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啊，琉璃酱？”五条琉璃抱着五条悟的大长腿，瑟瑟发抖地问道。

小琉璃：“呃……嗯……这个……”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弹幕：

【咒术·弹幕护体！】

【人类最强·小琉璃！】

【小琉璃快试试术式公开，我好好奇会发生什么！】

小琉璃：“……”

饶了我吧，主播的命也是命啊。

“这位……琉璃小姐，”夏油杰一手攥住五条悟戳戳乐的手指，面不改色地说，“这里有小孩，还是请你不要开一些夸张的玩笑了。”

死里逃生的小琉璃这才松了口气，她跪坐在地上，委屈地说：“……对不起。”

【好危险啊，琉璃酱下次剧透可要小心措辞啊！】

小琉璃：谢谢你啊，我再也不要随便剧透了。

虽然是动画，却真的会死人，呜呜呜。

五条琉璃才不管那么多，在她眼中，不打了就是和好了，于是她迈开小短腿蹭蹭蹭跑到小琉璃跟前，迫不及待地说：

“那个那个，刚才那个是什么啊琉璃酱？是不是无下限术式呢？是吧是吧是吧？是你……是我们几岁学会的呢？你现在就教我好不好？教我教我教我嘛……”

小琉璃很无奈，这孩子，还真的把她当做“自己”了啊。

怎么办呢？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念她的直播间管理员。他应该已经报警了吧？真希望警察叔叔快点上门调查然后把她救出去啊。

【小萝莉说得没错啊，你们不觉得弹幕护体和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真的很像吗？】

【术式公开嘛琉璃酱！试试又不花钱】

【管理员：……不是，你们都不关心小琉璃的吗？】

【啊？这不是正在看直播吗？】

【已经收藏了，不送礼物也可以的吧】

【我只想说制作这个动画的大佬很强，阿里嘎多！】

【怎么了管理员，你是想说小琉璃是真的穿越了吗？管理带头搞封建迷信，小心害直播间被封哦。】

这条弹幕给一直蠢蠢欲动的小琉璃泼了一盆冷水，让她猛然清醒过来：

对哦……

直播“穿越”，可以√，因为是整活娱乐。

真的穿越，不行×，因为是封建迷信。

她还得依靠弹幕和现世保持联系，肯定不能让直播间被封掉，这？

抬头一看，短短插曲过后，弹幕里又刷起了五夏，也不知道这些有组织有纪律的观众是从哪里摸过来的；五条琉璃在缠着她，要学习无下限术式；五条悟一扫疲惫，精神满满地在她周围活蹦乱跳，左戳戳右戳戳，于是总有几条弹幕实体化、跟着他的手指到处乱跑；就在他玩嗨了差点又要丢个“苍”过来的时候，夏油杰及时出手，把他拖到一边，小琉璃和五条琉璃齐齐松了口气，又同步擦掉了冷汗。

啊……怎么办啊……小琉璃心好累，胃倒是神奇地不疼了。

“好了，悟，该回去睡觉了。”夏油杰说，“夜蛾老师说，明天有任务交给我们。”

【任务？】

【该不会是护送星浆体吧？】

【不要啊！小琉璃你快阻止他们！】

一大片剧透弹幕刷了出来，小琉璃看得眼花缭乱，也没敢再照着念，她语焉不详地说：“那、那个，我的弹幕给我剧透说，那个任务很危险，会发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还是交给高专老师们去做比较……”

“哈？你说交给谁去做？”

五条悟的一张脸突然凑过来，十分不爽地说：“你是在瞧不起老子吗？”

小琉璃慌忙否认：“不不不当然不是！”

夏油杰又把五条悟拉了回去：“悟，不要吓唬女孩子。”

“她说冥冥和歌姬的任务很危险欸！”五条悟指着小琉璃说。

“不会的，”夏油杰漠然看了小琉璃一眼，又对五条悟认真说：“还有，要说‘前辈’。”

五条悟不以为然，又抬手去戳小琉璃，果然又有发光的汉字串来阻止他的手指，“一直‘弹幕’‘弹幕’的，除了胡说八道就只会这样吗？还真是无聊……”

小琉璃：刚才不是还玩得很开心吗？怎么这么快就觉得无聊了？

果然猫是善变的动物。

五条悟：“果然还是祓除掉吧。”

小琉璃：QAQ啊？！

“不要！”五条琉璃突然跳过来，伸开双臂挡在了小琉璃前面，“欧尼酱不要祓除琉璃酱……”

话没说完，只听“啪嗒”一声，一小块木头掉到了小萝莉的脑袋上。

众人抬头去看，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一道裂缝从屋顶的大洞1号延伸过来，与墙壁上的大洞2号胜利会师。

五条悟：“欸？”

夏油杰：“啊。”

小琉璃：“……”

五条琉璃：“咿呀——！”

五条琉璃尖叫一声抱住脑袋，小琉璃条件反射地把近在眼前的小萝莉护在怀里，五条悟捞妹妹捞了个空，转而想将整个建筑物轰飞时，发现众人已经被一条龙盘旋围住了。

是夏油杰的咒灵之一，硬度最高的虹龙。

“轰隆！！！”

地面剧震，是房子塌了。

小琉璃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五条悟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啊TAT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塌房？

“好了悟，真的要回去了，琉璃酱也需要休息。”虹龙缓缓旋身抽离，夏油杰对五条悟说。

“说的也是，小孩子要早点睡觉。”五条悟站了起来，“那么……”

五条琉璃一听，立刻抱住小琉璃，以实际行动拒绝哥哥祓除“17岁的自己”。

“琉璃酱，”夏油杰却蹲在五条琉璃面前，笑眯眯地说，“其实这个人并不是17岁的你，因为，你已经4岁了，所以2023年的你应该是21岁才对哦。”

五条琉璃愣住了，嘴巴一瘪，转身面对小琉璃，大眼睛里闪着泪花：“真的吗QwQ……”

小琉璃尴尬地憨笑：“我确实不是17岁的你……欸欸？？”

只见五条琉璃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为什么要欺骗琉璃酱QAQ……”

小琉璃：纳尼？！

我哪里骗你啦？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啊！

“喂喂我不是我没有啊……”

小琉璃焦急地解释，却听夏油杰又笑眯眯地对五条琉璃说：“所以，她可能是一个妖怪。唔，我记得狐狸就喜欢变化成人类的样子，还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预言’来迷惑人类哦。”

小琉璃：？？？

先是地缚灵又是五条家过世的长辈现在又变成了妖怪……这个夏油杰，怎么撒谎都不带脸红的啊？要说狐狸，明明是他才比较像狐狸好吗？

她要收回前面对他“温柔亲切”的印象，这明明就是个骗子啊！

小琉璃习惯性地去看弹幕寻找认同，觉得大家肯定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

咦？

弹幕呢？

她那么一大堆弹幕，都去哪里了？

夏油杰还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忽悠小萝莉，同时不动声色地冲小琉璃抬起了左手：

“琉璃酱不想让她消失的话，不如让我试试看，让她永、远、留下来，好吗？”

五条琉璃立刻破涕为笑：“好哦！”

“不好！”小琉璃大声抗议，“不要把祓除说得那么清新脱俗啊喂！‘永远’留下来不就是要把我收成小弟的意思吗？我才不要被团成球被你吃掉啊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夏油杰的手中已经溢出了蓝色的咒力，小琉璃连忙抬起手臂，徒劳地遮住自己。

怎么办？弹幕不见了，没有弹幕就没办法弹幕护体了！

千钧一发之际，夏油杰却停了下来。

“嗯？”

小琉璃从手臂的缝隙里偷看，发现夏油杰和五条悟正一起抬头往上看，她也跟着看过去，惊讶地发现……

虹龙缓缓消失不见，露出繁星点点的夜空和四周围成一圈的碎木屑，在他们和碎木屑中间，是个扣在地上的、巨大的、发光的、半透明的半圆球。

“咒术·弹幕护体”，把小琉璃和五条悟夏油杰五条琉璃，甚至夏油杰的虹龙，都一并保护在其中了。

“唔哦！你还蛮厉害的嘛，21岁的琉璃酱！”五条悟海豹鼓掌。

小琉璃：……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油杰轻轻地放下了左手，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围观群众。

“少、少爷……”一个管家模样的家臣恭恭敬敬地，快步走了过来。

小琉璃一愣：咦，原来这里还有别人在啊？

对哦，她记起来百科说五条家是“御三家”之一，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让五条琉璃一个4岁的小女孩独居嘛。

再一看，四周果然还有不少人。

小琉璃：……他们不会是一开始就来了吧？这么长的时间，都在安静围观？

……真是社死啊。

可是她再看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个尴尬的都没有，更不用提4岁的五条琉璃了。

大家好像都不在乎呢。

“琉璃酱果然超——强的！！！”五条琉璃学着五条悟的样子海豹鼓掌，小琉璃也不知道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自己。

多亏了“咒术·弹幕护体”，最强挚友组终于不再执着于祓除她了；但是，他们也不同意让她留在五条琉璃身边，所以要把她带回高专；但但是……五条琉璃她，不同意。

于是，小琉璃就目瞪口呆地看到夏油杰召唤出了一条可可爱爱的粉红色……魔鬼鱼？让大家一起坐了上去。然后他独自穿过废墟、从幸存的屏风上取下五条琉璃的羽织给她披上，随后大家就一起飞上了高空，就像坐在童话里的飞毯上一样。

还怪梦幻的。

不过，咒术回战里真的有这么“可爱”的咒灵吗？小琉璃疑惑地看向了弹幕。

解体之后的弹幕们又回到半空中：

【恭喜你啊琉璃酱，这就要去高专上学啦！】

【给我看看硝子！高专时期的硝勾酱敲可爱的！】

【松了口气，还好他们说的任务不是护送星浆体。】

【醒醒啊姐妹，第一集看了吗？他们救出冥冥和歌姬之后就要去找星浆体了！】

【小琉璃你一定要阻止他们去见星浆体啊！悟差一点就挂了啊！太痛了太痛了太痛了】

【能说吗？其实我也不太想看爹咪死】

【我也……】

【我想看全员存活HE，啊不，咒灵除外】

【我想看真人死！还有脑花必死！】

【我也好想去高专上学。】

【我只想看五夏结婚！】

……

小琉璃：我只想回家。

对了，管理员怎么不见了？

【挚友组就这样带妹妹走了？五条悟也就算了，夏油杰也没有去和五条家的大人打个招呼？有点ooc吧……】

小琉璃：？

可是，刚才那群人里面，似乎并没有看到类似于长辈的人啊。

家里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却只有家臣带人来围观，该说他们是习惯了呢还是不在意呢？

【家人们，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们发现了吗，五条琉璃说她没有咒力，而五条家大家都知道的，一个规则森严的世家大族……】

【你是想说，因为没有咒力，所以五条琉璃是个不受宠甚至被忽视的小孩？】

【好可怜……可是她的眼睛是蓝色啊？头发也是白色。】

【想什么呢，几百年才出现一次的六眼哪那么容易再次出现啊，世界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六眼神子的。】

【会不会是这样，因为是白发蓝眼，所以出生时万众瞩目，后来发现她只是个普通人，就被放弃了？】

【更可怜了，她才4岁啊。】

【但她有哥哥。】

【对，虽然没有咒力，但是有“咒术”啊，那就是召唤五条悟。】

……

小琉璃看得头大：你们的阅读理解，都是满分吧？

为了避免晕车，不是，晕机，不是……为了避免晕咒灵，小琉璃不再看弹幕，而是把目光落在前面那两个男生身上。

坐在咒灵背上的五条悟靠在夏油杰身边打瞌睡，好像终于想起夏油杰还没回答他的问题，懒洋洋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在老子家里？”

夏油杰笑眯眯地回答：“悟不记得了吗？是你带我过来的啊。”

五条悟：“哈？你在说什么，老子为什么要带你过来？”

夏油杰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小琉璃连忙低头，假装在观察五条琉璃羽织上的花纹：“这个图案很特别呢。”

五条琉璃一脸震惊：“这是我们家的家纹啊，琉璃酱不记得了吗？”

小琉璃：“……”

我真的不是你们五条家的人啊。

夜风将少年的声音吹了过来：

“喂杰，你发什么呆呢？快回答老子的问题！”

“……真的要在这里说吗？”

“哈？？不然你想在哪里说？”

“……”

小琉璃：？

五条琉璃：？

两只琉璃面面相觑，小琉璃又抬头看弹幕：

【有什么话到床上说（bushi】

【什么什么？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吗？】

【快说啊杰！】

【展开讲讲展开讲讲，我可是尊贵的VIP！】

【用杰的话说，这里有小孩啊……嘿嘿嘿我们懂的】

【小琉璃捂住五条琉璃的耳朵就行了~】

春夜的晚风轻轻吹拂着，粉红色的咒灵在月光下平稳飞行，空气里有樱花的香气。夏油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悟睡觉的时候听到琉璃酱的召唤，立刻从寝室转移到琉璃酱的房间……”

“所、以、说，”五条悟去抓夏油杰被风吹起的头发，再次提醒他，“‘你’为什么也来了？”

“真的不记得了吗？”夏油杰捉住五条悟不安分的爪子，从他的手心里捏出一片樱花花瓣，看着他镜片后面那双天空般的眼睛，神色复杂，“还是说，悟并不清楚自己睡觉的习惯？”

“习惯？什么习惯？”五条悟的疑惑不似作假。

夏油杰：“…………”

弹幕已经被一大片【嗷嗷嗷】的嚎叫占领了，小琉璃十分八卦地竖起了耳朵，在心里催促：大点儿声啊，夏油杰！

“悟睡觉的时候……”夏油杰别开目光看向一边，声音几乎听不清。

还好有五条悟牌扩音器：“老子睡觉的时候怎么了？”

夏油杰：“喜欢……”

五条悟：“喜欢？快点说啊，不要啰里啰嗦的。”

夏油杰：“……”

五条悟：“？”

夏油杰眯起眼睛，声调平平，毫无感情：“喜欢抱着我睡啊。”

但接下来的声音是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就是这样，和你一、起、过、来的。”

五条悟：“哈啊？骗人的吧。”

夏油杰的回答是一脚将五条悟从咒灵背上踹了下去。

小琉璃：“……”

我只不过是没吃晚饭而已啊，犯得着穿进来吃这碗狗粮吗TAT？

她看向弹幕，弹幕果然又疯了。

（睡着睡着突然从后面被拦腰抱住）（挣脱不开）（算了继续睡）（反正已经习惯了）（脸红）（睡着睡着突然飞起来）（瞬移）（被遗忘在屋顶上）（被询问你怎么在这里）

杰：（眯眼笑）（活动手腕）这里有小孩子，我们出去谈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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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悟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