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请叫我宋大夫二

马车一路上行走,断断续续的看到一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大部分都是背井离乡,从荆州那边逃难出来的。宋黛的内心不明的感到不适,明明身处同一片土地,有的地方繁荣昌盛,而有的地方却饿殍遍野。灾难面前,人是显得多么的渺小无力,而生命又是多么的脆弱。

眼下就要快到冀州城了,宋黛看着来往的灾民越来越多,大部分都在离冀州城大概两三公里的城外聚集。而且每天都会有新增加。长此以往,如果这些灾民得不到救助,势必会引起暴乱,影响城内百姓安全。到时候,矛盾只会加剧,民怨就会越演越烈,直到,宋黛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百姓如果因为得不到救治,从而吃不饱饭,引发战乱,那样,伤亡的人数只会越来越多。这种场面,是最坏的结果,也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宋黛:“刘师傅,我们直接去冀王府吧。”

刘师傅:“好的,小姐,是现在过去么。”

宋黛:“是的,现在过去,我要尽快见到冀王。”

刘师傅:“好的,小姐。”

宋黛看着轻竹和刘师傅,说道:“以后在外面,就不要叫小姐了,要称呼我为公子。”

刘师傅:“知道了,小姐,奥,不对,公子。”

宋黛想了想,要不联合冀王,直接对城外的百姓进行救治。这样一来,城内百姓就得到了保障,城外的百姓也得到了安置。双方都得到了时间上的缓解。事情总是慢慢解决的,先一步一步的来吧。

宋黛一行人直接来到了冀王府,宋黛本打算上门拜见冀王,谁料,门口侍卫见宋黛衣着普通,以为又是来巴结冀王的,便把宋黛赶了出去。

宋黛实在没辙,毕竟百姓的命也是命,刻不容缓,于是拿出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冀王闻此令牌后则迅速赶了过来。

冀王慌慌张张的赶来:“宋大人,来之前也不先派人禀报一声,本王好派人去接你们啊。”

宋黛见到冀王,行了行礼:“冀王,下官有礼了,本就是微服出行,不便太过于招摇。”

冀王问道:“大人此番来我冀州有何要事。”

宋黛:“下官受王上所托,来荆州查看民情,途径冀州,想着顺便过来看看,看到城外灾民日益增多,于是,便想来问问冀王,寻求其解决之道。”

冀王:“大人来的正好,本王也正为这事愁了好久,睡得,都不安稳,那大人可想出有何解决之道。”

宋黛顿了顿,说道:“下官认为,可以先实行布施,开仓放粮,城外灾民聚集,首先得确保他们能够有饭吃,有地方住。”

冀王反问道:“大人说的有理,可是这灾民数量可不少啊,光这每天的粮草开销,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宋黛:“王爷说的是,下官有一计。”

冀王:“宋大人请讲。”

宋黛:“如果能够联合城中的商人,劝说他们,一起救助城外的百姓,商人的信息四通八达,冀王再给他们一些减免,此问题可解。”

冀王:“本王觉得此计可行。但是,这些商人可不会吃亏。”

宋黛:“所以下官希望王爷能够减少三层税收,这样他们就有可能愿意了,毕竟商人求财也求平安,如果灾民暴动,他们怕是连这安稳都难,所以明日,还请王爷把这些商人都聚集到这来。”

冀王大声笑了笑:“还是宋大人有远虑,这是本王分内之事,大人放心。”

次日。

众商家齐聚一堂。

“拜见王爷。”

冀王:“都起来吧。”

冀王:“这是京城来的宋大人。”

“宋大人,好。”

宋黛:“大家不用那么见外。下官有事还想请求大家一起出谋划策。”

李掌柜:“宋大人,有事请讲,在下定全力配合。”

众人纷纷点头。

宋黛:“那下官在此替百姓,先多谢各位。”

“是这样,由于荆州水患严重,导致灾民到处流离失所,这不,已经在城外两三公里处,聚集了上万的灾民,所以,下官想联合众商家一起,救助灾民。”

刚说完,众商家便议论纷纷。

王掌柜:“宋大人,你可能不了解,目前,生意难做。今年大家都没什么收成。如果再救助灾民,怕是接下来日子更加不好过啊。”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肯定。

宋黛:“大家先不要着急。现在的情况是想趁事情没那么严重的时候,我们先想好解决之策,如果事态严重了,万一引起暴乱,那么到时候,不就更加得不偿失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样的道理,想必大家也都明白。”

众商家纷纷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

李掌柜:“暴乱,如果真的这样,那也确实严重了,这样吧,我李家愿意参与赈灾,救助城外百姓,也相当于为我们李家积善吧。”

冀王:“本王,对参与赈灾的商家,明年减税三层。算是对大家的一点补偿。”

吴掌柜:“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只能表示支持。也希望和大家一起共度难关吧。”

冀王:“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本王在此替百姓先多谢大家慷慨解囊。”

宋黛:“目前,首先,我们要先实行布粥,时间为早中晚,固定时间固定地点施粥,以确保城外百姓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然后再在城外三公里以外安置帐篷,供百姓居住。最后,再针对性对有病痛的灾民,实行分区救治。”

宋黛安排好这一切,天都已经黑了,城外灾民的事情也算处理的一切顺利。

宋黛:“王爷,下官还想请王爷帮个忙。”

冀王:“宋大人有事请讲。”

宋黛:“隔壁几个州估计也会受到类似情况,还请王爷派人前去游说。要不然灾民齐聚一州,冀州危已。”

冀王:“青州和锦州,本王可以派人前去游说,其他州,本王可不敢保证。”

宋黛:“只要多多少少分摊点,不让灾民往一处聚集,问题就不大。”

冀王:“本王在此,多谢大人,解我冀州之危局。以后大人有事,尽管告诉我。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宋黛:“王爷严重了,下官还有一事不明。王上派景阳王为督查史来荆州处理水患,现在景阳王身处何处,王爷知晓不。”

冀王想了想,话到嘴边,但是又停顿片刻,说道:“宋大人是想去找景阳王,那本王劝大人三思。”

宋黛疑惑道:“为何。”

冀王叹了口气:“哎,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都是上一辈的恩怨。”

“你知道辰妃么。”

宋黛点点头,“知道一点。”

冀王:“辰妃当年受先王宠爱,当今的太后还在当王后的时候就特别嫉妒辰妃,后来不是景阳王打了败仗,辰妃陪葬么。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所以宋大人还是明哲保身,不要参与了进去。”

宋黛:“你的意思是说,辰妃当年是王后所害。”

冀王连忙表示否定:“宋大人,本王可没说过这种话。”

宋黛:“既然如此,那这和景阳王治理水患有什么关系?”

冀王:“大人还看不明白么,朝中有人想要景阳王消失,就如同当年的辰妃一样。要不然为何把他留在京城,不让他回封地。是因为留在京城好监视他。”

宋黛:“监视,他一无兵权,二也没有什么职位,只是空有一个王爷的名号而已,这监视也没啥用啊。”

冀王:“宋大人,本王言尽于此,这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事,反正荆州治理水患只是一个由头而已,真正是让景阳王有去无回。”

宋黛的直觉告诉自己,冀王肯定知道当年的内幕,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冀王明哲保身罢了。

宋黛对冀王行了行礼:“下官多谢王爷好意,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冀王:“大人不多留几日,本王也好招待一下大人啊。”

宋黛:“招待就不用了,下官还有急事,回京之后定在王上面前多为王爷美言几句。”

说完,宋黛一行人就离开了冀王府。

冀王看了看他们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叹道:“真是个怪人。”

“公子,接下来,我们去哪。”刘师傅问道。

“我们去荆州。”宋黛答道。

“刘师傅,药材,还有粮草筹备好了没。”宋黛问道。

“公子放心,这些先前王爷就已经安排好了。公子只需要相信王爷就好。”刘师傅说道。

“你知道王爷在哪。你也是王爷的人。”宋黛质疑道。

“属下不知道王爷在哪,但是属下相信王爷,他从来不做无准备的事情。从公子准备出京开始,属下就已经察觉到了。王爷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公子。还请公子不要责怪王爷。”刘师傅说道。

宋黛此刻内心有很多的谜团,可能是好奇心太重了吧,但是正常人有点好奇心不也是很正常么。

萧景衡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表面上看着是一个闲散且身体柔弱的王爷,但实际却是足智多谋,攻于心计,喜欢玩弄人于掌心。哎,宋黛叹了叹气,这些大人物的事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和萧景衡捆绑在一起了,我才不担心他呢?

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宋黛也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宋黛突然觉得他有点理解萧景衡了。一个天之骄子,突然坠落,成为了一个被遗弃的存在,这中间肯定是经历了很多无人知晓且令人痛苦的事情,想到这些,宋黛内心深处突然又有点同情萧景衡了。

“刘师傅,还有多久,我们才能到荆州。”宋黛突然想快些见到萧景衡,看看他是否平安。

“大概一天就可以抵达。”刘师傅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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