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轻白回头一看,看到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站在自己身后,小姑娘面容姣好,巧笑盼兮,像天上的月亮,她的妆面很清新,唯独嘴上的口红色号偏艳了点,好在小姑娘底子好,hold得住。
小姑娘歪了歪头,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左轻白,对左轻白说:“姐姐,你也走不出去了吗?”
左轻白不动声色,看了看小姑娘的脚下。
小姑娘没有影子,她是鬼。
但左轻白没有立即戳破她,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她说:“是呀,这里跟个迷宫一样,我走不出去了。”
作为金牌捉鬼师,左轻白一眼就看出小姑娘是鬼中的杀身鬼,这种鬼等级很低,只比鬼奴稍微高级一点而已,一般是那种死了没多久的鬼。这种低等级的鬼变化不出假影子,也没有资格养鬼奴,就连自己也要依靠其他更厉害的鬼才活得下去。
于是左轻白判断,小姑娘不是派鬼奴到路回家中的幕后黑鬼,她背后还有更厉害的鬼,左轻白得依靠她找到线索。
“我也走不出去了。”小姑娘笑盈盈地说,“姐姐,我很害怕,不如咱们结伴同行吧。”
左轻白微笑着点点头,“好呀。”
左轻白跟着小姑娘走。
左轻白没有走在小姑娘前边或身旁,而是走在小姑娘身后。
小姑娘的脚步是那种小碎步,步子小,频率高,速度快,看起来很诡异。
“姐姐,你长这么好看,你也是明星吧?”小姑娘跟左轻白闲聊。
“我是个演员。”左轻白说。
“姐姐,你红吗?”
“不红。”
“但凡做演员的,没有不想红的;就算是已经红了的,也没有不想长红的。”小姑娘说。
小姑娘踏着小碎步,突然冷不丁回头看左轻白,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靥如花地问左轻白:“姐姐,你看我的口红,好看吗?”
“这个色号可能不太适合我。”左轻白说。
“这是尸油做成的口红,保红的。”小姑娘若无其事地说,她身上有种平静的疯感,“姐姐如果想红,我可以给姐姐弄来。”
“好啊。”左轻白一口答应。
“姐姐如果想要,就跟我来。”
“好,你带路。”左轻白面无表情地说。
小姑娘在前面带路,她左拐右拐,很快把左轻白带出了由透明玻璃间组成的众多练习室,把左轻白带到一条昏暗的过道里,两人一前一后在过道中走。
“你叫什么名字?”左轻白问。
小姑娘答道:“我不记得了。”
“怎么死的?也不记得了?”
“这个记得。我是一名唱跳练习生,但运气不好,怎么也红不起来,我不甘心,我想只要我比别人努力,就一定能红,于是我在舞蹈室里通宵达旦地练舞,白天练,晚上练,不吃饭,不休息,我坚持了好久好久,终于有一天,我死了。”小姑娘平静地说。
她的最后一句话让左轻白差点笑出声来,但转念一想人家在讲自己的死因,这个时候发笑未免太不礼貌,所以左轻白忍住了。
小姑娘继续平静地说道:“那时候我还没遇到她,不知道有尸油口红这种好东西,要是我早知道这种好东西,早点用上,我就红了。所以姐姐你是幸运的,你有我带路,可以早点用上尸油口红,你一定能红。”
“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小姑娘带着左轻白走过昏暗的、长长的走廊,越往前走光线越亮,这些光线让小姑娘越来越虚弱。
突然,一只尸虫从小姑娘的脑袋里钻了出来,随后,小姑娘的眼睛、耳朵、鼻孔、嘴巴里都有尸虫钻出,越钻越多。随着尸虫从小姑娘的身体里悉数钻出,小姑娘的身体也瘪了下去,只剩下空荡荡的一张人皮。
左轻白停在人皮前,自言自语地问:“这是你自己的皮吗?”
鬼必须披上人皮才能保持人形,大部分鬼喜欢用自己生前的人皮,但人皮用久了会腐烂,腐烂之后它们不得不换一张皮。
左轻白继续往前走,朝光亮处走去。
左轻白走进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像个化学实验室一样,放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左边一排玻璃瓶里装的是鬼奴偷来的气运,其中就有路回的;右边一排玻璃瓶里装的是标本,但不是普通动物的标本,而是用没来得及出生的胎儿制成的古曼童。总之都是招气运的东西,为了红用的。
妈的这只鬼想红想疯了吧。左轻白在心里骂道。
左轻白扫视一圈,看到旁边的桌子上倒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左轻白二话不说怒气冲冲走向那女人,抓起她的头发把她提起来,上去就是一巴掌。
“都是你搞的是吧?”左轻白质问,“想红想疯了你?”
然而左轻白手中那只女鬼却有气无力地滑了下去。
左轻白一愣,心想不对劲,这只女鬼偷了那么多气运,她现在应该红光满面才对,怎么会是这副虚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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