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领着赵大牛以及自己的亲卫站在渡口上,看着缓缓靠岸的福船,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baoxiaojianduan
毛承祚领着两百多名东江镇士兵站在赵文身后。
“这赵文的财力还真是不一般啊,仅仅的一个堡都要比整个东江镇还要有钱。”毛承祚看着接连不断的福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赵大牛似乎听到了这话,只见他转过身去,对着毛承祚道:“这算啥,等什么时候你去了龙门堡之后才能清楚的知道我龙门堡有多有钱。
我给你讲,那水泥厂每天都在不停的生产水泥,从来都没有停过,生产出来的水泥当天就被晋商拉走。嘿嘿,一天赚的钱估计要比你们东江镇一个月赚的钱还要多。”
就在两人谈话间,福船缓缓的靠岸。
“大牛,船来了!”赵文对着赵大牛喊了一句,便急忙迎了上去。
宋虎看到了站在渡口上的赵文,迫不紧待的从刚刚放好的椅子上跑了下来。
“大人,末将此次带了一百万斤的水泥以及一百多名工匠前来。”宋虎直接单膝下跪,冲着赵文拱拱手,一脸兴奋的道。
赵文急忙将宋虎扶了起来,“不必多礼,路途坎坷,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些水泥我已经找来人搬运了。”
“大人,我也来了!”
李小三从福船上跳了下来,直接跑到赵文身前,一脸兴奋的道。
“哈哈,你这小崽子不在龙门堡好好待着,跑到我这干什么?”赵文一脸笑意的看着李小三。
李小三道:“大人,我在龙门堡能闲死,如果不来这东江镇的话,我估计我都能发霉!”
“哈哈,你这小子,到是个不安分的主。”赵文指着李小三的鼻子哈哈大笑道。
“行了,你们就先下去歇着吧,这些水泥我来弄。”
赵文冲着两人摆摆手,随即将毛承祚招呼了过来。
一时间,整个渡口变成了工地,无数身着红色鸳鸯战袄的东江镇士兵变成了民夫,将水泥从船上搬下来,放到距离渡口不远处的空地上。
此时,无数人好奇的踮起脚尖,看着忙碌的渡口,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怎么如此财大气粗?一次性就弄来了如此多的水泥?这些东西可不少值钱啊!”一个颇有见识的商人一眼就认出了装水泥的木桶。
“谁说不是啊,这水泥如今抢手的紧,上次我回家的时候,原本想弄点水泥修缮房屋,可惜没弄到。这人能弄到如此多的水泥,估计来头不小。”
“嘿嘿,你看这些搬运水泥的都是东江镇的士兵,那这些水泥肯定是毛总兵的,不然整个东江镇谁会有如此大的财力。”
一吨水泥等于一千公斤水泥,而一千公斤水泥等于两千斤,那这一百万斤的水泥也就是五百吨的水泥。
按照每人每次搬运一百斤算,这么多的水泥在两百人的操作下差不多也就是一整天的功夫。
等到夜色降临大地时,宋虎带来的水泥被东江镇的水泥彻底的搬空。
在总兵府的饭厅中,赵文借花献佛,为宋虎办了一场接风宴。
“大人,您上次送回去的那些难民可真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这些难民们直接被刘先生安排到了新建的水泥厂中,虽然不够,但再加上在当地招募的,却是将水泥厂给开起来了。在我来的时候,宣镇的水泥厂就已经开始生产了。”
宋虎灌下一口酒,一脸兴奋的道。
赵文一听,脸上满是诧异之色,这才多长时间,就将水泥厂建出来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看着赵文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宋虎解释道:“大人,您是不知道,这些商人啊,在得到这水泥厂的股份之后,一个个的都盼着水泥厂能早日开工。所以他们就招了不少工人,再加上咱们的工人,这速度自然就能快起来。
我出来的时候,水泥厂已经开始生产水泥了。上次送回去的难民虽然解了一时的燃眉之急,但还是远远不够的。”
宋虎语锋一转,脸上带着一丝忧虑之色。
“这是为什么?”赵文放下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宋虎。
“大人,如今这水泥厂中,是男女老少齐上阵,将所有能动弹的都弄上去才堪堪运行起来。这支撑个一时半会儿的还差不多,但时间长了就不行了。
在当地招募民工,这一条路也行不通。当地的百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个的都和土地较上劲了,能招募来的人实在有限。再还有,这水泥的原料是石头。这开采石头的人手也不够,每天开采的石头只能供应水泥厂半天的功夫。”
赵文一听这话,随即皱起眉头,细细的思索了起来。
“看来在皮岛招募人手的事情要加急了。”赵文长叹道。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毛文龙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赵兄弟,我这皮岛什么都缺,可是这人手却是不缺的。如果你真的缺的紧,过几天我带着人马再往后金走一遭,到时候这人手不就来了吗?”
“那我就先谢过毛总兵了。”赵文急忙谢道。
……
几天之后,赵文将招募的从辽东逃回来的难民们都装上了船,在宋虎的带领下又登上了旅程。
与此同时,赵文也将毛文龙要求的五十杆56半交给了他。
至于为什么这个时候交,那是因为宋虎恰好而来,赵文也可以借口说是宋虎顺道带来的。
赵文可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仓库的秘密。
毛文龙也遵守了自己的约定,带着赵文给他的56半,领着三千人马向着后金腹地进发。
等到毛文龙一走,以及皮岛上的流民被宋虎带走,整个皮岛看起来萧索了不少。
赵文并没有将流民一股脑的让宋虎带回龙门堡,毕竟这渡口还没有建起来,现在皮岛也需要人手。
虽说已经到了冬天,但在赵文金钱的刺激下,这些难民以及工匠的干劲却异常火热。
整个渡口变成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工地,赵文时不时的还去渡口巡查一番。
按照赵文的估计,差不多等到来年三月的时候,赵文所需要的出海口就会被建造起来。
与此同时,袁崇焕以及吴三桂也被祖大寿给救了回去。
宁远的巡抚衙门中,袁崇焕身披大氅,手里端着一碗黑色的药,一脸阴沉的坐在主位上。
现在的他,看起来苍老不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
“哼,这个狗日的毛文龙,以后我必杀你。”袁崇焕将药一饮而尽,随即将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吴三桂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整个人也成熟了不少,虽然整个人瘦了不少,可看起来却更精神了。
“大人,其实咱们之所以能失败,主要是因为那个龙门堡守备,要是没有他的话,咱们早就将毛文龙给杀了。”吴三桂一脸阴狠的道。
吴襄皱着眉头看着吴三桂,轻声道:“督师大人,这个赵文所用的火铳真的有那么邪乎?”
“父亲,如果不是那赵文手中的火铳,我们何至于此啊?
如果不是那龙门堡守备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被毛文龙扔到海州。
舅舅为了救我们,精锐家丁折损大半,这一下子就把我们的战力拉低了不少。”吴三桂皱着眉头,一脸阴狠的道。
袁崇焕将手放到桌子上,不停的敲打着,“我现在对付不了毛文龙,我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小的龙门堡守备吗?”
“督师大人,你不是说赵文手中的火铳凶悍异常吗?咱们怎么对付?”吴襄皱着道。“那火铳要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那放在咱们辽东该有多好啊。只要咱们有那火铳,那军功岂不是信手拈来?到时候封爵只是等闲。”
袁崇焕一听这话,眼睛一亮,“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这次我不光要将赵文弄死,还要将他手中的火铳弄到咱们手中。”
吴襄急忙问道:“大人可有办法了?”
“呵呵,办法已经有了,你们等着瞧吧。”
袁崇焕冷笑一声,随即不再说话。
几天之后,一封从辽东来的奏折放到了崇祯暖阁的御案上。
崇祯在吃过晚饭后,在刘长富的服侍下回到了暖阁中。
因为天气寒冷,崇祯将处理政务的地点放到了暖阁。
“唉,马上就是新年了。可是朕却高兴不起来!”崇祯皇帝长叹一声,随即缓缓坐在御案旁,拿起笔架上的朱笔开始批阅起奏折来。
“皇爷,常言道:圣人出,天下平。皇爷乃是千年不出的圣人,这天下虽然有些许坎坷,但也会很快过去的。”刘长富为崇祯端来一杯参茶,放到崇祯面前。
“你倒是个嘴巧的,哄朕开心。这天下是个什么样子朕清楚的很,昨天的时候,正在陕西剿匪的洪承畴上了一封奏折。说从入秋以来,陕西滴雨未下,整个三秦大地赤地千里,贼人有愈演愈烈之兆,恐生大祸,要朝廷早做打算。”
“唉,世事艰难啊!”崇祯长叹一口气,随即摇摇头,不再说话,从案头拿起一封奏折批阅起来。
刘长富见此,只好侍立在崇祯的身旁,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崇祯放下手中的朱笔,看向刘长富,“你之前去过龙门堡,那你给朕说说,这龙门堡守备赵文是个怎样的人?”
刘长富心里一惊,这怎么突然问起赵文来了?
“回皇爷,这赵文乃是一名不可多得的悍将,此人打起仗来可是异常悍勇,当初仅凭着寥寥几人就敢和鞑子野战,并且还斩首甚多。
而且不光如此,赵文这人还对皇爷异常忠诚,在我去龙门堡的那段日子里,赵文总是将皇爷英明这句话挂在嘴上。由此可见,此人不仅能打仗,还是个忠心耿耿的。以我之见,此人能比得上岳武穆。”
刘长富虽然弄不懂崇祯问他的意思,但这并不影响刘长富为赵文吹牛。
“既然如此,那你看看这封奏折!”
崇祯将案头上的那封奏折交给刘长富。
刘长富接过奏折,飞快的看了起来。
可越看越心惊,直到最后,刘长富出了一身冷汗。
这奏折正是袁崇焕上的奏折。奏折中说,辽东建奴兵发山海关,此次发兵似乎是建奴倾巢而出,其中更有察哈尔部等草原鞑子协助,如今局势紧张,希望朝廷能派兵援助。
之前听说宣镇龙门堡守备悍勇异常,手下精兵无数,所以想让赵文前去援助。
总之就一句话,山海关快守不住了,朝廷赶紧让宣镇龙门堡守备来吧。
崇祯在批阅这封奏折的时候只注意到了山海关紧急等字眼,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其中的漏洞。
按理说,就算是求援也应该是求其他九边精兵,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守备。但崇祯才当上皇帝没多久,根本就没察觉到其中的诡异之处。
刘长富放下奏折,头上满是冷汗。
赵文要是被调走,那龙门堡岂不是就废了?那些水泥厂岂不是就完蛋了?
那自己以后的银子岂不是就断了?
而且,如果真的将赵文调走,那赵文肯定会怪罪自己没有在皇帝面前为自己说好话,到时候要是怪罪在自己头上,那自己还能活吗?
一想起赵文手中的力量以及其凶狠的手段,刘长富的身子就忍不住开始颤抖。
崇祯看着哆嗦个不停,浑身冒汗的刘长富,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刘长富急忙道:“皇爷,前几日得了风寒,现在发作了起来,所以有些出虚汗。”
“原来如此,那这样吧,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让王承恩来!”崇祯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长富如释重负,急忙对着崇祯行了一个大礼,向着外面而去。
一路上,刘长富脸上满是忧虑,一路飞快的赶到了曹化淳的住所。
刘长富看着禁闭的大门,连门都顾不得敲,直接推门而进。
曹化淳正站在房间里练字,忽然看见了直接推门而进的刘长富。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规矩?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进?”曹化淳皱着眉头,不满的轻喝道。
曹化淳顾不得解释,急忙凑到曹化淳的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半晌之后,曹化淳一脸凝重的看着刘长富,“此话当真?”
“回干爹,我刚刚从皇爷那里回来,千真万确。”
“那皇爷可有同意?”
“不知道,皇爷什么也没说。”
曹化淳在房中来回走动起来,“这赵文绝对不能调到辽东去,要是调到辽东去,那水泥厂肯定会黄,到时候咱家每年的银子岂不是没了?这可是无数白花花的银子啊。”
“你是说皇爷还没有下定决心?”曹化淳看向刘长富。
刘长富道:“皇爷只是毫无表情,就问了我一下,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那此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熟悉崇祯的曹化淳知道,崇祯这人是一个急性子,如果他觉得某件事可行的话,很少会询问一个太监,一般都会直接当场同意。
从刘长富刚才说的来看,崇祯皇帝明显就是没有拿定主意。
要是拿定主意的话,也根本不会问刘长富关于赵文的事,也不会让刘长富看那封奏折。
“你可知这封奏折是谁上的吗?”
“从辽东来的,而且还能不通过内阁和司礼监直接出现在皇爷的案头,除过袁崇焕那厮,还能是谁?”刘长富一脸不满的道。
曹化淳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这袁崇焕自认为得了尚方宝剑就可以无法无天了,竟然敢碰咱家的银子,如果不将他好好收拾一顿,恐怕他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曹化淳看向刘长富,沉声道:“去暖阁,咱家要去见皇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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