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看向宁峸,后者继续在看报纸,显然打算无视这个问题。
“呵呵。”左景自进门之后,到现在才坐下,八卦扒不到,还憋了一肚子气。
见左景不再追问,莫浄拿起杯子吞了大半杯子的水。
说句实话,第二次在宁峸的床上醒来,绝对要比第一次来的惊悚,尤其对方还被自己压在身下,那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实在无法形容,加上对方还什么也没多说,即使脑补也无法知道全过程,害得莫浄愣在床上半天没动。
还好左景也没问出什么,如果真问出点什么,自己是不是该以死隐藏真相?
不过真相是什么?
总不会是自己求欢不成直接用强的将人压自己身下吧?
虽然人在喝醉酒之后确实会变得胆大,但再胆大,他也不至于敢去动宁峸吧?
不过宁峸长得还真是挺好看……
莫浄忽然又觉得渴了,忍不住将手中的半杯水全倒入了嘴里。
见莫浄两口吞了一整杯的温水,宁峸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页:“你如果渴了,厨房有醒酒汤。”
“我不渴!”莫浄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杯。
“去喝了,还蒸了包子和煮了粥,你选喜欢的吃些。”宁峸将视线从报纸移到莫浄身上。
莫浄盯着宁峸,仍然坐着没动,左景抢先站了起来,边说边拽莫浄:“真巧啊,刚好我也没吃早餐,来,莫少咱俩一起,走走走。”
走屁走!莫浄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被左景拖着离开沙发,莫浄才将视线移离宁峸身上,后者又低头继续看报纸。
莫浄任由左景将自己拖入饭厅,看见红木饭桌上摆着的食物,肚子正好应景响了两声。
“老大脸上的伤真是你弄的?”左景坐在莫浄旁边,盯着莫浄看,眼神犀利。
莫浄沉默地喝醒酒汤。
“那你们昨晚睡一张床上?”见莫浄不回答,左景换了个话题。
莫浄想了想,点头。
左景小声骂了句脏话,愤愤地掏出了手机想给凌溪打电话,对方却没接。
看见左景转身要走,莫浄想也没想就跟了出去。
不趁机一起走,等会要走,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宁峸说。
“老大,我先走了,”左景招呼了一声,看了看莫浄,想当没看见继续走。
宁峸抬头,看见莫浄跟在左景身后。
“左少顺路带上我,昨晚打扰了,谢谢宁少收留。”莫浄看见宁峸询问的眼神,赶紧开声告辞。
左景刚想说不顺路,宁峸却点了点头:“醒酒汤喝了?”
莫浄嗯了一声。
他们这样的对话像是彼此很熟悉的人才会有。
左景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感觉这俩人都太不实在了,都睡一床了,还装的什么都没有似的,俩成年人扮纯,谁信啊!
老大也就算了,姓莫的摆明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还想瞒着!
直至见到凌溪,左景才大吐苦水。
“凌子你说,我为老大操碎了心,他脸上的伤摆明是姓莫的弄的,还以为瞒的了,这事不说也就算了,最让我气不过的还不是这个,你说咱仨从小学二年级就没一起睡一张床了,就是老大先起的头,这么多年,他就突然和姓莫的睡一起了,你说说,姓莫的凭什么啊?”
凌溪凌晨刚到家,收到紧急通知转身又出了门,两个小时前刚回来,说句夸大的床还没躺热左景就来了,被左景一连串的声音吵的心烦。
这时他正用被子捂着头,透过被子传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老大不是说了对他上心吗?上心你懂吧?看上眼了,觉得喜欢,甚至是爱,爱!懂?”
“爱个屁!”左景很少反驳凌溪,因为俩人水平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这回却像和莫浄有仇似的,连发小都敢反驳了:“看上眼就算是爱?你问问你自己,这话你信?要这也算是爱,那我不得一天爱上十几二十个人,哪来那么多爱情能看上眼。”
“你是你,老大是老大,世界大着呢,就算没有外星人,但至少火星撞地球般的爆炸式爱情还是有的,你就不许这种爱情刚好就发生在老大身上?”
“哪来那么多刚好。”
“你是针对莫帆连带觉的莫浄不好,还是只是针对莫浄?”凌溪突然换了话题。
左景可疑的沉默了两秒:“莫家只是小小的商户,莫浄还不够格和老大站一起。”
这话很明显是针对莫浄了,也对,莫帆不过一小玩意儿,还无法让左少动怒。
“老大之前说对人上心的时候,我就已经劝过了,之后还给你分析过,当时你都不在意,为什么现在突然这么的反感?”
“我以为老大是说笑的。”原来左景之前是当玩笑听了,所以对凌溪的分析完全没放在心上,而且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说的是莫浄。
“言出必行,你忘了?”
左景背靠床沿埋头坐着,凌溪久久没听到声音,拉开被子寻找对方的身影,一眼就看见了像斗败公鸡的左景。
凌溪顿时哭笑不得。
“多大人了还争宠,就算不是莫浄,也会有其他人,你难道想让老大光棍一辈子?”
左景从小就是发小控,尤其是宁峸。
宁峸就像他人生的风向标引领者,曾经有那么多人想站到宁峸身边,左景总觉得没一个能配的上的,而且莫浄还让宁峸受伤了。
宁峸是谁,左景的老大,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受伤,当然,为了女人也不行!
“姓莫的就一私生子,他凭什么啊?”左景依旧不依不饶。
“就凭老大对他起了心思。”凌溪轻轻拍了拍左景的头。
“不过是觉得有趣,玩几天就腻了。”左景撇嘴。
“你自己都会这么想,还这么多事干嘛?别说老大和咱只是发小,就算他是你亲哥,你也管不了他感情的事,你从小就爱争宠,凡是我和老大身边出现个人,不管男女,也不管是什么关系,一旦待在我们身边多那么些时日,你都觉得是来抢走你位置的,你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谁争宠了?再说那是以前,小孩子不都是那样的吗,我怕什么?有谁敢来抢属于我的东西,我可没说你们是东西啊。”
“闭嘴!”凌溪用力捏了捏左景的后颈。
“反正莫浄不行,一私生子,太掉价了,这要传出去,我作为老大的发小都怕被别人笑死。”
“你和老大说去。”
“凌子,你说……如果你和老大身边都有了人,你们会不会……”
左景压低声音说的有些犹豫,凌溪大概是没听清打断了他:“什么有了人?你被老大刺激的也想找个人?快找快找,找到了就不再老是来争宠,也好让我睡个好觉。”
又是久久没听见左景说话,快睡着的凌溪抬头看了看,房内早已没了对方的身影。
凌溪想了想,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听。
“左少自己开车来的?有没有人跟着?你找几个机灵点的跟着,他想做什么随便他,但记住别让他受伤了。”
“还有,他要是去找莫家莫浄,你记得拦下他。”
莫浄嚣张,但也不笨,当然知道左景不待见自己。也包括凌溪,甚至自己的朋友圈子之中,也有人暗地里以嘲讽他这个私生子为乐。
其实也对,东川市是什么地方?
东川市可是重中之重的城市,除却后来的居住者,你随便走进一条胡同,某四合院门口坐着抽大烟的大爷都有可能曾有过一段非凡的过往,更别说左景这帮有着红色背景的后辈,他们又怎么可能看得起像莫浄这种只是普通商人之家的小辈,尤其莫浄还被传是小三生的私生子。
至于宁峸,莫浄暂时还弄不清楚这人的意图。
出了有人守着的地界,莫浄立即下了车,左景当时黑着一张脸,活像被莫浄抢了小情似的。
看着左景的脸色,莫浄还怀疑左景会不会突然发难和自己来一架,没想到左景只是全程黑着脸而已。
估计是因为宁峸和凌溪没在场,没有了争抢的动力。
随后莫浄叫了出租车,来到平时常聚的酒店,包间里人已经到齐,有人正在补眠,也有人在玩着无聊的斗地主。
“浄哥你可来晚了,昨晚这顿够饱吧?”明哥藏着手中的牌,第一个看见了莫浄。
莫浄笑笑,随手拿过茶几上也不知是谁的香烟点了一根:“还行,绝对是美人。”
“切,不是美人你上个叼啊!”
“小良你注意了,看我的炸。”童老板甩出手中的牌,然后取笑躺在一旁沙发的人,“天总你还行不行啊?就一晚上,你要睡几天补回来,是不行了吧?”
躺沙发上被称为天总的人瞬间坐了起来:“你脱裤子试试,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就你?”
“就我!”
莫浄躲过几人的动作,坐在一旁默默抽烟。
“浄哥,昨晚真喝高了?”小良见状,也坐在一旁。
“小良,我问你个事。”莫浄将宁峸这件事去头掐尾地讲了个改编版,然后问,“你觉得这人是啥意思?”
“还能是啥意思,不是想搞你就是想泡你,啊,应该是想干你,哈哈哈!”明哥是个话痨,这不,已经抢在小良话前先说了出来。
小良跟着点点头,表示也是这个理。
“如果对方什么都不缺,甚至家世背景都是顶级的呢?”莫浄补充了一句。
“那就是想玩你!”明哥一锤定音。
“明哥说得太对了,什么都有样样比你好,那要你来做什么?想上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找你,这不是玩还能是啥?”天总来了兴致,凑近莫浄身边,“浄哥,是你想玩别人还是别人想玩你啊?”
“当然是浄哥玩别人,谁敢玩咱浄哥!”小良立刻就不乐意了。
“这还要看自个的心思,像你说的这个事,不好一句定论。”童老板年纪大些,又靠自己白手起家,想法自然深层次些,但也一向烂尾,“管他是玩是搞,不都是爽吗?哈哈哈。”
几人好像找到了调侃的中心,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进行。
莫浄没有插话,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一口闷了。
玩,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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