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萩原研二是个乐天派,但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挺倒霉的。

比如警校的好友在毕业前夕突然失去了联络,直到现在都不见消息。

比如自己本来想进入侦察科,但是爆破处的领导拽着他的手喊着“你是我们的爆破之星啊”这样那样的话,硬生生地把他从侦察科薅去了爆破部。

比如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后眼皮就一直在跳,跳得他心神不宁,连煎蛋都糊了一片。

又比如好不容易吃上迟来的午饭,刚嚼了几口,突然有个神经病报警说他在以财富中心为圆心的方圆一百米里随机安了好九个炸弹。

萩原研二乱七八糟地往嘴里塞了好几口三明治,快速拿起工具包坐上了警车。

到了财富中心大厦,萩原研二和同事兵分两路分别从顶楼和底楼开始勘查,最后两拨人马在中间那一层撞了个正着,探测器“滴滴”地响,像是炸弹犯在嘲笑他们不懂得“中庸”之道。

简直神经病。

好吧,萩原研二承认,他今天就是很倒霉。

对讲机里接连不断传来同事“炸弹已拆除”的喜讯,报到第七个时突然失去了信号。

萩原研二和另外几个同事满脸惆怅地在炸弹面前团团坐。

早已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炸弹在电子屏熄灭后,没等他们击掌欢呼又开始“滴答滴答”地倒计时。

00:00:56

00:00:54

坏消息,剩下的零件已经无法继续拆分了,如果贸然拆卸,他们指不定会当场成盒。

好消息,还有近一分钟,他们可以紧急避险。

但还有个更坏的消息。

00:00:21

萩原研二抖了抖烟头上的灰烬,麻木道:“不是让你们走吗,怎么回来了?”

同事对萩原指尖的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叹了口气,自己也点了根烟:“电梯停了,还有不知道哪个傻蛋把楼梯间锁了,楼梯间那们是铸铝门,没拆开。”

“哦,这样啊,那确实是个傻蛋,还是个又毒又蠢的傻蛋。”

有个同事忧伤望天:“我们应该要死了,我没带手机,但还好我是个孤儿,不像你们,就算有手机也用不了,因为没信号。”

此言一出,气氛变得怪异。

他似乎察觉这话不妥,有点咒他们死的意味,于是打补丁道:“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挺想我爸妈的。”

另外两人默默移开视线,心想你还是别说话了。

00:00:15

抽烟的同事抽不动了,手指微微颤抖地把烟熄灭,“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00:00:10

另一个同事讲鬼故事:“其实死于炸弹也挺好的,死在自己的职位上,我以后也是烈士了。”

萩原研二:“你还是别说了,我想死的安详一点。”

00:00:05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死亡倒计时的滴答声压不住绝望的心跳。

00:00:01

滴答声熄灭,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等待着既定的死亡。

但是,料想的灼热疼痛和爆炸声久久没有传来。

相反,他们的很久之前就丢失信号的对讲机突然刺啦刺啦地响起来:“抓到了!!!抓到了!”

“萩原、前田、筱田!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萩原研二猛地睁开眼睛,他迅速扭头,看到那炸弹的倒计时不知何时刚刚好停在“00:00:01”上,彻底熄灭。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沙哑:“收到,请指示。”

对面沉默了几秒,几道哽咽透过对讲机传到这边:“萩原、前田、筱田,请迅速归队。”

前田泪目:“太好了,我们不用死了。”

他凑到对讲机前,哀嚎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我这么年轻,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对了老大,你快让人来救我们,电梯停了,楼梯间被锁了,没人来的话我们只能从楼上往下跳了!”

萩原研二:“......”

劫后余生的感动完全被破坏掉了,他夹带私仇地把前田的脑袋推开,道:“收到。”

后来萩原研二了解了事情全部,跟他推测的差不多,那个炸弹犯确实存着戏耍他们的心情,想要看他们在经历过喜悦之后的绝望,试图用一个小小的遥控器来掌控他们的生命。

事情也确实如他料想地走,但可惜,最后他遇到一个硬茬。

“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吗?”萩原研二追问,想了解他们的救命恩人。

“没有,他好像不想让人知道他,把这家伙五花大绑扔到这里之后就消失了。”总队长无奈摊手,说着嫌恶地踢了踢地上面目狰狞的炸弹犯。

萩原研二冷淡地垂眸瞥了他一眼,“他呢,这家伙也不知道吗?”

总队长表情怪异,含糊道:“嘛,应该吧。”

“应该?”

“怎么问他也不肯说实话,非说是个女人绑了他,这家伙怎么说也是个一米八多的成年男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被女性捆成这样。”总队长叹气,“再说了,哪有说话像个男人的女人。我看那分明就是个男人,只是这个家伙不肯说实话,故意捏造几个假象,半真不假地来迷惑我们。”

萩原研二:“......”

队长和这个罪犯的脑袋似乎都不怎么好使。

说话声音像男性的女人,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个男人,只不过是什么特征让这个罪犯误以为他是女人。

比如,相貌,又比如,头发?

萩原研二眸光微闪,笑道:“那算了,救命恩人不想暴露身份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们就不要过度关注了,说不定会给他带来困扰。”

队长欣慰地点头:“你说得对。”

等萩原研二压着罪犯走远,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不儿,不是你非要问我救命恩人长啥样吗?感情好的坏的全被你说了呗?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在看到财富大厦里走出几个安然无恙的人之后,琴酒这才转身离开。

心情七上八下了一番,早知道就自己按下那个遥控按钮,省的把人扔出去后那群人傻乎乎地围着罪犯确认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罪犯生无可恋地把遥控器从身上摇出来后,那些人才意识到不对劲。

也亏得那个队长还算果决,逼问出原因后立马按下按钮。

但也是最后一秒之前才按下了。

琴酒太阳穴疼得厉害,大概是被气的。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喧哗,有个警察高声惊讶:“哪来的小孩子?”

琴酒回头,看到工藤新一和另外两个女孩跑到了警戒线旁边,仰着头在跟警察交涉什么。

琴酒心情愈发复杂,这个孩子的警戒心和好奇心远比他想象中的出色。

......

这边琴酒回到预备成员五人的安全屋时,已经是深夜。

易维斯兰尔和東川绿两人不在,应该是已经睡了,客厅里只坐着三人,一个金毛,一个绿眼睛,还有个卷头发。

三人各自占据一个沙发,也不说话,就各自玩手机,彼此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

在组织里,如果是大于等于两人同住一间安全屋,那只会发展出两种情。

一种是基情,一种是敌情,不存在友情这种异想天开的说法。

现在看来,这三个人应该是发展出了敌情——哦,破个例,卷毛和金毛是友情,绿眼睛单独是敌情。

但琴酒想不明白的是,既然这样的话,回自己的房间玩手机不是更好吗,这三个人是有病吗?

听到关门声后几人齐刷刷转头,目光落在琴酒身上,脸色各异。

安室透笑眯眯打招呼:“琴酒,这么晚才回来吗?”

心里想的却是:[今天周二,果然来了,所以周二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表里不一,已经有了贝尔摩德和朗姆那种神秘派鬼鬼叨叨的雏形了。

但周二确实没什么特别的,琴酒故意的。

总有人会以为自己很聪明,恰好琴酒最讨厌这样的人。如果是别人,琴酒懒得理,但这是他亲学弟,琴酒愿意花几个月布局给他个教训——在组织里永远不要用理所当然的心态去看待任何事。

他不冷不淡地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准备明天在训练场上补觉吗?”

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毒舌。

那个叫松田的卷毛——森田吾似笑非笑,话里的意思令人皱眉:“这不是在等您嘛,这深更半夜,前辈貌美如花,我们是在关心您的安全啊。”

[消失了整整一天,究竟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靛青色眸子里不带笑意,冷冷地扫过青年的身体。

[只是出任务的话,至于打扮成这样吗?这不像是出任务,倒像是出去约会......约会?]

[&*箹%#叀~!@*]

卷发青年表情一空,思绪突然打结,冒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

这还是琴酒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过这倒是让安室透紧张起来,担心是好友过于放飞的话引起了琴酒的反感,于是立马冷笑开口:“果然是粗俗的地下拳手,嘴里不干不净。”

看似挑刺,但一是强调了森田的身份,二是将森田的话推卸到环境影响上。

确实是好朋友,只可惜......

这份真心怕是要被踩到脚底践踏。

“你们要吵出去吵。”混乱中,诸星大缓缓开口,“前辈一定很累了,不要让前辈不开心。”

一句话,将所有火力吸引到他身上。

青年却面不改色,淡然地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琴酒面前,轻笑道:“前辈,我帮你脱衣服。”

安室透:?

森田吾:?

只有琴酒,看着他头顶的泡泡心中警铃大作。

[好看。]

[腰好细。]

[好香,是去约会了吗?]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算了,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反正以后是男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生着茧子,但动作很轻,没几下就解开了所有纽扣。在他拽着大衣往下脱的时候,琴酒猛然握住他的手。

面色平静,心中震惊,他不敢置信地望向诸星大:他好大胆,他想基我?!

哎呀我回来了[可怜],谢谢前几章指出bug的小伙伴[抱拳],针对几个明显的漏洞打了几个补丁,一些设定也改了一下,不过大致故事走向还是不变的。

——

松甜甜不会让好友们受伤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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