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来了来了，终究还是来了。

在我维持着表面上的优雅淡定从容的表面下，其实我的心里慌得一批。

既有种‘终于来了’的解脱感，又有种不想让老爷失望的慌乱感。

但是，作为周可儿的我怎么能够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下认怂呢？这必然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我严肃的看着蝙蝠侠，在现场气氛越来越紧张焦灼、就连小丑女都不挣扎‘唔唔’的情况下——

“非常抱歉，我错了嘤嘤嘤！”

我脸上再次摆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然后变成了‘QAQ’。

——虽然死不悔改。

系统：……

系统：结果这不还是认怂了么！

我：不，你不懂！

我：我周可儿做的事情那怎么能叫认怂呢？这叫遵·从·本·心！

系统：呵呵，是啊，从心怂嘛。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

我：……

2，

看着眼前周可儿脸上再次浮现出的无比让他熟悉的表情，以为他会说什么的蝙蝠侠无语了一瞬后，只觉得有股无法用言语说明的心累涌现在他的心里。

这种面对熊孩子的‘我错了，但下次还敢’的诡异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摔！

——他面对的真的是周可儿，而不是什么大龄熊孩子吗？

算了……上面那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立马被蝙蝠侠放弃了，虽然相处不多，但老实说周可儿的这种表现已经不会让他的情绪产生什么波动了。

“请原谅我！呜呜呜QAQ——”

似乎是见蝙蝠侠没反应，于是周可儿一把抱住了蝙蝠侠的大腿，同时手里揪着他的披风埋脸呜呜呜的假哭了起来。

——是的，假哭。

蝙蝠侠低头看着自己腿部上莫名多出来的某个哭唧唧却一滴眼泪也没流出来的绿毛挂件，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狠狠的跳了跳。

他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果断的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呵，什么情绪不会产生波动？

蝙蝠侠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周可儿就是冒出来克他的吧！

蝙蝠侠：所以，终究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于是，蝙蝠侠一把揪住了这个周可儿的领子，将他摆在地上站好。

喉癌般的嗓音里带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站直了身体，好好说话！”

作为蝙蝠侠的老对手、兼前·著名的心理学家，小丑女哈莉·奎因却敏锐的察觉到了蝙蝠侠的这点点不同，于是，她看向蝙蝠侠，毫不留情的从喉咙里发出了“哈哈哈哈哈”的嘲笑声。

蝙蝠侠：……

蝙蝠侠：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3，

“噢。”我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乖巧的站在这里，等待着蝙蝠·教导主任·侠的训话。

“你——”蝙蝠侠刚刚开口说了一个音节，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闭嘴了。

我眨巴着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BulingBuling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老实待着，周可儿。”反正我是不知道蝙蝠侠心里经过了怎样的思考，总之他开口说出的话语莫名的给了我一种无言的心累，“不要再搞事了。”

——但是不搞事？

笑话！我周可儿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搞事的！所以要是让我不搞事，那是绝·对·不·可·能哒！

但表面上，我好歹得给我亲爱的小蝙蝠一点面子吧？

于是，我非常乖巧的上下点头，给出了鬼都不信的保证，“嗯嗯！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再搞事了！”

噢，当然，我还是很喜欢看这种老爷打不了我还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难得不是证明了我在老爷心里的特殊之处吗？！

不然但凡换个反派你看看，哪一个不是上来就被老爷揍进阿卡姆、或者更严重一点儿的揍进ICU？

只有我（超大声）——！只有我一个人被老爷如此特殊的对待了！

我：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请把你脸上的痴汉笑容收一收，谢谢.jpg

4，

最终，我还是挂着诡异的笑容（痴汉笑），神游天外的被蝙蝠侠拎着给扔进了远离那些反派们、但同时安全等级更高防守也更严密待遇也更好的一间病房里。

“如果你再擅自离开这里的话，小心我断你网！”

临走前，蝙蝠侠甚至还凶巴巴的放出了如此严重的威胁！

就算是穿越了也改变不了网瘾本质的我：！！！

我忍不住瞳孔地震，时至今日，我总算是明白了当初二少为何要离家出走了！①

——不愧是蝙蝠侠，竟恐怖如斯！

5，

当然，蝙蝠侠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拐道再次来到了关押小丑女的病房里。

“哦~”小丑女拖着长长的语调，揉着自己被绑疼的地方，连个眼神都没给蝙蝠侠道，“瞧瞧这是谁来了？”

“——哈，是又回来的黑漆漆大蝙蝠！”

“哈莉。”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看去，同时蝙蝠头罩下的神色满是凝重，“你应该很清楚，小丑已经死了。”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清楚小丑的死亡的话，那么无疑是他自己、哈莉和戈登局长三人了。

——因为，小丑就是在他们三个人的眼前十分诡异的死去的。

“噢~你说得对，大蝙蝠。”小丑女漫不经心道，“我的Mr.J的确是死了……”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凉薄，就好像死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心心念念、甚至甘愿放弃一切并为他疯狂的爱人一样。

但下一秒，她又恢复成蝙蝠侠所熟悉那副样子，哈哈大笑道，“但那又如何？他是小丑，他是周可儿，他就是我亲爱的布丁！”

蝙蝠侠敏锐的注意到了小丑女称呼上的变化，这让他知道小丑女还是能够分辨得出‘小丑’和‘周可儿’间的差别的。

但比起‘小丑’现在的小丑女明显更在意和更喜欢‘周可儿’。

——但，这是为什么？

就像是察觉到蝙蝠侠的不解一样，小丑女的笑声稍稍平静了下来，她看向蝙蝠侠，一双因大笑而泛出泪水的眼睛水润润的，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一刻小丑女似乎格外的温柔。

“当然是因为他是周可儿啦～”

可可爱爱、又软又乖的周可儿不好吗？！谁想要那个又渣又坏还动不动就打人的疯子小丑啊！

——面对这种选择题，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好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哈莉。”蝙蝠侠再次抓起小丑女的衣领，阴沉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被压制的怒火，“你知道些什么！”

但是如果小丑女会怕的话那么她就不是小丑女哈莉·奎因了，就见她咧着毫无诚意的笑容，对着蝙蝠侠反问道，“我知道什么？我能知道什么呢？你觉得我又能知道什么？”

一连三个反问砸得蝙蝠侠眉头直皱，同时小丑女眼里的讽刺也大刺刺的步入他的眼中。

蝙蝠侠深呼一口气，双眼死死的盯着小丑女脸上的表情，不肯错过一丝细节。

说真的，他可不信小丑女真的如她表面上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她曾说过——

“你曾说过，小丑没有死。”

小丑女愣了愣，随着蝙蝠侠的话语，她的确是想起来了自己在目睹小丑死亡后，曾发疯时说过的话了。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小丑女对那个渣渣丑还有什么余情未了，她发疯也不是因为渣渣丑死了——事实上，在小丑死之前，他们正好出于一种恋爱低潮期，她更是在思考着要不要跟小丑分手呢——而是一种类似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醒的疯狂吧。

小丑女当然知道些什么，但她也仅仅只是知道一点儿而已。

或许疯子眼中的世界跟正常人眼中的世界总是不同的，这让他们总是能够看到/知道正常人所看不到/不知道的东西。

不过也许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也许那些疯子所说的‘疯言疯语’才是世间的真理呢？

就像三人成虎、以及早年被称为异端的日心说、天圆地圆一样，并不是大多数人认可的就是真理。

而小丑女当然不在意这些了，或者说，假如能给蝙蝠侠添堵的话，那么她就算明知道某些事情，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直接告诉他。

但就在小丑女想要胡乱说些什么搪塞过去的时候——反正那时知道小丑死了的人应该以为她痛失所爱才会发疯的——小丑女忽然想到了周可儿。

——噢，那可真是一个甜心不是吗？

所以，就算只是为了小甜心，她也愿意忍耐对老蝙蝠的不喜和阿卡姆人人都对蝙蝠侠有的叛逆欲，老老实实的将她知道的情报分享出去。

不过小丑女不知道的是，在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出的并不是对周可儿迷恋的爱意，而更像是一种看到自家乖崽的老母亲般的欣慰喜爱。

“是【小丑】没有死。”小丑女看着蝙蝠侠，在【小丑】这个词上加上了某些蝙蝠侠还不理解的复杂的重音，她双眼看向蝙蝠侠白色眼膜的部位，眸中不自觉的带上了抹暗含疯狂的悲哀，“蝙蝠侠，【小丑】是不死的。”

所以说，就算周可儿不出现，也会有其他的【小丑】诞生。

而届时，那个【小丑】会是怎样疯狂的模样，他们谁也不知道。

所以——

“周可儿就很好，蝙蝠侠。”说到这里，小丑女充满警告的凶狠眼神看去，“所以，不要动他，更不要逼他！”

小丑女不知道当把周可儿逼狠了会是什么样子，但她直觉的想要避免这一切。

至于不让蝙蝠侠探究真相什么的，小丑女知道，她就算是说了也没用，因为没有侦探会放弃眼前的谜题的——更别说还是这一个控制欲MAX的黑漆漆大蝙蝠！

小丑女又看了一眼蝙蝠侠，在他开口之前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所以——”

“快·点·给·老·娘·滚！”小丑女一字一顿，恶狠狠道。

6，

事实上，小丑女说得是实话。

虽然她也说不出来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但她就是莫名的知道。

——知道哥谭不能缺少了【小丑】。

——也知道就算上一个小丑死了，也一定会有下一个小丑出现的。

不过她没有说的是周可儿来找她的目的。

小丑女：哈！笑话，老蝙蝠自己都没提凭什么让我主动告诉他？！

至于周可儿来找她的目的嘛——她当然是不会出卖可可爱爱的周可儿啦！

7，

在小丑女说完之后，蝙蝠侠就离开了。

虽然他不知道小丑女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将这一切告诉他，但他其实是相信小丑女不知道更多的这件事情。

等他离开阿卡姆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而难得在白天出来活动的蝙蝠侠一时之间心情非常复杂。

“B……”一直连着线的神谕犹豫着开口道，“你觉得小丑女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这让蝙蝠侠不由得沉默了下来，而在他脑海里飞快闪过的是那个爆炸的仓库、怀中杰森冰冷的尸体、芭芭拉的双腿……

还有小丑女那个暗含疯狂的悲哀眼神。

如果真如小丑女所说的那样，那么那些被小丑伤害过的受害者们——他的杰森、他的杰森所不惜手染鲜血也想要做的事情不就成为了一个笑话吗？

哈，【小丑】不死，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笑话了吗？

蝙蝠侠沉默的启动蝙蝠车，而神谕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因为这么简单的答案根本就不需要说出来——蝙蝠侠和神谕，都清楚的明白小丑女想要表达的事情。

不过蝙蝠侠和神谕并不是能够被这种事情所打倒的人，理了理的自己的思绪后，蝙蝠侠不由得想到了周可儿。

现在他相信周可儿会来到这个世界绝不是一场意外！而根据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想要回原世界的态度——从他既然在最初搞事的时候用的是‘回来了’这一点来看，他就像是打算常驻这个世界不打算走了，蝙蝠侠想到：所以，或许周可儿知道这一切的答案。

但很显然，如果周可儿会说的话，那么以他对自己的态度而言应该早就将这一切说出来了。

所以，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恶趣味的话，那么是有什么东西限定了他不能说？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那个周可儿啊！

说真的，不管这个周可儿现在做出什么来，蝙蝠侠都觉得自己不会再惊讶了——在他居然还能够如此破下限的抱自己大腿的时候！

蝙蝠侠：想到这个就头疼.jpg

啊，对了，还有小丑女对周可儿的态度的这个问题，而不管怎么想，看起来现在的小丑女依旧会愿意为了周可儿而做一切周可儿希望她做的事情。

蝙蝠侠：……

蝙蝠侠：头疼加倍.jpg

证明一下这个坑没坑，咳。

嗯，这一章可是4K呢！

①，这里说的当然是乐高里的剧情啦。

我觉得小丑女只是恋爱脑而已，除了听命于小丑之外，我觉得她不算是个坏人，当然，好人她也是不可能的了，只是我想，在她心中还是有些良善的。至少当没了小丑的时候她不会主动去害人或者天天炸哥谭想要毁灭世界什么的。

证据的话，我想就是没了小丑的小丑女，都成了反英雄？我记得一个哈莉的个人电影里就是，就是那个跟小丑分手的那个电影，最后哈莉跟她的小姐妹玩得多开心啊。

而这里是哈莉已经没那么喜欢小丑甚至想要跟他分手来着，而在他死后，哈莉的恋爱脑更是直接冷静下来了，之前对周可儿表现出来的那么夸张的情绪什么的也大多都是演出来的，毕竟周可儿在试探哈莉，哈莉自然也是在试探周可儿了，不过在接触之后哈莉是开始从女友粉向着妈妈粉转变的，会那么夸张的抱着周可儿猛亲也是因为这孩子太可爱了、反应也太有意思了，不然，真以女友自居的哈莉早就一个浪漫的法式长吻夺走周可儿的初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小丑】是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