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眨了一下眼睛，他聪敏的头脑很快就将当年的事情串联了起来。

琴酒当年在获得代号前会突然遇到这种残酷的考核，肯定是因为有代号成员从中作梗，但是琴酒后来也报复了回去，听他的意思，因此而被他杀掉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里德尔脸上切切实实地流露出了欣赏的意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暴制暴，用绝对的力量压倒一切不服，这就是里德尔的处事理念。

只是没想到琴酒也是这样的，亏他之前还以为琴酒会因为那种无聊的忠心或者是责任感为了组织而牺牲呢。

“喂，你们两个，不要在电梯里乱搞！——清洗电梯很麻烦的。”

就在这时，远远地传来了一道声音，嗓音洪亮，语调清晰，丝毫没有歧义的可能，但是电梯里的两个人都被他话中蕴含的意味震了一震。

里德尔几乎开始怀疑自己的日语水平，什么叫在电梯里乱搞啊！虽然之前在霍格沃兹的时候，他也学过马尔福半夜幽会的那一套，但是他从没有那么放得开好吧——他少数的几次经历都是在床上的！

不对，他什么时候和琴酒搞过啊！他只是喜欢琴酒的长相，想要收藏而已，好吧！

里德尔虽然在小的时候因为过于漂亮的样貌，被人开过下流的玩笑，但是他都当场就报复了回去。

而在学校里，围绕着他的桃色新闻，永远是浪漫的，充满了朦胧的美好，里德尔从未被别人这么直白地污蔑过——毕竟敢于造谣的人都已经被他的追随者率先解决了。

面对那个肆无忌惮的代号成员，里德尔难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在原地——

也有可能是以他现在的地位不适合对一名代号成员做什么，而且还有琴酒顶在前面，所以里德尔就顺理成章地装傻。

相比较而言，琴酒的反应就快多了，他立马从口袋里抽出伯|莱|塔，同时调转枪口、大拇指拨开保险，对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就是毫不留情的几枪。

咻咻咻的枪响过后，那边又传来了同一个人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甚至听起来已经走近了很多：“琴酒，你也太不尊重老人了吧，我今天要是真的被你在身上开几个洞，该怎么给你带来的小孩检查身体？”

里德尔这时才听出来，那竟然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他有点疑惑的是，刚才琴酒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那个人如果可以极限躲避也就算了，他又是怎么做到冒着琴酒刁钻子弹还能前进速度那么快的？一般人就算全力奔跑也不过是这个速度了吧？

尽管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是里德尔还是谨慎地隐藏在电梯中，没有贸然探出头去。

“哼，白兰地。”琴酒咬着嘴里短短一截烟，发出了一声充满杀意的冷笑，“你真是一点都没变……真遗憾我今天没带着步|枪和穿|甲|弹，真的送你几个洞。”

说着，琴酒竟然大步从电梯走了出去——这是他第一次将后背暴露给里德尔。

这绝不是因为信任，而是因为他有把握现在就算背对着里德尔，自己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里德尔越发的好奇这个所谓的白兰地，他竟然能给有被害妄想症的琴酒带来安全感。

安静地跟着琴酒走出电梯，里德尔才看到白兰地的真容。

白兰地确实是很老了，但是他的年龄却只能从那一头白发上勉强窥得一二。

他的正脸上金属的零件和人体的正常皮肤互相侵蚀着，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衣领里面，甚至有一只眼睛也被替换成了电子眼，面容看起来无比地诡异恐怖。

而且，他的身上虽然穿着正常的套装，但是从衬衫和西裤上那几个还在冒着白烟的弹孔来看，被子弹击中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这说明白兰地身上大部分零件应该也都被替换过，这才能在琴酒的子弹之下毫发无伤。

里德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与退缩，他只是微微有点诧异。

毕竟里德尔在Voldemort的记忆中看到的奇形怪状的黑巫师太多了——大多数黑巫师对自己都会进行更为残忍的黑魔法改造，其中Voldemort的样貌就是一个深刻的例子，所以里德尔对人类的容貌有着很高的接受度。

在看到白兰地的时候，涌上里德尔心头的更多的还是探知欲与收藏欲。

因为以他所了解的麻瓜科技，现在还无法做到数据交互、意识连接的这一步，所以里德尔十分好奇这个明显独属于组织的研究成果，而且对于白兰地这个成功的实验体，他也是充满了占有欲。

“白兰地大人。”里德尔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不仅主动打礼貌地招呼，还伸出了手——要知道厌恶肢体接触的里德尔可是十分讨厌握手这个礼节的。

白兰地虽然面容模糊，但是仔细看也能勉强看出来他脸上正带着灿烂的笑容——他脸上的肉都由于用力而从金属的缝隙中挤了出来。

白兰地伸出自己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不用那么客气，威士忌，你现在看起来想要把我解剖了。”

里德尔趁着握手的机会用力捏了一下白兰地的手，果然在手套下面是很明显的金属关节，没有一点人类的手那种柔软的触感。

而且白兰地虽然看起来活动自如，但是他的这些机械肢体应该并没有触感或者触感迟钝，因为白兰地在里德尔用力捏了他一下之后很自然地收回了手，动作中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迟疑。

“这是研究人员的通病，白兰地。”里德尔冷静地回答，毫不遮掩自己对白兰地的兴趣。

“哈哈哈，那你可能要多等几年了，毕竟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白兰地果然不在意里德尔的冒犯，“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是因为一种罕见的遗传病，有特殊的脑波才能成功连接上这些的。”

说着，白兰地摸了一下自己的电子眼，由于他抬起了手臂，在手套和袖管的空隙里也露出了一抹金属的银光。

里德尔压下了自己心里的贪念，白兰地再怎么样，也是组织的代号成员，不是他现在可以搞到手的：“这并不要紧，最起码有了改良的方向。”

“哈哈哈哈……”白兰地又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很明显不只是身体，他的精神也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