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定对手后,一场短暂的以体育课时长为起点和终点的排球比赛开始了。
两个班级,共凑出来十二只队伍,分成六组。
只需要打四场就能决出胜负。
多余的几只小狼被安排捡球和当裁判。
有人问:“老师,第一名没有奖励吗?”
体育老师懒散的掀开计分板,说:“奖励你陪老师一起喝饮料。”
夏日属实炎热,且随着时间靠近正午,这份酷暑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八月中旬是一个人类都要歇夏避暑的日子,而狼族,吐着舌头也要来上学。
这很不人性,但在座的各位刚好没有一位是人。
脱掉高定西装,小狼们换上运动装,一个个都变得活泼松散起来。
还没开始比赛,排球已经在天上飞了几个来回。
“哔——”
哨声响起,体育老师拎着大喇叭,喊:“好了,各就各位。”
林初霁跟着白嘉宁一起站到裴凛对面。
裴凛:“……”
顶着林初霁带刺的目光,裴凛将球递给领头的楼宇,然后退出场地。
他很无辜,他只是一个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林初霁。
但穿运动装的林初霁真好看啊,运动短裤下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白得晃眼,他身上没有一丝汗毛,脖颈如玉,低头时还会露出脆弱的后颈。
饶是克制如裴凛,也会生出想用獠牙将他叼回窝的冲动。
裴凛别开脸,扯松领口时,衣摆不由自主的波动,露出与他的懦弱毫不相干的一截腹肌。
劲瘦且充满爆发力。
很快,衣服落下,将腹肌挡住。
对面,毛茸茸的脑袋正刺眼的抵在林初霁耳边。
白嘉宁垂眸低声说着话:“林初霁,避着我一些站好,后场的球也交给我。”
林初霁微笑,没应声。
碧海的着装要求是十分严苛的,衬衫要扣到最上方,翻领内更是要用上风纪扣,像这种宽敞的运动装,除了需要活动的运动课,几乎没有人穿。
运动服领口宽敞,将林初霁天鹅般漂亮的脖颈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白嘉宁的视线宛如实质,正粘腻的顺着他的领口往里钻。
胸肌,腹肌,人鱼线。
运动裤上的系带轻轻晃荡。
喉结滑动,他在起反应前迅速撤回视线。
后颈和耳廓都泛起了绯色。
白嘉宁吞咽唾液,不自在的贴着林初霁的耳边嗅了嗅,这才起身站好。
林初霁察觉到他的动静,厌烦瞬间登顶,獠牙因为被克制在口腔里不得生长而胀得生疼。
有一刻他甚至想不管不顾的发疯,把白嘉宁咬死算了。
就在这时,对面抛球跃起,橘红色的排球随着重击向他们飞来。
比赛开始了。
A区终于有人发现了这场比赛,兴味十足的探讨引来了顾少辰的一瞥。
“幼狼和B区的废物比排球?”
“那也是很合适了,可以算是势均力敌。”
“谁想出来的乐子啊?”
“B区输了还有什么脸上学?建议他们跟O区合并,上新娘课程。”
“那可不行,便宜他们了。”
O区的甜美Omega们是他们A区的囊中之物。
顾少辰踢了踢前桌,在苏浅野笑容明媚的转过来时,不耐的问:“他们班?”
苏浅野直接搬动椅子转过来坐,右手闲散的转着一只笔,倚着桌沿说:“少辰哥哥,我哪知道呀,我在很认真的给你抄作业呢。”
他们两的生日只差十几天。
顾少辰不喜欢被他叫哥哥,没有林初霁叫的好听。
他蹙眉:“滚回去吧。”
苏浅野:“好勒。”
顾少辰掏出手机,开始编辑信息发给白嘉宁,带着命令:“保护好他,掉一根狼毛你就可以死了。”
沈黎在学生会,他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观看,没一会儿便转身继续处理公务。
很忙,没空看幼稚的斗争。
不过这两位老师看起来很清闲,正好有一个去月光湿地的任务找不到合适的公派人选,可以交给他们。
公章按在纸上。
“嗒——”
排球砸在脸上。
楼宇疼得眼前一黑,鼻腔里立刻涌出热流。
他摸上鼻尖,手拿下来时果然看到一抹鲜红的血迹。
对面的幼狼笑得灿烂,眼底却是明晃晃的恶意:“太逊了吧,Beta们,输给幼狼,你们这个性别真的不是残次品吗?”
“死狼崽子你得意什么!”
江族天一看到被砸懵的楼宇就心疼,忍不住指着出言不逊的幼狼愤怒道:“没有分化前我劝你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万一没分化成理想性别,我告诉你,我们B区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你!”幼狼气急,可他确实不确定自己会分化成什么,只能回头去看白嘉宁。
球是林初霁砸的,但碧海谁不知道林初霁被三个顶级Alpha护着,找谁麻烦都不能找他,就连还没分化的白嘉宁眼里也只看得见他。
江族天:“说不过人就找帮手,怎么?小狼崽子只会抱团?”
前边在吵,后边的白嘉宁正专心的给林初霁检查手心。
白嘉宁低着头,垂眸看着林初霁逐渐变红的手掌,心疼和懊恼交织成网,将他牢牢的困住。
“林初霁,我不是说了让你站好就行吗?谁让你跟我抢球的!”
“凶什么?”林初霁不耐的视线越过羊毛卷落在裴凛身上。
“就许你玩不许我玩?白嘉宁,你别太霸道了。”
裴凛很自觉的给楼宇送水和毛巾,只是走到一半,他忽然察觉到林初霁的视线。
明明伪装的很好,他却莫名觉得如芒在背。
裴凛的脚步很明显的停顿两秒才继续。
黑框眼镜下,冰红色的唇角险些控制不住的弯起。
林初霁就在此时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黑色瑞凤眼微冷,纤长的睫羽半垂,眼底透着杀气。
裴凛:“……”
白嘉宁鼓着脸:“我没有凶你,我是着急。”
说着,视线恶狠狠的扫过对面成狼,扭头回来时他又一脸委屈。
白嘉宁用很乖的脸在说很危险的话:“林初霁……”我好想把你关起来啊。
他蹙眉,稚嫩的脸上隐隐有了日后将人囚禁的阴鸷。
仓促别开脸,白嘉宁有些嘶哑的嗓音无措的掩饰着什么,说:“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知何时摔破膝盖的幼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们:“?”林初霁只是掌心红了点,我才是该去医务室的那个吧?
一朵突如其来的云挡住了太阳。
日光暗了几分。
林初霁将白嘉宁的变脸看在眼里,他无声的勾起嘴角,很配合的将双臂搭上白嘉宁的肩,从身后凑近他的耳畔,说:“好啊,那辛苦宁宁了呢。”
又是“宁宁”。
白嘉宁有些无奈:算了,喜欢就叫吧。
反正又不会真的变成弟弟。
在路过中央花园时,林初霁还看到了正独自一人处理伤口的裴凛。
四目意外相撞。
林初霁将脑袋搭在白嘉宁的后颈处,冲他弯唇笑了笑。
装?下次把球砸你脸上。
谁也没有发现,裴凛清理伤口的动作忽然粗暴了几分。
包括他自己。
从医务室回来的路上,林初霁的手机响了。
狼族不爱用这个,但遥遥相对着嚎叫实在有失体面,于是,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大用的手机也在狼群中慢慢传播起来。
渐渐的,手机变成热销物品,狼手一只,林初霁当然也不例外。
在接通电话前,林初霁先拍了拍白嘉宁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盛夏,被人背着是很舒服,但也极热。
相贴的地方几乎全是汗珠。
白嘉宁是很享受的,但林初霁并不。
他呼吸着新鲜空气,顺手接通电话,完全不想搭理跟有受虐倾向似的白嘉宁。
路边有树阴,林初霁边往那儿走边用眼角余光看白嘉宁围着他转。
清朗的声音对着电话说:“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是好听的女声。
“沈黎少爷让我通知您,今天中午在B区食堂4楼用餐。”
林初霁蓦地笑了。
消息真灵通啊,不过也对,他们打比赛又没有避着什么人。
隔着话筒,他微笑着说:“好呢,记得替你家少爷通知一下少辰哥哥。”
顾少辰来的话,苏浅野肯定也会来。
不知道黎哥哥还记得他早上的承诺吗?
林初霁突然有些期待了。
白嘉宁将脑袋怼到他面前,褐色的杏仁眼眼巴巴的看着他:“林初霁,我也要去。”
他还没分化,很多地方他是没有进入资格的。
比如成狼的用餐区。
林初霁用好看的眼睨他,笑容甜美:“我当然会带上宁宁,只要宁宁听话,我去哪里都会带上宁宁,”
“所以,宁宁听话吗?”
白嘉宁敏锐得觉得林初霁的话好像有什么问题,但未成年的他还是缺了些火候。
在思索三秒没有答案后,白嘉宁很乖的点头,抬下巴:“林初霁,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你知道的。”
林初霁抬手点他的鼻尖,有些宠溺的动作顿时带来惊喜。
白嘉宁有些高兴,杏仁眼里盛着光。
“你再摸摸我,我喜欢被你摸。”
他仰着脸,仿佛在等一份特殊的宠幸,一种性上的渴求。
林初霁却收起手。
他眼底有戏虐,只是兴奋的白嘉宁无法分辨。
林初霁歪着脑袋看他,勾起嘴角:“下次听话再摸,这是奖励。”
他倏尔看向前方,巨大的城堡型建筑在弱小的狼面前如同囚笼,可如果连待在囚笼里的资格都失去,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狼应该是忠诚的,为什么他们要背叛他?
是因为他不够强吗?
不,是因为他们从骨子里烂掉了。
林初霁是没有错的,那错的就只能是他们。
不想做狼,那就当他的狗。
反正他有的是法子和路子给他们走。
正在给文件签字的沈黎恰在此时收到助理的回信,他点头表示同意邀请顾少辰,并对助理说:“将早上那份视频发给他。”
苏浅野的动作有些过快了,太早伸出的爪子不知收敛不如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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