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冬天好像也没有这么冷

“婉婉?”阮小甜的声音将闲乐思绪拉回。

“啊?讲到哪里了?”闲乐尴尬翻了几页课本。

阮小甜担心询问:“你有心事吗?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我哪有什么心事。”闲乐极其不自在,眼珠子四处乱转。

阮小甜也没有再追问。

今晚,端木霖要出现了。闲乐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连下楼梯时差点摔着。

今天的十点好像比往常来的快。

“下雪了?”她们走出大门,风夹雪迎面吹来,脸就像被刀割,一阵生疼,脑袋倒是清醒了不少。

送阮小甜到家后,回去路上,闲乐疲惫看向窗外,一个洁白无瑕的冰雪世界。暖色光路灯下,空中翻飞的雪花飘落在地。

“王叔,上次我说的那个有进展吗?”闲乐心跳的实在厉害。

“探查的人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难道自己估算出错了?

没想到第二天,闲乐和上官父在餐桌前享用早餐时,电视机正播放新闻:“半月湾附近旧小区一夜之间多名女子失踪,由于监控老化未能拍到嫌疑人,现在已经封锁案发现场,情况还在调查中……”

闲乐听到“多名女子失踪”猛的站起来,上官父被吓了一跳。

“还是没有防住他,看来今晚就可以动手了”闲乐气愤的差点把筷子折断。

天色近黄昏,闲乐和阮小甜还在坐车四处找端木霖老巢,结果喝太多水进了洗手间。

“婉婉,你说那个犯罪嫌疑人真的在这些地方吗?”阮小甜看着镜子,用水拍拍脸颊。

“大概吧!”闲乐倚靠洗手台,咬着吸管,眼神呆滞摇摇头。

保洁阿姨清洗干净后就准备拖着绿色箱子出卫生间。

闲乐猛吸一口,摇晃酸奶盒子,确定没有之后想要打开丢进绿色箱子里,却被她制止。

保洁阿姨用手语比比划划,闲乐看不懂,将盒子递给她,她没有拒绝,收下塞到口袋,然后拉着绿色箱子走了。

闲乐口袋手机震动,她拿出来一看,是小甜发的。

小糖果:这个阿姨走路很奇怪,婉婉你快发信息给王叔过来,动作轻点,不要惊动,我猜她现在还在门口,等会我说肚子疼走到靠近厕所的门,吸引注意力,你趁机关门。

闲乐看到之后,眉心直跳,面色沉重,后背感到一阵发凉,发信息的时候手都在抖。

阮小甜佯装痛苦的模样:“我肚子疼,再等我一下。”

阮小甜急匆匆跑过去,余光瞥见,那人就站在门口把玩着匕首,灯光忽闪忽闪打在他身上,眼睛盯紧厕所里的动静,看见阮小甜时,露出笑容。

闲乐把自己上上辈子的速度都用在了今天,飞快把大开的门关上,只是到一半时,那个人已经探了进来,刀捅进她腹部那一瞬,时间静止。

她眨眼瞬间来到空间。

闲乐:“啊啊啊,系统这么回事?我怎么死了啊?”

系统:“考验你智商的时候到了!过了这关,后面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闲乐不满:“不是拯救剧本吗?怎么搞起恐怖无限流了?”

系统:“宿主,自求多福吧。”

一道白光,时间倒流,正卡在进来卫生间那一刻。

闲乐拉着阮小甜的手就是跑,突然被绊倒,脑袋一沉,闲乐心叫不好,玩了!

闲乐:“又死了。”

闲乐:“那我能不能倒回踏入大门那一刻?”

系统:“不能,这是对宿主的考验。而且每回去一次时间就会推后哦!”

闲乐:“……”

“婉婉,你说那个犯罪嫌疑人真的在这些地方吗?”阮小甜看着镜子,用水拍拍脸颊。

闲乐愣了一下,笑着说:“应该不在这里,听说已经抓到了。”

“啊?是吗?”阮小甜好奇凑过手机一看。

屏幕上赫然写着“阿姨是嫌疑人,待会我做什么,你跟着做就行。”

阮小甜感到头皮发麻,也很快反应过来。

保洁阿姨拖着绿色箱子准备出去,却突然转变方向掏出小刀刺了过去,闪躲不及,再次死了。

时间又推后,闲乐决定放手一搏,对阮小甜耳语:“不管我等会做什么,都请相信我。”

阮小甜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闲乐抄起一旁的洗手液,直接往那个人眼睛喷,阮小甜见状拿起一旁的扫帚拼命打倒在地。

闲乐在他身上找到小刀,拉着阮小甜逃出卫生间,锁上门。发现外面还有一扇门上锁了,她掏出手机一边发语音,一边砸门。

“不对,这里怎么会有门?”闲乐一回头发现那人举起大榔头,砸了过来。

闭眼那一瞬,她看见卫生间的门还是上锁的,那他是怎么出来的?

闲乐进入空间,坐在地上开始整理思路。

第一次见他就拖着个箱子,八成刚刚处理完,装着上一个受害者,所以他本来应该打算走。

由于她们主动找嫌疑人,剧情走向被改变,预谋变临时起意。当时小甜还在打字,他应该是察觉到了,就算不反抗,他也准备杀死她,困住小甜。

第二次拉小甜跑的时候,突然被绊倒,第四次时却是平路,没有障碍物。

第三次她明明转移视线,他怎么还是知道手机的内容?

第四次大门为什么会突然锁上,他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最大疑点是那是个公共场所,他却丝毫不害怕,肆无忌惮行凶。

综上所述,闲乐得出结论,那个公共场所很可能是他改装后行凶的地方,而且他很擅长伪装,如果不是小甜提醒,她根本发现不了,卫生间里面可能有摄像头,不然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手机内容。

必须找到控制整个卫生间的机关遥控器,还有这个人必须被绑起来!

她又回到现场,正要把手中的盒子递过去,闲乐反手摸到洗手液直接喷他眼睛,一脚踹过去,将他正面朝下,又直接坐上他的背,摁住他的手。

“小甜,围巾给我,压住他的脚!”闲乐大喊。

阮小甜急忙扯下围巾,递过去,将绿色箱子直接压住他的下半身。

闲乐脱下打底裤将他脚死死绑住,摸到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摸出手机发信息给王叔,然后大喘气问:“控制卫生间的遥控器在哪?”

端木霖拼命挣扎,奈何眼睛发疼,全身被压制,现在手脚也被绑住,不回答。

“不回答是吧?”闲乐扯下他的仿人皮头套,露出他本来的面貌,脱下鞋子凑到他鼻子前。

他想转头,却被闲乐死死钳住,实在受不了,大喊:“我说我说。”

“在镜子后面。”

闲乐使了个眼色,阮小甜跑到镜子前,推开真有一个控制器,只是这么多按钮,哪一个才是正确的?

阮小甜投去求救的目光。

闲乐拍了拍他的脸:“哪个是正确的?不说我就在你身上一刀一刀的划。”

“红色的。”

阮小甜害怕不敢摁。

闲乐:“放心摁吧!有事我担着。”

阮小甜受到鼓励,摁了下去。

嘭!

果然,端木霖这小王八蛋不肯说实话。

闲乐再次压在他背上,让阮小甜看着他,让她来!

打开镜子,整整三十七个按钮,分布规律,有点像整个卫生间的布局,她摁下蓝色小按钮,厕所门弹开,看来猜想是正确的。

紫色按钮一摁下,地板松动,闲乐掀开一看,那些失踪人员都在里面,双手双脚被捆住,嘴巴被封住了,惊恐的眼神看着上面。

闲乐跑回去接着按下最右边的黑色按钮,最外面的大门打开了,特警持枪进入,发现嫌疑犯已被制服在地。

很快现场被拉起警戒线,三人也被带回警局,绿色箱子里的女人和关在地下的失踪人员被送往医院救治。

最终端木霖被抓获,失踪人员获救,万幸她们只是被关起来,身体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只是心里需要花更多时间走出来。

端木霖被抓住时都是接近结局的事了,只是提前那么早,会不会有变故,她不知道,如果发生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闲乐和阮小甜因为见义勇为登上电视,被授予“热心市民”,锦旗更是多到放不下。

上官父看着满屋子的锦旗笑的乐不可支,但是一转头就变脸了:“见义勇为是件好事,但是以后不要这样干了,爸爸会很担心你的。”

“知道了。”闲乐忍笑,善变的中年人。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闲乐一跃成为红人。

“小甜。”闲乐跑到阮小甜的班级,如往常一喊,结果发现她的座位空荡荡。

“她请假了。”顾沐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双手环胸,靠着墙边,斜看了她一眼,语气十分淡然。

“她为什么和你说?”闲乐有点生气,为什么没有和她说。

顾沐泽无语:“因为我是班长,请假不和我说,和谁说?”

“好吧,谢了。”闲乐这人一向恩怨分明。

“上官婉婉。”

“有事?”闲乐回头懒洋洋的回应。

“你,没什么想要和我说吗?”顾沐泽难得态度温和,他发现她好像变了很多。

“该说已经说完了,先走了”闲乐本来想叉腰大声说,我不想再做你的舔狗了,但是她又不是上官婉婉。

一放学,闲乐买了些礼品,去看望阮小甜,刚到二楼,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我儿子才坐的牢!都怪你!”女人头发凌乱,张牙舞爪,对清瘦的少女推拉着。

旁边的男人看似劝架,但不过是做做样子。

“干什么,两个大人欺负一个高中生,要不要脸,小心我报警抓你们蹲局子。”闲乐将阮小甜拉到身后。

“还有你,我儿子进去,你也有责任。”女人看清来人,破口大骂。

“那是你儿子是自己作的,他犯法了,进去都是活该!两个**盲。”闲乐不甘示弱怼回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贱人,我儿子怎么会抓那些人。”女人从袋子拿出一沓纸摔在闲乐脸上。

闲乐蹲下身子捡起来去看。

“小甜生病了,我想替她治疗,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

闲乐看了一眼,气笑出声:“这种玩意也能信?明天我去抢劫银行,在纸上写是为你俩过上好日子,你信吗?为了掩盖自己变态的**,将所做之事转嫁到别人身上,他从你们身上学的吧?自以为掌握了把柄,把愤怒发泄在一个比你们弱小的女孩身上。”

“你个外人凭什么管我们家事?”一旁的男人没按耐住,脸色爆红。

“阮胜,从离婚到现在,你有几次来看过小甜?你对端木霖这个继子比你亲生女儿还要好,小甜生病的时候,一声不吭丢下她就走,她捡瓶子补贴家用的时候,你这个爸在哪里?她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你这个爸在哪里?她打工被拖欠工资的时候,你这个爸在哪里?她营养不良,快被你继子杀死的时候,你这个所谓的爸又在哪里?”闲乐真是愤怒到了极点,这种极品,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闲乐握住阮小甜的手,转身打开门直接进去。

嘭!关上门。

阮小甜其实受到很大的惊吓,但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夜夜做噩梦,发起了高烧。

门口两人找上门时,她刚刚吃完退烧药躺着,打开门就被一顿辱骂和推拉。

阮小甜感觉真的好累好累,只是她来的时候,她才能安心投进她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好温暖,她发现自己已经舍不得松开了。

阮小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打开房门。

外面天已经黑了,客厅灯开着,阮小甜声音微弱喊着外婆,但没有回应,这时厨房飘出香味,她扶着头晕的脑袋,撩开门帘,昏黄的灯光,氲氤的屋子,窗户上布满水汽,闲乐正夹起一个饺子喂着外婆。

“好吃,碗碗手艺真好。”外婆竖起大拇指夸赞。

“是吧,我厨艺绝对是一顶一的。”闲乐也是高兴。

阮小甜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久违温馨的画面。

闲乐侧头看见阮小甜抬手招呼:“起来啦,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嗯。”阮小甜压下想哭的情绪,微笑走过去。

A城的冬天总是那么冷,她以为早已习惯,但真正的阳光来临时,发现自己是那样渴望。

“我走啦,早点休息哦!”闲乐在楼底下,跳了起来挥手告别。

阮小甜和外婆站在阳台挥手。

“王叔,这一份给你。”一上车闲乐将一袋饺子递过去。

“谢谢小姐。”王叔受宠若惊。

闲乐回到上官家,上官父坐在沙发上生气拍桌子:“又这么晚回来,不会又见顾家那小子去了吧?还没几天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他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塞了一个饺子。

“什么东西?味道还怪好的。”上官父面色缓和下来。

“这是我亲手做的饺子。”闲乐笑的像朵花。

“你还给他做饺子吃?”上官父撇嘴。

“没有,我去的小甜家,她生病了,外婆又有点轻微健忘,就想着照顾一下。”闲乐连忙解释。

“小甜啊?是个不错的孩子。”上官父很少夸赞别人,他去过斯里诺,路过优秀榜上一眼就看见这个孩子,长着一张稚嫩的脸,眼神格外坚毅,婉婉和她在一起之后,不仅性子变好了,学习态度也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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