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杰在山里呆了六天,第六天晚上的时候,满身是伤的多杰从山里出来了。
多杰是位勇士,他成功杀了神熊,他用他的藏刀刺入了神熊的心脏。
多杰把神熊的心头血灌入水壶中,灌了满满一壶,又把神熊的皮剥了下来。勇士多杰就这样挎着水壶、背着熊皮从山里走了出来。心头血多杰要交给喇嘛,熊皮多杰准备留给拉姆做衣服。
明天就是祭祀的日子,喇嘛告诉多杰,只要他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到达祭祀台,拉姆就不会被制成鼓。
现在是晚上,离太阳升起还有好几个小时,多杰的时间还很充裕。
当多杰挎着水壶、背着熊皮走到祭祀台时,却看到祭祀台上,一面大鼓在火把的簇拥下赫然而立,喇嘛拿着鼓槌正在击鼓,一群人跟随着击鼓的节奏跳起祭祀的舞蹈。
多杰脸都白了,抓起一个跳舞的人就问:“拉姆呢?”
跳舞的人没有理他。
多杰又抓另一个人来问,另一个人也没有理他。
多杰感到一阵眩晕,直觉告诉他,台上那面鼓,就是拉姆,那个鼓槌,就是拉姆的腿骨。
多杰冲上台,冲到喇嘛面前,大声质问:“拉姆呢!”
祭祀瞬间停止,所有人阴沉着脸愤怒地看向多杰。
打断祭祀,不敬神明,罪无可恕,必死无疑。
在这个世界中,虚无缥缈的神比实实在在的人重要得多。
多杰不管这么多,他红着眼,大声问喇嘛:“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到达祭祀台,把神熊的心头血交给你,拉姆就不会……就不会……”
喇嘛朝多杰露出微笑,问:“多杰勇士,你拿到神熊的心头血了吗?”
“我拿到了。”
“那太好了,快给我。”
“你把拉姆还给我!”
“拉姆已经到神明身边了。”
“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我没有骗你。”
“你怎么没有骗我?你说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
“可太阳不是已经升起来了吗?”喇嘛打断多杰,笑眯眯道:“所以我没有骗你啊。”
多杰看了看天空,一片黑暗,现在明明就是晚上。
多杰咬牙切齿道:“太阳在哪里?”
喇嘛面带微笑,向多杰解释:“太阳一直都在,你看不到,神明看得到。”
“你耍我!”
多杰挥拳,打向喇嘛,喇嘛应声倒地,然而下一秒,那些在台下跳舞的人全部冲上了台。
多杰为了杀熊耗尽了所有力气,再加上寡不敌众,很快就被牢牢制住。
多杰打断祭祀,还在祭祀台上打了喇嘛,这是死罪。
喇嘛长叹一声,一边收走了多杰用命换来的心头血和熊皮,一边可惜道:“他触怒神明,把他的皮也剥了吧。”
一群人制住多杰,多杰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喇嘛像抱宝贝一样抱着多杰带回来的心头血和熊皮,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些人用对待拉姆的方式对待多杰,他们在多杰的脑袋上凿出一个小洞,往小洞里灌水银,水银往向下流,使皮肉分离。很快,活生生的一张人皮就蜕了下来。
多杰的人皮跟拉姆的人皮待遇不同,多杰的皮不纯洁,不配被制成鼓,所以最后被烧了。
神熊的心头血被喇嘛分而食之,那张熊皮被当成宝物就挂在祭祀台上。
多杰的怨念变成了鬼,但由于祭祀台上放着各式各样厉害的法器,这些法器把多杰的鬼魂锁在祭祀台上,所以多杰一直都走不掉。
直到有一天,藏区解.放,祭祀台被砸了,多杰才重获自由。
多杰的人皮早就被烧毁,他变成鬼后找不到自己的皮,只能穿了那张熊皮。
于是在某天晚上,祭祀台上那张熊皮动了,熊皮自己走下了祭祀台。
由于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用拉姆人皮做的那张人皮鼓早就被运走了,不知流落到了哪里,多杰只找到了一把鼓槌,这把鼓槌是用拉姆的腿骨做的,多杰把它小心翼翼地藏在肚子里。
多杰找到了把拉姆制成鼓的主使者——去过拉姆家里的四个喇嘛。多杰觉得让这四个喇嘛轻轻松松死掉惩罚太轻,所以把他们做成了尸人,在障眼法阵中不停地绕圈。这绕圈是有说法的,每绕一圈就是为拉姆超度一次,拉姆的来生就会幸福。
多杰一直想找到那张用拉姆皮肤做的人皮鼓,他想和拉姆团聚,可他披着熊皮出行不方便,加上没上过学,不认识汉字,还不会说普通话,想要找一面不知道流落去了哪里的鼓,实在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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