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夙把手中的营养品放下,在路回身边坐下。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周夙说着,帮路回掖好了被子。
周夙在路回面前做惯了大哥,虽然他事业没有路回成功,但在生活上他习惯了照顾路回。
周夙皱了皱眉,有些心疼又有些地责备地说道:“怎么搞成这样?”
“哥,你先别管我,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路回一脸着急,“那个金绮月,哥你还跟她在一起吗?”
“绮月是我女朋友,我们感情稳定。”
“哥,我跟你说过了她是鬼,让你离她远一点,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周夙无奈地笑笑,“路回,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忙出臆想来了?鬼?唯物主义世界哪来的鬼?”
“她真的是鬼,她非常残暴,她害了很多人……”
“我说弟弟。”周夙打断路回的话,“是不是那个叫左轻白的演员跟你这么说的?左轻白跟绮月有矛盾,女演员之间那点小心思嘛,你应该懂,别什么都信。”
“轻白是捉鬼师……”
周夙笑了起来,“越说越离谱了,鬼和捉鬼师?我还汤姆和杰瑞呢。”
“哥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知道你在追那个小演员左轻白,你给她资源,让她演女主,这么大个人了抛下工作一个人到山里探班,但你追归追,脑子别给追没了。”
“这跟我追不追轻白没有关系,金绮月真的很可怕!”
“路回你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啊,绮月是你嫂子,你这辈子唯一的嫂子。”
“哥,我看你才是追金绮月把脑子给追没了吧!”
路回情绪一激动,身体一动,登时全身剧痛。
“别动别动。”周夙赶紧说,“躺好别乱动。”
路回缓了缓,问周夙:“剧组那边怎么样了?”
“警方到了现场,在废墟中把剧组人员的遗体都找到了。虽然是火灾现场,但尸体居然完好无损,那些人是被烟熏死的,火一点没烧到他们身上。尸体面目完好,很好辨认,警方已经顺利联系上了死者家属。”
路回长长地叹了口气,满心悲哀。可他除了悲哀,又能做什么呢?
周夙继续说道:“这么大一场火,竟然没有一个人报警,甚至连目击者都没有,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遇难者的尸体是怎么做到在火场中保持完好的?这一切都匪夷所思,看来又是一桩悬案啊,今年发生的悬案太多了。”
路回无力地说:“金绮月干的。”
周夙瞥了路回一眼,都懒得回他。
“你有工夫怀疑绮月,不如怀疑那位还在昏迷的左轻白。”周夙说,“她是剧组唯一的幸存人员,火灾的真相是什么,恐怕只有她知道。”
“我也知道。”
“行,那就你们俩都知道。”周夙懒得跟路回争,“警方想找左轻白问话,但她还没醒,所以他们就来联系我,说想来问你一点问题。他们几天前就联系我了,我跟他们说你伤得很重,叫他们晚点再来,让你多休息几天。”
“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就今天,应该很快就到了。”
周夙的话还是挺准的,没过多久,两个警察来到路回的单人病房,来做笔录。
路回躺在病床上,周夙坐在病床旁,两个警察拿着笔记本和笔在记录。
“路先生,你是说,这场火灾是只鬼干的?”警察A一脸懵逼,警察B也一脸懵逼。
“确切地说,火虽然不是她放的,但是她做了手脚,让外面的人看不到火,里面的人电话打不出去,所以没人来救火,里面的人活活被烧死,她就是杀人凶手。”
警察A用笔戳了戳自己的头发,又问:“哦……那这个鬼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她让整个剧组都变成鬼陪她演戏。”
“这鬼还有个演艺梦?”
“这鬼现实生活中就是个演员,她叫金绮月。”
“不是说鬼吗?现在又现实生活了?”
“这不冲突啊,鬼是可以在现实中生活的,它们可以做任何职业,比如演员、经纪人。”
警察B用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路回:“那你看看,我是不是鬼?”
“我不知道,我看不出来,要找捉鬼师来看,捉鬼师才辨别得出你是不是鬼,我是助道者。”
警察B同情地看向周夙,问:“路先生这种情况多久了?”
周夙叹气道:“从火灾现场回来就这样了。”
警察A说:“是不是在现场受刺激了,精神错乱了?”
警察B道:“虽然这是件非常悲哀的事情,但是……真的好好笑啊!”
说完,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周夙扶额,说:“我会带我弟弟去精神科或者心理科看看的。”
警察走后,路回躺在病床上,像个霜打的茄子。
周夙担忧地看着他,说:“哥给你去精神科挂个号。”
“不用了。”路回说,“这种话以后我都不会再说了。”
反正没人相信我,路回心想。
周夙松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哥晚点再来看你。”
“对了哥,轻白情况怎么样?”路回问。
“刚进医院的时候,她情况很严重,身体多个器官出血,幸运的是经过抢救后捡回了一条命,今天早上刚从重症病房转移出来。”
听到左轻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路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周夙离开病房,他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某高级公寓。
这里原来是周夙的房产,但周夙把它送给别人了,送给了他的女朋友金绮月。
周夙走进公寓,金绮月不在客厅,而是把自己锁在卧室里。
周夙隔着卧室的门,哪怕看不到金绮月,他也露出了一种极近痴迷的眼神。
周夙的妈妈早逝,虽然有爸爸,但他跟他爸不亲,他爸甚至不让他回路家。从小到大在周夙身上用感情的人不多,能让周夙用感情的人也不多,路回是一个,金绮月是一个。周夙对路回是兄弟情,对金绮月不光有爱情,还有崇拜,甚至还有一种病态而偏执的痴迷。
“绮月,你要的烫伤药膏,我帮你买回来了。”周夙站在门外,说。
卧室里传来金绮月的声音:“你放在门外,然后走吧。”
“烫伤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或者我叫私人医生来家里。”
“让你滚你就滚,废话这么多。”
金绮月对周夙态度十分冷淡,但架不住周夙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周夙很听金绮月的话,金绮月叫他走,他就走。
周夙离开后,金绮月把他放在门外的烫伤药膏拿了进来,周夙买了的一大包,什么种类的都有。
卧室里,金绮月脱下人皮,用药膏去擦人皮上烫伤的地方,有几处伤在背后,穿着人皮不方便,金绮月干脆把人皮脱下来擦药。
金绮月是被左轻白手里那把金色巨剑烫伤的。当然,左轻白给金绮月造成的伤害不仅仅是几处烫伤这么简单,如今金绮月的鬼气很虚弱,变成了小小的一团。
“这个左轻白,有点意思……”金绮月自言自语道。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