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弹窗没有给出答案。

凌翼的心往下沉了沉，他直白问：“我不能知道？”

弹窗似乎在纠结，里面的字符变来变去。过了一会后它才给出回应，那是几行与能量成像有关的寿命区间。

【黄区：0-5年】

【橙区：0-10年】

【红区：0-50年】

【紫区：？？？】

【黑区：？？？】

方才看能量成像时他就注意到，玩家大多都在黄区，处在橙区的很少，红区几乎没有。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鬼怪的威胁，玩家大多也只能活5-10年？

那他储备那么多能量还有意义吗？

想到能量，凌翼的眼底突然暗芒划过，他立刻低头看向脚下，并将视线切换成了能量成像模式。

既然他有这么多的能量，那是不是可以分给玩家一些？

如果可以，那不仅能延长玩家的寿命，还能增强他们的实力。玩家实力变强，鬼怪对他们来说就不再是威胁。

如此，一举两得。

凌翼开始低头研究自己，并尝试去抓身上的能量。在几次尝试后他成功了，手里多了一团泛着红光的能量。

但…红色能量会不会太多了？

如果把这团能量塞给玩家，玩家能承受的住吗，会不会被撑爆？

凌翼不想让玩家承担这么大的风险，所以没有立刻操作。他开始尝试分割这团红色的能量，想将其分割成小份。

最好是能分割成淡黄色，这样用在玩家身上的风险会小很多。

红色能量团不大，但蕴含的能量是很多的，所以分割过程很漫长。

最后凌翼成功了，他的指尖出现了两点淡黄色的能量。看着这小小一点像萤火虫一样的能量光点，他的唇角上翘了一下。

接下来就是实验了，一场风险非常小的实验。

只要他能成功，那之后就可以批量操作，让玩家慢慢变强。

这次凌翼没有随意挑选玩家，在观察了很久后，他才从副本里挑出了一个能量成像为“深黄色”的玩家。

玩家进入容器后很慌张，他不断地用武器砍劈容器壁，想从这里逃出去。但在透过容器壁看到凌翼后，他僵住了。

这个穿着实验服，周身围绕着彩色光点的男人是谁？

玩家背靠容器壁，身体紧绷、眼神警惕。

凌翼朝着玩家走来，他没有和玩家对视，更没有交流。在靠近禁锢着玩家的容器后，他立刻控制着能量光点朝玩家飞去。

玩家面露惊恐，想要躲避飞来的光点，可还没等他躲避，那光点就撞在容器壁上不见了。

凌翼见状皱起了眉，在能量成像模式下，他看到光点撞在容器壁上后就消失了，并没有穿过容器壁进入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容器壁把能量光点吸收了？

他转身换了一个空的容器继续尝试，控制着不同颜色的光点靠近容器。结果和最初一样，光点在接触到容器壁后就消失了，无法穿过容器壁进入内部。

见此，凌翼挥手把玩家送回玩家大厅，并垂眸看向脚下。因为容器壁的存在，能量光点无法靠近玩家，那如果他在副本里做着一切呢？

没有容器壁的阻拦，他能直接把能量塞给玩家吗？

凌翼立刻找了一个废弃副本做实验，他在里面分离出不同颜色的能量光点，然后又把那个玩家抓了过来。这次他没有出现在玩家面前，只是隔着非常远的距离操控能量光点，让其与玩家融合。

然后他又失败了，能量光点在靠近玩家后便消失了，并没有和玩家融合。

凌翼扯了下嘴角，果然游戏的漏洞不是那么好钻的，看来只能找其他方法让玩家变强了。

玩家再次被送回游戏大厅，凌翼回到了黑红斑点上。

他看着仍悬浮在面前的弹窗，突然开口问：“玩家怎么变强？”

弹窗里的字符变幻，很快给出回复

【战斗中激发潜力、逃生成功。】

凌翼看后眼神变幻，原来鬼怪不仅是游戏用来收割玩家的镰刀，还是游戏用来激发玩家潜力的工具。

利用鬼怪激发玩家，等玩家变强后再收割玩家，游戏真是好算盘。

如此，大部分玩家都处在黄区和橙区的原因就找到了，不是没有实力强的玩家出现，而是玩家实力变强后就会被收割。

凌翼看着面前的弹窗，要求道：“说详细点。”

弹窗里的字符再次变动：

【战斗过程中，玩家有几率激发潜能，增加属性（力量、体质、敏捷等）】

【逃生成功后，每个玩家会有评分表现（0-10），根据评分获得结算奖励（道具、技能等）】

凌翼看后问：“那这评分谁来打？奖励谁来发？”

这次弹窗沉默了，里面的字符久久都没有动弹。

凌翼见状，眼底狡黠闪过，他问：“我能不能打分，发奖励？”

弹窗里的字符扭曲变动，慢吞吞地凑成了两个字：

【不能】

凌翼眼神闪烁：“是吗，我真的不能吗？”

弹窗里的字符再次扭曲、沉默，最后拖拖拉拉地再次凑成那两个字：

【不能】

凌翼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不能吗，那他可要另辟蹊径了。

以及——抓到你了，原系统。

如今他百分之百确定原系统不是消失了，而是刻意藏起来了。

至于藏在了哪里…

凌翼慢慢合拢了手掌，它最好能忍住，别自己蹦出来。

收敛表情后，他命令道：“杀死所有副本里的鬼怪。”

掌心再次亮起红光，其它无事发生。

对此，凌翼毫不在意，他本来就知道不会成功，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给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上一点压力。

他看向弹窗问：“游戏里有多少鬼怪？”

弹窗里的字符变化，给出了一串数据。

【鬼怪：4750W】

凌翼看后挑眉，鬼怪的数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所以每个副本放三个鬼怪肯定不现实。原系统不会允许他“一键操作”，靠他自己手动，至少要不眠不休操作六七个月。

如今他还没有摸清游戏，远方又有“敌方系统”虎视眈眈，他不能这么做。

时间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既然无法直接杀死鬼怪，那就只能让他们听话了。

凌翼垂眸看向脚下的副本，在最初观察副本时他就注意到，这个游戏不仅副本千奇百怪，里面的鬼怪也是这样。

这些鬼怪有些看起来像人，有的则是彻头彻尾的鬼怪，他们嗜血凶残，且大多是有智慧的。

所以他当时就在想，这些鬼怪是哪里来的？是游戏创造出来的，还是原系统捕捉来的？

虽然问题暂时还无解，但他会找到答案的，而他如今要做的就是驯服。

凌翼直接命令：“给所有鬼怪一个弹窗，这个弹窗鬼怪能看到，玩家看不到。”

他知道原系统能做到，而结果也不出他所料。

弹窗真的出现了，所有鬼怪的面前都出现了一个内容空白的半透明弹窗。

鬼怪们大多正在追杀玩家，面对突然出现的弹窗，它们的反应不一。

有些鬼怪对弹窗的敌意很大，在弹窗出现的一瞬间，它们就对着弹窗发起了进攻。有些鬼怪面露狐疑，停下来或警惕或好奇地打量弹窗。有些则扭头就跑，想要远离弹窗。

凌翼看后说：“很好，把弹窗收回。”

弹窗立刻从所有鬼怪的面前消失。

他继续要求：“在我面前建立这个弹窗，弹窗的最上面格式居中写四个字：鬼怪论坛。”

……

于是在游戏不知运行了多久后的某一天，【鬼怪论坛1.0】上线了，它很不讲道理地出现在所有鬼怪的面前。

此时的它不再是没有内容的半透明弹窗，而是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视频出现的那一瞬间，所有鬼怪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视频里玩家和鬼怪正在激烈战斗着，战斗持续了1分钟，然后卡在最精彩的地方暂停。

视频外，大多鬼怪开始攻击视频，想杀死里面的玩家和同行。

这时，弹窗里视频画面突然一转，一个表情由线条光球出现在了弹窗里，它用带着些稚气的童音说：“各位，鬼怪论坛1.0版正式上线，下面是强制体验时间，倒计时0: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