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汪桦坐在轮椅上,低着头,双手捂着脸,他身后,解晏期推着轮椅和医生交谈,说是交谈,也就是他点头或摇头而已。
等医生走了,解晏期把汪桦的脸从手中解救出来,问:“刚刚医生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没?”
汪桦生无可恋,“我想死。”
“不至于吧。”解晏期笑着道:“只是被公主抱了几分钟而已啊。”
一个小时前,解晏期在意识到汪桦可能受伤后,罕见地发了火,他愤怒地推了那男生一把,要不是导演拦着,说不定他早已一拳抡了上去。
之后他二话不说,勾住汪桦的膝弯将人打横抱在怀里,汪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个二十好几的大老爷们有一天会被人公主抱。
他全程都在小声地和解晏期说放他下来,解晏期充耳不闻,只顾着赶路,眼里布满血丝。
汪桦怔了怔,默默闭上了嘴。
结果来到医院拍片检查,只是脱臼了而已,医生给他复位,为了不留下后遗症,还是让他打了三天石膏。
解晏期哈哈一笑,推着他出了医院大门,又把人抱上车,“你就习惯吧,被我抱来抱去的日子还长着呢。”
回到酒店,大家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关心,汪桦一一回应了。
至于后续的拍摄,他们和导演组沟通过后,最终决定有要跑动的环节让汪桦在一旁观战。
“录节目还真是不容易啊,受伤了也不能休息。”解晏期道。
汪桦道:“圈子里就是这样,粉丝看这个节目,就是想看到明星,不管是什么原因不上节目,对粉丝来说都是爽约,这会极大影响节目组甚至电视台,爽约的明星一律会被电视台拉黑,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失去意识都会坚持拍完。”
解晏期看着汪桦,目光闪烁。
汪桦见状,调笑了一句:“怎么,心疼我啊?”
“是的。”
汪桦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我心疼你。”解晏期一瞬不瞬地看着汪桦,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汪桦怔怔地看着他,喉咙霎时间被哽住。
下午,他们走街串巷地做任务,解晏期推着汪桦,任务进展缓慢。
他接到的任务是寻找宝藏,要去和节目组安排的当地人接头,汪桦说:“把我停在那棵树下吧,你去找人就好。”
解晏期一看,路边一棵杉树郁郁葱葱,阳光在硕大的树冠下投下一大片阴影,风吹过,落叶悠悠地飘到地面上。
解晏期道:“不碍事,我们一起去吧。”
汪桦还想再说些什么,解晏期挑眉道:“还是你想我抱你过去?”
汪桦立刻闭嘴了。
“而且,”解晏期眨了眨眼道:“我英语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汪桦顿住,然后笑了,“你这人,真是……”
真是什么,他说不出来,但他感觉心里暖融融的,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向上勾起。
他们站在接头人面前,接头人要求解晏期往前走七步,每走一步就作一句诗。
解晏期和汪桦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颇为无语,他又不是诗人,还能五步成诗不成?
但为了任务,解晏期只好硬着头皮想。
汪桦想出声帮忙,被制止了。
解晏期左看右看,最后目光蓦然定在汪桦身上,汪桦浅笑着看他,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暖暖的琉璃色。
瞬间,他的心就平静了。
他想了想,往前走了一步,说:“人海中我一眼就望见了你
你是月下的精灵
一舞动我心
一笑勾我魂
烟模糊了你我的脸
如果那天的暮色能落进你的心里
那么你能否接受我的爱意?”
他一步步向前走着,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伸出手抚摸着汪桦的脸,眼里的柔情满得像是要溢出来。
汪桦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不可自抑地沦陷了。
-
晚上拍摄结束后,解晏期让汪桦坐在床上,自己打来一盆热水,拿了块毛巾,敷在汪桦的脚踝上。
解晏期低着头,从汪桦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头顶和低垂的眼睫,莫名地显得有些乖。
"好了,医生说再过两天就可以走路了,你试试,脚还痛不痛?”解晏期忽然抬起头道。
“啊?”汪桦还在愣神,啥也没听见。
解晏期无奈地一笑,伸手握住汪桦的脚踝,汪桦感觉到温柔的触感从脚踝上传来,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
“你干嘛!”汪桦低喝道,并挣扎着试图将自己的脚踝从解晏期手里解救出来。
“别动!”解晏期微微使力,汪桦的脚立刻动弹不得。
他轻轻地扭动着汪桦的脚踝,问:“疼不疼?”
“不疼不疼,你赶紧放开。”汪桦越发不好意思了。
解晏期的大拇指一下下地抚过那块凸起的骨头,笑了一笑,放开了。
汪桦快速把脚缩回,整个人钻进被子里,连头也没露出来。
不久,床的另一边下陷,解晏期就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他把汪桦从被子里挖出来,“不憋得慌吗?”
汪桦被迫和他面对面躺着,两人都看着对方,一时间谁也没说话,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对方的呼吸声。
“谢谢你。”汪桦突然开口说道。
“不客气。”解晏期笑了笑。
“我从没被人这么悉心照顾过。”汪桦忽然说。
“不可能吧?”解晏期惊讶了,因为汪桦一看就是自小养尊处优的那种小孩,也没听说他和父母有啥矛盾啊。
汪桦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道:“不是你想的那种,我父母的婚姻很幸福,他们虽然爱我,但十分不擅长照顾人,是那种放学了接我回家都能接错人的类型。”
解晏期无言了一阵,只好说:“你父母应该赚钱很厉害吧?”
提到这个,汪桦瞬间来了精神,他往解晏期身边凑了凑,解晏期也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他。
“我妈是上市公司的总裁,标志是一朵花的那个知道吧?现在人们用的手机都是我妈的公司生产的,还有电脑,平板等,我小时候的电子产品贼多,同学们可羡慕我了,我爸是钢琴家,是我们国家第一个在音乐厅演奏的人……”
汪桦讲得眉飞色舞,眉眼间仿佛冒出了一点孩子气,解晏期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人看进自己心里。
汪桦说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你今天作的诗很好,我很喜欢。”
解晏期的瞳孔忽地放大了一圈,他缓缓靠近汪桦的脸,低声问:“那你的回答呢?”
两人的嘴唇只有一线之隔,稍微撅个嘴就能碰到,汪桦咽了咽口水,他刚开口想回答,解晏期就倾身下去吻住了他。
唇瓣辗转挪腾,逐渐深入,汪桦闭着眼和解晏期接吻,渐渐掌握了主动权,房间里只有二人粗重的喘息,**渐渐攀升。
解晏期的手愈发往下伸,碰到汪桦的时候,汪桦猛地清醒过来,他一把抓住解晏期的手腕,气喘吁吁道:“等等,我无意进入任何一段恋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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