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珠的话很快遭到了刘妈的反对:“小姐,不可,万万不可。”
纪明珠很快明白她们的担忧,笑着道:“放心,不是我出面经营,而是铺子里的管理方式以及其他方面,我打算自己弄。”
反正都没打算还回去,改革是迟早的事。
“那就依小姐的意思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底下的人都是继夫人的人,他们肯定不会听命于你的。”刘妈提醒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咯。”纪明珠一脸的不在乎,既然想要在这里生存下来,那么和宁氏姑侄,甚至于整个纪家撕破脸都是迟早的事。
“也对,反正这些东西迟早都是要讨回来的。”刘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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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柔只比纪明玉小了五个月,当初宁瑾芸怀了身子,便把自己陪嫁丫头开脸提了姨娘。
这么多年来,红姨娘一直老实本分,所以宁瑾芸待她们母女俩倒也宽厚,想着纪明柔的年纪也差不多了,索性带纪明玉的时候一起带上纪明柔。
兰姨娘和纪明萱得知消息后咬碎一口银呀:“姨娘,她就是故意的。”
因为生下纪和凌这个庶子,宁瑾芸一度变着法的折腾兰姨娘,后来是宁氏看到纪和凌的面子上敲打过宁瑾芸,这才让他们母子三人日子好过了些。
纪明萱比纪明玉不过小一岁,完全可以一起教导,但宁瑾芸却丝毫没提这回事,不就是故意的嘛!
“或许四小姐你可以和大小姐多走动走动。”这段时间,纪明珠的改变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
纪明珠忍耐了十多年,现在在及笄后发作,估计也是怕宁瑾芸故意拿捏她的婚事。
“姨娘的意思是说和大姐一起?”纪明萱一脸的若有所思。
“四小姐聪慧,一点就通,肯定知道该怎么做。”兰姨娘一脸欣慰的看向纪明萱,还好她的一双儿女都足够聪慧,她后半辈子的好日子就看他们姐弟俩了。
“我明白姨娘的意思了,但就不知道大姐那边愿不愿意了。”想到这里,纪明萱不由蹙眉。
“有盟友总比单打独斗的好。”兰姨娘觉得纪明珠没有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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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你是说纪明萱来了?”纪明珠听到冬雪的话不由挑眉。
“嗯,说是想要问小姐花样子,在外间等着您呢。”冬雪应道。
纪明柔跟着一起学管家的事纪明珠也是刚才知道的,想来纪明萱是坐不住了,所以她的来意再明显不过。
纪明珠之前曾想过和兰姨娘一派结盟的事,但后来很快作罢,毕竟那母子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她现在迈出的第一步也算顺利,所以没必要。
“大姐,上次你给祖母绣的抹额可是让祖母很是高兴,这不,我今天来和你取经了。”纪明萱一脸笑意的看向纪明珠。
“凑巧罢了,花样子都在这里,你看你喜欢哪个,拿回去就是了。”纪明珠语气不算冷淡,但也说不上热络,直接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
纪明萱愣了下,谁都知道花样子不过是个借口,没想到纪明珠拒绝的这么彻底。
“这么大方,那我要是都喜欢呢?”纪明萱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那可不行,这些我可都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画出来的。”这些都是原主的心血,让她挑一张都已经是极限了。
“那我就可客气了。”纪明萱牵强的扯了扯唇角,随意选了一张花样子就匆匆离开。
“小姐这么做是对的,要知道兰姨娘能在继夫人眼皮子底下平安生下二少爷,就不是简单的人物。”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她们对明珠阁这边,也是能踩一脚就踩一脚。
和这样的人合作,还得时刻提防她们背后捅刀。
“刘妈,你放心,我有分寸。”纪明珠觉得自己是个惜命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这个别人当然也包括刘妈。
想到这里,纪明珠垂眸遮掩住自己眼里的情绪。
下午,瑾芸院那边很快有人来通传,布庄和宝珠楼的掌柜都已经在外院侯着了。
“麻烦周妈妈特意跑一趟,我们小姐这就来。”冬雪笑的一脸温和。
等到周妈妈离开后,纪明珠有些好奇的看向冬雪:“上次宁和堂那边来人你都塞银子了,今天怎么不给了?”
“她可是继夫人的陪嫁妈妈,给再多都不会帮咱们说一句话,所以奴婢想着就不要浪费了。”冬雪说完小心的看了一眼纪明珠。
纪明珠被她的语气逗笑,随后注意到她的神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考虑的很周到,继续保持。”
之前负责这些的是大风小风,她们原本就是瑾芸院那边的人,所以给起明珠阁的银子很是大方。
得到纪明珠的肯定,冬雪眼神不由一亮:“奴婢一定继续保持。”
“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两大掌柜。”纪明珠说着带上刘妈一起朝外院走去。
纪明珠去了看隔着帘子,不由有些好笑,但想到这里的各种规矩,最后还是歇了掀开帘子的心思。
“这些年来,两位管理铺子辛苦了,今天叫你们过来,也是随意问问铺子里的情形。”纪明珠语气温和的开口。
来之前,刘妈就已经告诉她了,这两个掌柜的在颜婉清去世后的第三年就换上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干了十二年了。
“大小姐严重了,这本来就是小的们的本分。”帘子外的声音听着倒是恭敬,但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我看账簿发现一个问题,不管是布庄还是宝珠楼,咱们原材料价格似乎都偏贵?”纪明珠直指问题关键。
帘子外的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不慌不忙道:“大小姐有所不知道,咱们铺子来往的都是贵客,这质量肯定是关键,否则不是砸了纪国公府的招牌吗?”
“没错,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夫人都很看重这一点,毕竟赚钱是小,得罪人坏了名声可是大事。”旁边的人不疾不徐的补充道。
“有道理,虽然现下铺子由我管理,但我经验不足,还劳烦二位多多指教。”纪明珠依旧一脸的谦虚。
“大小姐的话可是折煞小的们了,大小姐有什么直接吩咐下来就好。”帘子外的两人交换过目光,随后都松了口气。
看来这个大小姐是好说话的,虽然他们也知道铺子最后肯定会回到夫人手中,但这段时间,这位大小姐要是想折腾他们,他们也敢怒不敢言啊。
纪明珠知道这两人不可能告诉她真话的,估计从来开始就想着怎么糊弄自己,所以其他的也不用问了,今天本来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至于这两个铺子的生意,她得自己亲自去看过才能计划下一步。
纪明珠从外院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宁瑾芸,以及她身后的纪明玉和纪明柔。
宁瑾芸一贯会装,这会又是外院,所以语气格外温和:“明珠这是见过两个掌柜的了?”
“嗯,刚见完他们。”
“要是他们阳奉阴违,你只管告诉我,我让人敲打他们。”宁瑾芸说完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这丫头该不会以为这样就算是把铺子给要回去了吧。
“多谢夫人好意,不过想来他们是不敢的,毕竟他们可夫人亲自调教的人。”纪明珠语气恭敬。
宁瑾芸闻言却不由皱眉,这话猛的一听似乎没什么不对,但她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
“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了,我还带着她们去厨房那边看看呢。”宁瑾芸很快扬起自己标志性的笑容。
“夫人,我想要块牌子,毕竟管理铺子肯定要去那边看看,免得我三天两头的来打扰夫人。”纪明珠很快提出自己的要求来。
“也好,等会我让周妈妈给你送来。”宁瑾芸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很快宁瑾芸带着身后的纪明玉和纪明柔离开,和纪明珠擦肩而过的纪明玉不由压低声音道:“果然不愧是颜家的种,都自甘堕落去行商,也不怕满身铜臭味熏着别人。”
纪明珠一脸笑意的看向她:“要不你明天开始喝露水试试?”
“玉儿,走了。”前面很快传来宁瑾芸呵斥的声音。
等到她们离开,纪明珠才不紧不慢的朝明珠阁走去。
纪明珠虽然不喜欢宁瑾芸,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人办事的效率不错,当然,不排除是她想要看她的笑话。
这不,晚饭之前周妈妈就送来了牌子,有了这,纪明珠也不必每次出去就要去请示一番。
宝珠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所以纪明珠打算明天先去宝珠楼,京城贵女多,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所以想要从众多铺子里脱颖而出,就得有新意。
果不其然,宝珠楼里各种首饰都很是精致,想来这就是取胜的秘诀。
刘妈注意到纪明珠目光的停留,凑近她低声道:“宝珠楼的师傅都是当年颜家重金聘请的,祖传的技术。”
纪明珠点了点头,她想,宝珠楼最重要的人物该是这位老师傅才是,想来应该从这里入手才是。
不等纪明珠去见这位老师傅,宝珠楼的掌柜就带来了个坏消息,这位老师傅打算带着她的徒弟一起回老家自立门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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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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