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妈给苏晚宁洗完,都已经十点多了。
“剩下的我来吧。”顾仲仪让王妈回去睡觉,左右就剩吹头发这点活。
苏晚宁已经去见周公了,显然不扶就会倒。顾仲仪将人搬到床上,头搁在床沿。
他一边吹一边感叹苏晚宁的睡眠质量,这都不醒。手下的发丝还是那么柔软,他任劳任怨地吹完,看着苏晚宁安静的睡颜,突然起了报复的心思。
“我看你也挺像小狗的。”顾仲仪捏着苏晚宁的脸嘟囔。
他又想起苏晚宁关于“纯洁”的夫妻关系一说,但趁人之危也不是君子所为。
“哼,放过你了。”顾仲仪转身自己去洗漱。
苏晚宁没被吹风机的声音吵醒,反而被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吵醒了。
“哕——”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她匆忙起身闯进浴室,赤着脚鞋都没穿上。
顾仲仪还在淋浴,被突然闯进来的女人吓得躲在角落里,手不知道该捂哪儿。
“你干什么?我在洗澡!”顾仲仪吼道。
“哕——”回答他的是苏晚宁的呕吐声,“我吐完马上走,哕——”
苏晚宁不慌不忙地漱完口才离开,关门前朝顾仲仪吹了个口哨:“身材不错。”
顾仲仪羞愤难当,脸到脖子都涨得通红。“咔哒”他一个夺步先把浴室门锁了。
苏晚宁说得没错,他们还是太“纯洁”了,他也没到能和她直白“坦”然地面对的地步。
苏晚宁吐完直接倒在被子上躺成个八字呼呼大睡。
顾仲仪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她这副死样。“还真的什么姿势都能睡着。”他嫌弃地将苏晚宁搬到床边。
他还将继续和苏晚宁保持纯洁的关系,至少今天是,还有明天也是。
早晨的西山别墅,噩梦缠绕着主卧的两人。
苏晚宁眉眼紧皱,她遇到了黑白无常,正要把她绑回地府。
黑无常将她困住:“你寿数已尽,还不快跟我们回去。”
白无常攥紧铁链:“休想逃走。”
梦里的苏晚宁只怕自己偷来的人生又要被夺走,眼睛猛的一睁终于醒了。
顾仲仪梦到自己正在斗恶龙。恶龙一口火焰直接将他手里的利剑烧成灰,龙翼卷起的尘烟高达数丈。
他看不清恶龙的位置,只听到风啸而至,恶龙俯冲向他。
然而恶龙越飞越低,体型反而越来越小,到最后恶龙也就成年人大小。
他直接用一招剪刀腿将恶龙紧紧锁住,恶龙还想继续挣扎,他直接掐住恶龙的脖子。
没想到恶龙直接来咬他的肉。
顾仲仪也疼醒了。
一睁眼就是苏晚宁的瞪视,眼前的情况三言两语很难讲清。
他用双腿将苏晚宁锁在了怀里,一只手还掐着苏晚宁的脖子。
看得出来苏晚宁十分难受,他先把苏晚宁放开了。
苏晚宁也放开了掐在他胸口那一点上的手。
“我快被你掐死了,我刚都看到黑白无常了。”苏晚宁立马逃离出他的怀抱。
“对不起,我做噩梦了,把你当成了怪兽。”虽然他也被掐得不轻,胸口已经红了。
苏晚宁:“我不掐你,死的就是我了。”
顾仲仪还在揉着被掐的地方,深深觉得苏晚宁有先见之明,他们还不适合住一起,还是分房的好。
问鼎公司——
苏欣和张志松都来反馈莱恩新送来的AI PC有问题,虽然已经装上了AI芯片,但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王仁其被召回莱恩,没人给他们排查问题,工作已经严重阻塞了。
苏晚宁直接联系杨随安,没想到杨随安亲自带人来了。
“你怎么来了?”苏晚宁惊奇道。
杨随安挑眉:“我不能来?”
苏晚宁:“不是这个意思,要参观吗?你好像还是第一次来。”
杨随安压低身体朝她靠近,压迫感直面而来,“你这里怎么了?”他指了指苏晚宁脖子上的痕迹,正好一圈红指印。
“顾仲仪掐的。”顾仲仪下手也是真的狠,掐得她差点晕死过去,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要死要活的噩梦。
杨随安暗暗握紧拳头,状似不在意地问道:“他家暴你?”
“他做噩梦掐的,不知道梦了什么,还好我掐回去了。”苏晚宁不善地回道。
“呵呵,你们现在感情真好。”
他们走到苏晚宁办公室门口,苏晚宁侧身让杨随安先进:“别说他了,他就是一个不开窍的。”
苏晚宁转身关上办公室门将其他人探究的目光阻隔在外,杨随安自来熟地给自己倒起了咖啡。
“前几天他还跟我抱怨你说他像狗。”
“像狗不好吗?多可爱。”苏晚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李雪新买的云城的豆子,喝起来带点酸味。
杨随安换了个二郎腿的姿势,“那你觉得他像什么品种?”
“金毛,憨憨的很可爱又带点聪明。”苏晚宁跟着回忆起来,“你么,像杜宾,很A。” “A”还是苏晚宁和李雪学的,李雪爱看小说,休息的时候总会说谁谁谁A爆了。
“A是什么意思?”
苏晚宁神秘兮兮地说:“夸你的,自己查哦。”
杨随安也是一个喜欢学习新知识的,用莱恩的AI系统几秒就得出了答案,杨随安感觉自己面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你觉得自己像什么?”杨随安好奇苏晚宁对自己的评价。
“我喜欢猫,我像缅因吧。”说着苏晚宁拗了几个微商常见的pose,问杨随安像不像,够不够有气势。
“像。”嘴上这么说,杨随安却觉得苏晚宁像德文,调皮但脆弱,矜贵又纤细,任谁看到都会想保护她。
莱恩的人排查完设备发现是他们送来的这一批样品生产规格有问题,设计图纸上有几处不易发现的错漏。
“下雪了——”不知道是谁在办公室里喊了一声。
今年A市的冬天比往年冷了很多,连第一场雪都比以往来得早。
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工作在窗边看雪。雪花飞舞从万米高空飘落,在坠落到大地前融成雪水。办公室里财务和人事在讨论下班后要不要去吃炸鸡,听上去又是从什么热门电视剧里学的。
顾仲仪今天忙了一天根本没注意到天气,给苏晚宁发了条消息说让她下班自己打车回去,他有事要加班。
苏晚宁在窗前静静地看雪,杨随安站在她身侧看着她看雪:“一块儿下班吗?”
“不了,顾仲仪会来接我。”苏晚宁还没看到顾仲仪的消息。
她和杨随安一前一后下楼,等苏晚宁穿着薄绒大衣在寒风中等了十分钟才发现今天被顾仲仪放了鸽子。
“嘟——嘟——”杨随安的车停在路边,“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苏晚宁已经瑟瑟发抖,带着一身寒气钻进杨随安的车。
“冷的话后面有毯子。”
“我自己拿。”苏晚宁探出身体从后座拿毯子,头发甩了杨随安一脸。
苏晚宁回到副驾驶座的时候,她的头发居然勾到了杨随安的扣子。
“嘶——”一扯就痛,苏晚宁不上不下的。
“你别动,我来解。”杨随安一点一点把缠在扣子上的头发解开,这一幕正好被下班的林照和李雪看见。
从车外看真的很像苏晚宁倚在杨随安怀里和他接吻,林照拍下发给顾仲仪。
“总算好了。”苏晚宁从包里找到皮筋把头发绑成一个花苞。
杨随安直接把苏晚宁送到西山别墅小区,并没有开进去,他下车帮苏晚宁开门,“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我还有其他事情。”
杨随安解下自己的围巾给苏晚宁,“我的围巾给你。”
苏晚宁接过,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和杨随安道别。
有事不过是杨随安的借口,也许是发现自己的心思后不敢面对顾仲仪。
从别墅区门口走到属于他们家的那一栋还有段距离,苏晚宁左一脚右一脚每一步都不安生,她的鞋没有防滑,每一步她都要小心翼翼。
一辆宾利直接停在她的身边,“上车——”,顾仲仪几乎是怒吼。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顾仲仪怒气冲冲地问。
“没有吧。”
顾仲仪把手机扔到苏晚宁腿上,“看看这是什么!”
苏晚宁没懂顾仲仪这无名的怒火从何而来,看到手机上她和杨随安的“亲密”照她才明白。
“这是误会。”简单来说是一个意外引起的视觉错误,苏晚宁都觉得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顾仲仪将车停在车库,拉苏晚宁上楼回房间。
“砰——”房门一关,顾仲仪将苏晚宁压在门上,他用指腹擦着苏晚宁的下唇,“你真的和他亲了?”
“都说了是误会。”顾仲仪有时候真的很犟,“我要去后座拿个毯子,头发勾到他衣服上了,他帮我解下来。”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
顾仲仪渐渐松开手,苏晚宁以为他要放过她,他又将她重新压在门上,垂头覆上她的唇。
顾仲仪本该听了苏晚宁的解释后消气的,但他内心的怒火和酸涩仍未消失,他从未如此恐惧。
他承认自己开始害怕了,害怕眼前的人会从他身边逃开。温泉酒店遇到的老头说过的话究竟有多少可信度,这个本该不存在于此的苏晚宁会不会有一天离他而去。
他用腿将苏晚宁抵在门上,动作愈渐发狠,直接撬开苏晚宁的牙关将她吻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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