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爷的试食与正餐

*

名字是最短的「咒」,也是最基本的「束缚」。

羯摩或许确实是他的名字,是这个男人曾经对他订下的「束缚」。

随着男人的不断呼喊,他只觉得身体仿佛有无形的锁链在不断勒紧。

“啧。”少年不悦地狭起了眼。

然而,就在转瞬之间,局势如翻天覆地般起了无常变幻。

月下的少女并不是那柔弱的辉夜姬,她只是立时捏诀发动咒术,男人就直接被熊熊燃烧的火球砸中,其整个身体都被焚烧,凄厉的惨叫不过短促的须臾,他就灰飞烟灭了。

一直散发着阴寒邪气的割五鈷杵也在这烈烈光生的炽热火焰之中被摧毁,萦绕法器的阴厉凄风尽息,迷漫惨雾澄清,上面的金银珠宝终究融成了地上一滩的液体,白骨落土尘归尘。

四臂的怪物少年肆意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山崖之间。

“你笑什么?”花山院居高临下的睨着这个少年,眼前这个人与两面宿傩的真身完全一样,只是小号些,无疑这个人就是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嗤笑了一声,“笑你就要死了。本来还有些头疼的。”

这个女人将那个老家伙杀掉了,与此同时,「束缚」在他身上的无形锁链也在那一刻完全破裂。简直是打瞌睡送来枕头。

但宿傩可不是什么童话寓言里知恩图报的角色,看到高高在上的少女,他愈发的烦躁了。

站的太高了。

“看在你杀掉那个老家伙做的不错的份上,我会好好品尝你。不知道你的味道尝起来怎么样,新鲜的食材应该不至于太差吧。”

两面宿傩猩红眼眸中闪过一丝邪气,轻轻地斜了斜嘴角,舌头勾了一圈,森白的犬齿若隐若现。

“大话挺会说的嘛。”花山院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末了一字一顿的说了下去,“我只是比较喜欢驯服没—了—缰—绳—的—疯—犬。”

两面宿傩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暴虐。

太高了。

无论是月亮,还是传说里的辉夜姬,都太高了。

他想将其撕扯下来。

宿傩有着一头凌乱的樱色短发,额前的碎发都被他拢到脑后,完全露出了男人的凶戾赤眸与棱角分明的轮廓,脸颊、颈侧的黑色咒纹更添狂放不羁的性感。

他舒展了一下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上身,随即如一只修长矫健的猎豹,身体高高的跃起。

“想要驯服我?就算是神,我也会杀掉。”

少年尖锐的黑色指尖一弯,他一挥手,空气被划破的啸声响起,汹涌如海潮般的咒力汇聚成无形的利刃,以一往无前的斩击劈向花山院。

“呀呀,式姐的名言呢。”花山院眉眼弯弯,面对凌厉可怕的攻击依然微微笑着。

巨大的冰块凭空凝结而出挡在花山院身前,攻击被少女以轻松的姿态抵消了。

漫天的冰屑纷飞落下,在月下闪耀着清凌凌的光芒,交相辉映着,身处其间的少女仿佛是冰雪之中的公主。

“到我的回合了。”

此时,花山院脸上的微笑依然温柔动人,但目光之中却蕴藏着刀光剑影般的杀意。

花山院失去了系统,并没有因此变成无力的人,但她还是心疼自己失去了丰厚的武器库。

没有武器的话,其实和宿傩这种大开大合的人战斗起来,有些不顺手。

她的手瞬间布满了又细又长的红丝。像是弹奏一首复杂的曲子,花山院翻动着纤细的手指,密致地操弄着缠绕在双手的强韧红线。这些红丝仿佛被注入生命一般,灵动的朝着两面宿傩直射而出,当完全封锁了他的路线后,以倍增的数量缠住,缠上两面宿傩身体的丝线不断收拢的越来越紧,就像是捕捉到了猎物的蛛网一般。两面宿傩那充满力量的小麦色肌肤,也被勒出了鲜红,黏稠的血与红丝混在一块,好似要融为一体。

即使落入此等险境,这嚣张狂气的男人也不曾落了声势,深呼吸了一口气,杀机毕露的眼眸愈发猩红。

四臂蓄力,丝毫不顾及死线愈发的陷入血肉。即使这种时刻,两面宿傩他依然保持了理智,精细的操纵咒力集中于钢铁般的丝线。

“嘭”的一声,所有红线崩裂开来。

他的眼前尽是一片红。

障眼法。两面宿傩勾起一个不屑的冷笑,将面前的丝线凝成的红布扯开。

眼前却并无人影。

也是这时,胸口处生出刺痛的空洞感。

两面宿傩低头,他的蜜色的胸膛生出一把寒冰凝成的长剑。

少女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

下一刻,那寒冰的性质似乎发生了变化,变得极其高温,两面宿傩突然间感觉到异常灼热的疼痛,就像被成千上万的毒蛇、毒虫同时螫伤。

这一招,对花山院咒术精度的要求很高,她需要在瞬间将寒冰化为水,还要将水分子挤成固态又转化为“热冰”——根据实验室研究,水分子在100万~400万倍大气压、以及3000~5000华氏度的高温条件下挤成固态,这个温度接近太阳表面温度的一半——这种状态下,冰体导电性是水在普通状态下的数百倍。

寒冰之剑消失,两面宿傩破败的身体直直从山崖坠了下去。

这下绝对死了吧……花山院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种灵魂被击穿、被雷击、被焚烧的钻心疼痛感蔓延了整个身体,她以咒力制造出的□□,情况也十分不妙,身上也不断出现了凄惨的伤痕,血液顺着裂开的伤痕不住落下。少女的身体完全像一个凄惨的破布娃娃,充满了一种被凌虐的破碎感。

失去咒力对气流操纵的花山院直接摔到了悬崖上嶙峋的山石之间,这样的冲击直接让她的内脏也破裂开来,闷哼着吐血。

她尝试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但是只奏效了一半,身上的苦痛折磨仍未结束。

没有系统,自然也没有痛觉屏蔽了。

花山院将手臂摊在冷汗密布的额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却突然笑了起来。

违背「束缚」的感觉是这样子吗?

她和脑花定下「束缚」时,按照她的设想,无非就是脑花作为工具人将 “残酷” 的现实传递给人们,帮她摆好预热场子,吸引咒术师们注意力,而她去偷家。反正暂时没有对付宿傩的想法,用这个「束缚」哄一哄羂索美人倒也还成。就算真的破了「束缚」,在现代,她还挺安全的,她黑百通吃呢。

谁料到她有一天会穿回到平安京时期呢?

但是,花山院也没有被摆了一道之类的气馁颓丧的心情。

她是自己非要选择杀死两面宿傩的。

少女从来都是只身一人前行,却仿佛带着百万雄兵。

她自觉无论是自己的生命,还是他人的生命,都不过是包含无数可能性的小说,既然如此,她也接收这样的可能性——她因为自负犯了十分低级的愚蠢错误,她也乐于接受乃至探索这种可能性路线,追求新鲜刺激的违背「束缚」的感觉。就像在游戏里,她喜欢探索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结局。

既然少女是个以游戏人生的精神生活的人,那么于她而言,生活和游戏的界限并不明朗,只不过,无论是虚幻还是现实,她还是固执的、竭尽全力的想要再用上happy ending成就故事的终局。

花山院伸起手,顺着天上明月的轮廓,将其框在了手心。

“我想要月亮呀。”

少女低语着。

总有一天,她会推翻这「束缚」的世界,彼时月亮也到了她的手中,世界也将随她改变。

躺了一会后,花山院有些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身来。

两面宿傩已经死了,为什么她还没回去呢?

难道那个少年不是两面宿傩?

面容、四眼四手这些特质完全与真身契合啊……

花山院只觉得陡然眼前一暗,左背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一只手仿佛尖锐的矛,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从背部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插入了她的胸口。胸腔隔膜被这修长有力的手粗暴的撕破。花山院的喉咙中瞬间涌出大量腥甜的血,呼吸疼痛而困难。这双手的手指抓住了她的心脏,然后用力地扯了出来。

“这是回敬你的。”从她的身后传来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当那双游刃有余侵入身体的手抽出后,花山院胸口可怕而狰狞的大洞被「反转术式」瞬间修复。

她迅速反身,以冰剑伫立着身体。

心脏的味道、血液的味道……野兽嗅到了迷人的味道。

两面宿傩以有些惊诧的目光看着她,想来是因为她会「反转术式」。

花山院目光阴沉的看着此时毫发无损的两面宿傩,“你觉醒了反转术式?”

两面宿傩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他轻哼了一声,“这倒的确拜你所赐。你挺不赖的嘛,把我的心脏击穿了,就连脑袋差点也要和身体一样被烧焦报废。”

这么久来,他是第一次受到这样严重的伤害。

“我果然最讨厌睚眦必报的男人啊。”

花山院冷笑,上次在现代这厮可就打穿过她的上身,和两面宿傩是真.掏心窝子。

她抬起手直接发动两面宿傩的「术式」,正好用他的「术式」好好“调理”这个垃圾。

可惜的是,这一回完全被两面宿傩轻松挡了下来。

觉醒「反转术式」的两面宿傩对于咒术的理解又上升了一个档次,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两面宿傩喉间发出了一阵低笑,眼神却宛如狩猎的鹰隼。少女纤细的手腕被两面宿傩炽热的双手一把箍住,修长的手臂被上拉。花山院能够感受到手腕仿佛被锁住了,好似卡在了台钳之中无法抽出,这种姿势也并不利于她发力,难道她还要以麻婆艹大树那种姿势脱离不成?

顿时,花山院脑海里飘过一个奇怪的画面。

“反应和速度都变慢了很多啊。你变弱了。”两面宿傩评价道。

花山院不语,要不是现在身上无法治愈的伤,她早就再把两面宿傩削一次了。

两面宿傩垂眸,满意的看着少女在他手中如同雏鸟般孱弱的姿态。少女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两面宿傩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但这冰层之下仿佛燃烧着璀璨的火焰。

“身上有些伤无法治愈?是咒缚?”

两面宿傩挑了挑眉,毕竟他也曾经吃过这样的苦头,对少女身上开花一般的伤痕很熟悉。

“是不能杀死我的咒缚?”他用带点沙哑的嗓音问,没有等到回答,他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人,太有意思了。”

如同抓住猎物的野兽,两面宿傩慢条斯理地加大了手掌间的力道,“咔擦”一声,花山院的手骨捏碎了。

强烈的疼痛感,令少女再次冒起一阵冷汗,疼痛在不断的叠加,如果将此时的她游戏化,可以看到无数的的debuff。

两面宿傩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眸色晦暗地盯着愈发柔弱、眼神因怒意愈发炽烈的少女。胸口的衣服因为被撕裂而大大敞开,月光之下,可以看见少女如雪花石膏的细致纯白的肌肤与流畅饱满的曲线,闪着艳丽的光芒的黑色长发垂落在胸前,映衬的肌肤愈发白皙,有种远离尘世的透明感。少女不屈的姿态与自灵魂散发出的靡丽风情,这极限的反差,更显一种色|气的意味。

很诱人。

两面宿傩想到了天上的皎月。

男人的喉结微动。

他垂下头,顺着那馨香的味道寻了过去,薄唇靠近少女修长的脖颈,在力量的负荷之下,少女仰着头,曲线若濒死的天鹅般优雅。男人毫不留情地张口,森白的獠牙刺破了柔嫩如花瓣的肌肤,身下的少女因这刺痛浑身一颤。

两面宿傩对这反应满意极了,灼热粗糙的舌尖卷过花山院的伤口,少女的颈间仿佛绽放起了艳丽的红椿,看起来愈发可口。男人难以自制的贪餍吮|吸着甜美的血液。

这狗男人是吸血鬼吗?因不断失血而眼前逐渐模糊的花山院恨恨地想。

“不错,不错!”两面宿傩带着意犹未尽的眼神,心情很好的夸赞着。

是美味。

少女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在「蛊穴」之中只能食用咒灵和其他人类的他,第一次品尝到这样的美味。

欲壑难填的男人继续舔舐着他给身下少女留下的深刻咬痕,恣睢的暴君发号施令般的说:“在我没有腻味前,你姑且可以作为一道我长久享用的正菜。”

好像她得了什么天大的荣耀似的。

还记得魔虚罗对两面宿傩是试食,而她是正菜。

头脑发昏的花山院心想,这也算哪门子的荣誉?

知言知语:

可怜的小紬,史无前例的翻车了。

话说,是大家都开学了,所以评论这么冷清吗(裹紧小被几.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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