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渔夫与魔鬼

魔鬼阴沉沉的呆在小屋面前的摇椅上,过了许久,魔鬼立起身,似乎感受到瓶子的限制,被拖向瓶子的方向。

历屿立在老渔贩的鱼店面前,眼神黑漆漆的看着鱼店,停留一会儿,转身朝小屋的方向离去。

躲在鱼店阴暗处的老渔贩看着历屿走后,将拿在手里的黄铜瓶,提起来又仔细瞧了瞧,最后将黄铜瓶放在鱼店最醒目的地方,隐身到渔店里。

魔鬼留意着周围的环境,最终被瓶子的吸力引到了一个破旧的鱼店,黄铜瓶立在鱼店最显眼的地方,被拉进黄铜瓶里的魔鬼最后撇了一眼鱼店外,鱼店外的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个高大的背影。

没有任何收获,下午时分的太阳散发炙热的光,历屿沉默的走在路上,手里的鱼开始散发巨大的腥味。

不远处出现了小屋的的屋檐,历屿走向小屋,躺椅上空荡荡的,挂着一件历屿穿过的旧衣服。

历屿孤零零的坐在躺椅上,看着小屋这一条长长的延伸的路,落日的余晖撒在小屋的背面。静默的坐着,面色平静,心头思绪却乱如麻。

历屿站起身,将手里的鱼提进屋,在小屋的厨房里,面无表情,手法娴熟的开始处理鱼,整个厨房热闹起来了。

黄鳝啐了一口,在漆黑的角落里,身边立着一个垃圾桶,垃圾桶的翻盖已经不知所踪,没有遮盖的垃圾桶,许多垃圾堆积在一起,甚至溢出来,整个角落散发着一股死猫的腐烂味,看着面前的垃圾桶,黄鳝面色平静,似乎已经很熟悉这股味道。

黄鳝仔细回想自己将黄铜瓶扔了之后发生了什么——集市…垃圾桶…漂亮女人…高大男人…黄鳝无意识的摩挲自己的下巴,“呲”黄鳝冷吸一口气,嘴角的伤口隐隐在抽痛,“该死,下手怎么这么重”黄鳝喃喃自语,摸着嘴角的伤,黄鳝想起在高大男人将自己快打断气时,垃圾桶发出过细微的响声。

黄鳝怀疑道:怎么会这么巧?

黄鳝围绕垃圾桶周围仔细看了看,走到垃圾桶后方,蹲下身看见有一双瘦小的脚印,在脚印的后方有一丝绿色的东西,黄鳝用手捻起,是一条已经干枯的海藻。

一般只有出海捕鱼的渔民身上才会被挂上海藻,然而在上午这个点的渔民早已出发捕鱼了,那只有卖鱼的渔店里才会沾上海藻,能够躲在这个地方,而且没被发现,不出意外就是附近的渔店。

一个破瓶子渔店老板拿了也没用,明天去询问周边的渔店老板估计就有结果了,黄鳝吊儿郎当的溜达走了,显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瓶子?”渔店的老板娘喃喃自语,看着面前的瓶子,瓶子在昏暗的油灯下诡异的散发着丝丝魔力,像一朵有毒的花,引诱着人将它打开。

“你在干什么!”一声嘶哑的声音出现,瘦小老头看着自己的老伴眼神迷离的正准备将黄铜瓶打开,厉声阻止。

“啊?!什么?”渔店老板娘迷迷糊糊的回答,“啊!”转头看见自己将手放在黄铜瓶的瓶口,快将瓶子打开了,发出了一声惊呼。

猥琐老头好像意识到什么,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走上前,把老伴手里的瓶子拿过来,放在原来的位置,对老伴说:“这黄铜瓶是有主人的,不要乱碰。”

说完,就将老伴拉着离开,并将油灯吹灭,整个渔店陷入黑暗,只有黄铜瓶散发着诡异的黑气。

天色蒙蒙亮,一望无际的海,历屿穿上一件挂在躺椅上的破旧衣服,拿着渔具出门了,先去捕上一网鱼是每个渔民在这个季节早起的第一步。

摇着桨,历屿孤零零的飘在海上,一个人的世界是无边无际,海鸥作伴。

太阳逐渐升空,日头越来越高,估摸着时间,历屿划着桨,慢悠悠的向回家的方向划去。

看着小屋在不远处,历屿反手脱下衣服,纵深一跃,跃进海里,海里溅起巨大的海浪,在海里像一条自由的鱼,时不时将头冒出,海水从历屿的脸上滑落,浓密的眉毛,漆黑乌鸦色的睫毛,最后从高挺的鼻梁滑向紧紧抿着的唇。

历屿的每一个五官都显得很特别,然而合在一起,只能看出这是一个沉默寡言,内敛的男人。

等到快上岸,历屿站起身,哗啦啦的水不停向下掉落,在阳光下,历屿黝黑发亮的皮肤,健康壮硕的身材像是抹了一层甜蜜蜜的蜡,历屿每抬一步脚,水流就包裹上来,连水也不舍得他离开。

站在小屋长长的栈桥上,历屿将小船拉着向前,拉到船碰到栈桥,将船在栈桥的木桩上紧紧捆牢,将船上的衣服拿起,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渔网,帆拿在手里,在栈桥上留下一串宽大的脚印和水珠。

穿过长长的栈桥,历屿将衣服扔在门前的躺椅上,拉开小屋掩着的门,把渔网和帆细细整理挂在工具架上,走向隔间里,从隔间里的木制窗户外扯过一条晾着的黑色长裤,将湿裤子脱下,换上。

不远处的海鸥路过,发出害羞的惊叫。

裸着上半身,走向厨房,将今天捕到的鱼进行简单的处理,烹饪好的鱼散发着清香,历屿将鱼放在小屋的桌前,沉默的在桌前吃着鱼:吃完,该去拿回瓶子了,历屿想着。

人声鼎沸的集市里,人声嘈杂,虽然是最偏远的集市,却也是这个小镇最热闹的集市。

集市宰鱼某处,黄鳝蹲在集市的角落里,眼神却直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女人还是穿着昨天的紫色裙子,好看白皙的面容,在这个昏暗腥臭的集市显得格格不入。

历屿刚走进集市就瞥见黄鳝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蹲在集市的角落,眼神恶心的盯着某个方向,身边却没有出现历屿要的黄铜瓶,顿时历屿火气上头,大步上前,朝着黄鳝的后脑勺就是一掌,黄鳝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黄鳝捂着头转身,怒气冲冲,脏话刚到嘴边看见来人,瞬间就熄了火。

“我的瓶子呢?”历屿沉声问。

黄鳝呲了呲牙的说,“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找,到现在才休息下,我可没有偷懒。”

“我的瓶子呢?”历屿又重复了一遍,眼神无声对黄鳝施压,黄鳝讪讪的说:“你的瓶子好像就在附近的某个渔店里面,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等黄鳝说完,历屿在口袋里掏了掏,将红绳拿在手里,另一只手一挑,绳子从中间那颗奇形怪状的物件处断开,历屿将两段断开的绳子抛向黄鳝,将那颗闪着金光的小金子放在兜里。

“今天下午天黑之前,找到我的瓶子,拿瓶子来换。”历屿面色平静,用暗哑低沉的声音说着,丝毫看不出历屿内心的急躁,只有紧紧抿着的嘴泄露历屿真实的想法。

“大哥,大哥,我一个人可能不太行…我需要你”黄鳝站起身,扭扭捏捏的站在历屿的身边,一脸娇羞,将手搭在历屿的肩上,历屿眉宇间露出明晃晃的嫌弃,抖了抖肩膀,将黄鳝的手抖开。

不远处,卖鱼的小摊上,女人被历屿他们讨论的声音吸引注意力,朝历屿那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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