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人影缓缓从卡牌中起身,“医师”捂着脸,似乎是因为觉得这一切很好笑而一直低声笑着,浑身颤抖着弯着腰。
他在自己下颚处摸索一番,似乎摸到了什么,用手指慢慢划过,随后向外揭开,看上去仿佛是他将自己的脸皮揭下来一般。
“面具……”祁司篁皱着眉看着这副场景,不自禁向顾风浔所在的地方退了几步。
只见“琴师”慢慢揭下面具,已经露出的下半张脸笑的肆意张狂,甚至于有些疯癫。随后,上半张脸也被露出,眉眼凌厉,灰蓝色的瞳孔充满了放荡不羁与侵略感,明明只是随意的看一眼却令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有一种……作为猎物被盯上的感觉。而且所有人的第六感出奇一致——被抓住就只有一个必死的结局。
“警告警告……副本内出现S 怪物……”系统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整片天空都泛起一层红光。
他们似乎放出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警告!A级副本‘月夜古堡’出现异常能量波动……”
“警告!A级副本‘月夜古堡’升为S级副本……”
“警告!S级副本……”
站在卡牌中央的年轻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满的皱了皱眉,只是轻轻拍了拍手,眼神中带着讥讽。
一直响彻众人脑海警报声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祁司篁,我联系不到系统了。”001的声音中沉重中透着慌乱,“和上次还不一样,这次,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跟系统有关的气息。”
他们相当于被困在了这里。
001,003和005还都算是沉稳,性格比较跳脱的002和004已经炸了毛:“005你说句话啊005怎么办?!”
“我一直有个问题,你们有事第一时间都去找005,这是为什么?”秦皖突然沉着脸揪住耳坠,冷声问道。
“宿…宿主……”002听见这个问题却像是被揪住了尾巴一般,唯唯诺诺说道,“这个这个这个……”
“有屁快放。”秦皖眼眸中似是千年寒冰,“给你三秒。”
“我真的不能说!”002突然炸毛一般吼道,随后又又委委屈屈哭哭啼啼道:“我只知道他跟我们其它系统不一样,他是他是……”
“他是什么?”予天岚同样冷着脸开口。005是她的系统,她有权利知道。
“我真的不能说……”002似乎都要哭出来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是他是一个人……我们其它系统只能算是人工智能的产物……”说完这句,002彻底匿了,任秦皖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出来。
予天岚闻言脸色一僵,头部有些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她这是怎么了……看着像是,失忆者在试图回想自己失去的记忆?但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是完整的,并没有什么缺失啊。
而这种头痛,一般就是记忆的关键点。
005究竟是谁,他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005,你究竟是谁?”她听见自己问道。
“你以后会知道的。”005似乎不愿多说,沉默许久才开口:“……我是站在你这里的。”
“你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予天岚眼眸中似乎盛着深重的痛苦,几乎是祈求一般的说道,“我知道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你应该对我来说很重要。”
“……”005沉默片刻,似乎是于心不忍,有些沙哑着开口:“池宜御。”
……池宜御……是谁?
予天岚听见这三个字,莫名的沉闷,仿佛是心口被剜去一块一般生疼,但很快无影无踪,只剩下一阵空落。
*
“呵。”祁司清冷笑一声,“爱情果然误智。”言下之意不要太明显。
池宜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又是什么都没说。
“醒了都别吵了,”月溪明将散落的发髻重新盘好,姿态优雅的坐下,“反正最后都会知道的,早一点晚一点也不碍事……唉我眼角又长细纹了……”
“有些人啊,口是心非。”名叫瓦希塔的赛博朋克风的双马尾少女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意有所指。
“好了小塔你也别多嘴。”月溪明瞥了她一眼,“别以为你哥不在就没人管的住你。”
“邰斟也管不住我。”双马尾少女叼着草莓味棒棒糖,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
“邰晴,你要不要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个瓦希塔有几分相像的男人推门而入。
“……哥,欢迎回来。”被亲哥无情打压的朋克美少女瓦希塔,不,少女邰晴猛的从沙发上鲤鱼打挺起身,“哥你渴了对吧,我去给你倒水。”
“站住。”邰斟冷冷看了邰晴一眼,“我过来跟你说一声,有个副本我和明宓要去一下。”
随后,他冷着脸关上了门,可爱的邰晴小姐姐又成为了朋克少女瓦希塔。
“哟,有些人啊就是口是心非。”一个童颜鹤发的小男孩阴阳怪气开口,“啊这句话是谁说的啊。”
“闭嘴。”瓦西塔一拳砸在他头上,“你在讲一句我把你砸成烧饼。”
小男孩名叫韶壁,谐音烧饼。
“啧,暴力的女人。”韶壁翻了个白眼。
“滚!”朋克少女说到做到,将韶壁一把拎起扔出房间。
“嘭!”
“都闭嘴。”祁司清沉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世界顿时安静——门里门外安静如鹌鹑。
“话说,你们真的不准备去解决一下系统断联的问题吗……”月溪明沉默良久开口:“就算我们还能看见副本内的情况,但是没有系统链接,他们出不去啊。”
“。”祁司清一直面无表情的面具破碎一刹。
……所以说他一直觉得忘记了什么来着。
*
副本内。
“艾文,你先走。”吟游诗人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扯下遮住视线的绷带,抓着无名转头对琴师说道。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基本恢复了。
琴师看着他沉默一瞬,目光淡然,随后开口:“没用的,你我该逃的都逃不掉,这是命运的既定。我跟你说过我出生于巫师家族,虽然我对于巫术并非精通,也没有法杖施法,但能感受到这个人很危险。”
“巫术?你真是巫师?”姜厌忽然转头,脸上充满惊喜地冲琴师扔了个东西。
后者接过一看,是一根乌黑古木制成的法杖,杖身修长,最顶头镶嵌着一颗紫色魔法石。
“这是我家族的传家宝法杖,你怎么会拥有?”琴师有些诧异的看着手中的法杖,他的家族都分崩离析几十年了,若不是因为父亲是嫡系自己恐怕连自家是巫师都不知道。
传家宝这种东西更别提了啊,不知多少年前就渺无音讯了,手中这法杖,他只在家里的画卷中看过。
“之前偶然得到的,对我这个占星者来说没什么用,既然是你家的传家宝就物归原主吧。”这是她第一个副本得到的A 级道具,可惜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道具备注:
【艾斯特家族的传家法杖】
等级:A
介绍:一杖传三代,人走杖还在。古老巫师家族的传家宝,可惜物是人非,家族早已四分五裂,这宝贝就被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白白得了。
简称,看着就来气。
“我一开始看见你和手杖的主人的姓氏,以为是凑巧,没想到歪打正着。”姜厌歪头笑了笑,佩戴着斗篷显得格外神秘,“那就正好物归原主。”
“谢谢。”琴师点点头,转头对吟游诗人说,“这么看,我也没必要离开了。”
姜厌表情一僵:“。”她真是瞎了狗眼脑子里灌浆糊才会把这法杖归还。才还就被撒狗粮,还有没有天理!
“真是荒唐的闹剧。”站在卡牌中央的男人直起身来,声音低沉又带着疯癫,“我亲爱的兄长,你哪怕跟一个肮脏的巫师在一起也不愿意呆在我精心为你布置的宫殿吗?”
实际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的众人:“。”这又又又是谁的戏份!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容易被封禁的强制爱剧情!
“……呵,宫殿。”吟游诗人看着疯癫的年轻人,嗤笑一声,“我看是牢笼吧。”
“兄长你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年轻人眯着眼看着吟游诗人。
众人:哦~是吟游诗人的。有点好奇是不是每个角色都有一段剧情。
“你们真的不准备挣扎一下,他可是S级怪物。”001恨铁不成钢的扶额。
“命运是早就注定的。”祁司篁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枚铜钱,看样式是山鬼花钱。他将铜钱一抛一接,回答道,“你怎么知道你所预测的未来是真是假?”
001:“。”你能不能不要模仿吟游诗人的口气说话,怪渗人的。
“原来在你眼中,巫师是肮脏的代名词吗?”琴师轻笑一声,“但很抱歉,我没学会给人洗脑子的巫术。”
“肮脏的巫师,我和兄长的谈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年轻人冷冷睨了他一眼,手中流光运转,琴师被一条莫名其妙出现的白绫捆了起来,连嘴都被捆住。
受到牵连的还有在一旁看戏的众人,他们被白绫捆成了一排粽子——甚至还和琴师一起,强行掉了个头背对着。
“你们太吵了,打扰到了我和哥哥叙旧。”
众人:“?”吵?他们连开口都没开口……算了,变态的世界他们不懂。
年轻人做完一切,转头继续和吟游诗人说道,“兄长刚说,命运是既定的,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反抗命运,不顾一切的逃离我呢?”他边说边从卡牌中走出,步步向吟游诗人逼近。
吟游诗人冷冷看着他,下意识后退几步。几年前那个夜晚带来的痛苦似乎又一次席卷了他的意识。
“哥哥。”年轻人走到他面前,用手掐住诗人的下巴,逼迫他抬头。随后,年轻人弯腰将脸搁在吟游诗人肩膀上,感受着他因为气愤和羞耻而全身颤抖。
“哥哥,那一晚我现在还记得,特别是你那双流泪的眼睛和呻.吟的声音。”他贴着吟游诗人的耳边,几乎是含着后者的耳垂,轻声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哥哥的手也很好看呢,特别是那时候你用力抓着床单……”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手搂住吟游诗人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探进诗人的衣摆,顺着诗人的腰部向下。
“哐当”一声,诗人手中的剑落下。
“呜……放手!”吟游诗人猛的推开眼前的人,眼睛因羞愤而泛红,淡褐色的瞳孔仿佛是在玫瑰中的琥珀。耳垂更是像一颗红宝石一般,惹人怜惜。
“哥哥你不愿意吗?”年轻人被推开后并未生气,而是依旧笑着看着吟游诗人,只是笑的分外诡异,使得原本很是英俊的一张脸显得有些骇人。
“滚。”吟游诗人后退几步,但年轻人步步紧逼,并将人一把拽入怀里,死死桎梏着。
“但哥哥,你知道吗,这可不是你能说的算的。”年轻人轻笑着强迫诗人抬头看着他,用手紧紧搂着后者的腰身,神情有些疯狂,“我能办成一次,那就能有第二次。”
吟游诗人顿时浑身一颤。
“你简直不可理喻。”吟游诗人试图挣脱束缚,却被死死箍着动弹不得。
“我早就疯了,兄长你难道不知道吗?”年轻人轻笑一声,“都是因为你才疯的,不是吗?”他将脸埋进诗人脖颈处,声音有些闷闷的蛊惑道:“哥哥你要是顺着我的话,我说不定就正常了,否则说不定会像那天一样。”
他一字一顿的说:“这里刚好有古堡,我说不定可以在这里把、你、办、了、呢。哥哥的滋味我尝过了就再也忘不了了。”
“你真的疯……呜!”吟游诗人沙哑着开口,却被年轻人直接堵住。后者一遍用手拖住他的头,一边用舌头探入,两人唇齿相接,硬生生将诗人的后半句话堵了回去,甚至直接让他无法呼吸。
因为缺氧,吟游诗人不禁有些瘫软。这恰巧顺了年轻人的意,后者将他紧紧摁在怀里,逼迫他依靠在自己身上。就想一只野兽霸道的圈禁自己的所有物。
“哥哥你看,你还是很愿意的。”年轻人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嘴角边有了些血迹,“可是你咬我就让我很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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