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打着做饭的旗号,齐茉下厨做了一个番茄炒蛋。

外加,点了一大堆外卖放在各种精美的餐盘里。

大餐,就此完成。

在书房忙完的齐杬,出门看到齐茉的杰作,没有任何反应,早已是司空见惯。

“姐姐贤惠吧。”齐茉摆放碗筷,开心朝齐杬眨了眨眼睛。

“贤惠,闲得什么都不会。”齐杬走向沙发,打开电视等待齐松泯的归家。

在齐杬眼里,他的姐姐有点别像一个动漫人物——小埋,在外,无可挑剔,在家,又懒又馋。

齐松泯开的是一个小型广告公司,收入在子女毕业之前,也算够一家人过上还算富足的生活。

齐松泯回家的时候,三杯红酒已经倒好,丰盛的饭菜在散发着各自的风味。

三人上桌,庆祝齐茉正式入股杬来科技。

三抹红色相碰撞,三个人的心情都还算美丽。

这段时间的焦虑得到解决,齐杬松了一口气。

齐松泯看着眼前的儿女,为两人都成才感到安慰,同时也想起了远方的前妻。

齐松泯是一个嘴拙的人,不明白女人发火或心情不好的原因。

也因为这样,所以不懂得哄人,虽然心底一直深爱着唐倩,却根本不懂得夫妻相处之道,久而久之,夫妻感情越来越淡,到后来,两人就连同处一个空间,唐倩都嫌齐松泯烦。

从两个子女高中的时候考虑离婚,硬是演着,拖着,到了儿女都上了大学,两个人才领证,离婚。

离婚后,唐倩去国外旅行,结识了她现在的老公Alex,之后便远嫁他乡。

浅酌的红酒后,齐茉的脸变成了粉红色,洗漱完毕回房间,粉色的猫咪发箍让整个人显得异常可爱。

齐茉取下发箍,躺在床上刷微博。

微博热门前十,一个标题吸引了齐茉的注意:

[林牧即将载誉而归]

齐茉心里荡起一阵涟漪,毫不犹豫点进了那个热搜。

是林牧接受外国媒体采访的新闻,中国风题材电影《寒枪》在国外上映后票房大获成功,林牧作为一个华人获得重量级奖项,完成国外事宜之后,最快将在一个月后回国。

点开林牧获奖照片,少年眼睛里的纯粹未改,只是又添了几分艺术的气质,成熟,斯文,而儒雅。

在满是流量的娱乐圈,年纪轻轻的他专攻演技,没有任何绯闻,实乃一股清流。

齐茉感叹自己眼光真好,从小便暗恋这么一块不染凡尘的璞玉。

只是,纵使住在同一栋楼,两人在其他方面,也并没有交集,仅限于熟面孔打打招呼,小时候在同一个小区玩耍而已。

大家都羞涩,也没谁主动去要谁的联系方式。

到林牧大红大紫的时候,那也已经是他搬离他们小区很久之后了。

齐茉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她主动要过一次林牧的联系方式,是不是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从小就长得好看,他有没有哪怕一点注意到自己呢?

睡前刷林牧的消息,已经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了,知道林牧要回国了,连梦里,都是在和林牧谈恋爱。

-

重新回一帆科技的时候,陆帆这几天出差,齐茉手头事情众多。

焦头烂额忙了一整天,到下班,想去找齐杬解决杬来品牌问题的时候,齐茉却被堵在了公司门口。

“茉茉,我好像突发肠胃炎了,还有一个广告合同要签,今天约了陈总吃饭,你能不能代我去一下啊?”广告部张艺林一脸痛苦的样子在前台。

齐茉为难:“我不是很清楚你们广告部门的事情哎,而且我有点事情。”

张艺林面露难色:“可是我现在肚子好痛,再去饭局,怕把事情搞砸。”

齐茉想办法:“要不你找一个你们部门的人代你去呢?”

张艺林皱眉没有再看齐茉,自己委屈地嘟囔:“他们都已经回家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齐茉走向前台打卡,食指按向打卡机,‘辛苦了,打卡成功’的温柔女声从打卡机里传来。

齐茉转头看到张艺林弯腰捂着肚子的样子,又觉得有些不忍心。

内心忐忑。

在公司一年多,对于靠业绩部门某些不想去的酒局饭局,各种推脱的操作,齐茉不是没有听说过。

但是如果万一她是真的肚子疼,自己是不是就真的太冷血了一些。

看到张艺林即将进入电梯后,齐茉最终还是叫住了她,让她把合同给了自己。

“你只需要让陈总签了这份合同就好,很简单的。”

地铁上,齐茉拿着文件回想着张艺林最后拜托她时的神情仪态,越来越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卷着文件敲了一下脑门,齐茉为自己的智商着急。

当什么救世主白莲花,职场最忌讳的就是给自己烂事儿,怎么还跟个小白一样。

下地铁后,来到张艺林发来的地址。

樱林阁,低处高新CBD边缘地带,地理位置闹中取静,环境优雅。

附近并非高楼林立,却是一片好山好水,虽然并非樱花开放的季节,阁楼周边却不少樱花开房,入眼,是一片浪漫的分红。

而谈广告的餐厅,则是樱林阁三楼的漫语230。

齐茉给程书言发了个地址,让她十一点半左右如果没给她消息,就来接她。

在楼阁门口左右徘徊了有几圈之后,齐茉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般进了楼。

漫语230的302号房间,40平米的包间带独立阳台,包间内环境清幽,新中式风格,高山流水给包间增添了一抹独特的韵味。

宋景程坐在复古的餐桌旁,一边吃着素斋,一边与父亲的挚友郑兴华谈着最近的新兴项目。

竹子对素斋实在是无聊,听两人谈生意更是没兴趣,索性借上卫生间去楼梯间躲着打游戏。

游戏里,韩信一个跳跃,直接跳跃到了草丛妲己的身边,被她一套秒杀。

“真晦气啊。”竹子对着手机骂骂咧咧,借着这空当,看窗外放松自己的眼睛。

也是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楼下,一个女生在左右徘徊着,职业范的无袖连衣裙,高跟鞋,低马尾。

无疑,这种装扮的女生竹子是喜欢的,但是喜欢归喜欢,仔细一看,竟然是前两天才认识的‘小狐狸精’齐茉。

“好家伙。”竹子自言自语:“真是阴魂不散啊。”

赶紧把游戏打完,竹子收起手机,重回包间。

包间清幽,竹子左右环顾了一下,没见郑兴华的身影,随后,走到宋景程旁边坐下。

“这郑老爷子呢?”竹子询问。

“上卫生间去了。”宋景程皱眉看了竹子一眼:“你坐那么近干嘛?”

“哎呀。”竹子叹了口气,移了两步臀,和宋景程保持距离:“老板,能不能不要那么讲究。”

宋景程淡定开口:“这么大个房间,你还不能坐得离我远点了?”

“这不是重点。”竹子终于间接妥协。

不与老板争输赢,是每个打工人的基本素养。

“重点是。”竹子边点头,边看着宋景程说道:“老板,那小狐狸精又来这儿了。”

听到小狐狸精三个字,宋景程举着小茶杯的手微微一滞,第一反应觉得竹子说的是齐茉。

淡定把茶杯放嘴边浅酌一口之后,宋景程边放茶杯边询问:“哪个小狐狸精?”

“还能是谁呀?”竹子脱口说道:“拿了您两百万的齐茉齐小姐呗?”

“你见到她了?”宋景程询问。

“见到了呀,就在几分钟之前,打扮得挺职业的,你说,她来这儿不会又是来偶遇您的吧。”竹子边说边向宋景程竖大拇指:“还得是您英明啊,第一次就看出了这小狐狸精的真面目。”

“你说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偶遇,让人不相信她没点别有用心都不行啊。”

宋景程凝神,思考了几面之后,又重新端起茶杯浅酌:“既然她没进这个房间,其他的事情就别管,管好我们自己就行。”

大门被推开,郑兴华推门而入,宋景程下意识望了一眼大门,注意力却被郑兴华身后长廊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吸引。

那个人,有点像齐茉。

失神的望了一眼,郑兴华注意到了宋景程的不对,转头看了一眼,随后开声询问:“怎么,看到熟人了吗?”

宋景程笑:“没有,郑叔叔。”

漫语230餐厅公共卫生间,齐茉对着镜子,拿出常备的卸妆纸,一点一点卸去了脸上的眼影眼线,又用崭新的卸妆纸把脸上的粉底卸去。

最后,是扮丑必备武器,长毛的大黑痣贴在左脸,几颗大小不一的小痣遍布满脸,再将毫无美感的黑框眼镜戴上。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齐茉看了看镜子里那件无袖的连衣裙,恨没有带个小枕头拌孕妇。

306包间门口,齐茉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轻扣大门,对面一声‘进’之后,她推门而进。

推开门的瞬间,她才知道了张艺林扮生病推脱这个饭局的原因。

大饭桌,六个中年男人,每人的面前,摆着一支高档的白酒。

而那个应该是属于她的座位上,也摆着一支白酒。

齐茉内心无语,却强迫自己笑容满面地面对饭桌上的‘中年大佬’们。

她的座位挨着那个传说中的陈总,齐茉走过去,一边恭敬地和陈总笑着打招呼,一边坐下。

“小张和我说了她肠胃炎,你是小齐是吧?”陈总偏过头,正好看到齐茉右侧脸贴着的那颗长毛的大黑痣。

这姑娘身材好,皮肤也好,就是脸上痣太多,实在太影响仪容。

“是的陈总。”齐茉转头对陈起德笑了笑,露出白皙的牙齿。

虽然口红已经抹去,但因为年轻且身体好,齐茉的嘴唇颜色照样嫣红,纵使在黑框眼睛和一脸痣的掩饰下,一笑,都让人心动。

陈起德有片刻的失神,随后拿起齐茉眼前的拿瓶白酒,打开瓶盖,边往齐茉面前的酒杯里道,边一本正经地说道:“来小齐,这个酒啊,香,快品品。”

齐茉眼睛注视陈起德手上的酒,这么一凭,起码有一斤。

每人面前都有一瓶,这意思,不会是要她今晚喝那一瓶酒吧。

回想起在游轮上喝酒发生的事情,齐茉是断然不可能再让自己喝醉的,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得罪客户?还是真的就来者不拒。

工作没了还可以再找,陪酒这种事,可不能干。

“空腹不能喝酒啊陈总。”齐茉朝陈起德笑了笑,无视陈起德端到面前的白酒,拿起筷子要夹菜。

在朋友面前被拒绝,陈起德脸色一变,拿酒的手在空中滞了滞,静了几秒之后,还是压下了脾气,放下酒,看着齐茉:“行,齐小姐就先垫一垫再喝。”

“嗯。”齐茉笑了笑,伸筷子夹菜。

虽说是陆帆助理,但是陆帆却从来没有拉齐茉到过酒局,此时此刻,齐茉并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几个中年男人,只得埋头吃饭。

美味的饭菜,如果是平时,齐茉会心情非常愉悦地享受美食,而今天,她完全是如坐针毡。

几个中年男人有说有笑地在敬着酒,桌上,酒气冲天,他们各自的脸上,也都有了些许红意。

吃了有几分钟之后,该来的还是来了。

陈起德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拿到齐茉眼前,朝齐茉的酒杯努了努头:“齐小姐,垫了肚子了吧,来干一杯呗。”

被几双眼睛盯着,是不容人拒绝的氛围。

齐茉心里抗拒,迟迟没有举起酒杯,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齐茉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朝陈起德弯腰陪笑:“不好意思陈总,我去趟卫生间,有点难受。”

没得陈起德作反应,齐茉便背着自己的小包包离开了座位。

在几个人的窃窃私语中,齐茉走向了大门,准备逃离这个地方。

大不了就是辞职,谁还得强迫她陪酒不是。

刚拉开包间大门,陈起德极富压力的声音传来。

“齐小姐,可能你不知道,你们一帆科技的大部分广告商,我可都认识。”陈起德的言语中带着压迫和威胁。

“你们那app就是靠广告赚钱的,你说,如果我撤回我公司大部分产品的广告,再让我的朋友们选择其他app投放广告,你们那公司,还能不能正常维持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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