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动手

那人接过东西看了看,有些满意,闻言道:“这就不劳宁先生费神了,只要你把东西带来,后面的事我们自会处理,绝不会暴露先生的身份。”

这话说的并不算客气,男子冷笑一声,也没多计较,问道:“那你们答应我的事呢?”

那雌雄莫辨的人笑了笑,这笑声颇有些奇怪,江客扬一时说不上奇怪在哪,却总归是让他留了几分印象。

只听那人开口道:“放心吧,答应你的事自是不会少,我们可不像他那般言而无信。”

听到此话,刚刚还温和有礼的男子立刻变了脸色,嗓音中透着些狠辣:“既然他敢做出这种事,我便要让他尝尝报应!”

“此事若能成,宁先生必是功不可没,先生只需静候佳音,等事成之后,其余的自然交你处置。”

男人被这通马屁拍得顺了,怒气有些平息,他轻轻一笑,捻了捻手头上的念珠,倒有些谦虚,慢条斯理地回道:“此话言重了,在下不过是为阁主的宏图伟业添一份柴,日后还得指着阁主的扶持度日。”

只听那道沙哑的声音道:“好了,今日之事不要声张,我不方便经常与你们碰面,之后若是有什么事直接传信便好,切记不要让别人看到。”

他话音落下,密道安静了片刻,一时听不到动静。江客扬等了半晌,只见密道突然晃动起来,一阵短暂的巨响后,逐渐恢复了平静。

江客扬顿觉不好,他往两人说话的地方快步奔去,却发现此时密道里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

方才二人离去的痕迹已经消失,密道恢复了原样,看不出半点异常,整个地方成了一间天然的密室。

江客扬观察了一下,借着灯光朝墙边打探。墙面上看不出突兀之处,他暗中摸索了一会,没找到什么机关,正凝神思索,忽觉身后有道视线正盯着自己。

江客扬整颗心顿时提了起来,他没有回头,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在墙边寻着出口,心下提防地运起功,随即不等那人反应,突然发难猛地朝人打去。

楚烬明脚刚欲抬,瞬间一道耳风从他身前袭来。他心下一惊,这招式来得突然,楚烬明措手不及,来不及多想,立刻侧过身去,才堪堪躲过这一击。

还不待楚烬明开口,江客扬看这一击没能将人制服,直接接上一掌朝楚烬明打去。

来人招式愈发迅猛,楚烬明躲避的同时也略有意外,没想到江客扬看着细皮嫩肉的,功夫却招招有力,动起手来毫不留情。

两人在屋子里打得有来有回,一时间不分伯仲。江客扬见几下没能将人制服,当下不再发问,出招更加不留情面,楚烬明后仰身子退开几步,与人拉开距离。

江客扬见他避开,抬手对着人面前攻去,楚烬明偏头闪开,挥臂挡住这一下,他见江客扬膝盖微动,下意识用脚腕卡住了江客扬方要抬起的腿。

江客扬毫不客气地一脚横扫过去,楚烬明一躲,便松开了限制着人的脚腕,江客扬趁此机会直接后退一步,还不等人反应,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挥掌袭了上去。

楚烬明方才站稳,就见江客扬出掌贴近,他微微侧身闪过这一下,脚步却没有退后。江客扬看他接招,起手朝人攻去。

两人在屋内斗了数个回合,江客扬见这人脚步不乱,似乎还留有几分余力,当下有些心惊,问道:“你是何人?!”

“在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楚烬明逮着机会,顺着力道反手拽住他的手臂,一个使力将人禁锢在自己胸前,江客扬瞬间被他束缚得动弹不得。

这一番动作下来,江客扬怀里的东西应声而落,楚烬明低头一看,只觉得那东西格外眼熟。

那块玉上明晃晃写着自己的名字,正是害他大清早找了许久的罪魁祸首。楚烬明笑了声,说道:“玉佩果然在你这。”

“是你!”江客扬闻言,冷笑道:“公子自己做贼,还落了东西,这玉佩我就当作是赔偿收下了。”

不等人开口,江客扬弯曲手臂用手肘向后怼去,他受到限制动作不便,被楚烬明轻易躲了过去。

楚烬明挑眉道:“那就看谁先有本事拿到了。”

楚烬明没松手,他抵住江客扬的臂肘,抬脚踩住玉佩绑绳的空隙,正要将玉佩拖过来。

江客扬见机一脚踢向他膝盖内侧,楚烬明侧腿一躲,江客扬伸直了脚便勾上楚烬明大腿,将人勾了回来。

楚烬明屈膝想躲,江客扬没给他机会,撤回脚当即换了个方向,抬腿便用脚腕将人小腿挡住。

二人贴得极近,腿脚不好伸展,为了限制对方动作,双手双脚都使了进来,斗起来动作扭捏怪异,但此时两人都起了几分争论输赢的兴致,没人率先放手。

江客扬见几下挣扎不开,张口便朝楚烬明手上咬去。这一口咬得狠了,楚烬明吃痛,嘶一声立刻松开了环着人的手臂。

他低头一瞧,只见那地方果然被人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他有点哭笑不得地道:“这么大火气,先前的事还要报复回来?”

江客扬和人拉开距离,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在命案现场发现的镯子实在过于古怪,楚烬明对此始终琢磨不定,他原本想弄清楚这玉镯的主人身份,于是准备去印生堂碰碰运气。老板近日碰巧外出,不在店里,那小二是个新来没几年的,对于过往的事情不大清楚。

他从印生堂出来没多久,原要打道回府,却在巷口碰见个行踪可疑的人,那人一直背对着他,倒是没看清长相,他看这人不知道在巷口鬼鬼祟祟地做些什么,多看了两眼。

就见人一番动作之后,原本巷口内的墙壁突然向两侧打开,凭空出现一个密道,他直觉此事必有古怪,见那人进了密道,下意识跟了进去。

他跟进去后,偶然发现通道侧边有块墙后是空的,里头的空间刚好可以藏下一人,为了不被对方所发现,他就一直躲在里面,后来没过多久,江客扬和后来的男子便也出现在这密道之中。

楚烬明捡起玉佩抖了抖外袍,听到他问话顿住片刻,一时间没有回答。他思绪理了半晌,随即开门见山道:“关于城里的案子你知道多少?”

江客扬知道自己进出现场的事被人看到,他沉默片刻,思量了一下,才道:“我之所以调查这起案子,是因为第一起命案的发现人,是我。”

楚烬明没有接茬,就听江客扬不待他回话,继续说道:“当时我正在老城区,意外走进案发现场,成了最先发现人。那起案子的情况和后来所传的内容相差不大,尸体身上除了致命伤外,还存有大大小小不规则的被剑砍伤的痕迹,应该是死后有被凶手反复鞭尸。只不过,死者当时并不在自己的房间内。”

他所说的和自己了解的大差不差,楚烬明直觉他还有话要讲,没有开口打断。

“他倒在街角的死胡同里。”江客扬眉头紧皱,道:“那地方一般不会有人过去,我恰好有点事情,在那里和人约了会面,没想到竟然碰巧遇到凶杀案。而且,我还在现场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楚烬明闻言一怔:“香味?”

“没错,那股香味极淡,但闻过几秒后会让人逐渐产生亢奋的状态,因为和青草的味道比较接近,一般人可能难以觉察,就算闻到也只会以为是青草的香味,不会太过留意。这股味道出现命案现场,实在太过巧合,我回去后查了资料,发现这种味道来源于名为乌竹木的一种药材。”

江客扬没等他发问,接着解释道:“这种药材来自西域,对生长环境较为苛刻,是一种较为稀少的毒药。乌竹木本身香味极淡,和其他药物混在一起后味道便会消失,不易被察觉,虽然本身具有毒性,但单独使用时毒性并不强烈,并且具有能够使人精神抖擞的特点。这味药作为药材的主要的作用,就是能够数倍放大加重其他药材的药性,是个药引子。”

楚烬明有些意外道:“可这几次案子被流传得这么广,并未听说其中出现过什么青草香味。”

江客扬道:“后面的案子我不在现场,并不了解,不过我当时确实闻到了这个味道,后来等我再去那个街角查看的时候,味道也消失了。我不清楚这件事和案子有没有什么绝对的关联,不过这种药材本身罕见,只在西域才会少量使用,突然出现在这里,还碰巧就在凶案现场附近,有些可疑。”

楚烬明沉思道:“看来这个事情能作为突破的线索调查一下。”

二人没再开口,收起思绪,乘着烛光打量起周围的墙壁。江客扬在墙边摸索寻着机关,就听楚烬明似乎看到什么,忽然出声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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