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蒋辞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

他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胸口中了一枪,无力地闭上双眼,在晕眩中听到一声质问:“你装什么死?!”

我没装,他想,老子是真的要死了。

暗杀失败,这一枪正中胸口,汩汩鲜血流出来,仿佛生命力也在一点点抽离,蒋辞喘息几口,又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天天就知道装柔弱装纯情,现在又割腕自杀,你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了?”

紧接着是一声声呼喊,夹杂着嘲笑与咒骂,他一句也听不明白,只是模糊地想着“内奸”,必定是组织里有人叛变,才导致这次行动失败。

……是谁?

“老大,你还是别挣扎了,”耳边终于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多留点力气,兴许还能多活些时候。”

——陈佑!

这声音太熟悉了,蒋辞一瞬间血液都结了冰,未料到竟是他出卖自己,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可是头痛欲裂,周围那一声声竭力的呼喊越来越嘈杂。

“我警告你别装了!你他妈还上瘾了是吧,赶紧起来!”

“蒋辞!蒋辞!”

“滚开!快送医院……”

耳边有很多声音,可他满身疼痛,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不清,又隐约感觉到有很多双手放在他身上,在一片混乱中,终于响起了“120”急救车的声音。

这是直接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概念,事实上他连“120”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感觉太怪异了,刚开始只是声音,很快连画面都有了,蒋辞在黑暗里浮沉,只听得清一句话——

“老大,您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我?”

蒋辞一瞬间怒急攻心,他攥紧双手,却蓦地一痛,眼前陡然撕开一片亮光,他在这亮光里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个世界的阳光和声音深深涌了进来。

一个长相和陈佑酷似的青年站在床前,听到动静连忙俯下身来,“……蒋辞?”

他抬起身子,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你他妈的竟敢背叛……”

话未说完,又一下子跌了回去。

“别动!”青年在床边坐下,拍拍他的胳膊,“你可算醒了,千万别动,这手腕还包扎着呢。”

蒋辞躺在床上,喘了几口气,感觉左手手腕紧绷绷的,还有隐隐的疼,拿起手一看,果然包扎了一圈纱布。

“哎怎么还抬起来了呢,”青年轻轻把他的手放下,关切道,“虽然割得不深,没有伤到你的命,但是也够你养一阵子了。”

蒋辞注视着他。

不,这不是陈佑,虽然长相一样,但是性情大不相同,穿着也十分怪异,陈佑更不会这样关切地和他说话,眼里总含着谦卑和顺从,当然在他看不见的背后,还掺杂着阴险和狡诈。

周围的环境也不对,他明明是在上海多伦路的一间小小阁楼中,姓蒋的派戴笠暗杀他,又怎会将他送到医院来?

他警惕起来,眼睛在四面逡巡几眼,“这是哪里?”

“市中心医院啊,”青年回答,“这已经是你这半年第三次被送来了,一次比一次伤得重,这回还是割……”

“你是谁?”

青年忍不住笑了:“你问我是谁?怎么,你不会昏迷一回醒来直接失忆了吧,这可不好笑啊。”

蒋辞不说话,他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转眼望望这间病房,陈设仪器都是最佳,采光也好,甚至手边还有一些他不认得的新型仪器,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

见蒋辞沉默,青年也安静了一瞬,“你这次进医院,还是为那个渣男?”

蒋辞抬起头:“什么?”

“别跟我装傻,”青年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我已经听说了,那天晚上他在酒吧里当众羞辱你,让你被所有人嘲笑,成了整个北川gay圈的笑话,你是心灰意冷伤心过度,所以在家割腕自杀,才被送到了这里。”

蒋辞还是不说话,他静静地躺着,目光在眼前这个人脸上细细凝视。

他和陈佑长着相同的脸,气质却比陈佑温和沉静得多,眼神单纯明亮,整个人的轮廓非常柔和,衣服也十分奇怪,不似从前长袍马褂。

蒋辞说:“你现在这样,不如直接跪地求饶更好一些。”

“……”陈佑怔了一下,“……哈?”

他仔细观察陈佑的表情,发现他不是在装傻,沉默半晌,然后转移了话题:“你刚刚说,我是因为割腕自杀才被送到医院里来,是不是?”

陈佑道:“对啊。我跟你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一开始我就觉得聂新远面相不善,这么长时间了,他就没给过你一个好脸色,而且,”他顿了一下,“在这医院住了这么多天,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你。”

“……聂新远,”蒋辞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我来医院是因为他?”

陈佑神色凝重起来,“怎么,你不会是想为他开脱吧?”

“我……”

“我告诉你,蒋辞,”陈佑郑重其事道,“经过这一次,我不会允许你再去找他,大家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凭什么你要那么卑微,这次你都割腕进医院了,这个渣男他都不来看你,他还是个人吗!”

蒋辞被他喊得有些头疼,不知怎么脑海里破碎地闪过一点画面,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抬手想揉一揉太阳穴,刚一动却发现右手手腕被还扎着针,这一动带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痛。

“你听我说……”

“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陈佑直接打断他,“出院就和他断了,这两年受了那么多委屈,就当买教训了,这回他那么过分,你要还是不知悔改地舔他,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蒋辞被他吵得脑仁疼,勉强出声道:“我说……”

“还说什么?”陈佑愤怒地说,“他聂新远根本不喜欢你,他为什么敢一直这么对你,你没有意识到自己贱吗!”

“……”

蒋辞沉默了一下,然后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屋子里一时难言的寂静,陈佑捂着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蒋辞道:“你他妈怎么这么吵。”

他慢慢冷静下来,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眼前这个人正在陈述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但是这件事听起来却正是发生在他身上,脑海里无数个念头旋绕漂浮,继“这是哪”“你是谁”之后,他终于说了第三句话:

“我是谁?”

“……”

陈佑闭了嘴,一双温润的杏眼将他看了又看,好一会儿,却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走到墙边,拿出杯子接了一杯水。

蒋辞目光跟随着他,却看到陈佑将水杯放在一个方形的物体前面,那东西凹进墙面里,装着红蓝两个不同颜色的小口,手指一按上面的按钮,竟然从那红色的小口里汩汩流出了水来!

“真是神奇!”蒋辞惊叹,“一个会流水的盒子!”

“这是自动饮水机,”陈佑把水杯递给他,“你是发烧烧糊了吗?”

“没有。”蒋辞叹了一口气。

“那……你失忆了?”

“……”蒋辞没有出声,他现在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但是好像没什么危险,眼前这个青年面相虽然温和,但性情却十分聒噪,蒋辞抬头看他一眼,对方立刻警惕地抱住了胳膊。

他现在只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实在没有了耐心,预备着对方只要吵嚷一句,他就再送他第二个巴掌。

所幸,陈佑只是小心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所以,小辞,你真失忆了?”

蒋辞往下一瞥:“手。”

陈佑低头看了看,接着更加用力地握住了他,“不松,除非你跟我保证你不再去找聂新远。”

蒋辞忍着动手的**:“……老子他妈都不知道聂新远是谁。”

“你就是失忆了!提到聂新远你眼睛都没眨一下!”陈佑激动地大喊,“太好了,蒋辞,你这个样子真是太酷了!”

蒋辞不说话了,他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抬手给了他第二个巴掌。

病房里又陷入了寂静,过了一会儿,陈佑突然站了起来,“医生!”他捂着脸跑向门口,“快来看看,我弟弟他醒过来了,他还打了我两巴掌!”

蒋辞:“……”

没几分钟,医生过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架着副银边眼镜,站在蒋辞床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我觉得。”蒋辞说。

医生问道:“听你家属说,你醒来之后失忆了?”

“没有,”蒋辞冷静地摇头,“他跟您开玩笑呢。我就是醒过来之后脑子略微混沌,一时反应不过来,跟他开个玩笑罢了。”

“不是的!”陈佑大声打断他,挤到床前来,“刚刚他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一直追求的男人都不……”

“哥,”蒋辞叫了他一声,“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失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不要开玩笑了,我真的没事,好吗?”

医生仔细观察着蒋辞,“你看他都还记得你是他哥。”

陈佑:“……”

蒋辞安静地半靠在床前,尽力作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他刚才是听到陈佑跑出去时喊了一声“我弟弟醒了”,才意识到这人和自己可能是亲人,现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对这个世界完全不熟悉,无论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都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个冒牌货。

陈佑犹移不定地面对着医生,似乎还想说什么,蒋辞悄悄伸出手在底下狠狠掐了他一把,这一下直接把他掐懵了,半天没出声,医生看着蒋辞道:“既然醒了,那就再做个检查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蒋辞礼貌地点头:“好。谢谢医生。”

送走医生之后,陈佑一把摁住蒋辞的肩膀,怒气冲冲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蒋辞假装听不懂:“什么怎么回事?”

“你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陈佑说,“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失忆了?”

蒋辞道:“我口渴。”

陈佑看着他。

蒋辞说:“你从那个神奇的盒子里再接一杯水给我喝,我就告诉你。”

陈佑:“……”

他松开了蒋辞的肩膀,在蒋辞满眼惊奇和期待的目光中给他接了杯热水,对方接过来之后,盯着不远处的饮水机不停地看,“厉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佑看着他:“……看来你不仅是失忆了。”

蒋辞喝了一口热茶,慢慢道:“刚才听你说,我是因为割腕自杀才被送到这里来的?”

“我已经说了一百遍了。”陈佑又叹了一口气。

蒋辞没理他,想了想:“还是因为某个女人?”

陈佑沉默了一下,“准确来说,是某个男人。”

这回蒋辞也沉默了。

“天哪,”陈佑反应过来后大惊失色,“你不会受了个伤,不光换了个人,连性向也变了吧?”

“……闭嘴。”蒋辞瞪了他一眼。

这种事情在他那个年代并不少见,但大都是军阀少爷包养戏子,欢笑场里动了情,从来不会长久,不会有人死缠烂打弄得脸面尽失,更不会像这个身体的主人一样,为了对方而割腕自杀。

蒋辞抬起头来:“我从前……很喜欢那个男人?”

“何止是喜欢,”陈佑抱着胳膊,“简直是痴迷,为了他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倒是个长情的人。蒋辞心想。

然后他又问:“那么对方必定是性格温柔,面貌上佳,学历家世都是十分出挑的人了?”

陈佑看着他。

“……怎么了?”

“用这些短语评价聂新远,”陈佑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疯了?”

“……”蒋辞怔了一下,既然不是这样的条件,那么是连戏子都不如,何以会让他喜欢到痴迷的地步?

“聂新远这个人,”陈佑看他迷茫,便勉为其难解释了一下,“家世背景倒还行,面貌也算出挑,但是人品绝对有问题,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非常会玩儿,身边从来不缺人。他明明不喜欢你,但老是吊着你,享受着你的跪舔痴迷,又不屑给你什么明确的关系,三不五时地给个甜枣,但大部分时间都已取笑羞辱你为乐。”

蒋辞:“……”

陈佑低头看了看他,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想要握住蒋辞的手,怕被打又放弃了,“所以这回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正好,忘记那个渣男重新开始,我给你说回去你要是还那么犯贱,都不用聂新远动手,我就先一巴掌抽你脸上了。”

蒋辞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不,那什么……”陈佑浑身一个激灵,这眼神太有攻击力了,瞳眸幽深,神色冷淡,当他抬眼看人的时候,眼里几乎有寒芒一闪。

“我收回我之前的看法,”蒋辞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之前居然能忍对方那么久,如果有人敢这么对老子,早他妈卸他八块了。”

“哇哦。”陈佑震惊地看着他,“你失忆了的样子好酷。”

蒋辞拿起旁边的水杯又慢慢啜饮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慢条斯理道:“所以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别人我失忆了吧。让医生知道了必定又要留我观察,这种症状不好医治,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若让他人知道了只怕又是笑料一桩。”

陈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失忆的人反而应该回到他以前生活的环境中,才有利于记忆的恢复。

“其实你身体上没什么大的伤,”他说,“割腕时因为发现及时,没有割得太深所以也没危急到生命,医生说醒过来就好了。待会儿让医生给你再好好检查一遍,如果没什么事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出院了。”

“好。”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蒋辞看着陈佑叮嘱道,“你要确保我不被别人……”

“确保你不被发现已经换了个人了是吗?”

“……”

蒋辞慢慢抬起头来。

“啊,”陈佑陡然反应过来,“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威胁你,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不光看我的眼神陌生,你看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你没看错,”蒋辞看了他很久,“我确实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我也不是这个世界……”

话还没说完,骤然被一阵吵闹的铃声打断。

蒋辞立刻顿住,陈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同时用手安抚了他一下,“没什么,只是个电话。”

蒋辞怔怔地看着对方把那个小盒子贴在耳边,里面传来细微的人声,听不太清内容,但明显能看出来他们是在对话,那是什么东西,他迷惑地想,没有线也没有电流,新型的传输器吗?

“对,他醒了,”陈佑冲手机那头说道,“没什么大事,伤口不深只是流了点血,检查过后如果没什么事就……什么?”

他突然尖叫了一声,把手机拿开一点,放在眼前看了看,才又贴回耳边:“让他明晚回去上班?你在开玩笑吗?”

蒋辞抬头看着他,没出声。

“我说老板,”陈佑眉头紧锁,语气严肃了起来,“他这可是割腕,虽然没有危害到生命,可他还在住院啊,你让他明天晚上就回去,你脑子里除了钱装得都是屎吗?”

蒋辞安静得听着,挑了挑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陈佑冲那边骂道,声音低了下去,“我不会带他回去的,你……喂?喂?”

“妈的。挂了。”陈佑狠狠“啐”了一口,转过身来看见蒋辞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顿了顿,眼神垂下来,“你……真不是小辞?”

蒋辞没说话。

陈佑看着他,神色不明,他眨了几下眼睫,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再抬起头来,眼底突然红了:“那他去哪了……”

手机再一次响起,陈佑直接给挂断了,忍住泪意道:“……没事。是酒吧老板,他让你回去驻唱,让他滚吧。不去。”

“哥,”蒋辞突然叫了他一声,“没事。虽然不知道驻唱是干什么的,但我得去。”

“……”

陈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喉咙鼓动两下,最终叹了口气,“……何必呢?既然你不是小辞,也不用去替他吃那个苦,”他攥紧了拳头,“我那天去了一趟,发现一帮畜牲居然为了猜你会不会继续舔姓聂的下了赌注……”

“那不是正好吗,”蒋辞微笑看向他,“想要重新开始,最好的办法不是和过去一刀两断,而是把过去彻底推翻。我如果不回去,他们只会在背后愈加揣测不休,流言甚嚣尘上,怎么都说不清,我回去了,那群人如果真像从前那般对我,那就别怪老子把他店都给掀了。”

久等啦,终于赶在了十月最后一天开文哈哈。

本来国际惯例首日应该三更的,但是这一章字数写多了,所以姑且让我凑个数。

下一章小攻出现。

祝阅读愉快~

下一本写《神鸟的占有欲》,戳专栏可见,文案在下面~

陆长枫自堕入御魔道之后,重生了三次。

第一次

仙都的神官们将他打落灵台,筋脉尽断。

御魔道的河水为他滋养出了肮脏却新生的灵魂。

他在河边捡到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鸟。

第二次

神魔大战,陆长枫一朝陨落

他带着深入骨髓的仇恨重生在了御魔道地底,意欲翻覆虚伪的仙都。

打上仙都灵台时,瞥见了一身圣洁的神鸟。

第三次

他重生在2325年,这一回他学聪明了

曾经御魔道的荒原上长出了茫茫林海

他也将前尘往事一并忘得干干净净。

他在黑暗里躺了太久,也厌烦了人世繁杂

传说御魔山瘴气深重无一生灵,正好合了他无人来扰的心愿,于是铺盖一卷躲进深山。

住进深山的第一年

春天来临时,窗外的松枝上落下了一只青鸟。

.

林青鸟是上古神鸟一脉最没用的子孙,他被家族扔在一片荒原上自生自灭,让一个大魔头捡了去当宠物。

从此对邪魔恨得发疯看谁都不是好人。

可他恨之入骨的大魔头被打落灵台重入轮回,转眼就把他忘了。

林青鸟愤怒、暴躁,痴狂成疾

也跟着他轮回了三世,发誓要让他永远记得曾对自己做过的坏事。

第三次落在陆长枫窗前时,大魔头正对着枝间的杂毛小鸟笑得温和。

林青鸟怒而化成人形站在他面前。

“你曾经说过我最可爱最漂亮,你怎么可以看别的鸟!”

【一生总在重生养鸟达人攻×病态痴狂实际上臭美娇气神鸟受】

1、本文主攻,双向暗恋。

2、有前世今生。

3、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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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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