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澈的视线扫过闻一的面孔，放在桌子上的手指点了点桌子，随后转身准备打开了身后的黑色礼盒。
闻一的呼吸瞬间加重，他凑到姜书澈的身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姜书澈给他带的礼物。
“一米。”
姜书澈边解礼盒上的丝带边面不改色的对闻一命令，闻一极不情愿的往后退了退，但他热烈的视线仍旧黏在姜书澈身上。
他紧盯着姜书澈的一举一动，眼中狂热的情绪毫不掩盖。
礼盒上的丝带被姜书澈解下，他那双格外细长白净的双手抚上礼盒的盖子，简单的动作也被他做的赏心悦目。
闻一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燥热起来，想舔他老师的手指……
礼盒在闻一狂热的视线中被打开，当闻一看到礼盒内的物品时，神色顿了顿，随后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愤怒。
该死的，姜书澈给他准备的礼物之一居然是项圈，还带着锁链，跟遛狗的狗链子一样。
他的老师上辈子把他当作实验体，当作宠物，这辈子仍然是这样。
完全不把他当人。
姜书澈上辈子说过的话，开始在闻一的耳边挥之不去。
“你觉得我会喜欢一条狗，一个宠物吗？”
“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宠物动心。”
闻一的手指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用了天大的力气才勉强自己的情绪，随后他就看到姜书澈站地冲着自己勾了勾手指，动作像在逗狗一样。
闻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不满，他想发狂，发疯，想去质问姜书澈到底把他当作什么，能不能把他当个人看待。
闻一的声音中有着奋力压抑着的强烈不满，身上的肌肉紧绷着，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再次强调。
“老师，我真的不是狗。”
姜书澈非常淡定的“嗯”了一声，语气平淡，“闻一，过来。”
闻一愤怒的冲着姜书澈龇牙，但脚还是不听使唤的朝着姜书澈走去，他来到姜书澈面前，像是有人拿到抵在他脖子上一样，极不情愿的开口。
“做什么。”
姜书澈侧身拿过盒子中的项圈，对着闻一说道：“低头。”
闻一看着姜书澈手中拿着的工具，脸上带着强烈的嫌弃和厌恶，“老师，您如果让我低头是因为要咬我腺体的话，那我非常愿意低头。
或者说，您愿意低头让我咬一口，那我肯定对您言听计从，您让低头我就低头。”
闻一边说边说边凑近姜书澈的侧颈，他看着姜书澈的宛如白玉般的侧颈，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闻到姜书澈身上跟和白开水的信息素似的。
闻一浑身上下变得非常兴奋，他忍不住咽口水，表情就像饿了很久之后，看到了一道非常美味的饭菜一样，嫌弃和厌恶一扫而空，他说道。
“老师，您让我咬一口，做为交换好不好，我以后会对您言听计从的。”
姜书澈完全没有被闻一堪称性/骚扰的动作给惹怒，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再次对闻一重复了同样的话。
“低头。”
他像是在训诫一条不听话的狗，声音带着命令的意味，看起来像是一个耐心十足的主人。
一秒，两秒，三秒……
姜书澈等了闻一三秒，而闻一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姜书澈的脸上显露出不耐烦，他扯了扯手中牵引绳，准备在对闻一下达最后一次指令。
在他第三次对闻一发出指令，而闻一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时，就强硬的给他戴上。
他的耐心非常有限，他不想在这里跟闻一玩这种无聊且没有意义的顺从游戏。
“闻……”
姜书澈刚开口，就看到闻一以一种非常屈辱又顺从的模样朝着他低下了头颅，他抱怨道。
“您的耐心真差，只是三秒没有做出反应，您就又要喊我的名字。”
就像在叫一条狗一样，再对一条狗做服从性测试。
闻一把没说完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他脑中乱七八糟的情绪占据着他的大脑。
他们叫嚣着，嘲弄着。
他们说闻一你不就是一条狗吗？
他们说闻一这辈子你还是会被姜书澈抛弃的。
姜书澈不会对一条宠物动心，而你不就是一条狗，人怎么可能会对动物动心。
该死的！
该死的！
闭嘴。
他会把姜书澈的腿打断，给他注射药剂让他无法离开自己，上辈子被抛弃的场面不可能在出现。
闻一的双目逐渐变得猩红，他重重的呼吸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恐怖的沼泽，他越挣扎就陷的越深。
闻一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他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快要彻底陷入在这片沼泽中，脑中的想法争相恐后的想要从脑中跑出来，争夺着他即将死亡的身体。
他们又说，是吗？闻一，你知道的，你觉得以姜书澈的脾气，他会乖乖任你给他注射药剂吗？
他是那种被打断腿注射药剂就会变成你想象的那种模样吗？
你太天真了。
你掌控不了姜书澈，也改变不了结局。
你去死吧，闻一。
去拉着姜书澈一起死吧。
闻一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手指紧握成拳，精神力和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挣脱了他的身体。
但他还是维持着对姜书澈低头的动作，并朝着姜书澈的方向又凑了凑，像是在催促姜书澈赶快给他戴上这个恶心的，让他觉得自己是一条狗的项圈。
闻一脑子的那些想法开始放声大笑，他们一起在他的脑中爆笑，像是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一样。
闻一感觉自己头疼的要炸了，他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顺着他的脸庞落下。
就在他还差一点彻底被沼泽吞噬时，闻一突然听到一股宛如泉水般的声音，随后就感受到自己的头发在被人抚摸着。
“闻一，冷静。”
闻一猛的抬起头看向姜书澈，脑中的各种情绪就像是见到控制着他们的主人一般，又重新的躲回了大脑深处。
他喃喃道：“老师……”
您是来拯救我的吗？您是可以感受到我的情绪对吗？
闻一忍不住又在姜书澈抚摸着自己头发的那只手上蹭了蹭，然而姜书澈却在下一秒就抽回了手，动作利落且不带一丝感情。
“冷静下来了吗？那我们继续。”
他垂眸手指抚在项圈的控制处，准备解开项圈给闻一戴上，闻一感觉自己心脏像是被捏住了一样，他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慌乱的伸手想去阻止姜书澈。
而姜书澈就像是早有预料般一样抬头看向闻一，无比确定的说：“害怕项圈？”
闻一的动作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姜书澈不耐烦的说：“回答是还是不是。”
闻一低低的笑了两声，神色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他再次抱怨道：“老师，您的耐心真的很差。”
姜书澈冷笑，“是吗？知道我的耐心很差，还不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智力有问题吗？”
闻一“哦”了一声，他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是不怕的。
废话！
姜书澈对闻一的耐心彻底宣告消失，他的声音很冷，“是吗？不怕那就戴上。”
他拿着手中的项圈就要往闻一的脖子上戴，突然拉进的距离令闻一呼吸的滞了滞。
姜书澈身上好闻的味道充斥在闻一的鼻尖，他闻着那股味道忍不住去看姜书澈，姜书澈的表情冷漠，喉结凸起在好看的脖子上。
修长的手指中拿着一个黑色的项圈，项圈的材质非常的硬，贴在皮肤带来了一阵凉凉的触感。
闻一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着，伸手就要制止姜书澈的动作，但姜书澈却把项圈戴在闻一脖子上，态度不容拒绝。
“咔嚓”
项圈被他牢牢扣在闻一的脖子上，闻一伸手碰了碰项圈，他感觉被束缚了，他想摘掉项圈，想用精神力毁掉这个项圈。
然而姜书澈在下一秒就从礼盒中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锁链，他把锁链在自己的手上缠绕了一圈，随后漂亮的脸庞凑近闻一，皮肤毫无瑕疵。
“别动。”
姜书澈的声音冷淡，手指再次贴上了闻一戴着的项圈上，其中有一段皮肤不小心贴在了闻一的脖颈上。
闻一浑身瞬间僵硬，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姜书澈下了一种无形的药一般，让他只能僵硬着身子任凭姜书澈动作，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闻一亲眼看着姜书澈把手中的锁链扣在了自己戴着的项圈上，随后他对着自己拉了拉锁链。
像对待一条狗一样。
闻一的呼吸瞬间被姜书澈强烈的剥夺，脸庞因为缺氧开始涨红，但他的目光仍旧一刻不停的紧盯着姜书澈，困难的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姜书看着闻一痛苦的模样，心中毫无波动，他缓缓的加深了力度，项圈深陷进闻一脖子里。
求生本能使闻一的手不受控制的想要解开自己脖子的束缚，精神力也开始从身体里冒头，
姜书澈看着闻一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赞同，他轻声道。
“闻一，停下。”
姜书澈声音宛如一片羽毛一样轻盈，但闻一却觉得像是有千斤重，让他的大脑无法不听姜书澈的话。
闻一的手顿了顿又被他收了回去，精神力也被他压制着不让他爆发。
闻一温顺的模样让姜书澈的心情变得很好，他拉了闻一将近一分钟，在闻一的呼吸变得薄弱后就松开了锁链。
闻一在他松开后开始剧烈的咳嗽，拼命的汲取呼吸，他边咳边对姜书澈说：“老师，您在做什么。”
姜书澈看着闻一的模样，答非所问道：“在我拽住绳索的第三秒的时候你开始挣扎，第五十五秒的时候你的呼吸开始变得薄弱，所以大概一分钟左右你就会彻底死亡。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工具。”
闻一“哦”了一声，伸手碰了碰脖子上的项圈，又看了看姜书澈手中的绳索，他古怪的笑了两声，挑衅般的说。
“但我可以在老师您刚拽住锁链的时候，就用精神力废掉锁链和项圈。”
姜书澈面无表情看着闻一，用下巴指了指身后的柜子，闻一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姜书澈吩咐道。
“去打开柜门，第三格里面有注射器，第五格里面有一盒药剂，拿出第三试剂和第五试剂，然后递给我。”
“什么？”
闻一像是没有听清姜书澈说话一样，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疑惑，姜书澈不耐烦的说，“脑子坏了，耳朵也失聪了吗？”
坏脾气。
闻一嘟囔道，他听从姜书澈的话来到柜子前，听从姜书澈的指令拉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了药剂和注射器。
闻一来到姜书澈面前把东西双手递给姜书澈，他一边看着姜书澈娴熟的吸取药剂，一边问道，“老师，您要给谁打呢。”
姜书澈把使用过的药剂扔进了垃圾桶里，冲着闻一指了指胳膊，示意他撩起衣袖，声音嘲讽。
“这个房间就两个人，我难道会给我自己打吗？”
闻一撩起衣袖的动作顿了顿，他的胳膊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针孔，显然被注射过很多药剂，他问：“老师，您给我注射道是什么试剂。”
姜书澈取出酒精擦拭着闻一的胳膊，没什么情绪的回道：“可以在你使用精神力破坏掉我项圈时压制你的药剂。”
闻一长长的“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恶劣的笑，他的语气古怪，“那老师您可要加大药剂，一般药剂对我可没有任何作用。”
姜书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嘲弄，“放心，我会给你用比正常使用的量要增强十倍的药剂，毕竟，人和动物怎么能一样。”
姜书澈在下一秒就表情不变的把注射器用力的扎入闻一紧绷的手臂里，药水进入闻一的身体，闻一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被牢牢的克制住，无法发作。
但他浑身上下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愤怒，上下牙齿被他紧紧的咬着，“我不是狗！”
姜书澈利落的抽回了注射器，按住了闻一的胳膊，没什么情绪的回道：“这句话你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你的废话真多。”
他把手中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拽了拽锁链，“牵引绳，我发现你总是莫名的陷入另一种情绪中，精神力和信息素都不受自己控制。
你如果学不会很好的克制自己情绪的话，我来帮你克制你的情绪，防止你爆冲，伤人。”
闻一看向姜书澈拽着自己的手，又看向姜书澈的脸，他感觉自己刚刚产生愤怒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老师，您是在说我刚刚暴动吗？您以后会克制我的脾气，您一直在观察我吗？”
姜书澈冷淡的“嗯”了一声，闻一浑身上下都因为姜书澈肯定的音节显得格外兴奋，他想放声大笑。
你看啊，姜书澈说会帮他克制自己的脾气，克制因为他而产生的脾气，他一直在观察自己。
太好笑了。
闻一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闻一，你不应该在一而再再二三的去听姜书澈的话。
他说的观察只是出于对于一个实验体的观察，他说的克制只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自己像个疯子一样。
你和他上辈子一起相处过，你无比清楚他是一个感情极其淡薄的人，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间接导致你死亡的凶手。
是在和他讲自己的过去时，不耐烦的打断自己：“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想让我心疼你还是怎么样，好了，我非常心疼你，你不要再讲废话，找重要的节点说。”
是哪怕你今天跟他坦白你是重生过的人，你知道上辈子的所有事情，你对他说上辈子你抛弃了我，他会说。
“哦，有什么问题吗？上辈子悬星怎么样，首都星怎么样。”
你看啊，你无比清楚姜书澈的举动、语言以及行为，但你还是忍不住为他随便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动容，哪怕你知道他并不是你想要的意思。
闻一奋力的抬头看向姜书澈，眼中有拼命压抑着的疯狂。
可是，有没有人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呢，我应该怎么对待姜书澈呢？
他现在好歹还会出于他的个人目的说两句被你曲解的，但你非常爱听的话。
等到后面，你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他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你，并对你出言讥讽。
“您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对一只宠物动心呢。”
“你太天真了，闻一。”
姜书澈上辈子的话在闻一耳边不断的回响，仿佛在警戒自己不要相信姜书澈的任何话。
但是闻一还是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种种想法，表现出一副十分乖巧顺从的模样。
“老师，请问在我每次陷入情绪暴动时，您都会像今天一样拯救我吗？”
老师，您可要拽好绳子了。
防止我爆冲，伤人。
碎碎念，这单元是篇非常慢热的文……
我预计二十万、十几万字结束，应该能结束吧……
闻一还会持续发疯一段时间，而小澈动心非常非常的难，他感情很淡薄，大概就是这样一篇拉扯文，写不快，麻木。
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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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项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