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要洗的,洗衣服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自己学会比较好,人总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能总是依靠别人。”凌震一边揉着猫脑袋,一边说道,不管他心中是如何想的,反正这番话让人听起来是非常舒服的。
当然,这话也让楚嬛生出了点惭愧之情:“我们家小阿震真是乖巧懂事又听话,难怪我三哥这么喜欢你。”
“比你确实懂事多了。”楚巽忍俊不禁地说着,掏出随身的帕子擦了擦手,而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楚嬛因为是家里最小的,还是个姑娘家,所以从小几乎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宠坏了,她可以说自己不如别人,却容不得别人说她不如别人,于是便冲楚巽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三哥就会厚此薄彼。”
“我哪里厚此薄彼了?”楚巽笑着问道。
楚嬛耍小性子的将脸扭到一边,没理楚巽,而是对凌震道:“好阿震,你楚姐姐拿别的东西来和你换这只猫好不好?你想要什么,尽管和你楚姐姐说。”
“嗯......”凌震有些为难,且不说他不缺什么东西,就算真的缺,也不太可能会那这只猫去交换。
楚巽放下茶盏:“阿嬛,我方才和你说过了,这只猫的主意你就别打了。”
“呃,哈哈哈,开个玩笑嘛,三哥你何必......”楚嬛虽然没见过自家三哥生气,但是这一次,她就是莫名觉得楚巽有一点点生气了,这让她觉得有些心里发颤,所以只能干巴巴的笑着,往回找补了一句。
楚巽就连生气也生得颇为温和,连面色都没变,粗心一点儿的人大概都发现不了他已经在生气了,凌震也和楚嬛一样,隐隐觉察到了楚巽在生气,心里头有点点发怵,并且还有些愧疚,他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会让楚巽兄妹二人闹出别扭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巽朝凌震伸出双手,点点头,示意把猫给他,楚巽接过猫,抱在怀里道:“阿嬛,不是你三哥小气,只是这只猫我也喜欢得紧,要是真让你抱走,我恐怕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回。你三哥说话算话,改日一定送你一只别的猫,好不好?”
楚嬛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见楚巽这么说,就知道这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于是便爽快道:“好!这可是三哥你说的,不许耍赖,否则......”
“否则你就去母亲那里告我的状,如何?”楚嬛侧过头来,眼眸当中笑意盈盈的说道。
楚嬛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难掩得意之色:“这还差不多。”
楚巽笑着,无奈的心道:“还真是个孩子啊......”
虽说最后楚嬛没能把这只猫要到手里,但还是对这只猫喜欢得紧,没办法,谁让这只猫那般憨态可掬,讨人喜爱呢。这天楚嬛在招鹤院里待了许久,就连午睡都没回去睡,净顾着和猫儿玩耍了。楚嬛和凌震终究还是个孩子,玩儿性大,陪着猫儿闹了一中午,楚巽便倚在庭院里的竹榻上,看这俩孩子并一只猫,又玩又闹的,只得无奈又宠溺的笑着。
后来,凌震发现这只猫儿特别喜欢吃楚巽亲手做的豆包,而且本身长得也是肉乎乎、圆嘟嘟的,所以就给猫儿起名叫豆包。
古人说,药食同源,招鹤院里种植的许多药材都是可以直接拿来坐吃食的,而医术非凡的楚巽自然厨艺也非同一般,做出来的糕点既精致又美味,所以后来凌震经常会缠着楚巽给他做糕点吃,他总觉得吃过楚巽做的糕点后再吃其他人做的,就味同嚼蜡,没滋没味的。
时间很快点滴流逝,转眼入了秋,对于大夫来说,四时各季都有许多东西需要采摘晾晒,比如春天的桃花、梨花、杏花、槐花、辛夷花,夏天的莲花、莲子等等,以及诸多药材,不胜枚举。招鹤院里,只要是阳光晴好的天气,就会晾晒许多东西,一踏足进来,便会药香扑鼻。
此刻,凌震正在院子当中扎马步,火辣辣的日头悬在头顶,额头上汗如雨下。
楚巽虽然没有陪着凌震一起扎马步,但是却陪着他一起在日头底下晒着,坐在石桌边择桂花,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凌震,提醒道:“把腰挺直了,不然也只是白费功夫。”
“好。”凌震应了一声,把腰又挺直了一些,站在那里晃晃悠悠的,偏在这个时候,豆包不知从哪里突然跑了出来,两只前爪揪着凌震的裤腿,要往他身上爬,凌震被豆包揪扯的重心不稳,一不小心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他咧了咧嘴,还差点砸到豆包,把它吓得都炸了毛,‘喵’的一声跳到远处。
择桂花的楚巽瞧见这一幕不禁笑了笑,起身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把凌震从地上拉了起来:“你看,下盘不稳就连一只猫都能让人摔倒,倘若是刀枪剑戟什么的扫过来,岂不是要没命了。”
“我知道了。”凌震闷闷的应了一声,挥着衣袖,甩去衣服上的尘土,自觉被一只猫弄得摔了个跟头,实在丢脸。
楚巽见凌震这个样子,忍俊不禁的笑起来,他用袖口给凌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拉着他的手道:“走吧,先过去歇一会儿,喝口水,等汗落下去再站。”
“嗯。”凌震跟在楚巽身边往石桌那里走去,清风拂过,让凌震嗅到楚巽身上沾染的桂花甜香,凌震不禁贪婪地多吸了几口,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仰头问道,“对了,阿巽哥哥你的那个香囊呢?我好像很久没见你佩带过了。”
楚巽闻言微微怔了一瞬,而后道:“那个香囊都有些旧了,所以就一直在房里放着,没怎么戴过了。”
“苏合香的气味挺好闻的,阿巽哥哥可以把里面的香料倒出来,再换一个香囊装进去。”凌震对楚巽说的话一直是深信不疑,根本不会多想,自然也不知道‘香囊旧了’只是一个借口,其实是怕他伤势初愈,身体尚还虚弱,不宜在他跟前佩戴那个香囊罢了。
“嗯,等改日我再换一个。”楚巽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但心里边却在发愁,发愁去哪里弄一个新的荷包。
因为豆包又重新跑了回来,绕着凌震的脚跑来跑去,所以凌震的心思便被豆包吸引了过去,没能发觉楚巽正在暗自发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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