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罔山之主?那不是个编造出来的用来洗脑的神吗?”项阳皱眉。

降临派用这个什么所谓的罔山之主编造出来一系列理论和法义,忽悠了一帮不知所谓的蠢货加入,反复洗脑后成为听从命令的狂热手下,以罔山之主的名义去干各种丧良心的缺德事攥取利益。

他们这套运转模式已经持续很多年了,没见那所谓的罔山之主降下什么神迹,所谓的罔山更是不知所在。降临派的中下层人员不清楚罔山之主就是个象征意义,顶层人员突然得了失心疯不成?

雷达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罔山之主未必不存在。”

项阳愕然。他还想追问,雷达却不肯再往下说了。

“你知道现在很危险就行,降临派的人最近很活跃,你千万别再自己去追查什么事。”雷达叮嘱了他几句后,又匆匆离开了。项阳一向很懂事,她可以放心。

项阳一直低着头。

要让雷达失望了,他肯定会去查降临派。

他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参与进去了。

项阳是个特殊体质——极阳命。

这种少见的特殊体质十分珍贵,可以说是鬼怪克星,任何鬼怪触碰到他,都会被灼伤。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鬼怪受损,他也要遭罪,搞不好要把小命玩没。因此他的体质被封印了,现在处于时灵时不灵的状态,灵事局的人也并不知晓。

项阳抬起头。他的眼睛里有火。

与此同时,分局局长办公室。

季山谣正坐在这里。她也听说了降临派的事,来找分局长是想参与进这个案子里。

分局长姚虎不太乐意。季山谣的父母与她相交莫逆,然而两人都走得早。季山谣在灵事局中工作,姚虎对她多有照顾。

季山谣今年才17岁,还未成年,会进灵事局,是属于意外特招。一方面,季山谣的天资的确很高,能力比不少老人都强,另一方面,季山谣很早就接触过灵异事件,踏上除灵师的道路了。灵异事物之间存在的引力可不看年龄大小,季山谣注定会接触到越来越多相关的事。与其让她懵懵懂懂地面对这些事,不如早点进入灵事局,还能安全些。

降临派实在是太危险了。无论是出于对故人遗子的照顾,还是出于对未成年少女的责任,姚虎都不愿意让她接触降临派的案子。

姚虎劝不动她,叹气道:“山谣,你没必要这么拼命。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你妹妹……得认命。”

季山谣还是面无表情,熟悉她的姚虎却能看出她的沮丧和固执。

果然,她坚持道:“我的实力足够,我的要求合情合理。我会尽快解决手上的案子。”

……

灵事局为降临派忙碌的时候,何御正在打开项阳给他带的礼物。

是干笋和火腿,一看质量就不错。

何御很愉快地把东西给孙婆婆全都送过去了。之后孙婆婆就包了笋干猪肉饺,还有一大罐笋干火腿汤,给何御送来一半。

汤炖了好几个小时,鲜香得要命。何御吃得心满意足。

孙婆婆慈祥地看着他,絮絮说道:“笋干要用淘米水泡发,又嫩又鲜。你送来的火腿很好,很油润,做汤不要再放油。最后快好的时候,放点白菜心……”她很喜欢念叨自己做菜的方法,并不是要何御学,只是看他吃得香,很有成就感。

何御也喜欢听,他觉得很温馨。

他在店前加了一个可以放倒的躺椅,每天下午,阳光正好晒在那里。店里没什么人,孙婆婆就坐在那里听一会儿新闻。

本地破获一场多年前的大案。

数年前,有一伙匪徒抢劫金店,涉案金额巨大,警方反应迅速,很快就抓住了嫌疑人。但是一共三个匪徒,最后却只抓住了两个,黄金也没有完全追回来。根据那两个匪徒交代,是第三个人嫌自己分配到的黄金少,于是盗走黄金跑了,他们两个刚想追,就被警方抓到了。

这第三个匪徒就一直挂在通缉榜上,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抓到。

最近警方获得重大线索,他们在野外找到了第三个匪徒的尸体。根据尸检报告,这个匪徒的死亡时间与当年金店被劫案时间相近。死者头部后方被钝器敲击导致颅骨骨折,死因却是窒息缺氧。

结合其他种种证据,确定上当年三人因为分赃不均起了争执,前两个匪徒合谋,在背后偷袭,用锤子敲击死者后脑,之后掩埋藏尸。但死者当时只是昏迷,并未死亡,实际上是被二人活埋致死。

两名嫌疑人杀人藏尸后藏起了部分黄金,为了不让罪行加重,所以之前咬死了当年是第三个匪徒偷走了黄金。

“可怜哟……”孙婆婆叹气。

之后的新闻再没有什么重大消息了,是一些诸如某处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出事故受伤此类的新闻。

孙婆婆坐在躺椅上,听着听着,不自觉就睡着了。何御从货架上取下一个圆滚滚的猫脸坐垫,从背面的口子里掏啊掏,猫脸玩偶变成了一张毯子,扁下去的猫脸正好在毯子中央,两只小猫耳朵竖在上面。

何御把毯子给孙婆婆盖上。得意地一翘嘴角,小声自言自语:“我就说这个进来肯定能用上!”

陈石嘴角一抽。最近玩偶店也陆陆续续地开了张,但是从来没有客人青睐过这种把毯子塞进去的玩偶。一来毯子作为内容物,手感不如其他填充物好,二来把毯子拿出来后,再想折好塞进去,把玩偶填充到饱满整齐的状态并不容易。它的价格又比普通玩偶和毯子都要高。

精准概括一下,就是美丽废物。

陈石每次向顾客推荐它都折戟沉沙,奈何这玩意是老板亲自挑选进的货。老板开店就是为了玩,从来不在意收益,陈石还以为他也不在乎顾客的喜好呢。

快到晚上的时候,孙婆婆醒了。她睡得很香,醒的时候还有点迷糊,朦朦胧胧看见何御,咕哝了几声。

何御听见她唤“小御”,给她端了一杯水过去:“慢点儿来,不着急起。”

孙婆婆眨眨眼,朦胧的眼睛逐渐清醒过来:“什么时候了?我怎么睡着了?”

“5点多了。你睡得可香了。”何御笑道。

“我该回去了。”孙婆婆慢慢起身。

何御送她,重新打开店门。孙婆婆瞧见关着的店门,神色变得很温柔。

不管生意好不好,何御怕吵到她睡觉,能把店关了好几个小时,就是心意。

送孙婆婆过马路后,何御笑眯眯地对她挥手。

一朵云飘过来,何御忽然若有所感,回头一看,马路上的地缚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扒在路牙子边儿,又死死盯着这边。

何御:……

好气!好心情一下没了!

回去的时候,地缚灵果然又缀在他后面。

何御冷哼一声,他现在已经能够完全无视掉地缚灵了。这家伙鬼得很,每次白天天阴的时候就出现,晚上何御气得去揍他时就躲到马路下面不出现。

等小煤球再成长一些后,地缚灵再敢光天化日地跟他,何御就光天化日地揍他!

走到马路一半的时候,太阳又出来了。地缚灵倏忽躲回马路底下。

何御耸了耸鼻子,皱起眉。他刚刚好像闻到一丝血腥味,带着煞气。但是地缚灵已经躲下去了,他不能确定。

回到店里,何御发现陈石把鼻子堵住了。他正想着地缚灵呢,问道:“你是不是闻到什么了?”

陈石一脸绝望地点头:“闻到了,很香。”

何御:?

厨房里的干笋火腿汤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何御准备热来作晚饭,鲜美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陈石不争气地从嘴角留下泪水。

“老板,你知道让人闻得到味道却吃不出味道是一种多么可怕的酷刑吗?”

他已经忍了好久了!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他想吃饺子呜呜呜呜!!!

何御恍然大悟,不太好意思:“我研究研究怎么让灵偶也能尝到味道吧。”

听见“研究”这两个字,陈石脸都白了:“不用不用,老板你帮我把嗅觉封上也行。”

起码闻不到就不会那么馋了。

何御只能遗憾放弃。

他在冰箱里给项阳留了一些冻饺子,但这小子一直没来。

何御现在已经不对项阳避之不及了。虽然心里知道这是主角,但任谁面对一个整天对你露出八颗牙齿阳光灿烂地傻笑、熟知附近各种美味小吃,还成天来你店里免费打工的小菜鸡,都很难继续防备下去。

最近店里的生意仍然一般,多是不清楚凶宅名声的客人。

何御浑不在意,只有陈石对店里的生意忧心忡忡,整日想着是这个玩偶更吸引眼球、适合放在门口更能吸引潜在顾客,还是那个架子遮挡了视线,挪一下显得店铺更敞亮温馨。

何御由着他折腾,自己趴在柜台后面,下巴抵在笔杆上盯着手机。他这两天在网上搜园艺造景花卉,看上了一种新培育品种的蜀葵,是富丽的重瓣,颜色从温柔的杏黄过渡到橙粉,娇艳可爱。蜀葵耐寒好养,花期持久。

他把花名记在纸上,上面已经罗列了一串植物名称。不知道花鸟鱼市场里有没有,他准备过去看看。

陈石还在店里瞎折腾着,门铃突然响了,他条件反射转过头,露出热情的微笑:“欢迎光……是你啊。”

看见项阳,陈石的热情微笑到一半就泄了气。

曾经陈石很欢迎项阳,那时候项阳脸皮薄,不好意思平白无故来待太久,所以每次都买个玩偶。但是后来小菜鸡囊中开始羞涩,就变成了带小吃。陈石没得开张,专门给顾客的热情态度也就收了回去。

十分之现实。

毕竟这家伙每次带好吃的来一回,陈石就要受一回折磨。

何御让陈石先招待着,去后面给项阳拿冻饺子去了。

项阳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瞧见货架上有被风吹进来的落叶和灰尘,顺手就拿起抹布要擦。

陈石刚封了嗅觉,被迫彻底接受自己吃不上饭的残忍事实,心情正糟糕。他嫉妒于项阳很快就能吃上那盘自己吃不着的饺子,上来扯抹布:“别别别,不劳您大驾!你这老抢我的活儿,老板好觉得我偷懒了。”

项阳一愣,裂开嘴笑:“陈大哥,这是怎么了?我就是个顺手的事。”

正好何御回来瞧见,问道:“怎么了?”

两人正各拽着抹布的一角,被何御一打岔,动作间手不经意碰到一起,都触电似的松开了。

陈石手背灼痛惊人,捂着手龇牙咧嘴。

项阳脸色发白,也死死按着手背。他感觉刚刚被陈石碰到的地方冰寒入骨,看着相处多日的陈石,心底惊涛骇浪。

陈石是鬼怪?

可是相处这么久,他竟从来没有觉察半点不对!

鬼怪必会害人!项阳想跑,但转眼又想到普通鬼怪绝不可能乖乖在店里当店员,除非——是受除灵师所控的御灵!

项阳猛然看向何御,两眼放光。

店主果然是大佬!

“大佬!收我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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