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死,那就不是松田阵平了。
松田阵平摊摊手没说什么,等着安室透消化完手机里的信息。
“嗯……这个犯人设置谜语的水平有待提高。”信息不多,安室透几乎是扫了一眼就发现了谜底,略微委婉的评价。
如果不是因为这出自一名炸.弹犯之手,安室透甚至想将其归为看了些市面上卖的《三天学会一百种密码》、《密码学入门到精通》之类的书,就兴致勃勃地觉得自己可以了的自信人。
有些命案现场,被害人者死前的灵机一动,都比他这四不像的谜语更有难度,更有挑战性。
“这不就提高给你看了吗?”松田阵平借来了纸笔,把那首耳熟能详的儿歌写在纸上,“这下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是的,和之前文字换换顺序,或者折一下就破解了的信息相比,这个儿歌水平完全对不上。
“或许我们别把犯人想得太聪明?”安室透把手机还给松田,摸过笔在纸上圈出一个字,“这个字原文应该是‘她’……因为在那高山上,有七个最可爱的孩子等着她回家。”
“他说的是‘他’,所以是在指本人?”松田阵平无语,“那这段话就根本没有隐藏见面地点信息。”
“意思就是‘他在等我过去’这样?太简单了吧……”松田阵平深感怀疑,“会不会是他同伙出的?”
“别那么紧张,同伙是否存在也是猜测。”安室透安抚了下因为不敢相信犯人这么蠢而有些急躁的好友,“没有地点信息,我们约人见面什么时候会不说明地点……”
“因为那个地点我们都知道,用不着再次强调。”松田阵平接道,“犯人认为‘我们’知道地点,又要求最好的防爆警察来……他和‘最好的’那个人是熟人。”
“单方面的熟人,犯人知道地点和有这样一个人,但不知道姓名和长相。因此设下大范围的炸.弹是为了找出这个人。”安室透补充,“应该是通过和别人交流所认识的人。”
松田阵平紧锁着眉头,“我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人和可能的地方。”
小队里没有人会质疑松田阵平他是最好的那一个这件事。
“等等,”松田阵平看着无意识在手中摆弄的手机,突然想起来,“研二还在的时候,对外的发言什么都是研二干的,犯人会不会是在找他!”
萩原研二可不敢放自家幼驯染这个倔脾气去面对记者,松田阵平也不想写发言稿、应付一群跟闻见了腐肉的一样,死缠烂打的鬣狗。
“有这种可能,”安室透帮不上什么忙了,“你想想他和你聊过什么吗?有关……七个孩子之类的?”
“这里的‘七个最可爱的孩子’不像是犯人会对警方的爱称。”
“七个孩子……乌鸦一窝很少生七枚蛋,那另一种解释是七岁的孩子……”松田阵平死命翻着记忆……“孩子…地名…七岁大的孩子……”
【小阵平,我死了之后,可别忘了给我报仇啊。】
不,不是这句。
【别这么一幅表情,多浪费你那张脸呐,小阵平来,跟我学——微笑~】
也不是这个。
【今天小阵平没去现场太可惜了,有个超可爱的女孩子呢!呃,就是年纪小了点。】
年纪小……找到了!
【人家小女孩又来找我了,我去让她早点回家……喂喂喂,别用看人渣的目光看我啦!小孩子约我去公主城堡玩,我都没答应。对了,小阵平晚上想吃什么?】
公主城堡!
“ ‘公主城堡’在哪?!我想起来了!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有空就会到研二回家等他,”松田阵平道,“听研二说,小孩家长是做爆破工作的,小孩怕爸爸会出事,所以来和研二‘打好关系’,让研二以后一定要救她爸爸。”
松田阵平快迅说完,扭头吩咐警员,“查下叫‘公主城堡’的地方……另外让人调查爆破拆迁方面的人员流动,有没有最近突然离职、失联、或行为异常的中年男性,家中有个年纪不大女儿的。”
“是!松田队长!”小刑警应了一声,迟疑地道,“那个如果是指娱乐设施的话……旁边那个迷宫就叫公主城堡,平时很受小孩喜欢。”
“轰——!”
近距离剧烈的爆炸声让在场的人皆是一震,没等众人反应,小警员用来和犯人联系手机又响了。
[喂,无用的废物警察们……]警员接通电话,那个犯人,[来听听这个…]
[……救命!呜呜…]是小孩子沙哑的哭声,[我在城堡和坏人在一起,救救我!]
人质?!
[听到了吗?哈哈哈哈!]电话那头一阵响动,犯人大声笑着,[你们这些虚伪无用的警察我这要你们付出代价!!!]
松田阵平夺走电话,“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商量!喂——喂喂!!混蛋!”
可惜,忙音。对面已经挂了。
“他是白痴吗!这么近距离安这么多炸.弹!”松田阵平气急,咬牙狠不得把手机摔了。“他真以为自己在搞拆迁?还是觉得自己不会被火烧死!”
小树林的炸.弹如果没有事先拆除,万一迷宫门口的爆炸引燃了树林触发了这边的弹药……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安室透苦笑两声,“现在只能相信他们俩个能应对一下了。”入口已经被炸毁,一时半会警方是进不去了。
……
另一边被安室透寄以厚望的两个人,已经走了一大半迷宫,迷宫里大部分是镜子组成的墙壁,中间留的道路没有多宽,刚好供格拉帕和诸伏景光并排站着。
而看着因爆炸而产生裂纹的镜面,两个人沉默了会儿。
“犯人还……真在这里?”格拉帕一时有些无言,这是哪里来的菜鸟?有钱买那么多炸.弹,留点买个监控安上去不比亲身到场香吗???
“中奖了。”诸伏景光叹口气,挂断安室透的电话,“还有人质,怎么办?”
救不救?
如果这里只有诸伏景光他一人在,他肯定毫不犹豫地救人,但格拉帕也在。
格拉帕能主动过来查看情况还得拖了犯人不长眼的福、也许也有后来那首儿歌的功劳,但总之不会是因为格拉帕是个热心的人。
而格拉帕原计划是来看看犯人是什么情况,无关组织者就随警方处置,是组织的人就安排人处理掉,左右不过两种可能,速度快点还能带小夜继续游玩。
但突然冒出来的人质,会造成的变数太多,救与不救成了选择。
“苏格兰不会救人,格拉帕也不会。”格拉帕低头和小夜对视,“那老师想救那个人质吗?”
【那个人该在这个时候死掉吗?】小夜倒是十分冷静。
小夜虽然是孩童的身形,但他不是真的孩子,他本职是维护历史的刀剑付丧神。别说是一个陌生人,哪怕是亲主,在历史中确认该死去的时刻,他也只能亲眼目睹对方的死亡。
“我不知道。”格拉帕回答。
他不知道这个人质,是不是维护世界所需要牺牲的李树。
格拉帕想,他只是个普通人。
现在,诸伏景光很确信,格拉帕对划分到自己的真实范围外的所有人,都不在乎,也都没有一个正确的概念。格拉帕没把除“老师”之外的人看做真实的人,他一切的行为都以他认为应该遵守的某个要求而行动。
比如格拉帕之前对他眼睛的喜爱,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需要喜欢他的眼睛,讨厌安室透也是同理。而对救人的判断依据则是——作为组织的人,格拉帕和苏格兰不需要去救人,而不是格拉帕他自己不想救人。
所以,诸伏景光需要给格拉帕一个救人的理由。
“你不知道什么?”诸伏景光冷不丁的插话。
“不知道人质是不是……”需要救的人。格拉帕猛得停下话头,抬眼看向诸伏景光。
“是不是真实的吗?”诸伏景光向格拉帕投以一个难以言说的目光。
格拉帕:……啊,不是等会,你又脑补了什么?我该说什么?
“或许你不能理解……格拉帕和苏格兰确实是没有救人的理由就不会救人,”诸伏景光道,“……但诸伏景光会。”
格拉帕:“……行吧,但你是不是有些…”
“过于恃宠而娇了?”感谢松田阵平提供的工具,格拉帕顺走的螺丝刀成了现成的威胁工具压在诸伏景光的脖动脉上,“还是你觉得我舍不得动手?”
格拉帕不想知道诸伏景光脑补了什么,他只想让诸伏景光知道他是瓶酒啊!能不能别那么莽!好不容易圆过来的场,再回头自爆挂掉了,格拉帕哭都没地方哭。
但凡琴酒给他身上丢俩个窃听器,就是团灭。
“当然不是。”诸伏景光明白格拉帕的喜欢是真得喜欢,出于对一件物品的喜欢——**实在保存不了,格拉帕不会介意换个容器存放。
诸伏景光猛得后仰,抬手握住格拉帕左手向后一拉——他不能一直在格拉帕眼里是个虚假的容器,既然格拉帕之前对他和“老师”对话的试探有反应,那现在正是打铁趋热的时候。
糟糕!左臂使不上劲!
格拉帕刚准备抽回手,却想起先前安室透打在肩上的那一拳,经了这么一段时间正是酸痛无力的时候——该死的金毛!
格拉帕暗骂一声,没能收回手反而一下失了平衡,被诸伏景光抓住时机,扭着格拉帕手臂一个漂亮的擒拿压在镜面的墙壁上。
不大的空间也没有给格拉帕反抗的机会,格拉帕只能愤愤地扭头瞪着突然造反的诸伏景光。
“其实我没说过,你看我们所有人的眼神,”诸伏景光道,“都和看镜子里的倒影一样。”
“我们之间隔了什么?”
欠债:10 1=11
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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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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