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情2

雨声哗哗,内室无声。

萧濂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楚熹的嘴唇抿成一线,眸中添了惧色。

萧濂皱眉,捧着楚熹的脸,不轻不淡的问:“想说什么?”

楚熹摇摇头。

“在这好生待着。”

萧濂起身,楚熹小鹿乱撞似的拽住他的龙袍,意识到自己失态,立马跪下。

萧濂抬腿顶住他的膝盖,将他抱到床上平趴下,“朕去给你拿药膏。裤子脱了。”

楚熹迟疑片刻,还是咬牙褪下裤子。

屁股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还有不少的青紫於痕,楚熹匆匆的瞥了一眼,惨不忍睹。

萧濂指腹贴了一下,微微发烫,但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他放心起身。

乾清宫内的东西按照原来东宫的摆放,萧濂走到柜子旁,拿出药膏放到龙榻旁。

上一次楚熹没反应过来,这次反应过来了抬手去挡,“不……”

萧濂差点被他逗笑。

楚熹红着脸:“陛下……唔……”

“让朕上药折煞你了?”萧濂挤出一丝微笑,“之前当朝太子给你上药接受的倒是坦然。”

楚熹羞着不说话,脸埋到被子里。

“靖南王真是下得了手。”萧濂吐槽道。

萧濂轻轻的揉开楚熹屁股上的於痕,青紫色的热痕贴上冰凉的药膏,如同冰火两重天,萧濂蹙眉一看,这样下去先好不了,他用力的揉了一下,楚熹疼的扭动腰肢。

萧濂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趴好。”

萧濂用力的揉开於痕,温热的指腹与掌心和微微发烫的屁股融在一起,隔着的药膏像是一层戳不破的薄纱,渐渐的化开楚熹的自尊心。

楚熹在家经常光着屁股被打,他的自尊心早就被磨的不剩多少,可当今天子单独给他抹药,楚熹的自尊心好像慢慢的愈合。

在萧濂有力手法的加持下,凉膏化的很快,没多久就被楚熹吸收了。

“好了。”

萧濂收起药膏,整起龙榻上的一片狼藉,楚熹一身轻松。

突然间,一只手铲在了身下。

楚熹吓得一哆嗦,“陛下……”

“上个药也能湿,小孩儿,尿床了?”萧濂故意逗他。

楚熹盖好被子,羞红的脸埋得深深的。当今天子,太讨厌了。

萧濂放好药膏,坐到龙榻旁,利落的拉开被子,楚熹小脸比屁股还红。

“憋成这样也不出来?”萧濂摸了摸楚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他教训蒙在被子里的小孩儿,“还想挨揍是吗?”

小孩儿憋着不出声。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朕的?”萧濂给他一个台阶下,“只有一次机会。”

楚熹想了想,他是来报仇的,是太傅让他来这里的,可萧濂为什么会选他啊?

楚熹眨巴双眼,“陛下为何会选我?”

“因为你母亲。”萧濂面无表情的说。

楚熹心一惊,果然是他。

看来太傅说的没错,当今天子就是杀害他母亲的凶手,他要不要找准时机报仇雪恨。

萧濂走到柜子旁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九年前的香囊。

雍成十四年六月初十,萧濂十岁那年,想要出宫杀一个人,来到了京郊外,遇见了楚熹的母亲,给了他一个大红色的绣花香囊,让他错失了杀人的机会。

楚熹的母亲是那么的温柔,一个红梅香囊,竟然消解了他一瞬间的仇恨。

萧濂犹豫了,楚熹也在犹豫着。

这可是当今天子,诛九族的大罪,虽然靖南王府里没有一个好人,但那些侍女侍卫们无辜,楚熹不忍心连累他们。

萧濂将香囊递给他,“想什么呢?”

楚熹接过香囊,果然是他母亲的东西,他身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没有帝王的干净,他身上戴着的香囊是染了血的,这么多年,血迹似乎从未干过,他母亲的血,还有他的血。

他永远忘不了那年的六月初十,七岁的他迎来了母亲的祭日,偏偏父亲还闭口不提,甚至不让他查母亲之死的真相。

这么多年,楚熹一直偷着查,不知道被靖南王责打了多少次,就是不肯罢手。

原来,他父亲是有难言之隐,原来,凶手竟是昔日风光无限的太子,当今天子。

楚熹握紧香囊,像是握住了命根子。

萧濂看他神色不对,“怎么了?”

楚熹收起情绪,将香囊还给萧濂,眯着眼说:“陛下,我母亲到死都握着一个香囊,和陛下的差不多。”想到这里,他又补充道,“或许,香囊的底色都相似吧!”

萧濂收起香囊,“或许”。

萧濂背过身去的那一瞬间,楚熹额头的汗珠频频落下,玉盘砸在衣襟上,砸湿了仇恨的底色,刹那抬眸,眸中带着血的恨意,楚熹就像是取命的恶鬼,一点一点啃食着帝王的气焰。

窗外的雨倾盆而下,楚熹微微侧头,仿佛看到了天地间哗啦啦的血珠子。

萧濂回头,楚熹调整姿势正对着他,勉强挤出笑容。

“以后别叫陛下,叫哥哥。”萧濂说。

哥哥?还要和杀母仇人称兄道弟?

楚熹僵硬的应声。

萧濂回到他身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上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热了。太医!”

楚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热了。

李太医到了,萧濂让他们免礼,赶紧给楚熹查看。李太医检查完毕,和萧濂汇报了情况,说楚熹太过于紧张,又在外面淋了雨,这才导致的发热。

萧濂冷漠的说:“知道了。”

李太医退下,萧濂忽然抱住他,“是哥哥不好,吓到你了,还让你淋了雨。”

楚熹:“……”现在这样更吓人啊!

楚熹鼻尖缩动,被萧濂勾了一下,接着将他整个人抱起来,捂好被子。

还没好利索的屁股贴上被褥,楚熹闷哼一声。萧濂命令他:“躺好。”

楚熹垂下眼睫,卷翘的睫毛低垂着,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

萧濂绝对是故意的。楚熹心想。明知道有伤还不让趴着,黑心皇帝。

萧濂突然打了个喷嚏。遭报应了。

楚熹幸灾乐祸的看着萧濂,萧濂叹了口气,鞋袜一脱,钻进了被窝。

楚熹:“???”

“哥哥也淋了雨,你也不知道心疼。还笑!”萧濂假意斥责道。

楚熹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就被萧濂翻了个,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楚熹不乐了。

“趴好了,睡觉。”萧濂闭上眼,“朕累了。”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楚熹不理解,侧头看向貌似熟睡的帝王,好像明白了。

他脑海中闪过不成熟的想法:如果他现在掐死帝王,会怎么样?

楚熹伸出双手,比划着掐在帝王的脖子上,侧着掐很难要了帝王的命,他掀开被子的一角,一条腿迈到帝王的另一侧,就在这时,帝王突然睁眼,楚熹卸了力,整个人砸到帝王身上,砸的结实。

帝王的胸膛起伏着,伴随着沉稳有力的呼吸声,楚熹被颠的一上一下。

“嘶~”

这要命的姿势。

“呦,不乐意趴在床上?专门往朕怀里钻,你说说……”

楚熹别过头,不听色狼帝王说话。

色狼帝王一把掀开被子,楚熹赤条条的裸在他的身上。

楚熹脸红的往下钻,下面没有着力点,硬生生的往萧濂的肩窝里埋,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萧濂身下。萧濂薄衫浸汗,湿滑的肩窝传递着不属于他的温暖。

十三岁的楚熹第一次不着衣装的趴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还是当今天子。

当今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轻轻的弹了一下他的耳垂,楚熹的整个耳根子都红透了。

“这么容易脸红呢?”天子说。

楚熹:“……”

窗外的雨势渐小,倒灌进来的凉风习习,楚熹缩了身子,萧濂给他盖好被子。

楚熹往里面滚,被帝王的大手覆在腰间,意思很明显:就这么睡。

楚熹哑然,趴在仇人的身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雨过天晴,萧濂早就不见了身影,楚熹一个人趴在龙榻上,屁股上晨起涂上的药膏已经化开了,楚熹笑笑,蒙在被子里。

被子底下湿了一片。

“……”

没多久,萧濂下了早朝,悄无声息的赶来乾清宫。缓缓的推开门,放低脚步声,慢慢的靠近龙榻。

被子被拉开。楚熹慌乱的抓紧被角。

萧濂瞪着他:“才多大就开始了。”

楚熹仰头,神色紧张,嘴却比墙硬,“没有。”

扯了扯被角,帝王坐下来,“你这是什么眼神?”

什么眼神?看仇人的眼神!

楚熹保持镇定,“雍成十四年六月初十,陛下去京郊外干什么?”

萧濂惊觉,掀开了被子。

“杀人。”

楚熹趴在枕头上,桃花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似是遮住了什么秘密。

不可告人的秘密越多,就越能激发出萧濂的**,萧濂撕下楚熹的亵裤,一巴掌落在楚熹的屁股上。

楚熹吃痛,双手捂住屁股,被萧濂大手按在后腰。

“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她?”

“因为他该死。”

亲耳听到了萧濂恨意满满的回答,楚熹眼皮垂下,失望至极,随即猛的睁开。

屁股上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楚熹回头,虎狼般的眼神投到萧濂的眸中,似水的眸子里含着几分不舍和痴心。

萧濂又落了一巴掌,“不是说过吗?叫哥哥。”

谁要和杀母仇人称兄道弟?

楚熹没答,又被打了几巴掌,他才惨叫了一声:“哥哥。”

巴掌并没有停下,又像是雨点般落了下来,楚熹痛的嚎叫:“哥……唔,哥哥!”

萧濂大手一挥,“给过你机会,不问,还在这试探朕,楚熹啊楚熹,你真当朕不会揍你吗?”

萧濂的巴掌“啪啪”落下。楚熹闷声,屁股上红肿一片。

靖南王打出来的伤还没好利索,又添了帝王打的新伤。

“你刚才看向朕的眼神……连在宫中基本的生存都做不到,你还真是废物!”萧濂的力气不减,“仗着朕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楚熹被打的趴不住,身子往前颤,被萧濂抓过来,按住腰身。

萧濂叹气:“朕这几日正忙,那群太监骑在朕的头上作威作福,来到这里你还不让朕省心。”

太监?楚熹也是讨厌的,得想个办法杀干净了。

萧濂的巴掌停了下来,转身去柜子里拿药膏,给楚熹涂抹在伤处。

萧濂打他的力气不算大,比起靖南王来说,小巫见大巫,可楚熹莫名觉得委屈,平常挨打的时候,楚熹能一声不吭,无论多疼也不怎么落泪,今儿不知怎么了,萧濂给他抹药的动作太过轻柔,楚熹竟然委屈的哭了。

趴在萧濂的面前,毫不掩饰的叫了人:“哥哥……”

“哭了?”萧濂逗他。

哭声被一语点破,楚熹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楚熹摇摇头,“没有。”

“嘴硬。”萧濂轻轻的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比你的屁股硬多了。”

楚熹:“……”

上完药,萧濂就出去了,皇帝嘛,忙得很,楚熹闲下来,想着如何在这里布下杀局。既不会被萧濂发现,又能随时杀了萧濂,这可是门技术活。

好在靖南王教了他不少,挨打是一方面,本事和武功也都不吝教导。

楚熹四岁开始习武,武功底子是从小打的,再加上挨打习惯了,皮糙肉厚的,萧濂打的一点也不疼,软膏化开就差不多治好了旧伤新伤,又生龙活虎的蹦起来。

趴在床上抻了抻许久未活动的筋骨,穿上白袜下床活动,伸了伸懒腰,在金砖扑就的地板上跺了跺脚,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机关。

楚熹叉腰,灵机一动抬头看向天花板。天花板上蟠龙圆案,金龙在云海中翻腾,张牙舞爪,气势磅礴,快要破壁而出,别的不说,龙眼可以布局。

楚熹翻身一跃,双指戳到龙眼上……触发了机关?

漫天的金针飞射而来,楚熹眼疾手快的跳到龙榻里,那金针就像是长了眼,朝着龙榻铺天盖地而来。

楚熹飞身下榻,在龙榻前侧身前翻,快跑几步出了门。

楚熹回身关门,身后的影子越来越高,这是在逐渐靠近他。

晴空万里乌云。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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