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alaxy,由迷途公司所开发,全球下载人数最多的5V5团队公平竞技类游戏,人称银河。
其赛事银河职业联赛也是规模最大的电子游戏赛事,全称Galaxy pro league,简称GPL。
联赛一共12只队伍,席位固定,每年设立夏季赛和秋季赛。
同时每两年开设一届世界赛,至今为止成立了五个赛区,中国赛区,日韩赛区,美洲赛区和欧洲赛区。
在中国赛区的12只队伍里,CR算是里面最有名气的俱乐部。
最主要的原因是老板有钱——CR是全联赛设备环境条件最好、薪资最高的俱乐部,也是最早一批注册的俱乐部。
早在中国赛区刚刚成立时,CR是第一个以正规电竞俱乐部名义注册的队伍,与别的草台班子截然不同,是当之无愧的豪门,并且早期内战成绩斐然。
CR成立以来共拿过五个联赛冠军,有一年更是以只输了两个大场的战绩,夺得夏秋季赛连冠,将那一年的其他队伍压得黯然失色。
可惜在次年的世界赛,背负头号种子荣耀远征美洲的CR,因各种原因,在全球参赛的16只队伍中连败韩国队和欧洲队,最后止步八强。
哪怕后来几经人员变动,世界赛的最佳成绩也只是四强。随着成员更换,CR不复曾经的强大,内战冠军也没再拿过,因此这几年热度逐渐走低。
尽管如此,CR还是有着很高的关注度,正所谓豪门队伍的老底,毕竟祖上富过,粉丝群体依旧庞大。
今年的转会期临近结束,夏季赛即将开始,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战队成员的动向。
上个赛季他们状态不佳,与世界赛名额失之交臂,打野因个人原因宣布退役,射手年龄太大退居二线。
所有粉丝都在祈祷自家老板买到强力的选手填补空缺,论坛和营销号对人选的猜测五花八门,然而官博却始终没有动静。
中午十二点半,CR俱乐部基地。
“起床了小桃,快一点了。”
经理徐诚站在床边,拍了拍床上隆起的一大团被子,向来严肃的脸上有一丝无奈。“你今天还要拍定妆照,约在下午两点,快起来吃个饭。”
只见那一团纠结的被子蠕动几下,从边缘伸出一只手臂,细窄修长,此刻被阳光笼罩,颜色白得腻人。
那只漂亮的手在床单上抓了几下,又晕头苍蝇似地乱挥,徐诚看不下去,从床头柜捞起手机放在那只手里。
手机和手臂再度被被子吞噬,几秒钟后,被子团更加激烈地抖动起来,像是有只小动物被困在里面,片刻后,从里面冒出一个毛茸茸的金色脑袋。
江桃露出半张脸,慢吞吞地拨开脸上杂乱卷曲的发丝,勉力睁开一只眼,黏糊糊地发问:“午饭吃什么?”
徐诚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他们说叫了拉面,你不喜欢的话可以点别的。”
“不用了,”江桃艰难地将上半身拔出来,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我吃拉面就好。”
“那你收拾一下,记得穿队服,一会直接去摄影棚就不用换衣服了。”
“知道啦,快出去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徐诚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推门出去了。
江桃下了床,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被冰得一屁股坐回床上,四处看了看,在电竞椅上找到自己的袜子,先把袜子套上才敢下地。
薄荷色短袜包裹纤细脚踝,往上是线条优美细长的光裸小腿,再向上是被睡衣盖住一半的大腿,隐约可见丰腴柔软的弧度。
江桃睡觉时只穿上衣不穿裤子,原因是如果穿睡裤睡觉,按照他不老实的睡姿,裤脚会一路卷到膝盖,硌得他很不舒服。
他钻进浴室,花十分钟搞定了洗漱,带着一脸水珠出来找了条裤子穿,又从乱七八糟搭在椅背上的衣服里找出队服外套,自觉万事俱备,于是下楼。
“你醒了?给你点了番茄汤的面。”
一下楼就听见陈君的声音,这是他们队上单,同时也是队长,长得像港片男明星,队里年龄最大的一个,脾气特好,经常照顾他这个年龄最小的。
江桃快步奔向餐桌,一边探头一边喊队长帮他拿筷子。他穷讲究,吃外卖从不用一次性筷子,一定要用自己的。只见他人还没到桌子呢,筷子就已经给他放好了,伺候得跟少爷似的。
桌子边上不止有队长陈君,还有花志文,是他们队的辅助,长相温和儒雅,笑起来像只大狐狸,他性格也像狐狸,平时打游戏就爱玩些心脏的战术,日常相处时经常逗江桃玩。
“花哥,小梦子呢?”江桃坐到陈君提前给他拉开的椅子上,觉得不舒服,左右扭了扭才安分下来。
“他去接新打野了,之前在你请了一周假回家的时候签的,你还没见过呢。”花志文笑了笑,给他把饮料往身前推推,“挺厉害的,比你大两岁,就是人比较冷,今天正好过来跟你一起拍个定妆照,马上要官宣上报大名单了。”
“唔,听起来不太好相处啊,花哥可要保护我。”江桃夹了一筷子面塞进嘴里,边吃边冲花志文挤眼睛,他脸颊鼓鼓的,浅色的虹膜透亮,盯着人看时,仿佛能尝到牛奶巧克力的甜味。
花志文半真半假地开玩笑:“敌人制冷效果太强力,哥哥身上没脂肪,保护不了你,倒是你这个小胖鼠可以去给人暖暖。”
江桃哼了一声:“好啊,到时候我去给人当暖手宝,跟野王哥哥双排,花哥你就在旁边看着吧,败者食ntr。”说着,又狠狠吸溜一大口拉面,番茄汤蹭到嘴边,被一旁走过来的陈君用湿纸巾擦了。
陈君看看一脸笑意的花志文,又看了看埋头吃面的江桃,叹了口气,拍了拍江桃的脑袋:“小桃,你头发没梳。”
江桃忙着喝汤,点了点脑袋示意对方帮他梳,显然是对大哥撒娇卖萌成了习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让陈君帮他,谁让人就吃这套呢。
没办法,江桃是队里最小的,他本来是叱咤排行榜的路人王,被经理看中,于是十七岁就被挖到CR,因为宝宝锁当了快一年候补,一直跟着一队训练,虽还没上过赛场,但与队员们都很熟悉,他本身性格又招人喜欢,自然被宠得过分。
宠过头的后果是江桃越来越骄纵,简单概括就是“公主和他的仆人们”。
万一新打野是个很凶的家伙怎么办呢。江桃略有些惆怅地舔舔嘴角,享受着队长的梳头服务,决定要在新人面前留个好印象,在外面就先不使唤“仆人”们了,免得让对方以为他是什么队内恶霸。
陈君仔仔细细给人梳完头,江桃一周前满十八岁,迫不及待地去染了头金发,配上天生有些卷曲的发丝,显得年龄更小,陈君梳着梳着就有一种老父亲的感受涌上心头,不禁有些好笑,想他今年二十二岁就有了个“掌上明珠”,也是少走好几年弯路。
吃饱喝足梳完头,经理把他送上专车,江桃坐在车后座,突然手机响了两声,一看来电通知,是黄梦,他们队的中单,也是平时最爱和他拌嘴的一位,被他亲昵称为“小梦子”,虽然对方比他大三岁。
“喂小梦子,什么事?”江桃接通电话,开口就是拖长了音的问候,听起来像撒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一个平淡的声音传出来:“你到摄影棚了没?我和新打野都在这,就差你了。”
江桃敲敲驾驶座的椅背,让司机和黄梦汇报了一下路程,收回手机后把声音放小,跟人说起悄悄话:“小梦子,你和新打野相处的怎么样,他人凶不凶啊?”
黄梦无言地看了看坐在场边的新人,对方正拿着手机打游戏,戴着耳机一幅高冷网瘾少年的样子,从接到人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超过五个字的话。黄梦自己也是个寡言的,两个锯嘴葫芦能有什么相处。
“等你到了自己看吧,”他垂眼看着通话界面,语气平平,“我就知道你肯定踩点到,今天又睡到十二点了对吧?”
江桃软软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怎么了嘛,我昨天打rank打到三点诶,你应该夸我训练勤奋才对。”黄梦能想象出他说这话的时候肯定是皱着鼻子扁着嘴,一脸被人冤枉的表情。
“我知道你想骂我!你肯定想说我是猪,要是下辈子有机会我肯定做只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还不用训练呢。”江桃咬了咬指甲,心说下次点外卖一定给黄梦那份多加辣。
黄梦没忍住嘴角扬起来,于是咳嗽两声压下去,“下辈子你就做只小香猪,队长肯定愿意把你抱回家养——傻不拉几的,你赶紧来吧。”
“马上马上,别催了小梦子,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等我到了有你伺候的。”江桃干脆利落挂断了电话,点开小说软件想打发时间,却又开始紧张于和新人的会面。
虽然他对队友们的态度很是放纵随意,撒娇吆喝插科打诨信手拈来,但对于陌生人其实很认生。江桃在家里和在基地只有被人宠的份,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因此总待在社交舒适圈里不愿意交新朋友,也不容易和陌生人熟悉起来。
唉,只能寄希望于新打野是个反差系,长得凶点没事,性格不要太差啊。
江桃一下车就被后勤姐姐拉走了,一路进了化妆间,好几个化妆师虎视眈眈,七手八脚把他摁在椅子上,一个发带罩下来,粉扑拍在他鼻子上。江桃晕乎乎地求饶,又被好几只手捏了脸蛋。
江桃紧紧闭着眼让化妆师给他扑粉底,一边又忧心忡忡地对化妆师们求饶,说各位姐姐下手轻点,别太夸张啦。
他那张脸本就男生女相,但凡化得浓重一点就很像女生。江桃想起他姐一时兴起给他化成少萝的照片,一阵后怕袭来,最重要是那张图还被流传出去了,队里那群人看到后起码笑了一周,还敲了他两顿小龙虾!
说是别下重手,其实也没什么好画的,江桃这张脸基本没瑕疵,本身年龄又小,皮肤白嫩脸颊饱满,短脸猫眼,唇红齿白,就算昨天晚上熬到凌晨三点也没有黑眼圈。
一群摩拳擦掌的化妆师研究了半天,就给他打了点淡色的腮红,再涂了个唇膏,就连想刷刷睫毛都无从下手,他睫毛已经很长了,再刷就跟假睫毛一样了,只能夹翘点,三两下就完事。
发型师拿着夹板给江桃夹头发,墙边一群人鹌鹑一样挤在一起,商量点奶茶喝。江桃一听她们要点奶茶就来劲了,连忙点单芝士莓莓全糖加冰,又掏出自己手机给后勤姐姐转钱说要请客。
头发弄完了,江桃站起来甩甩队服袖子,又抖抖蓬松柔软的头发,出门去找黄梦。
黄梦就站在摄影师边上,抱着胳膊看手机,戴着副黑框眼镜,头发烫的像雨宫莲,江桃一看就知道他出门前特意卷过,这人就这样,虽然性格比较闷,但酷爱穿衣打扮,乃潮男一枚。
他走过去拍黄梦的肩膀,“小梦子,你站在这里看门呢?怎么不坐下。”
黄梦收起手机,抬眼看他,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意,没有回答江桃,而是伸手去拨他头发,江桃赶紧抓住他手腕不让碰。
“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不要摸我头发啊,刚弄好的。”
黄梦也没急着抽出手腕,借势凑近了一些,垂下眼仔细端详他的脸,视线从眼睛扫到嘴唇,半天不说话。江桃目露疑惑,问他在看什么,他的脸有哪里奇怪吗。
黄梦刚想说什么,还没发出声音,旁边就传来后勤让江桃去拍摄的呼喊,他这才轻轻抽回手。
“你唇膏是草莓味的啊,化妆师给你涂的?好像小学生。”黄梦挑眉看他。
“是吗,可是我喜欢草莓啊。”江桃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闻自己的唇膏,愣愣地摸了摸下唇,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后勤姐姐拉去拍照了。
“头再往右边偏一点,诶对对,你先别动了……”
江桃维持着微微歪头,脸颊比心的姿势,嘴角生硬地挂起一个笑容。他不擅长拍照,因为他很难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江桃有轻微的多动症,虽然并不影响生活和打游戏,但肢体动作比起常人要更加活跃。
这也是他打游戏时经常有多余走位和过度操作的原因,这很难改掉,已经是他大量练习后抑制过的结果了。
“小桃你脸有点僵啊,要不要换个姿势试试?”摄影师翻了一下拍到的照片,向江桃征求意见,毕竟是第一次进入职业赛场的定妆照,谁也不想留下黑历史。
江桃迟疑了一下:“剪刀手?”
“当然不行,”摄影师痛心疾首,“你知道这个动作多少选手用过吗,搞得像我们GPL人均只有两根手指一样。”
“那我能不笑吗?脸要僵住啦。”江桃泄气地拍拍脸,可怜巴巴地看着镜头。
摄影师和旁边的后勤嘀嘀咕咕了一会,“好吧,你摆个这么可爱的姿势,然后冷着脸的话,倒是也挺有反差的。”
于是重新摆好姿势开始拍照,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结束拍摄。
从摄影棚下来的江桃胳膊都要麻了,口渴得不行,一出来就满场找他的奶茶,这地方又大走廊又多,先前化妆的休息室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于是他不出意外的迷路了。
意识到自己迷路的江桃暗道不好,他头皮发麻,脸颊冰凉,用指关节顶住抽痛的下腹部,腿脚也开始僵硬失温。一个人身处未知空间的恐惧引起了他的应激反应,尽管并不严重,却还是让他饱受折磨,有些失力,江桃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他看看周围,在走廊转弯处找到一个洗手间,赶紧钻了进去。
这个洗手间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员专用,并没有区分男女的标识,面积也很小,只有两个隔间和一排洗手池。
江桃站在洗手池前面,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手,水流淌过他的手背,像一块冰凉的玉。他又接了点水拍在脸上,抬起眼看镜子,那张漂亮的脸在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没有血色,苍白惊惶,江桃用力抿了抿嘴,试图提起一个微笑。
突然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江桃拿出来点开,是黄梦发来的信息,问他跑到哪里去了。江桃像是找到依靠的小动物,噼里啪啦地打字向对方哭诉这里怎么这么难走,发了好几张小兔哭哭打滚委屈的表情包,然后急急忙忙往外走。
他低着头没看路,走得又快,结果就是刚要转弯就一头撞进一个人怀里,连刹车都来不及,而且那人胸膛无比结实硬挺,撞得江桃七荤八素,一阵头晕目眩。
陌生男人比他高不少,江桃本能地退后一步想道歉,结果脚下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惊慌失措下手脚都僵住了,只能紧紧闭着眼准备迎接摔倒的疼痛。
男人及时伸出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把人拉回怀里没让他摔倒,江桃被搂住的时候抖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好烫。
这人的手好烫好热,手掌宽大,指节修长,几乎都握住他半个腰了,烫得江桃腿都软了。
左向青皱着眉,实在没想到自己上个厕所还能撞到人,这走廊黑灯瞎火,也不装个亮点的灯。他站在那等了一会,结果怀里这人半天没动静,心说难道是撞晕了?
左向青低头去看,江桃刚好抬起脸,他眼尾因先前的应激而发红,原本苍白的脸色却开始回暖,伴随脸颊的麻痒,一片潮红。敏感的腰部因为突然的肢体接触还在细细地颤,江桃的舌头好像被冻住了,完全说不出话来,但却又急着给人道歉,急得舌尖都探出来,也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那张湿漉漉的脸上,一切都是艳红的、玉白的,气息旖旎,只有那双眼睛,有着格外不同的颜色。
本就浅淡的虹膜被泪水浸湿,反射出粼粼碎光,他眼尾的睫毛格外浓密,湿了水变成一簇一簇的,鸟翼般垂下,遮住了猫眼上翘的弧度,于是显得无辜可怜,从上往下看,就像是撒娇一样。
左向青搂着江桃腰侧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点湿红的舌尖,突然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把江桃的上半张脸盖住了,眨眼时睫毛扫过手心,带着泪珠和痒。
江桃一动不动,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下居然感到一丝放松,男人手掌的高温安抚了他。江桃闭着眼,过了两秒钟,发现自己僵硬的唇舌终于解冻,他抿住嘴又松开,抽了抽鼻子,无意间溢出一声绵软的、迟来的抽泣,轻而又轻。
然后他颤颤巍巍地伸手,顺着手腕摸索,最后覆上男人盖住他半张脸的手背,呼吸了好几下,终于发出完整的音节:“谢…谢谢你……”
那只手羽毛一样,细长、白皙,柔软而轻盈,因为还有水珠,带着潮湿的吸力。
左向青声音沉沉,在很近的距离下,震得江桃耳朵发麻,一阵头晕。
然后他感到那只手抽了出去,自己得以重见天日,昏暗的光线下江桃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奇怪。
他说:“不用谢,还有,你不要再哭了。”
游戏是原创的moba类游戏,借鉴了一些现实中的游戏以及赛事赛制,当我都是瞎编的就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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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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