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誉挣扎几秒,纹丝不动,索性摆烂到底,任凭瑟尔乱啃乱咬。
瑟尔下嘴没个轻重,长牙几乎要在柴誉的锁骨上留下永恒的标记,又衔住上下滚动的喉结,像是咬断动物气管一般果断猛烈。
柴誉怀疑自己要被某只神兽拆吃入腹了。
然而咬过喉结过后,瑟尔直起上半身,放过了他。
柴誉闭着双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淡然样子。
他的颈部已经遍布牙印,覆了一层暧昧的水光,有些地方明显是收了力气,只有虚张声势的痕迹,两三天就能全消了。
瑟尔的手按在柴誉的小腹上,顺着羊毛衫的下摆,伸进更为温暖的皮肤里。
经过几个月的温养与正常生活,柴誉沉了不少,逐渐回到正常体重。
不再是单薄如纸的纸片人了,更像活人。
而且由于无休无止的魔法锻炼与实战,瑟尔能清楚地摸到他的腹部肌肉线条,手感不错。
瑟尔掀开碍事的羊毛衫,有些轻佻,“你想睡觉了吗?”
柴誉沉闷地嗯了一声。
他太困了,急需长时间的睡眠。
瑟尔有些失落,又将衣服盖了回去,“好吧。”
他移开一条腿,坐在柴誉的身边。
柴誉坐正,回到床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瑟尔紧随其后。
随着最后一盏明灯的熄灭,夜晚降临。
瑟尔轻轻靠向柴誉,与他面对面地侧躺着。
柴誉或许是真的累了,没过多久,呼吸就变得绵长了,陷入浅眠状态。
瑟尔忽然拉近距离,不轻不重地在柴誉的眉心印下一吻。
柴誉轻皱眉头,有些被打扰到了,但也没醒,继续睡了下午,似乎对身边的人有着绝对的信任与安全感。
他们睡了一整晚。
翌日清晨,柴誉慢慢睁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时的姿势。
他的额头好像贴在了瑟尔的胸膛上。
不过瑟尔锻炼得当,胸肌大且柔软,贴在上面,触感居然还不错。
随后,柴誉才发觉他的睡觉姿势,貌似有哪些不太对。
“……”
柴誉默默后撤,逃离瑟尔温暖宽阔的拥抱,靠向窗边,摸着侧颈,脑中杂念乱生。
忽然,他摸到了一处牙印,下口极深,摸到的一瞬间,痛感来袭。
他不是有一堆魔法技能和加护吗?
怎么连这种伤口都治不了?
柴誉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箱子里挑出一件高领毛衣,走进浴室。
面对镜子,他看向了镜面,微微皱眉。
托某只神兽的福,他的脖颈位置,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全都沦陷了。
柴誉抹了一把侧颈,然后跨进浴桶,泡了个热水澡。
等瑟尔醒来时,柴誉已经穿好高领毛衣走出浴室了。
看见他的高领毛衣,瑟尔有些不满,“你怎么穿了这件衣服?”
柴誉问:“不然呢?”
瑟尔没话说了。
他总不能说,他想让所有人看见柴誉脖颈上的吻痕吧。
由于理由过于离谱,瑟尔只好低头,另起话题道:“你饿了吗?刚才霍尔特来过一趟,说可以吃早饭了。”
柴誉穿上一件咖色风衣,立起领子,“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梯,就见旅店大厅里,其他几人正围坐在一起,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拉斐尔首先注意到柴誉的高领毛衣,“嗯?你新买的衣服吗?怎么以前没见你穿过啊?”
玛尔巴斯喝了口酒,反驳道:“您贵人多忘事啊,这件衣服不是你给他挑的吗?”
“有吗?”拉斐尔盯着高领毛衣,以及没被领子遮住的部位,总感觉哪里不太对,“你们……”
拉斐尔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格兰瑟姆下楼了。
格兰瑟姆是个头发乱遭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儿,穿着破破烂烂的魔法长袍,戴着破破烂烂的大帽子,魔杖倒是精致得很,上面镶了数十块宝石。
他的精神状态,可以和小老头相提并论了。
格兰瑟姆一边走向他们,一边说道:“我们去吃俄餐吧,我知道一家俄餐厅,味道很不错,异界人开的。”
哈珀跟在他的身后,怀里抱着三大本厚厚的古老魔法书,将其交给小老头,“这是教授给您的礼物。”
格兰瑟姆啧了一声,“你说这是什么?”
哈珀熟练改口道:“是赏赐,不是礼物。”
小老头接过魔法书,摆了摆手,“免礼了。”
两人贫完了嘴,俄餐厅也到了。
他们点了几道大菜,随后边喝酒边聊天。
对于地球上的事,玛尔巴斯很是感兴趣,转向哈珀,八卦问道:“以前,你们经常做什么事情啊?”
哈珀想了想,“上课,打游戏,有时候会去摆摊。”
他们宿舍氛围不错,当时有人想学塔罗,就在操场上支了个小摊,准备接塔罗单,赚点小钱。
然而那人是个社恐,不敢自己摆摊,宿舍几人便轮流去陪他,跟黑白双煞似的,往那儿一坐就是兵。
除此以外,宿舍里有人谈恋爱,是他们帮忙出谋划策的,宿舍里有人逃课,是他们伪装变声喊到的,大暴雨天的,一个人带回来四个人的午饭。
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
玛尔巴斯若有所思,“那柴誉呢?他扮演什么角色?”
正在舀罗宋汤的柴誉慢腾腾地说道:“吉祥物。”
哈珀大声笑道:“的确哈哈哈哈哈。”
玛尔巴斯敲着杯子,问:“为什么?”
“因为他从来不参与那些活动啊,总是一个人待着,所以我们说什么都要拉上他。”哈珀吃着浇汁土豆泥,心情不错,“而且,他成绩很好,老师对他的印象也很不错,原本是能够保研的。”
玛尔巴斯长长地哦了一声,“这就是大学啊……”
怎么感觉,跟玩儿似的呢?
末了,哈珀叹道:“可惜,毕业以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如果能有联系,或许,事情进展会有所不同吧。
比如,他能追上柴誉。
再比如,他不会因加班而猝死。
哈珀有些落寞,柴誉没有在意,因为毛衣有些粗糙,磨得他脖子疼。
早知道,就该制止瑟尔的行为。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
柴誉向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的心态,并以此生存。
他对各种事情的忍耐度很高,所以,一切都无所谓。
瑟尔坐在他的身边,看见他一直在按压着脖颈,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得意。
他假装无事发生地靠向柴誉,问:“怎么了?脖子不舒服吗?”
哈珀的目光落在柴誉的脖颈上。
柴誉放下汤匙,说:“嗯,被狗咬了。”
瑟尔一笑,“那你不惩罚他吗?”
柴誉看他一眼,“你能不能正常点儿?”
瑟尔只好点头说道:“好吧。”
餐桌对面,玛尔巴斯吃着炖汤,眯起双眼,打量着面前三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关系拉扯。
她碰碰拉斐尔的侧脸,“喂,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大对啊?”
拉斐尔摘下圣女果的蒂,闻言抬眼道:“怪什么?”
玛尔巴斯用手撑着下巴,绞尽脑汁,也无法形容。
最后,她很憋屈地蹦出了三个字,“三角恋?”
属狗的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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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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