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看眉眼近在咫尺,眼神漆黑深邃,隐晦不明,语气却又温和而平静,像闲庭散步般顺口提了句。
岑岁没敢说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
她想法其实很简单,她的崽崽,四舍五入不也就相当于她的人。但在两人还没有摊牌的情况下,这句话好像,的确是有那么几分歧义。
但她同时也不确定,现在到底是不是两人撕破那层窗户纸的好时机。
毕竟,沈听澜待在她身边这么久,也没提起过他是从书里出来的。
两人无声的僵持着。
就在岑岁想硬着头皮解释两句的时候,她买的奶茶到了,远方传来了摄像小哥鬼哭狼嚎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是奶茶!!!我日啊!我又活过来了!!!”
“是岑编剧送的吗?岑编剧你在哪,呜呜呜我爱你!!!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人了!!!”
岑岁:“……”
摄像小哥大概是被人拉着,才没冲过来。阴差阳错地倒是打破了这片沉默,岑岁眨了眨眼,顺着话大言不惭道:“我的人又怎么了,全剧组都是我的人。”
她举起奶茶,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看起来古灵精怪的:“朕赏你的,你就说你喝不喝?”
“……”
岑岁往前挪动了几步,有持无恐地对上他的眼神:“我特意点给你的,其他人可没这待遇。而且——”
她拉长了尾音。
沈听澜看她。
岑岁悠悠道:“这杯最贵。”
她眨眨眼:“心意最足。”
她说得言辞确凿,听起来到是有几分偏爱。
沈听澜看着强行被塞到自己手里的奶茶,慢慢道:“是吗?”
岑岁心有点虚,主动避开他视线,手伸到耳朵旁边:“啊,导演好像叫我,我先走了,你慢慢喝。”
沈听澜猝不及防面对她的背影,他视线缓缓移到手里的奶茶,用力握了握。
-
因为天气太热,导演临时给大家租了房间休息。岑岁这一路都没敢看沈听澜的眼神,匆匆选了间房躲进去。
她往床上一躺,思绪放空。
差点就露馅了。
还好她精明。
岑岁呼了口气,转身拿出响个不停的手机。是陶清姑娘的消息。
【陶清:姐姐姐姐!!!什么时候拍吻戏啊。】
【陶清:原著里只有一次。】
【陶清:只有一次也太过分了吧,我哭爆!!!能不能亲多几次啊!!】
吻吻吻、吻戏?
岑岁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没有陶清的提醒,她都快忘了大结局最后还有一次吻戏。
当初接女主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还有吻戏这一茬,而且那个时候还不确定沈听澜是她崽崽,现在知道了怎么觉得有一种……乱.伦的感觉?
我去,这不能够!
岑岁手忙脚乱的想要去导演,刚好谢元就过来了。他们在门口撞见,谢元和她商量着说,“岑编剧,我估算过了,大概下星期就能拍到大结局,你跟听澜那也是最后一场。”
“最后一场是……吻戏?”
谢元点了点头。
岑岁喉咙有点发紧:“不是,沈听澜他没意见?”
谢元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他能有什么意见?吻戏不是演员的自我修养吗?”
“……”
谢元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差点忘记你是被我半路拉进来的,没事的确得有些心理准备,我会为你们留多点几次NG的机会的。”
“……”岑岁有些难以启齿:“导演,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把这段戏删了。她没说完,被谢元打断:“最多十次,不能再多了。”
岑岁:“……”
喂!你这样曲解她意思就没意思了啊。
“导演,借位不行吗?”她弱弱地说。
谢元说:“岑编,你自己也知道这场吻戏的重要性吧。”
岑岁保持缄默,男女主角直到结局才仅有一次亲密行为,是精心设计的。爱情要越过重重山岗,方显难能可贵。
更别说宋言和沈听澜,历经磨难,才有如今的成果。
那个吻,在最后一刻,是克制的,是忍耐的,是相互辉映,是眼中只有彼此的证明。
谢元低声道:“没事的,岑编,我知道你心里这关难过,你跟听澜商量两人自己商量一下,我给时间你们。”
岑岁沉默着点点头。她去化妆间找沈听澜,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僵硬,差一点同手同脚起来。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很有罪恶感啊。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直接拉上他一起跟导演抗议,反正他也是第一次接戏,应该……不会不同意的吧。
岑岁脑子昏昏沉沉的,来到门口,都忘记敲门,直接推开了。
“沈——”他的名字还没喊出口,岑岁就顿在了原地。
映入眼帘的是精壮精瘦的腰身,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衣服半拉开,修长的指尖搭在上面。
似乎听到声响,男人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一秒。
五秒。
十秒。
男人首先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拉下衣服。与此同时,岑岁径直地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岑岁心脏砰砰直跳,脊背发麻,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崽崽的腰。
崽崽的腰。
的腰。
腰。
正当她思绪还没出来的时候,沈听澜重新打开了门。
岑岁连忙否认:“我什么都没看到!”
男人没出声,眼神漆黑如墨,目光审视。
岑岁半装死:“我看到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
“好吧,我全都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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