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吐息蹭到颈后的腺体上,风遥的内心却十分冰冷,他不知道越少秋是如何穿过皇宫守卫的重重阻碍,闯进这里的。
要知道,如果说皇太子风朔离的住所是全皇宫第一警戒的,那他身为被宠爱过头的帝国公主,一定是第二。
他暂且不知道越少秋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处理他,但有一点能确定的是,对方一定不会伤害他。
风遥绷紧的神经缓缓松懈了下来,姿态变得放松:“无论是谁,都是我爱的人。”
他对这种随口说出的爱嗤之以鼻,为了生存却不得不编造出一个个相守的谎言,像菟丝子一样依靠着他人——这就是白月光存在的所有意义。
柔弱、天真。
滚烫的吻落在在他的皮肤上,男人的动作强势而不容拒绝,风遥只能被动承接着所有的惩罚,只是简单挽着的墨色长发被粗鲁的动作带得如水一般倾泄下来,半遮半掩着。
风遥捂着嘴,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搭在越少秋肩膀上的手像是在欲拒还迎,下一秒随着情绪的波动而将手指反转,抓住了洁白无瑕的床单。
灯火摇曳着,风遥在停歇的空隙侧耳倾听走廊上传来的声音,心惊胆战着,是否有人来敲门,不出所料地被发现了心不在焉,掰过头继续索吻。
“在等谁来拯救你呢?公主殿下。”
越少秋深不见底的暗色眼眸像是恶魔的漩涡一样,风遥讷讷无语,只得心一横,闭着眼亲了上去,再轻巧地翻了个身。
这次换他跨坐在上面高高在上地俯视越少秋。
“你要自己来?动几下就腰酸了吧。”这句话明显是06说的,只有他有这种恶趣味。
但是,明显经过这么长时间,越少秋和06的心情都好了不止一点两点,于是风遥也大着胆子扯过一旁无辜的白玫瑰,用嘴衔着,再看向了越少秋。
红唇咬着一瓣白色花瓣带给人的视觉冲击不亚于雪地里的一点红。
满室旖旎。
疏懒的时候,越少秋拨开风遥汗湿黏在额头的刘海,后者累极了,不想理他,只说道:“你还不走吗?”
越少秋脸上看不见喜怒:“走?走去哪里,我的公主还困在象牙塔里。”
风遥一噎,只好尽力撇清自己:“他不会愿意放走我……我也是不愿意和他走的。”
当然,风遥知道这些都是借口,而且拙劣无比——若是他真不想和风朔离走,大可好好闹上一场,风朔离一方和学校争论的时候越少秋至少也有机会偷偷带走他。
只是实在机会渺茫。
风遥想起身体里嵌着的定位追踪器,摸了摸那处皮肉。
恰恰好上面有着越少秋方才印上的一个齿印,不深,但是足够清晰。
风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身痕迹什么时候才能消退,他明天还预订出席一个晚会,繁琐的宫裙他穿不来,还需假以他人之手。
“都怪你。”风遥拾起被踹到床下的睡裙,拿到鼻前轻嗅了一下,还好没有沾染上什么气味,但是这屋子里满室都是石楠花的味道,让他皱了下眉。
“怪我?”越少秋似笑非笑的,就算风遥负气地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也只是波澜不惊地紧紧拥住,“睡吧。”
“睡不着。”风遥绷着个脸,缩进越少秋怀里,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胸口,这一茬算是过去了,但也不知道越少秋会不会秋后算账……
怀着这样的疑虑,风遥的呼吸渐渐平缓。
见他熟睡,许久不说话的06突然在越少秋脑海里冷嘲热讽起来:“你算是得偿所愿了。”话语里是深深的怨毒,刚刚他一直清醒着,冷眼旁观他们二人亲热,不过这也是他们答应好了的,一见到风遥,身体还是由越少秋主宰行动。
因为,若是他看到风遥,06不知道他灵魂深处的黑暗是否会被完全激发出来,继而伤害了风遥。
他们都不愿意看到风遥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越少秋沉睡的时候显然也没有闲着,而是自虐般地进入了精神海那处被封印的禁地。
06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招好棋,起码越少秋的心性得到了磨练,而自己这个实力更强的副人格反而是踌躇不前,犹豫着不敢进去。
“这是我们的愿望。”越少秋死水般的精神海荡起了一圈圈涟漪,眼里的温柔都只对着面前的这个人。
06哼哼唧唧:“算是吧。”
他曾经问过归来的越少秋,封印之地九死一生,为什么任由他这个副人格鸠占鹊巢?越少秋就不怕他和风遥相处,抢占风遥心里的位置?
越少秋只说:“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你也爱着遥遥,会尽你所能地对他好,我们终究是一个人,属于灵魂的震颤不会骗人。”
“说得好像在托孤一样,”06若不是精神体,恐怕此时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拉长的腔调极尽嘲讽,“你这么大无畏,怎么不干脆死在那里,好让我一人独享和遥遥相处的时间。”
越少秋平安归来,不仅心性得到了锻炼,还精神力大涨,已经超过他这个后来居上的副人格,让06嫉恨不已,若说他之前还有一点可能完全掌控这具身体,现在就只能憋屈地和越少秋分庭抗礼。
“06,我也是有守护他到最后的执念的。”当时的越少秋冷了脸,精神力化作一枚长矛,猛地向06投掷了过去,擦破了后者的手臂。
但同时,越少秋身上也出现了相同位置的伤痕——他们是一棵树上的两个枝桠,相互攻击也只会是两败俱伤。
越少秋的这种信念支撑他走到了最后,他从尸山血海爬出来,只为一个人捏紧手里的利刃。
他绝不会允许“自己”伤害到风遥。
06冷笑一声,浑身精神力如同黑色火焰一般沸腾起来,率先向越少秋攻去。
ˉˉˉˉ
清晨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空无一人,事后的痕迹也干干净净。风遥脸色如常,墨色长发披散在颈后,他按响了呼叫铃。
侍候多时的仆人们立刻鱼贯而入,身为殿下唯一在乎的“妹妹”,享受着的待遇自然不能与在军校时的比,风遥看着她们递上的束腰、衬裙以及厚重的裙撑,不免得头疼:“束腰就不用了,你们都先出去。”这里的人都是风朔离的心腹,知晓风遥的真实性别,不用多问就躬身退出。
风遥一个头两个大,这个衬裙太复杂了,帝国不愧为帝国,连服装样式都很像鸥州那边的国家,还束腰,这种糟粕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被取缔。
好在他的腰也不粗,还能套上衬裙。
风遥没什么耐心地系着上面的蝴蝶结,简直头疼,为什么当公主就要穿裙子,就不能穿像风朔离一样的裤装吗,烦死人了。
他拼尽全力也没能碰到后面腰带上的那两条该死的缎带,烦躁的时候,沉香木味的信息素悄然逼近。
“哥哥。”风遥闭着眼睛都能猜到是谁在他屏退下人的时候进来这个房间,何况这个气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么多年来他闻到这个气味就会放松,也喜欢这个味道的香水。
男人牵过他的缎带,手指灵巧地翻动,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想自己一个人搞定?”风朔离带着笑意地说道,他的眼睛扫过那件华丽无比的外裙,还有硕大无比的裙撑,微微摇了摇头。
风朔离道:“我给你带了另一件,穿着轻快些。”
风遥回身,抬眼一片玫瑰金,这少女心十足的颜色让他的脑袋上出现了许多问号和惊叹号:
“皇兄???!”
“我看到设计图的时候就觉得它非常衬你,”风朔离抖开那件外裙,在风遥面前展示,“而且和我身上这件是一套。”
风遥无语,这不就是赤衤果衤果的私心,风朔离夹带私货的本事让他叹为观止,这相同款式的衣服说得好听是兄妹装,不好听呢,就是情侣装了。
“都听哥哥的,谁让我的生杀大权掌握在哥哥手里呢?”风遥朝他假笑,乖乖地任由风朔离摆布。
“你要是想,我可以让你掌握我的生杀大权。”风朔离不置可否,话里饱含深意。
风遥打了个哈哈,没接话。
风朔离为他整理好仪容后,手指不经意间地划过他颈后的腺体,感受到怀里的人一颤,不自然地别开眼。
风朔离嘲讽地勾起嘴角,搂着弟弟的手一带,后者就完全倒在他怀里,眼神懵懂,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被临时标记了,是谁?”风朔离话一出口,就觉得问了也是白问,自顾自地接了一句,“是你那个男朋友吧,他到底有什么……”
一踏进这个房间,他就敏锐地感知到了一夜还没消散的、浓郁的信息素,属于某个不算陌生的强大alpha。
藏于胸膛里的怒火、不甘、和嫉妒悉数爆发,令他不管不顾地咬上了风遥的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刺痛的感觉传来,大脑神经紧接着又发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他已经站不稳了,摇摇欲坠,却被皇太子殿下托着不让倒下。
火辣辣地疼,但微妙的是风遥竟然能从中汲取到一丝快感,信息素还在不停地从腺体注入到他的血液,风遥被欲念逼得快要发疯,攥得风朔离领口的制服都皱巴巴的了。
他带着哭腔、脸色酡红地请求在他面前初次展露无情一面的皇太子殿下:“不要这样。”
风朔离只是冷漠地将自己的烙印覆盖在最上面,将风遥用披风裹了起来,打横抱起。
沉香木的味道经久不散。
暗戳戳地更新!这更算千收的加更,明天应该,可能,还是晚上九点(指中秋节正常更新)
民意调查,现在正牌还是比不过哥哥吗,我尽力在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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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烟草和沉香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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