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镜头锁定着那个人。
距离上一次被他绑架已经过了半年,这一回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放走我之后在把我重新绑回去了。
明明被绑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不再绑架我之后我反而陷入一种不可自拔的空虚。
也许是我天生犯贱吧。
他身边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人,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有的时候会让我生出一种这个人正在游戏人间的错觉。
他好像很快乐,但是又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留得住他,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不断的去追寻刺激,好体味自己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有一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不是有意义。
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我可能会因为焦虑而夜不能寐,那个时候隐藏在我骨子里面的那种偏执爆发出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我就这样静静地观察那个人观察了好几天。因为要寻找最合适出手的时机。也因此而发觉到了之前没有发觉到的很多事情。
比方说,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那个长发男人。
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之前收到消息,听说这个人是来帮助吴邪做一些事情的。
可是后来在观察过程中,我发现这个人似乎对吴邪隐藏着一些十分隐晦的情愫。
这情愫可能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却让我万分焦虑。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嘶吼破坏的冲动,但是被姓汪的男人阻止下来。
“你要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什么,而不是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当中。否则你会被困在这里,一直都没有出去的办法的。”
他这样说。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这根本无法说服我,我知道这样听起来很病态。可是我就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去占有那个人的一切。
希望看他臣服。
希望他承认我对他而言是有举足轻重的位置的。
而不是那个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跟班——不,还谈不上。
他身边那个叫王盟的才是拥有这个称号的人。
这么想来,仿佛只有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什么也得不到,什么也没有被承认。
不甘心铺天盖地的淹没了我。
然而我却清楚的知道,就算我现在孤身一个人跑去和他对峙,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和之前同样的答案而已。
那样的话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忍受着这种情绪的折磨,努力冷静下来。
我还是决定配合汪家人的计划。
起码到了最后,我是有一些底牌可以和他谈论的。
于是我就在焚心蚀骨的忧虑中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最合适的时机。
2.
我没有想到他的病那么重。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让我无助的想要,奔跑,哭泣,逃离。
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却已经瘦弱到,仿佛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架起来了。
这让我除了忧虑,更多了一份对现实不甘心的惊恐。
他身边的那些人已经被排除了。明明他现在也已经十分无助的趴在地上。
我仿佛可以主宰他的生命。
可是他的身体情况有清楚的告诉了我,这只是痴人说梦而已。
我看着他,后背上的疤痕已经结痂剥落,露出粉色的皮肉来,仿佛已经看不出来当时有多么惨烈了。
可是我清楚的知道,这些疤痕是不可能被治愈的。
这个男人用他的一切在我的心里面留下了一道疤。
没有人能愈合。
3.
我轻轻的环抱住他。
他真的比之前瘦了很多。我担心我一个用力会让他在我的怀抱里面折断。
可是拥抱着他的那一刻我才发觉。原来真实的触碰是这个感觉的。
“你后悔过吗?”我轻声问。“后悔把我一个人丢弃,然后离开了吗?”
我想起那个时候睁眼的时候,四周空无一人的恐慌。
“我现在已经比你强了。你看,到最后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吴邪没有说话,或者说,没有在意。
他的身体状况真的是非常不好了。只是被汪家人用一个手刀劈了一下。他就已经咳得撕心裂肺。
我感受着他在我的怀抱里面的震动。又是心疼,又是恐慌。
我总觉得我虽然已经把他拥在了怀中,却仿佛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他。
4.
人这一生会经历几次绝望呢?
在我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这么想着。
我见过这个人,或者说,我见过这个人的照片。
他冷淡得像是神祗。仿佛一开口便是神明的语言。
神明将人间带走了。
留下的只有一片荒芜。
我忽然发觉我是恨他的。
因为吴邪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他。比信徒更诚挚,比疯子还疯魔。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来着?
你一出场别人就显得多余。
而黎簇,不过是他漫长计划里,一个不值一提的陌生人。
5.
如果有时空机器,我一定要回到过去。
告诉那个只是有点神经质和偏执的黎簇。
告诉他,永远也不要对犯人动心。
斯德哥尔摩或立马综合症不过是高危情况下产生的疾病。
有的人可以将这病治愈。
有的人则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病深入骨髓。
最终药石无医。
吴蛊杂粮is ri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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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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