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有些哑,有些温柔,贺凌舟眼皮狂跳,傻在原地,忘了呼吸。
他就是信明天傅延青把整个傅氏送给傅呈远,也不会信傅延青喜欢上了谁。
能让傅延青有几分特别相待就难如登天,更何况是他亲口承认的“喜欢”。
美色他不感兴趣,钱权他自己就有,这样的人,要多特别才能让他动心?
贺凌舟久久未出声,傅延青蹙眉:“怎么?不信?”
“是不太信。”贺凌舟摸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提议,“要不你让我见见?见了我就信。”
傅延青只是淡淡看他,毫无答应的意思。
贺凌舟碰了壁,不由暗骂自己怎么总是不长记性。
傅延青若真想让他见,不用他提就会主动开口,如今没有开口,那就是不想让他见。
还真有点护短的意思。
他问不出什么,不敢再耽误下去,清了清嗓子,正面回答起傅延青的问题:“十九岁啊,不喜欢化妆品那些,是不会,还是真的不喜欢?”
“真的不喜欢。”
“那送点别的呢?花?香水?”
“送过了。”傅延青低眸沉思,指了个方向,“而且这些都太贵了,你有没有不值钱的有趣一些的东西推荐?”
贺凌舟:“?”
什么叫不值钱的东西?
开玩笑,他用的东西就没有不值钱的!
傅延青只会比他更夸张!
可他让他推荐点不值钱的,贺凌舟一时又摸不准他的态度了。
亲自登门问生日礼物的建议,好像在乎;特别指出要不值钱的,又好像不在乎。
正常人为了喜欢的人,哪个不是一掷千金的?
傅延青怎么反其道而行?
“以防万一,我先问一下,多少算不值钱?”贺凌舟拧眉开口。
“五百。”傅延青说完又改口,“三百左右。”
“三百万?”
“三百块。”
贺凌舟:“……”
他都想问傅延青是不是在玩他了。
三百块?他们这些人什么时候用过三百块的东西?
“你是喜欢她还是恨她?”贺凌舟嘴角抽了抽,“三百块,你侮辱谁呢?”
他随口一说,却见傅延青失神一瞬。
回神后傅延青说:“太贵了她会有压力,她要还我的。”
贺凌舟:“……我怎么听着像她不喜欢你?”
“确实不喜欢。”
男人面色平静,承认得坦然,似早就接受这样的结果,贺凌舟心里一揪,连幸灾乐祸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第一次喜欢的人不喜欢他啊……
联想到自己,贺凌舟觉得他们真是惨到一块去了。
两情相悦怎么就这么难呢?
贺凌舟叹一口气,语气沉了几分:“手工吧。她喜欢什么,你给她做一个就是了。”
三百块的东西他想不到,但不值钱的东西,他深有体会。
他们这些人从小到大培养的都是脑子、谈吐和见识,鲜少有培养手上功夫的,傅延青也不例外。
不擅手工,做出来的东西自然就歪歪扭扭,不堪入目,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肯亲自动手的心意。
但心意值几个钱呢?
尤其是在不喜欢自己的人眼里。
贺凌舟勉强一笑:“至于她喜欢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你要么自己想,要么问她。”
*
系统看着傅延青从贺凌舟家里离开,深觉自己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起初听到“我喜欢的人”,它已经很震惊,没想到还有更震惊的,傅延青要亲手给江知意做礼物。
它眼睁睁看着一个没有灵魂的纸片人长出血肉,生出爱与牵挂。
太神奇了。
系统啧啧感叹。
不过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他对江知意动了心,自然会更用心地对她,这种发自内心最真切的感情,比什么攻略手段都有用。
*
傍晚回到宿舍,三个舍友两个不在,一个蹲在床边正收拾鞋盒。
听到声响,舍友转过来问:“回来这么晚?见到你那个朋友了吗?”
“见到了。”江知意说。
“他没事吧?”
“没事。”
舍友忍不住笑,替她高兴:“那就好,不枉你担心这么久。”
江知意抿唇微笑,心情确实有几分说不出的好。
大学开学她忙碌了一阵子,等生活步入正轨,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傅延青失约了。
他说九月初回来,可他没有来。
那晚她躺在床上,一遍遍想他为什么会失约。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松一口气,觉得他再也不来是件好事,值得庆幸。
可一年过去,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要怎样才能对他的失约无动于衷?
她到底也不是石头心。
她的血肉之心告诉她,她在担心他。
担心他出事,担心他遇到危险,担心他有什么意外。
无数次,她看着他的头像想问问他好吗,犹豫片刻,又退缩回去。
傅延青说他很忙,这样贸然打扰,应该不太好吧。
还是等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再找他吧。
很快,光明正大的理由来了。
她要过生日了。
去年生日他送了她一瓶香水,那今年,她就请他吃蛋糕吧。
这么想着,江知意打下一行字:【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失约也没关系,她只想问问他,他还好吗?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傅延青没事。
压在心里的那块巨石终于放下。
想到几天后的生日,江知意微笑。
希望她选的蛋糕他能喜欢。
*
十月十日当天,江知意先被舍友拉着出去,中午吃了顿好的,下午又在宣传部的群里被疯狂艾特,说要晚上给她过生日,顺便部室聚餐。
群里闹得开心,江知意不由失笑。
宣传部一向爱玩爱闹,喜欢找各种由头出去聚餐,她知道自己过生日只是给他们找了个借口,但看着满屏的生日快乐,她还是忍不住生出细碎的幸福感。
苏语琴和江淮平又忘了她的生日,反倒是认识一个多月的新同学在吵着嚷着给她过生日,多讽刺。
不过和以前不同,她已经不会再对这种事抱有奢望了。
没有奢望就没有失望,这大概就是她从十八岁到十九岁最大的进步。
中午和晚上的时间都被排满,江知意只能见缝插针地约傅延青下午见面。
下午第一节下课,部室其他专业的同学帮她带来了蛋糕,她提着蛋糕走到南门,发现傅延青已经等在那里了。
甚至就坐在上次见面的那棵树下。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外搭一件薄风衣,一眼望去身形挺拔,气质出众,惹人注目。
十月入了秋,路边都是金灿灿的梧桐叶。
她踩着落叶来到他面前,发现他今日罕见地戴了一双黑色皮手套。
傅延青的手一向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如今骤然被皮手套遮住,她还有些不习惯。
江知意在他身旁坐下,奇怪道:“你今天怎么戴手套了?”
认识傅延青一年多,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戴手套。
傅延青抬头:“偶尔会戴。”
没再给她追问的机会,他叉开话题,拿出一个长条木盒道:“给你的礼物。”
他示意:“打开看看。”
江知意接过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支木簪。
一支毫无修饰、朴实至极的木簪。
唯一特别的就是木簪侧面刻了几个字母。
她拿起来细看,上面写着:JZY。
JZY,江知意。
是她的名字。
她伸手摩挲木簪,发现簪身手感粗糙,有几处棱角摸起来甚至钝钝的,有一种未打磨完成的半成品的感觉。
半成品?
不对,这不符合傅延青的审美。
以他的审美,这约莫是什么她不懂的艺术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簪子摸着不怎么样,外形倒是挺好看的,有一种大道至简的美。
干净,简约,大气。
她越看越喜欢,摩挲几下装回盒子,抬头问傅延青:“怎么想起来送我簪子?”
“看你头发长了,想着你盘发会用到。”傅延青回答。
原来如此。
她继续:“这根簪子多少钱?贵吗?我看它触感挺特别,不会是什么珍藏品吧?”
“不值钱。”傅延青平静回答。
江知意歪了歪头,面露不解。
在傅延青身边见过太多名贵东西,一时之间她很难把“不值钱”三个字和“傅延青”联系到一起。
反应几秒后她说:“不值钱是多少钱?对你来说就算不值钱也应该有几千几百吧。”
“没有。”傅延青说,“不值钱的意思就是零。”
“什么叫零?”
“意思就是……”男人无奈轻笑,“不是买的,是我做的。第一次做,做得不好,你玩几天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吧。”
见江知意怔在原地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他继续:“簪子的手感,没摸出来吗?”
江知意:“……”
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做的?”
傅延青点头。
心跳突然失控,她低头重新拿出簪子看,那些粗糙和硌手的地方在一瞬间有了解释。
对啊。
若是买的簪子,且不说工艺如何,必定触手光滑,线条流畅,而这支……
怎么会呢?
傅延青怎么会给她做簪子呢?
他这样的人要什么没有,何必费时费力,亲手给她做簪子?
少女握紧簪子,缓缓抬头看他。
男人眸光平静,好似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如同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他并不觉得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有什么价值,以至于轻描淡写说出“不值钱”三个字,轻描淡写说出“玩几天就扔了”这样的话。
“你……”她犹豫着问,“给别人做过东西吗?”
傅延青:“你是第一个。”
江知意哽住了。
轻巧的木簪在手中突然有了重量,她低下头,不想说“谢谢”这样客气的话,于是笑了笑,道:“礼物,我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
她是个物欲极淡的人,更在乎精神世界而非大贵大富,比起金钱和昂贵奢华的高档货,她更在意是否付出了心意。
在傅延青说出簪子的由来前,她就已经很欣赏簪子的设计,更何况这是他倾注了心意亲手做出来的。
他真的变了。
“嗯。”男人的声音含了笑意,应道,“喜欢就好。”
“对了,我把蛋糕给你,你尝尝看怎么样。”江知意说着将木簪收好,转而将蛋糕递给傅延青。
蛋糕只有一小块,是六分之一的切角蛋糕,她解释:“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我买了一块最贵的,今天我生日,你尝一口试试吧,要是不喜欢,剩下的扔了也没关系。”
她说完递上叉子,眼里亮晶晶的,期待的目光让他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傅延青低眸,接过叉子。
他打开盒子正要吃,江知意看着他的手套,忽然道:“等等。”
他的皮手套是春秋款,并不轻便,她拧眉看他的手套,怎么看怎么奇怪。
虽然他戴手套的样子很好看,恰到好处勒出他分明的骨节,但戴着手套吃蛋糕也太奇怪了。
她提议:“戴着手套不方便,这会儿也不冷,要不把手套摘了吃吧。”
傅延青一顿,没有答应:“不用。”
蛋糕是奶油水果的,甜而不腻,他尝了一口道:“还不错。”
他不爱吃甜食,平时也甚少吃甜食,但意外的,这块蛋糕还不错,比他以往吃过的都要好吃一些。
“那就好。”她说完笑了,背着书包站起身,“那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傅延青眉心一动,倏地抬头:“去哪儿?”
他还以为能陪她吃顿饭,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走?
“晚上部室聚餐,说要给我过生日。”她老老实实回答完,又重复一遍,“那我走了?”
“江知意?”身后忽然有人喊她,她转过身,看到是王鑫。
王鑫是他们高中唯一一个与她一同考上江北大学的人,所以每每见到他,江知意都有种他乡遇故人的亲切感。
“王鑫?”江知意放松下来,“好巧。”
“是好巧,你……”他话说一半,走近看到她身后的傅延青,忽然愣住。
是那天来学校接江知意的人。
没记错的话,班主任说他是江知意的哥哥?
王鑫愣了几秒,回神对江知意道:“你哥哥来学校看你?”
许久没有听到“哥哥”这个称呼,江知意反应了一下才接上:“嗯,对,今天我生日,他来学校看我。”
“我知道今天你生日,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王鑫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晚上给你的,没想到这么巧在这儿遇到。”他小心翼翼看一眼傅延青,问她,“你们要一起出去吃饭吗?”
江知意摇头:“没有,我和我们部的约好了,晚上去天河聚餐。”
“天河?好巧!我们宿舍晚上也去那儿吃,既然顺路,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也行。”江知意没多想,点头答应,接着回头看傅延青,“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和王鑫说话的期间,傅延青一直保持着沉默,定定看着她,此刻她重新看向他,他才滚了下喉结,“嗯了一声。
说完再见,江知意和她的同学很快走远。
傅延青看着两人的背影,冷静地想,那个人喜欢她。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人说话的语气,看她的眼神,无一不在诉说着喜欢。
偏偏只有她自己看不出来。
不过也正常,像江知意这样独一无二的姑娘,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
那么多喜欢她的人,她哪里有空一个个分辨。
思及此,傅延青忍不住笑了,然而唇角刚刚扬起,看到远处的动作,他的眼神又冷了下去。
五秒钟前,江知意和那个男同学之间还保持着正常距离,接着那人不知跟她说了什么,她凑过去看他的手机,两人的脑袋挨在一起。
看什么东西离那么近?
傅延青抿紧唇,觉得这画面十分刺眼,诡异的是,都这样刺眼了,他竟还舍不得移开视线。
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一眨不眨盯着他们的身影。
看久了,心脏开始一阵阵堵得发疼,这感觉十分陌生,傅延青不由皱了下眉。
奇怪,他怎么了?
*
一小时后,傅延青脱下手套,在周医生对面坐下。
周医生看着他的手,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
“你最近怎么了?”周医生扬眉,“专门跟自己的手过不去?想不开吗?也不像啊。”
傅延青冷冷撇他一眼。
周医生止了笑,投降道:“好好好我不问,傅总这么做肯定有傅总的理由,我不问就是了。”
他取出工具开始检查,边检查边道:“是刀伤,不过不严重,跟上次一样都是小伤口,涂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说罢他看一眼傅延青的手套,提醒道:“不过我得提醒你,尽量少戴手套,这么捂可不利于伤口恢复。”
傅延青:“嗯。”
周医生站起来转了一圈,拿着药坐回来,开始给他上药。
白色灯光下,男人的一双手遍布伤痕,几乎没有一块好地。
其中手指的伤尤其多,深深浅浅,一道接一道。
淡红色血痕衬着他白皙肤色,触目惊心,对比强烈得叫人不忍直视。
偏偏当事人面无表情,毫不在乎,好像痛的不是他一样。
周医生问:“被小刀划的?”
“嗯。”傅延青语气平静,“不小心。”
要多不小心才能一次性搞出这么多伤口?傅总又不笨。
周医生默默吐槽,忍着这句话没说,问道:“怎么不找个人帮你弄?一点钱的事。”
傅延青沉默几秒,摇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周医生到底没找到机会问出这句话。
药很快上完,他交代完注意事项准备送傅延青出去,结果傅延青盯了他几秒,忽然道:“帮我检查一下心脏吧,刚才有点不舒服。”
心脏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小问题,周医生立刻紧张起来,将所有的八卦抛之脑后,吩咐着底下人去准备东西。
忙碌许久,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等报告出来后,周医生看着一切正常的数据,陷入了沉思。
他抬头,表情茫然,心里打鼓:“报告显示一切正常。”
这句话说完,他闭眼做好了被斥责的准备,结果傅延青只是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思道:“好,知道了。”
周医生:?
知道什么了?
*
到天河后,宣传部的人都已经来得差不多。
江知意和王鑫在门口分道扬镳,转头就被大家簇拥着带进了包间。
一进门就有人喊:“江知意来了!”
瞬间她就被一声接一声的“生日快乐”淹没。
从来没有当面收过这么多的生日祝福,江知意站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一个女生拉着她坐下,对大家道:“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赶紧点菜,我都饿死了。”
很聪明地帮她解了围。
江知意看向那个女生,低声说了句谢谢,她回以一笑,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一顿饭吃得很热闹,吃到后面又变成了惯例的聚会,大家嘻嘻哈哈,分享吐槽着学习和生活中的趣事。
吃得差不多后,又有人端来蛋糕给大家分。
等到结账环节,部长站起来大手一挥:“前几次聚餐我们都是AA,但今天江知意过生日,咱们哪有让寿星掏钱的道理,记好奥,以后谁再过生日,就让寿星以外的人A,寿星免费!”
话音落下,大家纷纷高呼起哄,鼓掌道:“部长威武!”
江知意也忍不住笑。
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因为大家志同道合才聚在一起的宣传部了。
聚餐结束后,大家开始分配打车的问题。
商量没几句,王鑫背着书包从天河出来了。
他身边还有两个同学,几人勾肩搭背,不知聊起什么,笑成一团。
江知意看到王鑫,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结果王鑫看到她,眼神立时清醒几分,跟旁边人说了两句,快步向她走来。
“江知意,好巧,你们也准备回?”王鑫开口。
“嗯,我们刚聚完餐。”
“那我们一起吧,你的礼物我放在宿舍了,回去我拿给你。”王鑫跃跃欲试地提议。
“诶,你们要一起回?”旁边一个宣传部的男生凑过来,插嘴道,“江知意,你朋友?”
“高中同学。”江知意解释。
“哎呀。”插嘴的宣传部男生道,“既然是高中同学那你就跟他一起回学校呗,不是还有礼物吗?赶紧去拿礼物吧。”他挤眉弄眼,一副起哄的样子。
礼物的事下午王鑫就跟她说过,这会儿拒绝确实有些扫兴,思及此,江知意点头:“好吧。”
和王鑫他们几人凑了一车回学校,在宿舍楼下等了两分钟,王鑫拿着礼物跑下来。
他跑得很急,来到她面前还气喘吁吁的。
他递上礼物:“江知意,生日快乐。”
“我问过王瑜你喜欢什么,她说你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我想来想去买了个水杯,至少你能喝水用。”十九岁的少年眼神真挚,一字一字说,“希望你喜欢。”
江知意没想到他还专门问过王瑜,心里一软,笑着道:“谢谢,喜欢的。”
见她喜欢,王鑫忍不住笑了。
少年的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简单得一眼就能望到头。
他继续问:“明天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这提议不算过分,但江知意记着月底发言的事,摇头:“抱歉,明天我有事。”
明天……她想去找傅延青。
大抵是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快,王鑫的笑僵在脸上,随即他恢复笑容,体贴道:“好,那你先忙,改天我们再约。”
他挥手:“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江知意同样挥手告别:“拜拜。”
回宿舍的路上,她打开手机,看到王瑜给她发了消息。
消息来自一个小时前,王瑜说:【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最近开学事太多了,我忘了你生日的事了,生日快乐!希望还来得及!】
她笑了笑,回复。
xyz:【来得及,还没过12点,你还记得我就很高兴了。】
消息发出后王瑜秒回,又给她发了很多表情包,说了很多抱歉的话,最后还说,寒假来找她玩。
xyz:【好啊,寒假我等你。】
回完消息将手机装好,她仰头看向头顶的夜空。
今夜天公作美,繁星闪烁,月光皎洁,是个很美的夜。
这是她上大学的第一个生日,很好,很圆满。
虽然王瑜的祝福迟了些,但她想,有就好了。
大学诸事繁多,不比高中,王瑜在百忙之中还能记得她的生日,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人嘛,知足才能常乐。
最后,她看着星空,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生日快乐,恭喜你十九岁。
你嫉妒了,呵,男人,丑恶的嫉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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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ranberries作为一支90s的摇滚乐队,主唱是少见的女性,名叫Dolores(桃乐丝)
听过他们的反战歌曲《Zombie》,桃乐丝声音真的绝了
前面轻柔舒缓美丽,**又爆发力惊人,连电吉他都能盖过
每次听歌随机到《Zombie》,都会被主唱的声音震撼很久
除了这首,还有21 guns我也特别喜欢,也是反战歌曲,尤其万人合唱,太有感染力了
最幸运的就是今年去澳门听到了现场版的《21 guns》
ps:21炮是一种军事礼仪,寓意武装解除,代表和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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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Round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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