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闻言将目光转向楚巽身边的凌震,她虽没见过凌震,但观其年纪,猜测应该就是楚渊在书信中提到过的凌家公子,便笑着道:“原来这便是凌家阿震啊,早前听父亲在书信中提到过,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凌震见过楚家嫂嫂。”凌震十分乖巧的行了个礼,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王氏便不禁想起自家娘亲,因为凌震的娘和王氏年纪也差不多。
豆包似乎是感受到了小主人的心绪拨动,小爪子一蹬,从王氏怀里跳出来,蹦到了凌震怀里,伸出前爪拍着凌震的胸脯,口中发出‘喵喵’的声音,王氏见此才算理解了楚巽所说的‘又爱又恨’是何意:“哈哈~ 怪不得是又爱又恨呢,这猫儿这般可爱,又如此认主,咱们家阿嬛倘若不吃醋,那才奇怪呢。”
“正是,”楚巽含笑应了一声,也伸出一只手来搭在豆包的脑袋上,边揉边道,“豆包当初是阿震一路抱回去的,而且平常也是阿震照顾它最多,所以豆包就和阿震最亲,每次让阿嬛看到就吃味得不轻。”
“其实阿巽哥哥对豆包照顾的也不少。”凌震颇为憨然的挠着头道。
王氏听到这话,抬起衣袖掩口,笑着道:“你家阿巽哥哥别的不说,这照顾人可是无人能及的,人又长得俊,前来说亲的简直快把咱们药谷的门槛儿给踩破了。”
“说不定三哥娶嫂嫂还能排在二哥前面呢,二哥那个不着调的性子,估计没有哪家姑娘能够看得上他。”楚嬛跟在王氏后面说道,对于损自家二哥颜面这件事没有丝毫的惭愧之意。
豆包是个活泼的性子,不会在一个地方待久,更何况这一群人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颇为闹腾,大约是惹得豆包不太高兴了,所以这小祖宗就后腿一蹬,跳出了凌震的怀抱,往远处跑去。
今日中秋,这院子里来往走动的人多,凌震怕豆包闯祸,只好跟在后面追了出去。豆包跑得快,不一会儿就跑过了小桥和竹林,来到一座凉亭的石桌前。凌震跟着追了过来,见凉亭里坐着一个年轻公子,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正自斟自饮,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潇洒不羁。
年轻公子有些微醺,没注意到跑过来的凌震,只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什么扯了一下,他低头一看,见是一只猫,便弯下腰把豆包抱了起来,笑着道:“哟,这是哪来的一只猫儿啊,怎么,你也想喝一杯吗?”
“对不起,这只猫是我的,打扰到你了。”凌震走上前说道,他见这位年轻公子眉目间与楚巽有几分神似,猜测很有可能是楚巽的二哥,但是又不太敢确定,便什么也没称呼。
年轻公子这才注意到走到近前的凌震,眯着一双略带醉意的眼睛,打量着凌震道:“嗯?药谷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小孩儿?诶,你叫什么啊?”
“二哥。”随后而来的楚巽朝年轻公子拱手行了一礼,对楚凛这大白天就喝醉的行径颇有些无语,只得解释道,“这是阿震,父亲应该对二哥也提起过吧。”
“噢~ 原来是小阿震啊。”楚凛醉醺醺地将身子往前一探,握住凌震的手,把他拉到跟前,抬手拍了拍凌震的肩膀,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点,说道,“小阿震受苦了,不过你放心,以后你在药谷,有你三个哥哥护着你,必定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嗯,多谢楚凛哥哥。”凌震颇为感动,点头应道,声音里带着哽咽。
“父亲母亲那边正叫我们过去呢,”楚巽边说边从楚凛怀里把豆包给抱了过来,抬起另一只手搭在凌震肩膀上道,“二哥,我们一起过去吧。”
楚凛望着楚巽这护崽子似的姿态,忍不住调笑道:“阿巽你这个样子,别人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阿震是你的孩子呢,哈哈哈!”
“我才多大年纪,怎么看也不可能是阿震的父亲,说是亲兄弟还差不多。”楚巽不甚在意的笑着回道。
楚凛又最后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眯着眼笑着道:“是是是,按年纪来看,我们大哥才更像是阿震父亲。”
楚巽十分无奈的摇摇头,笑着提醒道:“二哥,你喝醉了,这种玩笑说说便罢了,你如此揪着不放不太好。”
“哈哈哈!是,阿巽提醒的是。”楚巽这才撑着桌子站起来,打了个酒嗝道,“走吧,莫要让父亲母亲等急了。”
片刻后,凌震和楚巽三人来到了大厅里,楚家人一家齐聚,很是热闹。楚容的一对儿女也有六七岁了,和凌震却是年纪相仿,楚容的小女儿名叫楚音,今年不到四岁,见到凌震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就迈着一双小脚‘噔噔噔’跑到凌震跟前,奶声奶气的喊哥哥。
楚渊听了忍不住发笑,然后纠正道:“阿音啊,你要叫叔叔,不能叫哥哥,知道吗?”
楚嬛道:“哈哈~ 咱们阿震年纪小,辈分却不低。”
“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的。”凌震见楚音生得白白胖胖,可爱得很,便抬手揉了揉小丫头的发顶,也就没什么心思去计较辈分的问题了。
楚巽也被逗笑:“那可不成,那样岂不是要乱了辈分?阿震莫非更乐意叫我叔叔?你若是叫叔叔,不是把我叫老了吗。”
“阿巽过了年都已经十八了,叫你一声叔叔也是不为过的。”说话之人乃是楚渊的夫人,楚家四兄妹的母亲,姓柳,名叫柳颜,说话之时一派雍容和气,很让人心生好感,“你大哥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娶了你嫂嫂了,就你和你二哥,天天只想着玩儿。”
“唉,又来催婚了。”楚巽颇为无奈地笑着低头对凌震小声嘀咕了一句,而后抬头对柳颜正色道,“母亲,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如今二哥尚未婚娶,作为三弟的我怎敢有所逾越,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柳颜颇为好奇,因为楚巽所说的这第一个托词她已经听过太多次了,她现在倒是更好奇楚巽会说出什么新的理由。
楚巽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凌震,冲他笑了笑,而后道:“更何况阿震如今年纪还小,父亲将阿震交给我来照顾、教导,孩儿自问学识有限,能力不足,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倘若我有了妻室,难免要分出心神去,怕是要对阿震照顾不周了,那样岂不是要愧对凌德将军对楚家的托付?”
“阿巽哥哥,你......”凌震欲言又止,他想对楚巽说不必为了他这样,却看到楚巽暗地里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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