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沈含章
“含章,最近都没见你出门了,红绡姑娘昨日还向我问起你。那么个大美人,刚到手你就不稀罕了?不愧是我们沈大公子!”
沈含章坐在凳子上,听身边的男人说了半天的废话,心里烦的恨不得把对方嘴堵上,面上还得带着笑,时不时应付两句。
“最近我爹管的严,我那个弟弟也不安分,没办法。”
“不像韩兄你,有你爹在,你那帮弟弟谁也别想压过你,羡慕呀,羡慕。”
“沈兄,你就是脾气太软了。我们都是嫡长子,生来就该承袭爵位,那些不安分的,就该好好教训一顿。”
沈含章嘴上附和,心里却在吐槽: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有一个好爹,更有一个好娘。你娘死了二十年了,还能让你爹为你打压继室嫡子和庶出的儿子,把你一个草包捧到天上去。也不是谁都有这运气的。
沈含章是成国公府的嫡长子,他爹成国公位高权重,战功赫赫,深得帝心。
按理说这样的身份,他应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惜他爹有个宠妾,白夫人,爱屋及乌之下,白夫人生下的儿子沈可贞也变成了他爹最看重的儿子,甚至让他爹迟迟没有把世子之位给定下来。
因此京城里也一直有传言说,成国公想把爵位越过长子给次子。
两个月前,沈含章就突然染上了风寒。
请了很多名医都不管用,病情一天比一天重,可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再次醒过来的沈含章不再向以前那样阴郁,暴躁,对白夫人和沈可贞充满防备和敌意。而是变得温和有礼,连成国公看到他这般,对他的态度都好了许多。
但是,只有沈含章自己知道。
原身是真的在风寒中死去了,醒过来的是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演员沈含章。
沈含章只记得自己去找成婧,想和她解释清楚,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却发现对方远比自己无情,自己的爱恋,悔恨,她全部视若无睹。绝望之下,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永远得到她。谁能想到呢?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居然还有醒来的那一天。
发现自己穿越了之后,沈含章很快接受了现实。
而且,有了原身的记忆,他也能顺利理清自己要做什么。
原身有些地方一叶障目,看不清真相,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反而能看得清楚。
他爹成国公其实是再标准不过的士大夫,虽是武官,但还是很讲儒家那一套。
他本心是想让嫡长子袭爵的。只不过前提是其他儿子也要有个说得过去的出路。
原身记忆里的责骂甚至家法何尝不是督促?你看其他儿子还真没这种待遇。
至于被原身忌惮很深的白夫人和二弟,其实也没必要。
白夫人之所以得宠,不是因为她有多美,或是因为她有多贤惠,而是因为她陪伴成国公在边塞数十年。
数十年里,成国公夫人呆在京城,锦衣玉食。虽然丈夫不在身边,可是物质上没有丝毫亏待。沈含章也是如此,优质的资源卓越的家世,如同在蜜罐里一般。
而白夫人在边塞的风霜中辛苦养大沈可贞,替成国公打理后宅,安抚下属的妻妾,陪他抵御侵略。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成国公对她有爱重也有亏欠。
成国公敬重正妻,但他和白夫人的情分谁也替代不了。
这种情况下,若是沈寒章对他弟弟好,成国公肯定会爽快的把世子之位给他,但原身一开始就对白夫人和二弟有偏见,对这个弟弟和白夫人充满敌意,成国公只能一再观望。
而这更加重了沈含章对沈可贞的恨意,恶性循环,差点兄弟成仇,父子失和。
借用生病这个契机,沈含章一边调查原身生病的原因,一边也在对白夫人母子释放善意,首先释放了和好的信号。果然此举也得到了成国公的赞赏,觉得孩子生死线上走了一遭,终于长大了,明白兄弟的重要了。
但沈含章私底下还画了一幅画,让人按照画像去寻人。
他心里怀着巨大的期待,自己能穿越到这个名为大启的地方,婧姐一定也能。
也许是上天看我们上辈子错过了,特意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想着自己的容貌和体态与上一世差不多,沈含章推己及人,觉得成婧也是如此。
殊不知成婧容貌没变,年龄却缩小了不少,而且呆在福州,离京城千里之遥。
若是没有意外,沈含章绝不可找到成婧。
不过,成婧在顾修齐身边,无意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再过些日子,有京城的贵人要来。
成婧仔细回忆了一下原著的剧情,具体情况她早就记不得了,但是前期剧情都集中在顾府,甚至集中在顾修齐的院子里。
和京城来的贵人,没什么关系。
不过,成婧还是想着见机行事。
原著里也写了,她长了一张和皇后酷似的脸,而且年龄也和皇后走失的女儿对得上。
若是京城来人见过皇后,见到她最起码会有怀疑。
若是能早点进京,谁愿意和一个狗男人玩什么虐恋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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