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是孟澈,你认识吗?他家之前也住南市他爹是孟秀才。”
被拉出来,孟澈无奈的看刘婉一眼才对江言温声道,“好久不见。”
江言刚才最先看到的就是他,所以有些意外,“确实好久了。”
刘婉诧异,“你们认识啊?”
“之前在一个学堂,虽然时间不久但也算是同窗吧。”孟澈解释。
江言点点头,原身小点的时候他爹送他去学堂上过两年学,后来那个夫子身体不好学堂就解散了,孟澈是十几个学生中最聪明功课最好的,虽然原身不怎么跟他接触但也记忆深刻。
只是他记得他爹孟秀才好像连续考了几次科举,去年落榜之后就没消息了,没想到竟然是搬到乡下来了。
两人正寒暄着,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姑娘不耐烦喊道,“你们到底走不走了?不回去就别回去了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也不害臊。”
这话太尖锐刘婉笑容顿时就僵住了,江言好奇的看了那姑娘一眼,好像是叫刘玲吧?他好像也没得罪过她吧?怎么好像这妹子对他意见颇大啊?
刘婉面带几分委屈歉意的对他撑起一个笑,孟澈倒是没什么反应,却将手里的篮子塞给他:“你刚说你堂哥也在,正好这个你带回去,就当我谢他前几日的帮忙。”
然后不给江言拒绝的机会就拉着刘婉从另一条道离开了,被忽略的玲姐脸发黑刮了江言一眼‘哼’的跟了上去。
莫名其妙江言心想。
回到田边他爹和堂哥刚好忙完了正准备喊他,就见他提着个篮子回来都有些懵。
“你去那搞得一篮子野菜?不对,你哪来的篮子?”他爹道。
江言懒得解释,直接把篮子怼到他哥手上:“孟澈给你的,说感谢你,你帮他什么忙了?”
“啊?”江无疾还没反应过来,捏着篮子小心翼翼瞅他堂弟,“你见到他了?你怎么能收他的东西?他家自己都困难。”
“他塞给我就走了,要还你自己去还。”江言看他他堂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没听清的江父还在一旁追问,
“谁给的?猛啥车?”
江言、江无疾:......
等三人回到家大伯母已经在做饭了,路上江无疾讲了孟家现在的情况,原来当初孟秀才第三次落榜后大受打击身体也垮了,这么多年赶考家里本就没什么积蓄为了给他买药看病只得把房子卖了,还欠了债。
好在田灵村的村长跟孟家是亲戚,看不下去就出面让一家人在村里早年间废弃的房子里安顿下来,没天地孟澈的娘就靠着一手绣花手艺卖些帕子帮做衣服维持生计,孟澈偶尔上山挖些草药去卖。
那么清俊出尘的人竟然落得这么处境,江言也不由叹气,当初学堂的夫子还曾说过孟澈即有回根,若是汉子说不定比他爹还走的远。
思来想去,他道:“堂哥,若是让他来醉江楼他能来吗?”
江无疾皱眉想了想:“做工他应该没问题,他之前也去找过但是没合适的,可是二叔不是已经找有帮工吗?”
地里闲聊时江父就讲到如今店里请了个小哥儿,家境也有些困难,总不能因为一个苦命人逼走另一个苦命人吧,要是那样以孟澈的性子绝对不会同意的。
“过几天二楼就改好了,我定制的菜谱也可以上了一个人不够。”江言道,“而且我也不想我小爹这么累,是吧爹?”
一直听着没吭声的江父愣了下才点头,“嗯,都听言言的。”
被套路的他就瞪了他儿子一眼,现在做什么决定都不和他们商量了,不过这孟家也着实有点可怜,店里多一个人倒也不打紧,就听他的吧。
见二叔应下,江无疾略显激动,“那我现在就去跟他说!”
“去哪啊都要吃饭了?”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的大伯母看着院里唠嗑的这三人好奇的问,之前也没见这仨能凑一块儿说几句话啊。
江言笑眯眯的抬头:“没事儿,”
“行,准备吃饭哈。”
等他大伯母进去后他才轻轻踢了他哥一脚低声说,“这会儿去你是去蹭饭吗?”
江无疾也感觉过来自己头脑发热了,并不反驳老实的用眼神询问他堂弟什么意思。
“反正不差这几天,明日你再给他说也好让他考虑一下,要是同意等过几日你送笋干去醉江楼的时候就带他来吧。”
“那好吧。”他听他堂弟的。
休息一晚隔日一大早江小爹把江言从被窝里拽起来回家,临走时困兮兮的他还不忘嘱咐他堂哥好好晒笋干,还有孟澈的事。
江无疾看他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好笑的一一应下牛车才离开,回到醉江楼一家人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忙活,有不少客人都议论着前天春灯节比试的事,不住的询问江小爹。
没大一会儿江小爹解释的口舌都干了,江言则猫在厨房躲清净,今天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卖鱼的小摊位,他见那鱼肥大鲜活就买了几条现在正琢磨着怎么做呢。
礼哥儿上好一桌的餐食后就看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身边带着贴身小厮从外面进来,眼尖的他认出中间那个就是前日来的新任知州之子。
赶忙上前给他们安排位子,除了杨夭锦其他人都左右打量脸色有些不自然,隐隐透着嫌弃但没说出来。
“没有包间吗?”其中一人的小厮得了主的眼色询问道。
礼哥儿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那小厮的主看着更加不满了。
他们几个人家里都非富即贵,怎么可能来南市的市井酒楼吃饭,这里多是平民和小商小贩常来的地方,他们去都是前面的东来顺,吉祥阁,偶尔有想吃的南市小吃就让下人来买。
今日他们下了帖子邀请信任杨知州之子是有交好之意原定下的也是吉祥阁,文人雅士聚集之地。
却没想到这杨夭锦说想换个地吃饭就真带着他们来这边了,难不成这的掌柜跟杨家有什么关系?
其中两人面面相觑打着眼色,心里都在暗自揣测。
他们什么反应杨夭锦就跟没看到一样,自个坐的安安稳稳舒舒服服。
礼哥儿手脚利落的倒了四杯热水,
“几位少爷想吃点什么?我们醉江楼的特色有——”
杨夭锦直接摆手:“等会儿,让你们店里那个小瘦哥儿出来!”
礼哥儿一愣,小瘦哥儿?难道是说言哥儿?
恰好这时杀完鱼的江言从院子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这一桌跟周围格格不入的客人,还有被簇拥在其中的那个前日哥儿扮汉子的杨知州之子,毕竟这人的样貌确实让人过目不忘。
他擦了擦手走上前,礼哥儿眼睛亮了亮让开位子去忙其他的,说实话让他面对身份差距这么大的公子哥真的做不到少东家这么坦然。
江言还没开口,杨夭锦就先秀眉一皱质问道:“你昨天哪去了?害得我白跑一趟!”
说实话他这张脸配上埋怨的眼神活像他是个负心汉,一桌人灼热的目光‘唰’的聚集到江言身上,还好他眉心的孕痣明显是个小哥儿,不然这绯闻可洗不干净了。
“昨天有事不好意思,想吃点什么今天刚好有鱼要不要尝尝,”江言见人多没立即提起玉扣的事,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刚杀的,很新鲜。”
他话音一落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小哥儿忙往一旁挪了挪,嫌恶的呵斥,“这么残忍血腥的字你怎么敢在我面前提起!快离我远点怪不得一股腥味!”
虽然他的反应有点大,但是没人觉得不对另外两个小哥儿也遮着鼻口满眼嫌弃。
江言:“......”好吧是他的错,他完全忘了这些娇养的公子哥有那么些规矩。
桌上的瑞哥儿见杨夭锦只笑意不明的看着不帮衬,试探的开口道,
“锦哥儿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你刚来锦州不了解当地特色很正常,吉祥阁不行我们去东来顺?”
他王家家境不如另外两位,可以使些小性子,他是庶子在家本就没什么地位,平日在圈子里他也就是个小陪衬。
今天过来是他爹特意嘱咐过要陪好锦哥儿,因为他是小哥儿,跟同是小哥儿的杨夭锦应该比女子更好相处不然这种机会也轮不到他。
这一路他都没怎么插上话,生怕完成不好任务这会儿终于鼓起勇气。
“哼。”坐在他对面的刚发脾气的苏佑斜了他一眼,不屑冷笑。
“说的跟你去过几次东来顺似的,怎么之前都跟在你嫡姐身后今日反倒不见她了?你爹可真会打算盘。”
王瑞被刺脸上有些青白,咬着唇却不敢反驳,红着眼睛仿佛要哭了一般,倔强的楚楚可怜。
另一个小哥儿看这情况也不敢随意开口劝解,他心里也膈的慌,毕竟他跟王瑞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是被赶鸭子上架硬推来的。
苏佑家是皇家酒商,家业庞大不说还深得皇上喜爱,他又是嫡子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看这莫名其妙开始内讧,江言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就听一个慵懒的声音说。
“爱吃吃不吃滚!别在这倒胃口。”
这一瞬间江言几乎以为杨夭锦也是穿来的,太亲切的国语了!
王瑞犹如雷劈一般睁大了眼睛,脸色涨红,眼泪再也绷不住了。
对面的苏佑见杨夭锦站在自己这边,心里对他的那点不满顿时不见了,高傲的颌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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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孟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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