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怎么卖这么贵!”
阮知韫停下了脚步,有些好奇地问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药草摊旁站了个相貌俊俏的少年,恍若天生笑唇,眉眼随声而动,无端生出几分春风拂玉之感,可说出的话却和长相毫不挂钩;“大哥,你看我长这么帅,给我打个八折呗。”说完,还扬了扬眉稍,似乎是想用容貌迷惑眼前的壮汉。
卖药的壮汉:“……”
阮知韫:“……”
她甚至可以看见那卖药的壮汉脖颈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眼前这人一般。
那壮汉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滚!!!”
那少年眼见行不通,只得收起折扇,又浑身上下看了自己一眼,最终从自己身上的衣裳抠下一颗扣子来,这扣子上还镶了金。
“大哥,你看我用这颗扣子跟你换这株洗髓草如何?”
阮知韫,卖药壮汉:“……”
这剧情,这长相,这所作所为,阮知韫好像知道这个奇葩是谁了。
果然下一秒,如她所预料那样,还不等那壮汉打他走,便有人插手了。
“这位大哥,洗髓草的灵石我替这位小兄弟付了,你大人有大量,便别同他计较了。”
原本壮汉就骑虎难下,若是将这脑子缺根筋一样的少年打走吧,今日他这生意也做不好了;可不打他走,这混小子又要一直胡搅蛮缠。
眼下见有人付钱,可以摆脱这个恐怖的少年。那壮汉连忙把摊上的洗髓草塞那人怀里,饶是如此也不忘说道:“一经出售,概不负责!”
阮知韫不由得扶额。
果然啊,这人就是程绍元。
作为一本标准的男频修仙爽文,男主陈云生走到一处便能和遇到的反派结下仇,但同样走到哪,生死之交的好友就跟到哪。
由于陈云生为人仗义,常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也是合理的。
但不合理的是,这群生死之交的好友里,混进了一个程绍元。
程绍元此人……姑且算他心思单纯。但要让阮知韫来说,那就是纯纯的沙雕加戏精,他仅仅一个人便为《剑指巅峰》这本小说贡献了不少的笑料。
还没等阮知韫想完,程绍元的新剧本又开始上演了。
见那俊俏少年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多谢大哥出手相助,救小弟于水深火热之中啊!你我二人今日便结拜为兄弟,他日大哥有难,小弟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只见那白衣少年被过往路人的目光盯的温度飙升,连忙扶起他:“小兄弟你有话好好说啊。”
没错,这个拯救程绍元于水生火热之中的白衣少年,又是一个月没见的的主角陈云生。
阮知韫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先前拿了那妖丹,对陈云生不会有影响吧?要知道他若是试炼大会前没晋级到元婴境界,可是会很危险的啊。
思及此,阮知韫正好也想借机试一试自己刚进阶的金丹期实力如何。
毕竟每日对着晏离那个天才中的变态,她都要麻木了。
一片叶子带着浓厚的灵力以极快的速度飞射向还未直起身来的陈云生。
几乎一瞬间,陈云生便察觉到了。他神色一凛,游云出鞘轻松化开叶片,只刚相触,才发觉来人并无恶意。
可在他准备收回游云时,有一青衣女子快速掠身逼近上来,此人以白纱遮面,看不清样貌。
方才女子的出手却并无恶意,倒叫陈云生有些不解。
一旁的程绍元惊叫起来:“大哥莫怕,小弟来为你助阵。”
陈云生只道一声:“小兄弟不必了。”
可越交手,他心头的疑惑便越重。
此人最多不过金丹期,虽说招式中仍能看出些许稚嫩,但灵力却相当充沛,出手也相当果断,一时间竟叫人有些琢磨不透。
可修为差距毕竟摆在明面,两人都心知肚明。不出一会儿,那青衣女子便急忙喊了停:“陈大哥不打了不打了。”
声音一出,陈云生脑子里浮过,这莫非是……
还未等他想起名字,那青衣女子便揭了面纱,露出了带着兴奋神情的一张俏脸。
陈云生愣住了,似乎是感到极为不可思议,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阮……阮姑娘?!”
青衣女子正用灵力烘干着因刚刚交手而沁出的薄汗,闻声也笑眯眯答道:“啊,是我。”
阮知韫不由得感叹。
瞧瞧,什么叫主角?主角就是随处可见的机遇。
也不知道陈云生是又得了什么机遇,居然还是越级到了元婴境初期。
不过比起这个,她现在更激动些。
没想到!她居然和主角都能过上两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修炼真是太爽了!
……
夜渐渐地深了。
芳华阁是幽州城规模最大的花楼,里边的歌声越发婉转动人,似乎是要把路人的魂都勾进去般,有男女搂作一团,亲昵谈笑着。
温香软玉在怀,其中人自然流连忘返,不舍离开。
黑沉沉的天幕中正勾着一轮尖尖弯月,见到人间这般情形也不由得藏进浓云里。
而此刻,芳华阁对面的酒楼,一女两男喝的正欢。
阮知韫胃中酒气翻滚着,打了个酒嗝,终于把气吐了出来。
她眼神有些失焦,手上动作却不停。挨个拍了拍另外两人的肩,看着像是醉了,但吐词依旧清晰,一时间让人摸不准究竟醉没醉。
少女拍桌,站起来道:“陈大哥。”
闻言,陈云生稳住将倒未倒的头,抱拳沉声道:“在。”
又偏头看向倒在一旁的少年:“元弟。”
程绍元噌地一下子窜起来,大声应着:“小弟在!”
阮知韫也站了起来,手里端着脸大的酒碗:“我阮知韫,今日在此欲与二位结拜为生死兄弟,如何?”
程绍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何德何能……”
听及此,阮知韫猛地拍了程绍元的背一下,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只听咔擦一声,不知碎了几根肋骨。
“程绍元,你能不能爷们点,你就说结不结拜吧!”
许是酒麻痹了痛觉,程绍元毫无察觉,立刻大吼一声:“好!”
“陈大哥你呢!”
陈云生一时安静了。
就在阮知韫准备给他也来一下的时候,陈云生也拔出游云,将其插在桌上:“结!我陈云生在此对着游云立下誓言,日后定于二位患难与共。”
阮知韫一脚踩在板凳上,扬声大笑道:“好。”
“但我要当大姐头,你们有意见吗?”
陈云生反应有些慢半拍,但还是疑惑道:“我们三个中不是我最大吗?”
只见青衣少女一眼横过来:“你别管,我说我大就我大。”
开玩笑,虽然她喝的有点醉,但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才是当场年纪最大的,就该她当大姐头。
再说了,当主角的大姐头,多威风啊,这简直是双重保障!
陈云生见此也不再有异议:“那好,大姐!”
“大姐!”程绍元也是眼含热泪,哭喊着吼了出来。
阮知韫看向陈云生:“二弟!”
“大姐我呢?”
“三弟!”
程绍元连忙应下:“诶!”
“我们三人今日在此立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阮知韫有些晕:“还差个见证人……”正想着,正好有人路过,她一把将人拦住拉了过来。
“这位小兄弟,可否帮我三人做个见证?”
“……”
“阮知韫?”
嗯?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名字,她这才转头眯眼看去。
这谁啊?她不认识啊。
那人突然一把紧紧抓住阮知韫的手腕,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她的手捏碎。
“你这贱人,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阮知韫:???
不是,你骂谁呢?
她不乐意了,神情也一瞬冷了下来:“不知公子什么意思,我招你惹你了?”
那人像是气极了,清秀的面庞都扭曲了起来:“你当然惹我了,贱人。”
“毕竟我是你夫君啊。”
阮知韫:???
“公子慎言,我还是单身,别给我扣帽子。”
下一刻,一纸婚书贴在她的面前:“阮知韫,你好大的胆子,胆敢逃我父皇的赐婚?”
话还未说完,余光便瞥见酒桌上两个醉的不省人事的男子。
“呵呵……原来是有了奸夫,还是两个。阮知韫,你的面子真不小啊。”
阮知韫只觉得脑子要炸了,快速过滤着其中的关键词:
夫君,父皇,赐婚。
阮知韫:“……”不是吧,她就这么倒霉?
还未等她反应,手腕处后知后觉的疼痛涌了上来,阮知韫眉头皱紧:“别碰我。”
刚想用灵力挣开,却发现钳住她手腕的手力道丝毫未减。
遭了,这人境界在她之上。
就在这时,一柄玄玉长箫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轻松挑开那男子方才钳制住她的手,转而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不过眨眼,刚刚还毒骂着她的那人便飞了出去,一张脸直直砸进地里。
周遭空气仿佛凝滞了。
阮知韫因醉酒而晕眩的脑子清明些许,她抬眸,便捕捉到那一片枫红衣角。
“你耳朵长天上去了?”红衣少年落在她眼前,修长玉白的手里握着御苓,“没听见别人让你别碰了?”
少年背对她,朝着那摔在地上的男子歪头,语气里满是讥笑。
“如果耳朵不需要,我可以帮你割了。”
注:三人结拜有参考引据《三国演义》中著名的桃园三结义。
个人能力有限,写的尽量沙雕轻松化了!不要细究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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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幽州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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