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狗的思绪剧烈翻滚着,那种离经叛道的想法使他呼吸微促,久久难以忘怀。
回想刚刚的对话,曾经深奥难辨的大道之韵,仿佛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划开,在自己面前裸落出最浅显,最粗鄙的核心——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而天命,自然也可以是,让某些不可名之物有利可图的东西…
长久停滞的修为猛然松动,突破瓶颈的孟狗深深呼了口气,越发觉得自己的师傅神秘莫测,有所图谋。
否则今日面对自己近乎冲动愚蠢的问题,那人为何会耐心至极,甚至愿意点化自己一二。
总不能是…..
孟狗冷静垂下眉目,不再思索。
欣然离去的鹤延年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好心被主角当成了驴肝肺。
倘若不是此前氪金买的丹药有几瓶落在山洞,鹤延年又抠搜积分不愿再买,今日必然不会再次回到那个山洞的。
他原本对主角孟狗兴趣不多,但今日交谈后,却觉得孟狗有一种曾经自己的即视感。当然,自己那年可不会装,没孟狗心眼多。…不过。年轻真好。连故意装蠢都显得很可爱。
想到孟狗又是故作激动,又是强装镇定的复杂模样,鹤延年内心不禁感叹,难道是自己看上去很好忽悠吗?孟狗这样做也不怕被揭穿。
脑中想法一闪而过,鹤延年没把这当回事,转而继续解谜。
何..!
到底是指谁呢?
“何秀!你,你给我滚出去!”
一道洪亮如雷的嗓音带着些许火气霹雳,“你个逆子!逆子!我真是家门不幸啊!”
何掌门拄着拐,怒目站在厅内,望着自己愚蠢的儿子,内心气得半死。虽然何掌门年仅半百,可鬓发却早已灰白,配合上此番场景,不禁让人联想翩翩。
“…家门不幸?”何秀强压眼泪,故意冷笑了一声,
“随便父亲您怎么想。但很可惜,我是您独子这点早已众所周知。因此我恐怕不能如您的心意,叛逃家门了。”
“你!竖子小儿!”
何掌门被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拐杖就要砸过去,却最终又放下,
“…秀秀,爹没哪里对不起你。”
说这话的时候,何掌门的身体微微佝偻,显得很矮小平凡。身为一派的掌门,此刻竟也像个平凡的父亲。
何秀内心本就难过,如今又听到这话,眼泪越发难压。于是他忍了忍鼻音,故作平静的说了句,“我知道您不亏欠我。我一直都知道的。”
说完这话,何秀眼眶便通红,急匆匆的走了,连头都没回。仿佛身后有什么洪荒野兽,时刻逼着他赶紧跑路。
何秀走得急,自然不知道他的父亲在他走后竟收敛了一切情绪,神色淡漠的望着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父子间到底为何争执不休。
何寻平静的从回忆里想啊想,好像,在他谋杀了妻子和妹妹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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