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展好笑地摇了摇头,继续采集那些形态各异的魔法植物。一路上,在克雷的指导下,他们收集了各种稀奇的植物:长得像人脸的花朵,花瓣能提炼出让人笑到停不下来的药剂;有喷射毒刺的草丛,刺上有轻微麻痹作用,可以炼成麻痹剂;还有洁白坚硬如枯骨的根茎,内里蕴含着淡淡的死亡之力,用来制作假死药剂。
“让人大笑、让人哭个不停、让人假死……”齐展一边往系统仓库里塞这些植物,一边忍不住抱怨道:“我收集这么多这种效果诡异的药剂材料干什么?这是要去戏耍人吗?”
以前还觉得系统仓库够用,现在明显不够用了,因此齐展不得已又花重金,买了仓库扩容道具,将自己的仓库给扩容了。
克雷闻言冷冷一笑,毫不客气地嘲讽道:“哼,这才是最基础的魔药,你若是觉得无用,大可不必收集。只是到时候被人毒得笑哭不得,你别指望我会替你解毒。”
齐展无奈地耸耸肩,反正他还有系统提供的万能解毒剂,也不怕中毒。他还在心里暗自腹诽:这把毒舌又傲娇的钥匙之前准是个脾气极差的小老头,甚至脑海中都浮现出一个秃头、肥胖、矮小的身影。
然而他完全没想到,克雷其实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只是性格糟糕到几乎没有朋友,以至于他失踪后,居然无人寻找。
每次采摘得累了,齐展和孩子们便在海螺屋里小憩。克雷在前面探路,避免了他们被那些潜伏在阴影中的魔法植物偷袭,再像之前那样,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拖入地坑。
于是这一路走得倒是十分顺利,倒像是一次悠然的“野外考察”之旅。齐展也不禁感慨,克雷还真像个严格的教授,带着几个好奇的学生逐一探索这片神秘的森林。
这一日,齐展带着孩子们小心前行,边走边采集克雷所指的植物。
四周充满了诡异的氛围,偶尔传来不知名生物的低鸣,仿佛黑暗中隐藏着无数双眼睛。
但他们完全不怕,只要克雷没出声警告,他们就不需要躲进海螺屋中。
这一天,钥匙克雷突然低声警告:“后面有个人在跟着我们。”
齐展警惕地转身,环顾四周,可什么也没看到。
然而五六岁的红发男孩泽维尔却捕捉到了一丝影子。他轻声说:“我看见了。”然后像只灵巧的猫似的,一个飞跃冲进暗处,意图将那藏身的家伙揪出来。
可就在泽维尔逼近目标的瞬间,藏在阴影中的人轻轻一挥手,泽维尔竟像一片枯叶般被弹飞了出去。
“泽维尔!”齐展惊叫着,几乎本能地冲过去,却见萨雷特已经拔出刀,冷静又迅猛地冲向那人。然而萨雷特还没来得及接近,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齐展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泽维尔,随后又拉住连连后退的萨雷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兜帽斗篷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斗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丝带着阴冷笑意的嘴角。
“真是群不识趣又怪异的蝼蚁。”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诡异的威胁感。话音刚落,他微微扬起手,开始低声吟唱咒语,准备施法。
齐展心知不妙,果断将系统仓库中的海螺屋召唤了出来,大喊道:“快,进去!”他带着几个孩子迅速躲进海螺屋中。
那人冷笑着,丝毫不在意地继续吟唱,挥手召唤出密密麻麻的树藤。树藤如同巨蛇般扭动着,迅速朝海螺屋攻去,想要将齐展他们牢牢缠住。
在他眼中,齐展等人和那些被他抓住的兽人奴隶没什么区别,不过都是蝼蚁罢了。
他仿佛看到了这群人被他抓在手里的画面。
可下一秒他就被当场打脸了。
那些树藤刚触及海螺屋外的栅栏,便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被弹开,无法前进半分。见状,原本紧张的齐展和孩子们顿时放下心来。
“系统还是很靠谱的。”齐展松了一口气,心里也生出几分自信。
见齐展他们安全无虞,克雷开始得意起来,漂浮在空中对着外面的黑袍男子不依不饶地说道:“哈!就这点魔法?现在的魔法师堕落成这种地步了吗?简直连三流都算不上!”
外面的魔法师莫文脸色一沉,显然被克雷的嘲讽刺中了。他盯着半空中那把飘动的钥匙,眼中掠过一抹厌恶,嘴角微微扯动,语气冷冽地开口:“这种语气……真是久违了。久违得让我恶心。”他几乎立刻猜出了那把钥匙是谁。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家伙的性格和说话时的语气。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猛地转向齐展。那是一种阴冷而暴虐的视线,仿佛深渊中盘踞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逼近。莫文盯着齐展黑发黑眼的模样,漆黑如墨的瞳孔中涌动着极为恐怖的情绪。
那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压迫感,让齐展不自觉地绷紧了肩背,后背一阵发凉,仿佛整个人被无形的冰冷毒液包裹住。
莫文的视线在齐展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那漆黑的眸子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蓄积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忽然,莫文收回目光,缓缓转向那把飘在半空中的钥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语气低沉而冰冷:“好久不见……克雷·布鲁克斯。”
克雷本来还得意洋洋,在听到对面魔法师的话后,瞬间僵了一瞬,难以置信地看着莫文,“你……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然而,莫文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们身上逗留片刻,那目光深邃而难以揣测。随即,他转身,身影渐渐融入树木丛中之中,无声无息,仿佛他本就是属于这片阴影的存在。
齐展无奈地看了克雷一眼,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忍不住吐槽道:“克雷,老师,你怎么这么像个傻白甜啊!有你这样的老师,真是我这辈子的耻辱。”
他没想到一个照面,克雷就被对方知道了底细,而他们却对那人一无所知。而且这个人既然认识已经死了几千年的克雷,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物,起码也得是一个活了几千岁的老妖怪,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这人一看就不是克雷的朋友,毫无久别重逢的欣喜,也对克雷附身在一把钥匙上毫无反应。
克雷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点,冷哼一声,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爽:“你闭嘴。”
虽然听不懂齐展那句“傻白甜”是什么意思,但看他的表情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而且,克雷自己也知道刚才确实不够沉稳。它略带尴尬地沉默了一下,心里暗自懊恼——刚刚在没弄清楚对方底细时,居然因为一时冲动,先一步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它的核心微微闪动了一下,像是在酝酿怒火,又像是在反思自己的失误。最终,它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反倒觉得齐展的吐槽有点戳中它的痛处。
齐展在闭嘴前问:“你认识他么?”
克雷:“他裹得那么严实,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就算是光明神也不可能从这层层包裹里看出什么?”
自从那次在森林中遇到不明身份的魔法师后,克雷就开始变得异常沉默,整天闷闷不乐,几乎不再像往常一样毒舌地讽刺齐展和孩子们。
曾经总能听到克雷挑衅的语气,时不时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尖酸话语,仿佛是齐展生活中的调味品,缺了它,齐展反而觉得生活有些不完整。
甚至有几次,齐展觉得自己好像得了精神病,脑袋里时不时冒出“要是克雷骂几句,我心里才舒服”这种奇怪的念头。
他赶紧抑制住自己这种奇怪的想法。
克雷每日叹气,一直在试图回忆起几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它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死去的,只知道在一片空虚的黑暗中,失去了所有的感知,甚至连死亡的记忆都被遗忘了。
它开始疑惑,是不是有某些事,它被人故意抹去记忆,或者它自身失去了对过去的所有感知。
那段历史,仿佛成了无法跨越的深渊。
齐展的目光停留在系统仓库中的一格存储空间内,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副已经变得莹白如玉的骨架。
骨架散发出一种晶莹剔透的光泽,仿佛凝聚了岁月和魔法的力量。它的形状异常精美,线条流畅,似乎被精心雕刻过。
齐展看着它,心中不禁感叹:这幅骨架光是颜值就已经满分了,如果现在再给它打分,我一定毫不犹豫地给个百分之百的满分。
“不过这副骨架到底是怎么回事?”齐展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这骨头发生了什么变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它会这么美丽。于是,他将它从仓库里取出,喊克雷过来看,克雷见多识广,应该能知道点什么。
克雷一见到自己的骨架,感受到那股充沛的魔法元素,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它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扑到骨架前,转了转,声音中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贪婪和沉醉:“好一副适合炼制魔法道具的魔骨啊!”
齐展一愣,嘴角抽搐:“克雷,这可是你的骨头!”
他看着钥匙那么急切的反应,还以为克雷发现了什么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变化,没想到克雷连自己的骨头都没认出来。
齐展心中有些无语,这位明明是个曾经的强大魔法师,竟然连自己的骨头都认不清了。
克雷听到齐展的话,顿时停住,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十分地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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