽又发出一声羊叫般嘶吼,整间主墓室气氛凝重,叶牧呈守姿势,镇墓兽呈攻姿势,很快堆栈起的紧张氛围一触即发。

主宠二人下意识屏息凝气——

就见镇墓兽一声可怖嘶吼,兔脚往地砖重重一踩,地震了下,眨眼瞬间,朝他们冲来。

叶牧双眼微瞠,同时往旁一冲,以免被企图用爪子杀他的镇墓兽抓伤。

叶牧逃命似满室乱窜,左闪右闪,企图与背后步步逼近的镇墓兽拉开距离,脑海同时想办法,欲除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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