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过去是因,白昼的到来是果。
“你看,我就说吧,很帅的,没骗你吧!”超市货台旁的两小女生两颗头挨着一起,唧唧喳喳讨论着。这里我们就简称高个的叫小高,矮的就叫小矮吧。
说很帅的那个是小矮。
小高很不服气,于是对着小矮蛐蛐道“你怎么知道,你又没看他的脸,他除了高了点,可能身材也还可以,万一他是那种网上那种摘下口罩就是个油腻大叔呢?”
小矮,耍开被小高拉着的手,反驳“你给俺走开,不信算了,懒得跟你狡辩,免得某些人又要哭鼻子,叫妈妈呢!”说完就大笑起来。
两人吵吵闹闹跑到了收银处。
“总共56元。”季屿川清晰吐字,声音冷冽,给人一种阴冷感。
小矮付了钱,随后冒死问到“小哥哥,你好呀,请问你今年芳龄几许啊,有无婚嫁啊”可惜令这位小矮美女失望了,季某人连头都没抬。
最后听见的声音也只是喇叭传来的“支付宝到账56元”的机械打工机器声。
小矮等了一会儿,摸摸头顶,有点尴尬,小高见状,推着小矮就出去了。
“哎呀,这小哥,人长的倒是不错,就是太冷了。”小矮被推着出来后,看着店里的季屿川评价道。小高朝着她翻了个白眼,然后牵着她走了。
店里的挂式电视里传出新闻女播音人的声音。
“这里插播一条消息,最近我市临安区某民宿内出现一具男性尸体。还请广大群众在外住宿时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保护好自己,好了今天的新闻到此结束,再见,咱们下期见……”
电视机里出现的男性尸体的确是昨晚那个被季屿川锤晕过去的目标人物。但是那具尸体上却明显有异能者留下的痕迹,竟然是意识夺取,精神系的。
看了眼电视机,季某人就将头投注在了手中的画笔中,一双眼睛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纸中,季某人看着眼前所画的眼睛,皱了皱眉,将图片揉成一团,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又继续画,画完又扔,不一会儿垃圾桶就满了,纸也没了。闭上眼睛,再次回想,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而另一边呢,坐落于花圃边上,看着园中劳碌的仆人们,温无漾陷入了沉思。
“温家大公子,君子耶,咋的,你竟然遇袭了,但是听说有人救了你呢?是谁啊?”轮椅后出现一双手,然后一身骚包一样的衣服,和那风骚一样的脸庞。
“季渊,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是什么样的你不知道吗,还有那个人我确实不知道,感觉有点熟悉,但我确实不认识。”温无漾扶着额头,无奈道。“后头我去调了监控,但是却没有那段画面了。”
目光如炬,直视对方,有一瞬间恍神。
是啊,出身在同他一样的家族中,不,温无漾的家比他家还要混乱,他也确实不可能是什么君子,君子可不会九岁就将别人的手弄折了,所谓君子也不过是他温无漾对外的宣称罢了,看着眼前人,确实能给人留下君子如玉的印象。c了,季渊无语
“切,那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如此危险,还有人救?”季渊挑了挑眉,冒昧的问。
“你不是都知道吗,问我干嘛,远处天色暗黄,不久就会蔓延至此处。季公子,慢走。”
季渊知道自己再在这里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并且这位‘君子’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季渊走了,温无漾双手交叉放于腿上,眼神跟随看着前方高大男人的背影。不像,但是那双眼睛确实和昨晚见到那双眼睛大约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前者的眼中含着笑,后者的眼中……嗯,是担忧吗?
夕阳西斜,天地间透着一种朦胧而神秘的气息,光照耀下的大地仿佛沉浸在一片梦幻之境,令人陶醉其中。而在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阴暗肆意爬行,慢慢的延伸着。
店里渐渐被黑暗侵蚀,季屿川站起身,走出店,关了门,沿着光照射不到的暗处前行。
叮铃铃,叮铃铃……打开手机,接通,那边就传来了咆哮声。
“0318,你听说了吗?昨晚那个人死了,而且还是意识夺取,我靠,好恐怖,不是说不能伤害普通人吗?看来真是越来越猖狂了。”江知野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正在通话。
“不是,你倒是给点反应啊?你可是见过目标人物的嫌疑人耶,你不怕啊?”
季屿川:“监控抹了吗?”
江知野:“抹了呀,对哟,不可能查到你,你看我……”
啪,手机上提示电话已挂断。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江知野把耳机摔在了桌子上。在房间内狂吼,惊动了正路过他门外的江记。
“江知野”三个字,房间里面瞬间鸦雀无声。
简直比季屿川的‘闭嘴’更有用。
“小川啊,看店回来啦?”李婆婆看到远处渐渐清晰的身影,叫出了声。
然而季屿川并没有发出声应答,只是走近老太太,点点头,将李婆婆手中的泡沫袋,纸盒子,塑料瓶接过来,陪着李婆婆,上楼。时不时还会扶一下。
李婆婆是季屿川楼上的邻居,一个人居住,原本有一个儿子,可惜儿子犯了事进了监狱,儿媳也跑了。
季屿川第一次见李婆婆是在他搬过来不久,那天也是黄昏,但要比今天亮些。
一群人聚集在他门前,叽叽喳喳的。甲老人家说道“就是他,我家娃儿亲眼目睹,就是他偷了我家传家玉玺,那可是我们祖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乙大爷反驳到“你娃儿,呲,就是个混的,你也信他的话。”
本来听到这些话,人群中的老人家们还挺同情甲老人家呢,但是乙大爷的话她们瞬间倒戈。
人群中有人便说到“是啊,不可信,她家娃儿,上次还偷了王婆婆家的东西,还污蔑是王婆婆她家孙子偷的。”
有人小声蛐蛐着“对对,说不定她家传家玉玺就是她娃儿偷的,哈哈哈哈。又来栽赃陷害别个。”
甲老人家,听到大家的话,一边脸都红成猴屁股了。一转身,瞧见季屿川,立马跑过来,指着季屿川就骂“就是你,快把我家传家玉玺交出来,否则我们就报警。”边说还想上手。
季屿川蹙着眉,看着眼前吧啦吧啦的嘴,有点不耐烦。
捏紧拳头,想打人。此时,季屿川知道自己幽闭人声恐惧症犯了,必须马上服药,否则最后……
无奈只能拿出钱包,掏出了钱,甲老太婆看到眼前的男人掏钱,愣了一下,继而眼睛都发光了,希望能捞到更多的钱。
看到此画面,在人们看来就是证实这个高大的男人偷了甲老太婆家的东西。
“你你你,不够,我要我家传家玉玺,你这点钱,我不要。”
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永远不知道满足,永远想要贪的更多。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自以为是自己得到了好处,殊不知自己早已被画地为牢,圈进其中,变成了被**所驱使的疯子。
还没等季屿川伸出手拿回钱,后面就出现了一双陈伤的手,率先把钱从甲老太婆那里拿回了钱。“你丫的个死骗子,尽是骗人,还传家玉玺呢,呸,送给老子老子也不拿,现在竟然还诬陷我楼下的领居。上次老娘在外捡瓶子,亲眼看到你家好孙子进了兑宝店,还拿出了你天天念叨的‘传家玉玺’呢!还有不是要报警吗,你报啊,反正那条街有监控,店里也有监控,看到时候是谁出丑。”说完最后一句还朝甲老婆子吐了趴口水。
甲老婆子知道真相就是这样。但是没想到竟然被李死老婆子看到了,原本想的是霍霍那个哈哑巴,反正自己不会说话,敲诈他一顿也没法自证清白,mad,晦气。钱没拿到,现在连众街坊领居也看了我的笑话了。
此时的甲老太婆两边的脸都是红的了,
显然她心中讲的哑巴就是季屿川。这可真是冤枉人家季屿川了,人家只是不愿意说话,不知道咋就变成哑巴了。
原本混乱的场面,此时竟然安静了下来,谎言被戳穿,甲老婆子也无言站在此处,连脚带爬的跑了。
“散了散了”李婆婆发出声音,将大家轰回了家。
“帅伙子,你是不是傻,不是自己干得事,干嘛要承认,虽然你是哑巴,但是也不能吃哑巴亏是吧,以后你李婆罩着你,你莫怕。”
季屿川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很奇怪,自己的想要动手的**竟然减弱了。
明明是陌生人,为何此人会帮他,她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季屿川想不出来,拿出钱包里所有钱,全部给了眼前的老太太。
“唉唉唉,傻伙子,俺不要你的钱,说你傻你还真傻啊。竟然把钱给我,你的钱也不是刮来的,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就把我后面的麻布袋给我拿上去吧。哎哟,你这傻小伙”老太太将钱全部塞回季屿川手中。
季屿川见状,扛起老太太身后的麻袋然后跟随了老太太一起上楼了。
自那以后,季屿川每天回家都会在楼道等一会儿李老婆婆,然后将她的东西帮她扛上去。
季屿川不懂人间感情,在他的记忆中,自己从小就被囚禁在研究室,每天面对的就是实验设备,电机设备,以及手术设备,还有一个疯子,没见过什么正常人。所以他把帮李婆婆作为交易以回报。
入夜,周围静悄悄的,一颗颗亮闪闪的小星星在夜空中穿梭。
当大家都已经进入梦乡时,作为老师的邱亭还在批改着作业。
黑暗为坏人做掩护,雨滴为坏人抹除踪迹。今晚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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