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谢诚坐在南乔对面捏着手背上的肥肉，经过几番讯问，他的气焰低了不少，但仍坚持Heaven没有对客人售卖“夜夜香”。

南乔喝了口茶，她慢慢转上杯盖，正要说话时敲门声响起，方林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乔队，你出来一下。”

“好。”南乔提高声音回他，又转身看向谢诚：“陆先生，麻烦您稍等片刻。”

方林等在审讯室外，见南乔出来，立刻拉着她往远处走了几步。

“怎么了？”南乔见方林一脸忧忡，“检验科那边来消息了？”

方林虽然活泼但懂分寸，知道她在审讯陆良，不是急事不会打扰她。

“是，”方林拿出报告递给南乔，“检验科说我们带回的中了‘夜夜香’的五人都是次毒反应，不是今晚在Heaven时才注射的。小杜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将Heaven全搜了一遍，没有找到‘夜夜香’。”

“带回的五人审讯了吗？”

“他们刚注射完解毒试剂没多久，阿水带人审着。”

两人说话间，最西侧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位女A从里面走向这边，正是刚才提到的阿水。

阿水同样脸色端肃：“他们都说不是在Heaven买到的‘夜夜香’，而是在暗市。总局送来的精神测谎器没亮，证明他们说的是真话。”

“可能他们的记忆被金系磁元用虚假的记忆覆盖过，所以精神测谎器才没反应？”方林提出假设。

阿水摇头：“可能性不大，精神测谎器是已故磁甲师尚雾雪的发明，她可是百年来最有天赋的金系磁元，磁甲契合度高达九十的控制者。况且精神测谎器已投入使用十年，从未出错。”

“那……难道Heaven真的和‘夜夜香’没关系？”方林不太信。

南乔没出声，思索片刻，交代两人：“阿水你回去继续审讯那五人，换着人审。方林你和我去暗市摸摸底，看是否有人违法出售‘夜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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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林沅才睡下。

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还好今天休息，能睡个好觉，不然按照她的熬夜劲头，说不定哪天就要登报。

这一觉没睡多久，中午林沅就被扰人的敲门声吵醒。

她皱眉拉开门，比江汀更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冒着热气的菜。

不仅热，还香。

到嘴边的斥责又被她咽了下去。

“林医生……”

江汀唤了她一声，林沅刚才开门时的表情，说实话，有点吓到他了。

“你来给我送饭？”林沅笑着让开，端着三个菜的江汀得以进门。

“是，答应了每天给你做饭，我不能食言。”江汀见她要关门，出声拦住，“先别关，还有两个菜和饭。”

一分钟后，林沅坐在桌前，看着香气扑鼻的四菜一汤，给江汀鼓掌。

这本来只是她遮掩自己真实目的的借口，林沅夹起一筷子茄丝炒肉送入口中，心想这个借口找得可真不赖。

好男人的两个标准，胸围和厨艺，江汀都是优秀。

“江汀，我以后的一日三餐就拜托给你了，你做饭真得很好吃。”

这回她是真心的。

江汀摸摸后脑勺，笑着：“你喜欢就好。”

笑完想起正事：“我给你转了钱，你还没收。”

林沅摸出手机一看，果然江汀给她转了钱，还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在Heaven，做的是什么工作？”

不是她心脏，实在是江汀给得太多。

“酒保。”

她一个月联邦补贴加上老板给的才1800，江汀给她的钱平均到每天怀疑有18000。

“我明天就去当酒保。”

再也不走读书这条歪路了。

知道她误会了，江汀连忙解释：“不全是做酒保挣得钱，我有去暗市上接制作磁甲的活。”

哦，和她一样，有副业。

林沅来了兴趣：“你是磁甲师，什么级别的磁甲师？”

“我没去正经考过证，暗市上给我定的级别是高级。”

江汀摸了摸脸，或许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说完这句话后林沅看他的眼神更热切了些。

“你以后别叫我林医生，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这样显得好生疏，你叫我林沅就好。”林沅唇角高高翘起，思索以后找他给自己做磁甲时该怎么狠狠敲他一笔竹杠。

“林医生，钱你快收下，我们说好的诊费。”意识到自己叫错了，江汀立刻改口，“林沅。”

“那是你说的，这钱太多了。”林沅假意推辞。

“这是我说好的诊费。”江汀坚持。

林沅只好“被逼无奈”地收下钱。

江汀低下头，借着吃饭盖住唇边的笑。

这两天见的都是林沅专业认真的一面，现在看她露出这些小心思，说不上哪儿好，但他也跟着开心了很多。

林沅吃饱后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人吃饭，之前虽然被他色相诱惑，但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注视江汀。

从锋利的眉眼到饱满的唇，江汀的脸其实偏向冷峻精致，他的身材很好，不是健硕如山，也不是薄薄一层，是处在中间又很有力量感，完全踩中她的喜好。

生得一副聪明样，实际上却是个有些憨直，话不多的老实人。

眼神在江汀身上游离，不自觉就看向微鼓出的胸膛。

干净清爽，没半点湿润。

没来由的，林沅想耍个坏心眼。

她轻咳两声引起江汀的注意，状似关切地扫了一眼他胸前：“我和你推荐的——”

“我买了！”知道她要说什么，江汀打断，话说得急促：“你推荐的那个东西，我用上了。”

“用着感觉怎么样？”

林沅语气认真，江汀以为和病情有关，也坐正身体，仔细回忆：“我今天上午叫了快送送来的，仪器操作起来不难，先、先……”

林沅体贴地说：“细节可以忽略，但是必不可少的信息不能缺。”

没重点的一句囫囵话，让江汀不知道怎么省略，索性忍着钻地的心，一股脑全说出来。

“我买的是电动双边的……那个东西，先用热毛巾热敷两分钟，再轻点两到三分钟，最后从边缘打圈按摩至中间，等十五分钟就好了。”

“疼吗？”

“林医生，”江汀直视她，“这不是必不可少的信息。”

逗弄的瘾过了，林沅说了两句人话：“强效抑制剂中有一种成分我还没研究出来，在此之前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你先委屈。”

“我自己的病，不算委屈。”

林沅笑了，真是个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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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厅内来往的人行色匆匆，整个厅里弥漫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直到夜幕黑沉，南乔和方林才回来。

早已等得焦急的阿水迎上去：“如何？”

南乔摇头：“没有用的消息。”

方林倒了杯水，喝了口才道：“我和乔队暗查了暗市所有和药相关的店，人听我们说来问‘夜夜香’，要不什么都不说就把我们往外赶，要不就和我们打哈哈。”

他倒了杯水给南乔，问：“他们有说具体是从暗市哪买的吗？”

“暗市第三个十字路口，他们都是现金交易，先把现金放在指定路口，验过真假后卖方才会把物品放在指定地点让他们去拿，每次放货的地方都不一样。”

“唉呀，这个你和乔队汇报过，她已经带我去查过第三个路口了，除了荒凉点和暗市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方林瘫倒。

“二十四小时快到了，如果没有证据，我们就得放了陆良。”阿水看向南乔。

“时间到了就放人，请一位使用者土系磁元跟着他。”南乔按着眉心，神色疲惫。

“使用者土系磁元？”方林歪向南乔，“乔队你确定吗，那可是人才！跟踪这点小事交给我这种借用者裸磁就行。”

“我去吧，乔队。”阿水申请，“我是水系磁元，和土系一样擅长隐藏。”

“不。”南乔拒绝了他们，“你们都小看了陆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没有看上去简单。”

方林插话：“可是资料显示陆良只是个普通人——”

阿水打断他：“乔队是金系磁元，还是使用者，直觉的准确度是有科学依据的。”

陆良被带回警厅的第二十四小时，南乔打开审讯室的门：“您可以走了，陆先生。”

听了这话，谢诚激动地站起身，却因坐了太久腿麻又跌坐回去。

他笑了笑，扶着桌子慢慢起身，走至警厅门口时，谢诚问：“南警官，Heaven什么时候能解封？”

“七天。”

谢诚堆满横肉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听说Heaven没搜出有‘夜夜香’。”

还剩五天密室里关的那些“血包”就会被催化成熟，到时会释出大量信息素，平时有舞池里人群的信息素作为遮掩，不会有人察觉。但如果被警厅的人封控，他留的精神屏障挡不住那浓郁冲天的信息素。

“Heaven太过庞大，好多细节还没巡查，麻烦您配合调查。”

本以为他们找不到“夜夜香”，最多封控Heaven三天，等解封后他再把女孩和血包送去基地。

“南警官，再见。”谢诚和她演了一天的戏，终于正眼看了她一回。

他必须在血包被完全催熟前把他们和女孩送走，迟则生变，今晚就行动。

这样一来，这副皮套保不住，Heaven这个临时据点也保不住。

脸上的笑在离开警厅后消失无踪，他真是厌烦那个警察。

“还在走读书这条歪路”只是个网络梗，现生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加油]

我也是个老实人[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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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