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这一天,温家张灯结彩,温少珩大婚。
温家宾客盈门,温夫人作为当家主母要招待客人,旁支的妯娌叔伯也过来帮忙接待客人。
没多久,就有下人来报,“夫人,淮南侯夫人一家都来了”
温夫人脸上一喜,连忙迎了出去,“李夫人,你们来了,快里面请!”
李夫人也一脸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虽然他们不知道怎么会听到温三小姐的心声,但如果不是有温三小姐,恐怕他们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家藏了丹书铁券,这是一块保命符啊!
顾及来往的客人,李夫人微微收敛了笑容,和温夫人说了几句场面上的恭贺话,这才随着温夫人进入招待女宾的大厅。
来往的宾客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色各异,她们还以为温李两家要老死不相往来呢,没想到这李家竟然半点不介意,还送上了厚礼祝贺。
作为高门大户的当家主母,当然李家送来的那一份贺礼的重量不是敷衍了事,果然传言李家大小姐要嫁给温家二房嫡子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她们看着一脸笑意的李夫人,微微摇头,眼底闪过一抹轻视,为了巴结温家连自家的脸面都不要了,看来淮南侯府终究是落魄了。
另一边淮南侯府,李嘉卉不想再看府里的庶妹看似安慰实则嘲讽的面孔,让人备了马车。
马车驶出京郊,一路往小南寺走去。行至半路,刚拐过弯道,远处射来一支利箭穿透了马脖子,拉车的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马车也跟着颠倒在地,车里的主仆身体一歪,重重地磕到车壁上。
随后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一二十个土匪,一脸凶狠地威围着马车,一刀打伤了车夫和随行的护卫,叫嚣道:“出来吧,李小姐,咱们没伤人性命,若是不老实,那只能白刀进红刀子出了。”
“你们是什么人?有人给你们多少银子,我给十倍。”李嘉卉下了马车看着倒在在地上的人,脸色苍白,眼底闪过一抹紧张,故作镇定的说道。
这话一出,顿时有土匪脸上露出意动,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泪水,“大哥,那小娘们才给咱们一千两,十倍就是一万两啊,咱们要干多少活才挣得回来。”
“你个傻蛋!你有本事拿也不怕没命花,这些贵人的心最黑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土匪“啪”的一声,一掌拍在瘦弱男子的脑袋上。
其中一个脸上带疤浑身凶悍的土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嗤笑道:“李小姐倒不是平常的大家闺秀,咱们也无冤无仇,可惜了,血烈帮做事是讲诚信的,我也不要你一个贵人的命,只想让李小姐换个地方待一晚上,明儿一定完完整整的将你送回去。”
李嘉卉一听变了脸色,一旁的婢女惨白着脸浑身发抖,颤音道:“小姐,怎么办?”
“我是淮南侯府的嫡长女,冤有仇债有主,这一千两原本是侯府捐给小南寺的香油钱,我得罪了什么人,总要让我知道原因吧。”李嘉卉知道这些人不会杀了她们,心神一定,朝婢女使了个眼色,半是威胁半是利诱道。
婢女见状,战战兢兢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荷包扔到凶悍土匪的脚下,立马有跟班捡起来,打开一看,“大哥,一千两。”
凶悍土匪点头,“李小姐大气,血烈帮只管接单,不过那女子私下嘀咕了一句,谁叫你不长眼惦记主子的男人。”
李嘉卉握紧拳头,一瞬间想了很多,这是有人想要温家和淮南侯府反目成仇!
这时,几道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凶悍土匪脸色一变,挥手示意手下将人绑了。
“住手,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尔等居然敢如此行事,齐光,动手。”一行人马飞奔而来,面带煞气,手握大刀,很快就将一群土匪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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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系统啧啧了两声,【叶馥瑶哭着要回娘家,骂你大哥是骗子。】
温梨一脸惊讶,眨了眨眼,“她不是想嫁给大哥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哥那里真出问题了?”
吃瓜系统,【你忘了听风院有几个贴身照顾温少珩的婢女,嘿嘿,这三四个月温少珩已经习惯了婢女的照顾。】
【这不,叶馥瑶一醒来就看见她们服侍温少珩的这一幕,气得要死,偏偏你大哥无知无觉,还说第一天早点起来去正院给温夫人请安。】
【上辈子温少珩身边一直没有婢女侍候,叶馥瑶很不满想让温少珩把人赶走,结果你大哥说这是太后和温夫人赐下的,他没办法把人赶走。】
【于是,叶馥瑶哭着说温少珩变心了闹着要回娘家,而温少珩不准,两人就像演琼瑶戏似的,说来说去的台词都没变过,还是杨安前来提醒请安的时辰要到了,温少珩发誓以后不用她们侍候才罢休。】
温梨看了眼天色,慢悠悠道,“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后不愁没热闹看了。”
温梨带着婢女到了正院,陪温夫人闲聊,过了好一会儿,温少珩才带着叶馥瑶姗姗来迟。
“娘,对不起,我们来迟了。”温少珩看着桌子上还没动过的膳食,眼底闪过一丝愧疚,拉着叶馥瑶和温母道歉。
叶馥瑶看着坐在上首一脸冷淡的温夫人,眼底闪过一抹阴沉,这个老虔婆,真是想着法给人添堵,她还未嫁过来就往温郎房里塞人了,更可恨的是还有太后赐下的人,她根本没法赶走。
“对不起,娘,我昨晚没睡好,早上起来迟了。”叶馥瑶委屈着小脸,怯生生地看着温夫人。
温梨一脸诧异的看着她,这确定是道歉而不是火上浇油?
吃瓜系统嘿嘿一笑,【好家伙,昨晚两人够激烈的,温少珩才刚养好伤就挑战高难度,哈哈哈,结果他的腰扭伤了,温少珩为了面子一直忍着没说。】
温梨一脸怪异的看了眼温少珩,“噗,大哥就不怕忍出毛病来。”
温夫人拿着帕子捂唇低咳了一声,视线在叶馥瑶挑衅的脸上一扫而过,不咸不淡道:“那你要早点习惯,少珩在京城待的够久了,十天半月之内要去边疆。”
“回去请大夫给你看看,如果没问题就尽快出发。”温夫人到底不忍心亲儿子出毛病,隐晦的提了一句。
“是,娘,儿子知道了。”温少珩皱着眉头,一口答应下来,不动声色地按了按有些钝痛的腰部。
叶馥瑶见他们母子两人没和她商量就决定了行程,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上辈子温郎在京城陪她两个月也没有出什么事,这老虔婆果然是没安好心,自个儿死了夫君就见不得别人好,他们刚成亲就要把温郎赶走,未免也太过分了。
在府上,她还能盯着温郎不碰其她人,但若是去了边疆,她哪里管得了。叶馥瑶虽然相信温郎对她的感情,但听风院的那几个婢女让她明白温郎有一天也可能会碰其她女人,一想到这个可能,叶馥瑶就嫉妒得发狂。
不行,老虔婆是诚心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她决不能让她得意。
温梨见叶馥瑶的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儿阴沉一会儿得意,变戏法的都没有她这么快,顿时有些不忍直视,她这是当旁人都不存在么?
“大哥,大嫂,这是我绣的屏风。”温梨让初柳将早就准备好的贺礼拿出来,是一副鸳鸯戏水的苏绣。
温少珩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鸳鸯,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想起娘子还没有给见面礼,正想提醒就见叶馥瑶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苏绣,脸上尴尬道:“辛苦小梨了,这般刺绣技艺乃我平生所见。”
“大嫂喜欢就好。”温梨微微一笑,当然了,这是府上绣娘绣的,她只是收尾的时候动了几针罢了。
“小梨这是对我有意见吗?”叶馥瑶红着眼睛,一脸委屈地看着温少珩。
“啊?嫂子怎么会这么想?咱们是一家人,爱屋及乌,大哥喜欢的我也喜欢。”温梨也一脸茫然的看着温少珩。
“送什么不好要送屏风,偏偏还绣上鸳鸯戏水?”叶馥瑶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温郎,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我的闲话吗?若不是为了你,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叶馥瑶一直后悔私会温郎一时大意被人抓到把柄,害得她坏了名声不得不匆匆忙忙地嫁过来。
温少珩一瞬间反应过来,脸色不悦地看向温梨,“小梨,这是怎么回事?”
温梨一脸难过地看着他,有些委屈道:“大哥,这鸳鸯成双寓意好,大嫂是有什么忌讳吗?”
吃瓜系统,【她现在怀疑那天是你去告状了。】
温梨微微一笑,“我一个做妹妹的,好心去探望受伤的大哥有什么不对?”
“这。”温少珩一时无话可说,他之前不觉得馥瑶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但现在看着一脸单纯的温梨却有点说不出口。
温夫人看着挑事的儿媳妇一副委屈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不耐道:“行了,这有什么可避讳的,小梨的一片心意,你这个做大哥的即使不喜欢就不能装装样子?”
“娘,是儿子不好。”温少珩见状,很干脆的认错。
“嗯,以后做事谨慎言行,温家的名声也受不起你一而再三地糟蹋。”温夫人一脸冷色,淡淡地说道。
叶馥瑶听着这指桑骂槐的话,气得脸色发白,心里更是后悔一时心急做错了事。
啊,这老虔婆给她等着,还有温梨这个小贱人,敢阴阳怪气嘲讽她,等她拿到了管理权,看她怎么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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