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的温柔触感令闻一有些迷离，姜书澈平和的语气让他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闻一仰头看着姜书澈，轻轻的点了点头，声音很飘忽。
“好的，老师，我会听话的。”
那次的闻一这样回答，而在今后的一个月闻一也确实印证了他自己的话，他表现的格外听话，那副模样就像上辈子已经在表面上被姜书澈驯/服过后的闻一一样。
姜书澈一早就照常来到闻一的监制室打卡，他刚进门就看到已经收拾完房间和整理好自己的闻一，闻一穿的格外的精致，每一处都写满了他对今天的用心与重视。
闻一刚见姜书澈推开门就到监制室内，他就立刻来到姜书澈面前，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姜书澈，眼中有着强烈的期待与兴奋。
“老师，早上好。”
姜书澈点了点头，敷衍道，“早”，姜书澈看着闻一如此兴奋和重视模样，只觉得好笑。
今天除了是他研究结束的最后一天，也是联盟同意闻一出门的日子，更是他昨天答应闻一，和他一起出门的日子，用闻一的话来说就是去约会。
哇，约会，这个词实在是太好笑了，姜书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会出现在他和闻一身上，他想称这场名为“约会”的一天为最后的晚餐。
因为他再过一段时间就按照计划在一次的抛弃闻一，姜书澈刻意的忽略闻一兴奋的情绪，平淡的询问。
“东西收拾好了？”
“是的，老啊。”
闻一回答的很快，他表现极为听话，闻一觉得这段时间的日子美好的不真实，他和姜书澈不仅今天要出去约会，晚上还要一起去悬星。
就在一周前，闻一被姜书澈带到了国际联盟，说了一些他和姜书澈提前对好的台词，出来之后的第二天，联盟就给姜书澈派发了悬星的通行证，时间就是今天。
虽然闻一不知道姜书澈的计划是什么，但他愿意去配合姜书澈的一切，他在一次的心甘情愿的陷入名为姜书澈的牢笼中，也忘记了上辈子鲜血淋漓的过去。
“老师，您收拾好了吗？我们现在就出去吗？”
闻一兴奋对着姜书澈开口，他看起来像一只因为得知自己主人即将带自己今天出门的宠物狗，此刻正兴奋的对着自己的主人兴奋的摇尾巴。
见姜书澈不回答，闻一又重复了一遍，“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出门呢？”
姜书澈姿态随意的撩起手腕处的手表，垂眸看了看此时的时间，冷淡的开口，“十点出门，下午两点回来。”
闻一立刻抗议，他的声音里带着强烈的不满，“您昨天不是说一天吗？您不能说话不算话。”
“两小时。”
姜书澈面无表情的继续开口，闻一见状更加的愤怒，他愤怒的冲着姜书澈龇牙，看起来像是要下一秒就把姜书澈撕咬入口。
然而姜书澈刚刚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口，闻一就立刻就收回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他对着姜书澈道歉。
“对不起，老师，我没有控制住脾气。”
姜书澈极为冷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动怒也没有继续表达些什么，闻一见姜书澈没有生气，小声的呼出了一口气，开始殷勤的给姜书澈倒水。
他端着一杯水来到姜书澈面前，开口道，“老师，您渴吗？您喝水。”
姜书澈抬眸看向闻一，修长漂亮的手接过闻一手中的杯子，他的手指在白色的杯子上敲了敲，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别再这里对着我献殷勤，有话快说。”
闻一在那道不耐烦的声音下再次开口，眼中带着强烈的恳求和讨好，“老师，能把时间在恢复成四个小时吗？”
姜书澈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不是不愿意？”闻一立刻否认，“没有，比起两个小时，那还是四个小时更好一些，老师，换回来吧，好不好。”
姜书澈嗤笑一声，他凑近闻一伸手拽住了闻一的脖颈，闻一顺从的低下头，漆黑的瞳孔中只有姜书澈一个人。
他没有询问姜书澈为什么这么做，也没有反抗，只是仍由着姜书澈拽着自己，言语继续恳求着姜书澈。
“老师，我错了，刚刚不该反抗您的意见，四个小时吧，好不好，老师，我邀请请您看电影。”
闻一看电影三个字说的格外的激动，他显得兴致勃勃，看起来十分的期待这次的约会，姜书澈平淡书扫了一眼闻一后，就丢开了闻一脖颈上的锁链。
闻一立刻就从一旁的桌子上抽了纸巾熟练递给了姜书澈，他的眼睛仍旧在看着姜书澈，继续询问道，“老师，四个小时吧，好不好，我们去看电影再去游乐园，最后在吃饭。”
姜书澈懒懒的抬起眼皮，疑惑的开口，“你也知道电影院和游乐园？”闻一努了努嘴，显得更加的兴奋。
他快速的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平板，递给了姜书澈，平板刚解锁展现在姜书澈眼前的就是闻一搜索过页面，搜索的问题是。
“第一次和爱人约会要去哪里？”底下有人回复，看电影、游乐园、吃饭、各自回家。
闻一看到姜书澈把视线放到平板上，对着姜书澈开口道，“老师，我是从这个上面看的。”姜书澈手指划了划，又看到闻一的搜索，“看电影是什么？游乐园是什么？”
他笑了一声，难得的没有否认闻一约会的用词，他突然就想到闻一在上辈子喊他老师那可笑的理由。
闻一从小就在实验室长大，从来没有去仔细的看过这个世界，也没有体验过这个世界，他完全的和这个世界脱节。
他只所以喊自己老师，也是因为想和自己产生联系，在他看来，老师这个词就可以使两个人产生联系。
闻一说他在实验室里那些人，有时候其他人会喊他人老师，而被喊老师的那个人就会解释这样做的理由，所以闻一认为老师这个词可以让两个人相近两人的距离。
而他们当时的关系也就是他讲，闻一听，他教了闻一许多常识，所以闻一自然而然就喊自己老师。
姜书澈不知道这辈子的闻一为什么喊自己老师，也并不好奇，他想，闻一或许是在某个地方听到别人喊起自己，所以，他也跟着喊，毕竟，闻一是一个很擅长模仿他人的人。
姜书澈收回放在平板的视线，他重新看回闻一，问道，“你知道看电影和去游乐园需要钱吗？”闻一再一次的点了点头，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姜书澈。
“老师，这里面有钱，给您。”
姜书澈看着眼前的银行卡，没有伸手接也没有拒绝，声音很是平静，“你从哪里来的钱。”闻一见姜书澈没有接，直接把卡塞进了姜书澈的口袋，他理所应当的说。
“上次您带我去联盟，我给他们要的，里面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们说可以买下一座别墅来养您，这是我的报酬，老师，我跟他们讲了一些悬星的事情，这是我用这些信息换的，我会养您的。”
姜书澈挑了挑眉，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张卡，他连看都没有看，又重新递给了闻一，声音毫无起伏。
“养我？那恐怕这张卡还不够。”
闻一接过卡，很认真的说，“我知道的，老师，这些钱当然不够养您的，您的衣食住行一定要是世界上最好的，而我一定会让您过上最好的生活。”
姜书澈嗤笑一声，丝毫没有把闻一的话当真，因为在姜书澈的计划里，他和闻一去完悬星之后就不会在有任何交集，他会再一次的抛弃闻一。
什么养不养的，很可笑，他从来没有缺过钱，也不需要别人养，更不需要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疯狗养，姜书澈面无表情的讥讽。
“等你能养得起我再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吧。”闻一像是丝毫没有听出姜书澈话中的嘲讽一样，他很认真的回答。
“我会的，老师，我很快就能养得起您了，请您相信我。”闻一在心中补充完没有说完的话；我还会帮您报仇，老师，所以，不要抛弃我，我会是最有用的一把刀。
姜书澈没有回答闻一堪称异想天开的话，他撩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姜书澈垂眸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对着闻一开口道。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都记好听懂了吗？”闻一立刻点了点头，他表现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好的，老师，您讲。”
姜书澈对着闻一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示意他看时间，“十点到下午两点，四个小时的游玩时间，事先约定好，不可以在外边发疯，不可以说些不正常的话。
在外边做一个正常人，听我的话，不要像一个疯狗一样，我想，没有人会想带一个精神病出去，不要让我觉得你像一个精神病。”
闻一在姜书澈话音落下就立刻应了一声，“好的，老师，我会听您的话的。”姜书澈冷淡的“嗯”了一声，“希望如此。”
姜书澈对着闻一指了指他脖颈上的项圈，命令道：“自己解开。”闻一的手指下意识的抚上自己脖颈上的锁链，“咔嚓”的一声他解开了束缚着自己的锁链。
闻一执行完姜书澈的命令后才询问道，“怎么了，老师，不带了吗？”姜书澈点了点头，“暂时摘掉，如果你表现不好，我不介意再一次的给你戴上。”
闻一留恋的摸了两把手上的项圈，他开口，“现在您也可以戴，没关系的。”起码，有了项圈，也算是某种意思上表达着他有了自己的主/人。
姜书澈看着闻一的留恋的模样，讥讽道，“怎么了，还不放在一旁，你还要给这个项圈办个追悼会在放下吗？”
闻一：“……”
他老师的嘴，真的是一如既往…..厉害。
闻一在姜书澈话音刚刚落下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项圈，他对着姜书澈汇报，“老师，放好了。”
姜书澈扫了一眼闻一，冷淡的“嗯”了一声，随后他就抬脚向门外走去，闻一立刻就跟了上去，眉眼间有着难以掩盖的兴奋。
他跟在姜书澈的后面，嘴巴喋喋不休，像一只苍蝇一样烦人，姜书澈烦不胜烦，他对着闻一命令。
“闭嘴，不许讲话，当个哑巴可以吗？”
闻一立刻就闭上了嘴，从监制室大楼到出了研究院，闻一一直都保持着安静的状态，直到他在街边看到陌生人类的时候，闻一立刻流露出攻击性。
姜书澈像是早有预料的一样，他对着闻一命令，“压下你的脾气。”闻一的攻击性在姜书澈开口后，立刻就变得弱了很多。
闻一贴在姜书澈身边，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但他的精神仍旧紧绷着，他认为这些陌生人都是自己敌人，都是来伤害姜书澈和他的敌人，他们都该死。
闻一压下自己的暴虐的情绪，小声的开口，“老师，牵手可以吗？”姜书澈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把手放入口袋。
闻一试探着牵上姜书澈的手，姜书澈没有挣脱也没有躲避，任由着他牵手，闻一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云端，每走一步都像在高空行走，不知道什么时间会跌下云端。
闻一得寸进尺的把自己手和姜书澈十指相扣，姜书澈低头看了看两人相扣的手，仍旧没有拒绝，这种等同于默认的行为让闻一紧绷的情绪被瞬间漫天的兴奋给取代。
他从不真实不确定的踩在云端在到在云端上牵着姜书澈的手奔跑，他兴奋的难以抑制，姜书澈的手是软的，是微凉的，是他梦中他朝思暮想的，是长在他此生最爱的人身上的手。
闻一感受着姜书澈手掌的触感，看着姜书澈的漂亮的不似真人的侧脸，只觉得幸福，对的，幸福，闻一在一次的感受到幸福。
而这次的幸福也是在姜书澈身上感受到的，闻一想，他愿意为了这片刻的幸福，奉献出一切递给姜书澈。
只希望幸福的可以久一些，老师，拜托您，喜欢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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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约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