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轻白醒来后,警察问了她跟火灾相关的事。
左轻白没那么傻,她没跟警察说是鬼干的,左轻白说她进组没多久就起火了,她从火场跑了出来,但跑出来时是晚上,天很黑,她没看清,脚下一滑,滑到悬崖底下去了,所以才全身是伤,后来她用尽全力从悬崖底下爬上来,遇见路回就晕倒了,是路回救了她。
没有证据表明左轻白有纵火嫌疑,警察没有为难她。
从医院出来后,左轻白在路回的别墅里养伤。左轻白把玄逸占卜的结果跟路回说了。
左轻白说:“金绮月害了那么多人,不除掉她,天理难容。能杀死金绮月的法器弥月刃在拍戏片场,现在只有这一条线索。你以后多给我安排些工作,把我塞到各大剧组去,我要进行地毯式搜索。”
路回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说道:“我把你塞到各大剧组去,这样一来那些狗仔又要乱说了,他们会说我为了追你给你砸资源,说你是资源咖。”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说他们的,我捉我的鬼。”左轻白满不在乎,“至于我俩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左轻白拍了拍路回的肩膀,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我俩清清白白,不怕他们乱讲。”
“我俩清清白白?”
“对啊。我是捉鬼师,你是助道者,我们两个为了除掉恶鬼联手,是清清白白的革命友谊。”左轻白的表情坚定得像宣誓入党的党员。
路回有些落寞地笑了笑,轻声说:“那要是我心里不清白呢?”
他声音很轻,左轻白没听清楚,反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路回说,“你进组这件事,我会安排的。”
“对了,我还没问你,那天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薛宅?”左轻白问路回。
“我去探你班啊,你没反应过来吗?”路回扶额。
左轻白瞪大眼睛道:“哇,你还真是个好老板。你们公司签的所有艺人,你都会亲自去探班吗?”
“不会。”路回果断道,“重要的才会。”
左轻白嗤之以鼻道:“资本家。能帮你赚钱的你就探班,不能赚的就不探,是吧?”
路回无语道:“我寻思着你还没帮我挣到钱吧……而且我探班是一个人去的,我都没带别人,你就没意识到什么吗?”
说完,路回不高兴地上楼去了,他边上楼边小声嘀咕:“清清白白……迟早有一天不清白……”
下午的时候,左轻白闲来无事,在路回别墅前的院子里乱逛。
左轻白曾夸路回的院子真大,路回漫不经心地说,这有什么,他外公家的院子是这里的十倍。当时左轻白就震惊了,十倍是个什么概念?一个超级大的公园?有钱人的世界她想象不到。
左轻白回忆原书剧情,书里提到,路回外公家比路回家还厉害,是真正的贵族,路回外公根本看不上路回他爸,不过对路回这个外孙很好。路回他爸之所以不肯认周夙,就是因为路回外公警告过路回他爸,不许把外头女人生的孩子带回家,否则要他好看。路回他爸忌惮路回外公家的势力,不敢把周夙带回家。
左轻白正散着步,突然,眼尖的她发现有什么东西从草丛中窜了过去。
是蛇。
左轻白扑了上去,手疾眼快地捏住那条蛇的七寸。
是条小蛇,但当小蛇转过头来时,左轻白发现,这条蛇长着张诡异的人脸,它是鬼奴,但左轻白在它身上没有闻到鬼气。
左轻白立即联想到在薛宅出现的那条人面蛇,那条蛇也没有鬼气。
薛宅是金绮月控制的,毫无疑问,薛宅那条人面蛇是金绮月的鬼奴。
薛宅那条人面蛇没有鬼气,左轻白手里这条也没有鬼气,左轻白手里这条跟薛宅那条一样,都是金绮月的鬼奴。
左轻白找来一把剪刀,把人面蛇剪成两半,果然,一半有鬼气,一半没鬼气,跟半身鬼的原理一样。
左轻白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金绮月,你研究出能隐藏鬼气的半身鬼,又用同样的方法,制造出能隐藏鬼气的鬼奴,以后想防你,难度直线上升。”
左轻白把人面蛇收进符纸里,左看右看,决定在院子的围墙上画满驱鬼符,防止金绮月再派鬼奴进来。
左轻白画完了符,得意洋洋地站在院子中央。
“你在干什么?”突然,周夙出现在了院门前。
周夙按下密码,院门开了,周夙走进院子。
周夙跟路回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确实不错,路回把自己院子的密码都告诉周夙了。
“周夙?”左轻白打量周夙。
周夙虽然跟金绮月在一起,但神通鬼这种等级的鬼,不会在跟自己接触过的人或物身上留下鬼气,所以周夙身上没有鬼气。
金绮月不留鬼气,她还会制造能隐藏鬼气的鬼奴,这家伙逆天了。
周夙看都没看左轻白一眼,从左轻白身旁走了过去。
“站住。”左轻白突然说。
左轻白想起慈善晚宴那次周夙跟金绮月的对话,走到周夙身边,质问道:“慈善晚宴上让我倒立弹钢琴,是你安排的吧?”
左轻白不是个受了欺负能忍气吞声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她事事都要说清楚。
“是又怎样?”周夙冷冷地说。
左轻白看他这态度,气不打一处来,“那条绳子是有问题的对吧?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原主就是倒立弹钢琴的时候绳子突然断了,头着地摔下来进了医院,九死一生。
周夙冷冷地一瞥左轻白,“你这不是没死吗?”
“你这人……”左轻白被周夙的冷漠惊到了。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周夙对左轻白说,“不要忘了,是你先在剧组欺负绮月,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周夙提到金绮月,左轻白想到这俩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周夙到底知不知道金绮月是鬼?左轻白在心里想。
“金绮月是鬼你知不知道?”左轻白没跟他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问。
周夙冷笑一声,说:“我说我弟弟怎么突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原来是你教的。”
左轻白又问了一遍:“金绮月是鬼你知不知道?”
周夙目光一沉,威胁道:“所有中伤绮月的话,我劝你都不要说。在这世上我在意的人不多,绮月是一个。我能为了我在意的人杀人,你别不信。今天看在我弟弟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左轻白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立即回了一句:“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今天看在路回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你最好不要有下次。”
“哥,你怎么来了?”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路回出现了。
路回走到两人身旁,见两人气氛古怪,他也摸不着头脑。
“上次借你的车,我来还你。”周夙说着,把车钥匙递给路回,“车我停在车库里了。”
路回却没接。路回笑道:“哥,那辆车我不着急用,放车库里也是积灰,你先开着吧,帮弟弟我养养车。”
事情是这样的,周夙在创业,谈生意需要一辆撑得住场面的豪车,但周夙自己的车档次不够,只能跟路回借。
周夙跟路回虽然都是路家的儿子,但待遇却天差地别。他们的爸爸叫路宗锋,路宗锋不认周夙,周夙的母亲又早早去世了,所以周夙手里能拿到的资源非常有限,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夙也有车有房产,但跟路回比起来那叫一个天差地别。路回的房子是别墅,周夙只有公寓;路回的车库里摆着好几辆豪车,周夙只有普通的车可以开;路回年纪轻轻已经有公司了,周夙还在创业。
路回跟周夙关系好,他知道周夙借车是为了什么。路回想帮周夙,但如果直接开口说把车送给周夙,难免有点施舍的味道,于是路回就说那车放自己这里浪费,让周夙多开开,帮自己养养车。
周夙递钥匙的手还没收回去,路回主动帮他把车钥匙塞回他兜里。
周夙聪明,心思又深,不可能猜不出路回在帮他。周夙虽然有些羞愧,但对弟弟还是充满感激的。
周夙给了路回一个大大的拥抱,路回拍了拍他的后背,给他鼓励。
周夙离开时,左轻白看着周夙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在看什么?”路回问。
左轻白一脸严肃,说:“我觉得,他知道。”
“知道什么?”
左轻白转过头来看着路回,说:“你哥哥他知道金绮月是鬼。”
“不可能,有证据吗?”
左轻白摇了摇头,“没有。直觉而已。”
路回忽然弯下腰,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左轻白的额头,左轻白被他吓了一跳。
“没发烧啊。”路回说。
“我不是在说胡话,我是……”左轻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确实没证据。
左轻白只好叹了口气,说了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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