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回北京

从青海回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黑瞎子押进了医院,这货说什么回城区伤口就能结疤,实际上全发炎化脓了,倒是我被血尸挠破的地方,还没到北京就只剩下深褐色的印子。

血尸的毒性比他们想象的严重太多,黑瞎子当时一个人在崖壁上血战群尸,不知感染了多少尸毒,要不是黑瞎子体制也有特殊的地方,早就变成尸下亡魂,搞不好半道上就被同化了。

黑瞎子嘴上说着只要在家躺几天准没事,好像不愿意去医院,柳吟秋唯恐他哪天尸变,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到医院门口,进去立刻挂急诊。

梁湾是黑瞎子的主治医生,看他伤成这样,问两人是不是下地了。

柳吟秋告诉她就是单纯的拍婚纱照,结果遇到了老虎狮子。

梁湾用看智障的眼神对她说,老虎狮子不可能同时出现,柳吟秋说那她自己选一个。

现代医学的好处对于像黑瞎子这样的人来说依然是非常有效的,在医院住了五天,伤口总算呈好转趋势,体内的毒素也慢慢排出,只是有些伤口太深,身上还有一半的线都没拆。

柳吟秋知道这些伤对他来说最终都能不药而治,但在医生的协助下可以好得更全面,柳吟秋执意要等拆了线才准他出院。黑瞎子不愿意,说什么都要办手续回家,嚷着要抱孩子,柳吟秋作为齐夫人这时候也有了强势的一面,不允许的事情绝不松口。

黑瞎子也不恼,学着她的那些卖萌招数对媳妇儿挨个使出来,眼看着自己的原则即将崩盘,心一横找梁湾走后门给自己也办了住院,这下黑瞎子和柳吟秋都走不成了。

梁湾给黑瞎子换了吊瓶,然后对他们说:“别在医院乱搞男女关系啊,不隔音的。”

梁湾出去后把门带上,黑瞎子看了一眼加过几倍剂量的消炎药和抗生素,接着又看向隔壁床的柳吟秋:“她怎么不给你屁股来一针,你不住院了吗。”语调甚是不服。

柳吟秋刷着朋友圈,躺在病床上,没搭理他。

他们没去更好的私人医院,普通医生配不了适合黑瞎子用量的药,他的体制虽然特别,但用医疗仪器检测不出特殊的地方,顶多肌肉密度让人惊叹一下。梁湾是唯一柳吟秋能信得过的医生,她也了解黑瞎子的情况,可以偷偷配置针对黑瞎子的大剂量药水。

“你是真疯啊,嗯?”黑瞎子取了墨镜看着她,“宁愿把自己搞住院也要将我困在这地方,是不是想回去挨操?”

柳吟秋放下手机,侧着脸:“如果你把上床当做惩罚我的威胁,我会很乐意犯错误的。”

黑瞎子朝她笑了笑:“你就趁现在能耐吧,回去够你受。”

“是吗?”柳吟秋故意气他道,“听梁湾说,有些毒素容易对男人的下半身造成损伤,会不举,我真有点担心。”

黑瞎子继续笑:“那我要真不行了,你怎么办?”

“拿着你的钱,找小鲜肉。”柳吟秋说。

她以为黑瞎子还会接着跟自己瞎掰,没想到男人双眼一闭,翻了个身,背对着小姑娘不再说话。

“生气啦?”柳吟秋赶紧坐起来,黑瞎子占有欲很强她是知道的,很久没跟他开水性杨花的玩笑,柳吟秋有点拿捏不准他的态度。

黑瞎子还是不搭话,动也不动像睡着了。

柳吟秋立马下床,来到黑瞎子床边:“老齐,我错啦。”刚坐下来,就被他一只手拦住腰,摔进了他怀里,紧接着腰部就传来不间断的揉捏。

“错哪儿了,嗯?”黑瞎子挠着她,打着点滴的那根塑料管不停的晃动。

柳吟秋怕他针管错位,不敢反抗,只能尽量忍受那一股股的酸痒:“都错了都错了。”

黑瞎子挠完她的痒,又对着她的屁股拍了几下才甘心,黑瞎子把身子朝一边挪了挪,给柳吟秋腾出位置。

“爸妈不知道我受伤的事吧?”黑瞎子道。

“我没说,总不能也骗他们遇上狮子老虎了。”柳吟秋枕在他胳膊上,拿手指轻轻按压隆在眼前的肌肉块,“还剩不到半年了。”

黑瞎子愣了少倾,随即反应过来的的意思:“这半年,还想去哪儿玩儿?”

“玩儿够了。”柳吟秋说,“就在家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天天伺候你吃喝拉撒睡。”

黑瞎子呵呵一笑,道:“少在家里霍霍我,自个儿上班去。”

“上班?”柳吟秋笑起来,“我都要去修仙了,还用得着上班?”

黑瞎子对她将“守青铜门”比喻成修仙觉得很有意思:“不做你的现代独立女性,想当少奶奶了?”

柳吟秋点点他的鼻尖:“那你愿不愿意养我?”

黑瞎子摇摇头:“我一分钱都没有,养不起。”

柳吟秋亲亲他的嘴:“那我养你也成。”

出院后的第三天,柳吟秋接到了吴邪的视频电话,电话那头,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没有休息好。

“我这几天一直在吴家的仓库查资料。”吴邪说,他的工作台上全是纸质文件,左手手腕上戴着阿宁的铜钱手链,“找到了一些有关鸡冠蛇的内容,我想你应该有兴趣。”

黑瞎子在一旁抱着孩子喂奶,时不时地凑过来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向吴邪炫耀自己的崽。

吴邪道:“我们看到的那只火龙似的鸡冠蛇有着非常高的智慧,基本上等同于人类的思维,按照资料上的解释,那条大红蛇至少活了有上千年,当然,千年只是一种夸大其词的形容,但肯定不会少于百年。”他顿了一下,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当初阿宁突然死亡,恐怕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断气了,心中一定有许多怨恨,她是当时唯一的女人,而塔木陀本身也以女性为尊,所以她死后的诉求,肯定被红蛇感知到了。”

柳吟秋并不意外,对于吴邪的结论,其实她一开始就想到了,到底是见识过万奴王的,那蛇和万奴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没考虑阿宁的问题。

吴邪抖了抖手上的铜钱手链:“她那时,一定希望有谁能将这条链子给带出去,当初我们发生太多状况了,别说拿走她的手链,连我自己都差点交代在里面。那红蛇,把手链吞进肚腹内保管,等待那个可以将这东西带出去的人。这个人,必然是能将红蛇引出来,又不会被它毒液伤害的人。”

“你这些玄幻小说的设定,从哪儿看的?”柳吟秋笑着问,“搞得我都想再去……”

黑瞎子一记眼刀飞射过来。

“去,是不可能再去的。”柳吟秋忙不迭改口。

“吴家的资料比你想象的多,西王母国的传说不少,虽然都是人们杜撰的,但经历过这次,我是不得不信那些传说故事里可能混杂着一半的真实。”吴邪接着道,“红蛇有可能承载了西王母本人的意识,你身负人面鸟纹身,人面鸟是西王母国的象征,你又是张家人,不惧蛇毒,自然是最佳人选。”

黑瞎子喂完奶,把两个孩子哄睡之后,挤着我坐在一张椅子上:“小三爷,有什么话赶紧一次性说完,你师母好不容易准备乖乖做她的少奶奶,你别又勾起她‘美好回忆’,现在她可对古潼京跃跃欲试。”

吴邪在屏幕那头笑笑:“别急嘛,我以前对鸡冠蛇了解得浅,以为就是个通讯工具,深入研究才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他道,“不是所有鸡冠蛇都能学语,可以发出其他动物声音的其实只有千分之一,尽管它们都有仿声功能,但真具备条件的很少,所以这千分之一的鸡冠蛇在群体中间地位非常之高,通常作为诱捕猎物的首领混迹在一群蛇的中间,一旦遭遇危险,它们会把能‘说话’的同类严密的保护起来,宁可牺牲自己。”

“哟,那‘小三爷’还是个大官啊!”柳吟秋很高兴,它肯定能活很久了。

“是,小三爷是大官。”吴邪意有所指的玩笑道,“还有,你们掩埋了鸡冠蛇尸体,也是我们能被它们带出雨林的原因之一。”

“你是想说报恩吗?”柳吟秋道,“但当时确实是我们开枪射杀了那些蛇,它们有很多跑掉了,肯定要把情况回去报告当官的吧?”

吴邪把一条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鸡冠蛇放到屏幕前:“原因就在这里,鸡冠蛇死后会在蛇鳞表面分泌人类闻不到的信息素,你们埋蛇的时候免不了沾上,这种信息素能让鸡冠蛇认为你是它们的同类。智商再高也是蛇,不可能一字一句的互相传达同类是怎么被杀害的事情,那时你们已经有了蛇的味道,鸡冠蛇只靠气味儿分辨活物。”

“可你们上次,不是被鸡冠蛇折腾惨了吗?”柳吟秋有些不解。

“我们当时要知道鸡冠蛇有这些秘密,肯定一人抓一根死的来傍身了。”吴邪回答说,“我们杀了蛇一路,它们杀了我们一路,谁都没敢碰尸体。”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吴邪后来给柳吟秋说起了他和阿宁的过往,黑瞎子也在一旁听着,没有打岔。

“婚纱照前天给你整理好了,把我们瞎拍的也弄了个单独的文档,昨天小花过来跟我谈生意,我把拷贝的硬盘直接给了他,让他带回北京捎给你我放心一些。”吴邪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梁,“希望那些照片你能满意,我看着还不错。”

“你和花总谈生意?”柳吟秋与黑瞎子互相看了看,“你现在又开始做生意了?”

吴邪把眼镜重新戴上:“我都快40 了,确实不该再胡来,我和家里人做了一次推心置腹的沟通,二叔那边不会再给我安排相亲,吴奶奶也不催婚了,我觉得,要是有一天真能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有个体面的身份,追求的底气也足一些。当然,这个不重要,我其实是想积累属于自己的资金,以后做自由摄影师,办摄影展之类的。”他对着我一笑,“谢谢你,小秋,现在我的日子比之前轻松多了。”

也许做生意依然不是吴邪最想要过的生活,但至少,他有了新的生活目标,对未来不再迷茫。

挂断视频前,吴邪又补充道:“你们两口子去守门那天可得知会我一声,我被人在半道丢过一次,这回不能再错过了。”

柳吟秋收好笔记本靠上黑瞎子的身上,两人暂时都没说话,似是在回味吴邪带给他们的信息。

柳吟秋忽而想起,初识那阵,黑瞎子总爱抱着她,冬天还好,夏天非常难受。柳吟秋当时不知道黑瞎子的真实岁数,还处于他比自己小三岁的纠结中,总调侃他年纪小爱粘人,黑瞎子通常只能给小姑娘一个无奈的亲吻。

如今,柳吟秋早已习惯背依着黑瞎子的胸口,那股滚烫的热量,无论春夏秋冬都能令她安心。

黑瞎子撩起柳吟秋的睡衣,抚摸背上的纹身,现在是晚上9点,图案已是一只蚰蜒。看习惯了这条张牙舞爪的虫子,也不觉得它有多丑陋了。

柳吟秋想,那条大红蛇之所以出现,也和万奴王留在她身上的纹身有关吧。

“要是大红蛇真的有一千年了,你说它会不会变成人啊?”柳吟秋享受着黑瞎子手掌挲磨脊背的舒适。

黑瞎子笑道:“那蛇是母的,变成人也是个女人,到时候跑来勾引我,要我给她留个种就麻烦了。”

“不行,你是我的,只能给我留种。”柳吟秋往他怀里一扑,摸了摸他胸口最接近心脏的一抹痕迹,那是被血尸弄伤的地方。

“干嘛?”黑瞎子捏了捏她的肩,“又打什么坏主意?”

“哪有。”柳吟秋的脸贴上他的胸膛,“就是突然想到以前我们才认识的时候,好几次冬天出门约会,我那时穿得很厚,我问你,像不像粽子。”

我三年前的身体素质就和流水线浮出来的小鸡一样,弱不禁风,北京11月初我就要裹羽绒服了,而黑瞎子却还穿着单衣。

黑瞎子咯咯笑道:“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柳吟秋道:“你一般会说,我比粽子可爱多了。我当时还觉得你挺会接话的,现在想一想,我们讨论的压根就不是一种东西。”

“可不是。”黑瞎子道,“你怎么能像粽子呢,你要真变粽子,也是粽子界最好看的。”

黑瞎子住院期间,给我讲了血尸的历史,那是人类最早掌握长生的方式,但肯定不是他们现在能理解的永生不死。而玉佣身上的玉片和金线极其难觅得,不是普通人能够找到的,玉片需要用特殊的材料浸泡,裹尸的时间,下葬的日子,全部都要经过专人的精密推算。

能靠这种古老邪术存活2000年的尸身简直凤毛菱角,所以大部分出土的玉佣文物挖出来的都是干尸,而真正符合标准的,只有像他们这样的盗墓贼,才有机会窥见。

在塔木陀遭遇的血尸,应该是西王母国曾经位高权重的那一批,他们裹尸的玉片和金线确实能保证长生不老,可惜被后世的人搅了局,只能以怪物的身姿,永远徘徊在黑暗的地底下。

“其实,除开粽子的攻击性,我觉得它们像是一件艺术品。”柳吟秋道,“那线条,那纹理,那颜色,我好喜欢啊。”塔木陀之行最大的遗憾不是婚纱照没拍够,是当时忙着躲避血尸追杀,根本来不及掏出手机拍照留恋。

黑瞎子忍不住大笑:“你个小疯子。”

突感晕眩袭来,柳吟秋眼睛一阵发黑,脑袋直截栽倒他肩上,黑瞎子赶紧伸手垫在她脸下面,另一只手轻轻按摩她的太阳穴。

头昏只出现了短暂的时间,柳吟秋很快恢复意识,按照吴邪以往的经验,半年内她最好都不要再使用那个能力,痊愈之前,她时不时都会头晕。

黑瞎子松了口气地淡淡笑道:“这回咱俩损失惨重啊,花了钱,满身伤。”

胖子和潘子倒是赚了一笔大的,那些稀有的蛇蜕,比一般古玩值钱,还能在明面上交易。

从地里挖出的冥器不但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出售,又得防着被人发现是贼赃,蛇蜕就光明正大多了。

这年头有钱人热衷于养生,蛇蜕用药既能治病又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他们总共卖了几百万,本着一次喇嘛大家都有份的行规,胖子和潘子还给柳吟秋和黑瞎子分了几十万,算是医疗费。

“怪我。”柳吟秋说,“是我学艺不精。”

黑瞎子吻住我的嘴:“瞎做什么检讨。”

“那你以后,还带不带我下地?”柳吟秋小心翼翼地问。

“半年后不就要在地底下待10年吗。”黑瞎子就笑。

柳吟秋道:“那不一样,那是工作。”

黑瞎子把脸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得看你乖不乖,能不能把你夫君伺候好。”

已经到了结局篇了,留下点儿评论再走吧~

下次更新时间为本月7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空中的流星雨 10瓶;此去经年、小狗旺旺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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